01花想容睜開眼的瞬間,一股劇痛從四肢百骸傳來。
她記得自己明明在渡合歡宗第九重天劫,怎會突然置身于這間陰暗潮濕的廂房?"王妃,
您終于醒了!"一個滿臉淚痕的小丫鬟撲到床前,顫抖的手捧著半碗渾濁的藥汁,
"求您喝點藥吧,再這樣下去..."花想容蹙眉,
不屬于她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腦海——沈清霜,丞相府嫡女,
嫁與當(dāng)今圣上胞弟蕭承瑾為王妃。陪嫁的庶妹沈清雪憑借青樓出身的生母傳授的媚術(shù),
入府不久便奪得王爺寵愛,而原主則被這對狗男女折磨得奄奄一息。
"呵..."花想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堂堂合歡宗主竟穿越成這等窩囊廢?
她試著運轉(zhuǎn)體內(nèi)靈力,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雖然虛弱,但靈根純凈,是絕佳的修煉體質(zhì)。
"王爺?shù)健?門外傳來尖細的通傳聲。花想容——現(xiàn)在該叫沈清霜了——迅速閉眼假寐。
門被粗暴踢開,一股龍涎香混雜著女子脂粉的氣味撲面而來。"還沒死?
"男子聲音冷冽如刀,"沈清霜,別裝死了。清雪好心給你求了太醫(yī),你卻將人打出去,
當(dāng)真不識好歹!"沈清霜緩緩睜眼,只見一個身著墨藍錦袍的男子立于床前,
劍眉星目卻滿含厭惡。他身側(cè)依偎著一名桃紅衣裙的女子,杏眼含春,正是庶妹沈清雪。
"姐姐..."沈清雪假意拭淚,"王爺特意請了太醫(yī)院首來為你診治,
你怎能..."沈清霜突然笑了。這一笑如冰雪初融,竟讓蕭承瑾一時晃神。
她慢慢撐起身子,青絲如瀑垂落,雖面色蒼白卻掩不住骨子里的媚態(tài)天成。"王爺。
"她聲音虛弱卻清晰,"妾身并非不識好歹,只是..."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一方雪白帕子染上觸目驚心的黑血。蕭承瑾皺眉后退半步,仿佛怕被傳染。
沈清雪眼中閃過一絲快意,假惺惺道:"王爺,姐姐病得這樣重,
不如...送去別院靜養(yǎng)吧?"沈清霜垂眸掩去眼中寒光。別院?那是要她自生自滅!
她暗中運轉(zhuǎn)合歡宗基礎(chǔ)心法,將體內(nèi)毒素逼至指尖,同時讓面色顯出幾分紅潤。"不必了。
"她抬眸直視蕭承瑾,眼中似有星光流轉(zhuǎn),"妾身感覺好多了。"說話間,
她悄然施展合歡宗最基礎(chǔ)的攝魂術(shù),雖因靈力不足效果微弱,卻足以讓蕭承瑾心神一晃。
蕭承瑾怔了怔,莫名覺得今日的王妃有些不同。往日她總是低眉順眼,何曾這般直視過他?
更奇怪的是,他竟覺得這病弱女子有幾分...誘人?"王爺~"沈清雪察覺不對,
立刻嬌聲喚道,"您答應(yīng)今日陪妾身賞花的..."蕭承瑾回神,冷哼一聲:"既然無礙,
你好自為之。"說罷摟著沈清雪轉(zhuǎn)身離去。待腳步聲遠去,沈清霜立刻掀被下床,
對驚呆的丫鬟道:"準(zhǔn)備熱水,我要沐浴。""王妃,您的身子...""照做。
"沈清霜語氣不容置疑。待丫鬟退下,她盤坐榻上,開始檢查這具身體。經(jīng)脈淤塞,
五臟受損,更可怕的是...她眸色一冷,慢性毒藥!難怪原主會一病不起。02三日后,
沈清霜已能下床走動。合歡宗的調(diào)息之法讓她恢復(fù)迅速,但體內(nèi)毒素仍需時日清除。這期間,
蕭承瑾再未來過,倒是沈清雪每日"好心"派人送來補藥。"王妃,側(cè)妃又送藥來了。
"丫鬟小桃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端著一碗烏黑湯汁。沈清霜接過藥碗,在鼻端輕嗅,
冷笑更甚:"斷腸草,好狠的心。"她將藥汁倒入窗臺花盆,那株名貴牡丹瞬間枯萎。"??!
