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如意姐，慕容公子說了，你就是個繡娘，還妄想嫁給他？"柳如意手中的繡針猛地一顫，
刺破了指尖。她躲在繡坊后院的柴房里，透過木板縫隙，
清楚地看到慕容軒正和幾個朋友在前廳喝酒。"慕容兄，你可真是會玩啊，
讓柳家千金給你當(dāng)繡娘，這滋味如何？"慕容軒放下酒杯，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她哪里是什么千金，現(xiàn)在就是個普通繡娘罷了。
不過這三年倒也有趣，看她為了我拼命賺錢的樣子，還真是可憐。""哈哈哈，
還是慕容兄厲害，玩弄女人于股掌之間。""對了，你真的要娶蘇家那丫頭？
"慕容軒點燃手中的香煙，神色淡漠："當(dāng)然，門當(dāng)戶對嘛。如意只是我的一個消遣，
等玩膩了自然會打發(fā)走。她一個落魄千金，還以為我真的看得上她？
"柳如意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她想起三年前，慕容軒找到她時的模樣。衣衫襤褸，
神情落魄，說是家道中落，需要她的幫助。她二話不說就變賣了母親留下的首飾，
在這條街上盤下了這家成衣鋪。三年來，她日夜不停地刺繡，手指被針扎破無數(shù)次，
只為多賺些銀子幫他東山再起。她以為他們是患難與共的戀人。原來，
只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如意在嗎？蘇小姐來了。"門外傳來伙計的聲音，
柳如意趕緊擦干眼淚，整理好衣裳走了出去。蘇婉兒正坐在主位上，
身著華貴的紫色錦緞裙子，頭戴珍珠釵環(huán)，一看就是大家閨秀的打扮。"蘇小姐，
您要定制什么衣裳？"柳如意努力保持平靜，聲音卻還是有些顫抖。蘇婉兒上下打量著她，
眼中滿是輕蔑："聽說你就是那個給軒哥哥當(dāng)繡娘的女人？模樣倒是不錯，
難怪能迷惑住男人。""蘇小姐說笑了，我只是普通繡娘。""識相就好。"蘇婉兒站起身，
走到柳如意面前，"我來是想告訴你，過幾日就是我和軒哥哥的訂親之日。你這個繡娘，
也該知趣地離開了。"柳如意緊握雙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慕容公子的事，
不勞蘇小姐操心。""呦，還挺有骨氣的。"蘇婉兒冷笑道，"那我就明說了，
我蘇家在這京城也算有頭有臉，容不得你這種來歷不明的女人壞了我們的名聲。
這是一千兩銀子，拿著趕緊滾，別逼我動手。"她將一張銀票扔在桌上，轉(zhuǎn)身要走。"慢著。
"柳如意撿起銀票，慢慢撕成碎片："蘇小姐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
但我柳如意還不至于為了錢出賣自己的感情。"蘇婉兒臉色難看："你以為你是誰？
一個落魄的繡娘，也敢跟我蘇家作對？""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容公子的心意如何，
還輪不到你來替他做主。"柳如意的聲音越來越冷，
多年的大家閨秀教養(yǎng)讓她即使在憤怒中也保持著優(yōu)雅。蘇婉兒被她的氣勢震懾，
訕訕地說道："你等著，我會讓軒哥哥親自來趕你走的！"說完，她憤然離去。
柳如意看著滿