"小桃驚呼,"這...這...""去告訴側(cè)妃,本妃身子大好,明日要去給王爺請安。
"沈清霜漫不經(jīng)心道,"順便...備一套素凈些的衣裙。"次日清晨,
沈清霜一改往日華麗裝扮,只著月白襦裙,腰間松松系著淡青絲絳。她將長發(fā)半挽,
斜插一支白玉簪,清麗脫俗中透著幾分慵懶風(fēng)情。蕭承瑾正在書房處理政務(wù),聽聞王妃求見,
本欲拒絕,卻在抬頭瞬間怔住。晨光中,那抹素白身影如出水芙蓉,
與記憶中刻板無趣的王妃判若兩人。"王爺。"沈清霜盈盈下拜,衣領(lǐng)微敞,
露出一截如玉脖頸。她刻意收斂了媚態(tài),卻將合歡宗"天然去雕飾"的魅術(shù)發(fā)揮到極致。
蕭承瑾喉結(jié)微動,竟親自上前虛扶一把:"身子可大好了?"沈清霜借勢起身,
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他手腕內(nèi)側(cè)敏感處,同時輕聲道:"托王爺?shù)母!?簡單四個字,
被她念得百轉(zhuǎn)千回。蕭承瑾只覺一股酥麻自手腕竄上心頭,不由多看了她兩眼。正要說話,
忽聽外面?zhèn)鱽砩蚯逖傻蔚蔚穆曇簦?王爺,
妾身給您熬了參湯..."沈清雪進門見到姐姐,笑容一僵,
隨即親熱地挽住蕭承瑾手臂:"姐姐身子好了?怎么不告訴妹妹一聲,好去探望。
"沈清霜垂眸淺笑:"怕打擾妹妹'照顧'王爺。"她在"照顧"二字上微微一頓,
意味深長。沈清雪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突然"哎呀"一聲,手中參湯朝沈清霜傾灑而去!
電光火石間,沈清霜身形微側(cè),寬袖一拂,那滾燙湯汁竟轉(zhuǎn)了個方向,
全數(shù)潑在沈清雪自己裙擺上。"?。?沈清雪尖叫跳起,燙得眼淚直流。蕭承瑾急忙摟住她,
怒視沈清霜:"你做什么!"沈清霜一臉無辜:"妾身只是躲開...妹妹也太不小心了。
"她眼中閃過一絲譏誚,"王爺不如快帶妹妹去更衣,這參湯...似乎加了特別佐料呢。
"蕭承瑾聞言,狐疑地看了眼地上湯汁,竟泛起奇異泡沫。沈清雪臉色大變,
急忙道:"是...是藥材反應(yīng)!王爺,妾身好痛..."蕭承瑾顧不上多想,
抱起沈清雪匆匆離去。沈清霜冷眼看著二人背影,輕聲道:"這才剛開始呢。
"03又過五日,王府突然接到圣旨,宣王妃入宮覲見。"皇上為何要見你?
"蕭承瑾皺眉看著沈清霜,心中莫名不安。這幾日他總不由自主想起那日書房中的驚鴻一瞥,
甚至夢到那素白身影,醒來后對沈清雪都失了興致。沈清霜心中也覺蹊蹺,
面上卻不顯:"妾身不知。"她故意將一縷發(fā)絲別到耳后,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頸項。
蕭承瑾眼神一暗,突然道:"明日我陪你入宮。""王爺~"聞訊趕來的沈清雪立刻貼上來,
"妾身也想...""胡鬧!"蕭承瑾難得斥責(zé)她,"圣旨只宣王妃一人。
"沈清雪委屈地紅了眼眶,卻在低頭瞬間向沈清霜投去怨毒一瞥。沈清霜回以淺笑,
用口型無聲說道:"等著。"次日,沈清霜一襲正裝隨蕭承瑾入宮。行至御花園,
太監(jiān)傳話說皇上在涼亭等候。遠遠望去,涼亭中一道明黃身影背對而立,身姿挺拔如松。
聽到腳步聲,那人緩緩轉(zhuǎn)身——沈清霜呼吸一滯。眼前男子與蕭承瑾有七分相似,
卻更顯威嚴(yán)沉穩(wěn)。一雙鳳眼如古井無波,卻在看到她時閃過一絲詫異。
"臣弟/妾身參見皇上。"二人齊齊行禮?;实凼挸戌摲鲆话眩?平身。
"目光卻落在沈清霜身上,"王妃身子可大好了?太醫(yī)院報說王府連日請?zhí)t(yī),
朕還當(dāng)你病得不輕。"沈清霜心中一凜,
瞬間明白這是皇帝在警告蕭承瑾——他連王府請?zhí)t(yī)這等小事都了如指掌!
蕭承瑾果然面色微變:"勞皇兄掛念,內(nèi)子已無礙。"蕭承琰微微頷首,
突然道:"承瑾先去母后那兒請安吧,朕與王妃有話要說。"蕭承瑾不敢違抗,只得退下。
涼亭中只剩二人,沈清霜頓覺壓力倍增。這位皇帝給她的感覺深不可測,
竟比修仙界那些老怪物還要危險。"沈氏。"蕭承琰忽然開口,"你可知朕為何召你入宮?
"沈清霜垂首:"妾身不知。""抬頭。"蕭承璟命令道。當(dāng)她抬眸,他直視她雙眼,
"三日前,有人向朕密報瑾王側(cè)妃沈氏在王府下毒謀害主母,證據(jù)便是那碗?yún)?/p>
"沈清霜心跳加速——是誰告的密?她明明將計就計..."更奇怪的是。"蕭承琰繼續(xù)道,
"太醫(yī)驗過那參湯,發(fā)現(xiàn)其中不僅有毒,還有一種罕見媚藥,長期服用會讓人神志不清。
"他忽然逼近一步,"而朕查過,這媚藥...與你母親當(dāng)年暴斃前所中之毒一模一樣。
"沈清霜腦中"轟"的一聲,原主記憶翻涌而出——母親在她十歲時突然暴斃,
當(dāng)時太醫(yī)說是心悸發(fā)作..."皇上明鑒。"她強自鎮(zhèn)定,"妾身對此一無所知。
"蕭承琰凝視她許久,忽然笑了:"有意思。沈清霜,你與傳聞中很不一樣。
"他轉(zhuǎn)身望向湖面,"朕可以替你主持公道,但有一個條件。""請皇上明示。
""朕要你..."蕭承琰回頭,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做朕的眼睛,
盯著瑾王府的一舉一動。"沈清霜心中電轉(zhuǎn),忽然盈盈下拜:"妾身斗膽,
想與皇上做另一筆交易。""哦?"蕭承琰挑眉。"妾身可以幫皇上得到想要的一切。
"她抬眸,第一次完全展露合歡宗主的鋒芒,"但作為交換,
妾身要沈清雪和蕭承瑾...生不如死。"湖面微風(fēng)拂過,吹起她頰邊碎發(fā)。
蕭承琰凝視她許久,忽然伸手替她將那縷發(fā)絲別到耳后,指尖在她耳垂輕輕一擦:"成交。
"04從宮中回府的馬車上,蕭承瑾面色陰沉如水。"皇上與你說了什么?
"他第五次問出同樣的問題。沈清霜輕撫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皺褶,
唇角微揚:"不過是詢問妾身的病情。"她故意頓了頓,"還有...那碗?yún)氖隆?/p>
"蕭承瑾瞳孔驟縮:"你告訴皇上了?""妾身怎敢隱瞞皇上?"沈清霜抬眼看他,
眸中似有秋水蕩漾,"不過皇上圣明,早已知曉其中蹊蹺。
"蕭承瑾一把抓住她手腕:"沈清霜,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戲?"沈清霜任由他抓著,
反而傾身向前,吐氣如蘭:"王爺覺得呢?"她指尖在他掌心輕輕一劃,
合歡宗最基礎(chǔ)的"撩情指"悄然施展。蕭承瑾如觸電般松開手,心跳竟漏了半拍。
眼前女子分明還是他的王妃,卻像換了個人般,一顰一笑都勾人心魄。"王爺不必?fù)?dān)憂。
"沈清霜靠回軟墊,語氣忽然轉(zhuǎn)冷,"只要沈清雪安分守己,妾身自然不會...為難她。
"最后三個字說得輕飄飄的,卻讓蕭承瑾脊背發(fā)寒。馬車剛停穩(wěn),
沈清雪就撲了過來:"王爺!"她紅著眼眶,"姐姐為何單獨面圣?
是不是...說了妾身什么壞話?"蕭承瑾下意識看了沈清霜一眼,
竟有些心虛:"胡說什么,皇上只是關(guān)心王妃病情。
"沈清雪敏銳地察覺到了蕭承瑾態(tài)度的微妙變化,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她突然腳下一絆,
"哎呀"一聲朝沈清霜倒去,手中銀光一閃——沈清霜早有防備,身形微側(cè),同時暗中彈指,
一縷靈力擊中沈清雪膝彎。沈清雪收勢不及,那根藏著毒針的簪子竟直直扎進了自己的手臂!
"??!"沈清雪慘叫一聲,手臂瞬間泛起青紫。蕭承瑾大驚失色,一把抱起她沖向府內(nèi),
連聲呼喊太醫(yī)。沈清霜慢條斯理地下車,看了眼地上掉落的毒簪,輕聲道:"自作孽。
"當(dāng)夜,王府亂作一團。沈清雪所中毒素詭異,太醫(yī)束手無策。蕭承瑾在愛妾床前守到三更,
終于黑著臉來到沈清霜院中。"解藥。"他開門見山,"清雪若有三長兩短,你也別想活!
"沈清霜正在燈下看書,聞言頭也不抬:"王爺此言差矣。毒是妹妹自己帶的,
針也是她自己扎的,與妾身何干?""你!"蕭承瑾怒極,一把掀翻案幾,
"別以為有皇上撐腰就能為所欲為!"沈清霜這才抬眼,
燭光下她的眸子如兩汪深潭:"王爺可知,那毒叫什么名字?"不等他回答,便輕聲道,
"'美人遲暮',中者三日之內(nèi)容顏盡毀,七日之內(nèi)臟腑潰爛而亡。
"蕭承瑾臉色煞白:"你怎會知道...""因為..."沈清霜緩緩起身,步步逼近,
"十二年前,我母親就是死于此毒。"她突然一把抓住蕭承瑾衣領(lǐng),"而今日,
你心愛的清雪用的是一模一樣的毒!"蕭承瑾被她眼中的恨意震懾,竟一時語塞。
沈清霜松開手,轉(zhuǎn)身從妝奩中取出一個小瓶:"解藥在這里。想要它,
王爺需答應(yīng)我三個條件。""你說。""一,從今日起,王府中饋交由我掌管;二,
沈清雪搬出棲霞院,住到西邊偏院去;三..."她回眸一笑,媚態(tài)橫生,"王爺今夜,
留宿在此。"蕭承瑾喉結(jié)滾動,竟說不出拒絕的話。05次日清晨,沈清雪收到解藥的同時,
也得到了搬院的消息。她砸碎了房中所有能砸的東西,尖叫聲傳遍半個王府。"沈清霜!
我定要你不得好死!"而此時,沈清霜正在正廳接受各房管事的拜見。
她漫不經(jīng)心地翻著賬冊,忽然指尖一頓:"這筆三千兩的支出,用在何處?
"管事嬤嬤額頭冒汗:"回王妃,是...是側(cè)妃娘娘的脂粉錢。""哦?"沈清霜輕笑,
"從今日起,側(cè)妃用度按例減半。多出的銀兩..."她合上賬冊,"在府西建一座藥圃,
我要親自打理。"眾人面面相覷,卻不敢違逆。不過半日,王府上下都知道了——風(fēng)向變了。
三日后,沈清雪拖著尚未痊愈的身子來請安,一進門就跪倒在地:"姐姐恕罪!
妹妹以前不懂事..."沈清霜正在修剪一株蘭花,頭也不抬:"起來吧。你我姐妹,
何必如此?"沈清雪剛松口氣,卻聽沈清霜繼續(xù)道:"不過妹妹既然知錯,就該有所表示。
聽聞你生母留給你一塊暖玉,可解百毒..."沈清雪臉色大變:"那是我娘唯一的遺物!
""所以呢?"沈清霜終于抬眼看她,眸中寒光凜冽,"我娘的命,不值一塊玉?
"沈清雪渾身發(fā)抖,終于明白了什么。她咬牙摘下頸間玉佩,雙手奉上。沈清霜接過玉佩,
指尖在上面輕輕一抹,一縷黑氣被悄然吸入體內(nèi)——這是原主母親死前的怨氣,
附著在兇手貼身之物上。她閉眼感受,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月黑風(fēng)高夜,
一個美貌婦人將毒藥倒入茶盞..."果然如此。"沈清霜冷笑,"你娘毒殺我娘,
如今你又來毒殺我。母女一脈相承,好得很。"沈清雪面如死灰,
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是又如何?你娘那個賤人,霸占正室之位多年!
而你..."她惡毒地盯著沈清霜,"你以為贏了?告訴你,王爺心里只有我!
皇上也不過是一時新鮮!"沈清霜不怒反笑:"那我們...拭目以待。"當(dāng)夜,
宮中傳來消息,皇上明日要駕臨王府。蕭承瑾大驚失色,急忙命人準(zhǔn)備接駕事宜。
沈清雪得知后,眼中閃過算計的光芒。06次日,蕭承琰輕車簡從來到王府。
沈清霜領(lǐng)著全府跪迎,一襲天水碧衣裙,在一眾姹紫嫣紅中格外醒目。"平身。
"蕭承琰目光掃過眾人,在沈清霜身上停留片刻,"朕今日來,是為賞花。
聽聞瑾王府的牡丹乃京城一絕。"蕭承瑾連忙道:"臣弟這就命人準(zhǔn)備賞花宴。
"宴席設(shè)在花園涼亭。沈清霜正要隨眾人入席,忽聽蕭承琰道:"王妃精通藥理,
不如陪朕看看這些牡丹有何特別之處?"眾人愕然?;噬暇箚为氄僖娡蹂?/p>
蕭承瑾臉色難看卻不敢阻攔,沈清雪更是咬碎了銀牙。沈清霜從容上前,隨蕭承琰走向花叢。
待離眾人稍遠,蕭承琰低聲道:"玉佩拿到了?""皇上果然神通廣大。"沈清霜輕笑,
"不過妾身好奇,皇上為何對臣子家事如此...關(guān)心?"蕭承璟摘下一朵牡丹,
別在她鬢邊:"因為..."他忽然湊近她耳畔,"朕認(rèn)得這玉佩上的紋路。
合歡宗嫡傳弟子才有資格佩戴的'清心蓮',怎會流落凡間?"沈清霜渾身一震,
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蕭承琰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今晚子時,御花園湖心亭,朕等你解釋。
"說罷轉(zhuǎn)身離去,仿佛剛才的私語從未發(fā)生。宴席上,沈清霜心不在焉。蕭承琰頻頻看她,
沈清雪則一直用怨毒的目光盯著她。酒過三巡,一名宮女突然上前為沈清霜斟酒,
趁機塞給她一張紙條。沈清霜借口更衣離席,
打開紙條只見一行小字:"太子已知你與皇上密謀,小心。"她眉頭一皺,正欲毀掉紙條,
忽然察覺有異——紙條背面涂了無色無味的劇毒!她立刻運轉(zhuǎn)靈力將毒素逼出,
同時心中冷笑:沈清雪,你就這點能耐?回到席間,沈清霜突然捂住心口,面色慘白地倒下。
蕭承瑾大驚失色,蕭承琰則瞇起眼睛。"王妃!"蕭承瑾沖過來。
沈清霜虛弱地抓住他衣袖:"王爺...酒中有毒..."說罷"昏死"過去。場面大亂。
蕭承璟冷著臉下令徹查,很快在沈清雪貼身丫鬟房中搜出了同樣的毒藥。"皇上明鑒!
"沈清雪跪地哭訴,"妾身冤枉??!這分明是有人栽贓!"蕭承琰看向"昏迷"的沈清霜,
唇角微不可察地?fù)P了揚:"瑾王,你的家事,朕本不該插手。但謀害王妃,等同謀害皇親,
你看著辦吧。"蕭承瑾臉色鐵青,一巴掌將沈清雪扇倒在地:"賤人!
"沈清霜適時"蘇醒",
虛弱道:"王爺...別怪妹妹...她只是一時糊涂..."這番以退為進,
更坐實了沈清雪的罪名。蕭承琰適時道:"既然王妃求情,死罪可免。但此等毒婦,
不配為王府側(cè)妃。即日起,廢為賤妾,禁足思過。"沈清雪癱軟在地,
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一敗涂地。07子時,沈清霜悄然來到御花園湖心亭。
蕭承琰早已等候多時,月光下他的輪廓如刀削般分明。"皇上。"沈清霜行禮。蕭承琰轉(zhuǎn)身,
手中竟把玩著那塊暖玉:"知道朕為何認(rèn)得這玉佩嗎?"不等她回答,便解開衣領(lǐng),
露出鎖骨下方一個蓮花印記——與玉佩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沈清霜倒吸一口冷氣:"你...也是合歡宗弟子?""不。"蕭承琰搖頭,
"但朕的母親是。"他目光悠遠,"二十年前,她為情所困,自廢修為下嫁先皇,
最終卻落得個慘死冷宮的下場。"沈清霜心中一震,忽然明白了蕭承琰為何會對她另眼相看。
"朕一直在查合歡宗弟子流落民間的事。"蕭承琰繼續(xù)道,
"直到看見你——一個本該毫無修為的大家閨秀,突然會了攝魂之術(shù)。
"沈清霜知道瞞不過了,索性坦白:"我本是合歡宗主花想容,渡劫失敗后魂穿至此。
"蕭承琰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笑道:"難怪...朕就說,
沈家大小姐怎會突然性情大變。""皇上不覺得荒謬?""荒謬?"蕭承琰忽然逼近她,
"朕親眼見過母妃用符紙召來天火,見過她一夜之間讓枯木開花。"他伸手撫上她臉頰,
"這世間,本就充滿不可思議。"沈清霜沒有躲開,反而迎上他的目光:"所以,
皇上與我合作,是為查合歡宗的事?""一開始是。"蕭承琰拇指摩挲她唇角,
"現(xiàn)在..."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朕更想知道,
合歡宗主的滋味..."沈清霜輕笑,突然反客為主,
一把將他推倒在亭中長椅上:"皇上確定...承受得起?"月光如水,
灑在糾纏的兩人身上。遠處宮墻下,一個黑影悄然退去,直奔東宮...08湖心亭內(nèi),
沈清霜將蕭承琰推倒在長椅上,指尖輕點他鎖骨下的蓮花印記。那印記竟微微發(fā)熱,
泛起淡粉色光芒。"有趣。"她俯身在他耳邊輕語,"皇上知道這印記為何會發(fā)光嗎?
"蕭承琰眸色漸深,一把扣住她纖細腰肢:"朕更想知道,宗主為何停了?"沈清霜輕笑,
指尖沿著他脖頸下滑:"凡人之軀,承受不起合歡宗秘術(shù)。"她忽然正色,
"除非...""除非什么?""除非皇上體內(nèi),也有靈力。"她話音未落,
突然低頭吻上他鎖骨處的印記。蕭承琰渾身一震,只覺一股暖流自印記處涌入四肢百骸。
沈清霜同樣驚訝——她本意只是探查,卻不想兩人的靈力竟如水乳交融,
循環(huán)往復(fù)間不斷增強。亭中無風(fēng)自動,蓮花印記光芒大盛。
沈清霜腦中突然閃過一些陌生畫面:一個與她有七分相似的宮裝女子,
在月下練劍;年幼的蕭承璟躲在廊柱后偷看;女子轉(zhuǎn)身,朝他溫柔一笑..."??!
"沈清霜猛地后退,唇與印記分離的瞬間,兩人同時輕喘。
她驚疑不定地看著蕭承琰:"你母親...是合歡宗哪位長老?"蕭承琰平復(fù)呼吸,
眼中同樣充滿震驚:"你看到了?""片段。"沈清霜蹙眉,"這種靈力共鳴,
只有血脈相連或..."她突然住口。"或什么?""或命定道侶才會出現(xiàn)。
"沈清霜別過臉,"顯然我們不屬于后者。"蕭承璟琰若有所思,
忽然道:"所以朕能修習(xí)合歡宗功法?"沈清霜挑眉:"皇上想學(xué)?
""朕想..."蕭承琰一把將她拉回懷中,"知己知彼。"兩人的唇近在咫尺,呼吸交錯。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急促腳步聲。"皇上!"大太監(jiān)在亭外止步,聲音焦急,"東宮走水,
太子殿下請您速回!"蕭承琰眼神一凜,松開沈清霜:"朕去去就回。"沈清霜整理衣衫,
敏銳地察覺不對:"小心有詐。"蕭承琰點頭,臨走前忽然回頭:"明日朕會下旨,
召你入宮為太后侍疾。"他意味深長地補充,"長住那種。"沈清霜目送他離去,
輕撫自己發(fā)燙的唇。方才靈力交融時,
她分明感覺到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蘇醒了...是原主殘留的意識嗎?09東宮并無火情,
只有太子蕭承瑞陰沉的臉。"皇兒深夜喚朕,所為何事?"蕭承琰冷聲問。太子屏退左右,
突然跪下:"兒臣有要事稟報!瑾王與沈氏姐妹勾結(jié),意圖不軌!"蕭承琰瞇起眼:"證據(jù)?
"太子呈上一封信:"這是沈清雪寫給瑾王的密信,被臣截獲。
信中提及一種名為'血魂大法'的邪術(shù),可操控人心!"蕭承琰接過信,
心中一震——血魂大法乃合歡宗禁術(shù),沈清雪怎會知曉?"朕會徹查。"他收起信件,
"太子辛苦了。"待蕭承琰離去,太子身后轉(zhuǎn)出一個蒙面女子,正是本該被禁足的沈清雪。
"殿下演技精湛。"她諂媚道。太子冷笑:"蕭承琰必會去查血魂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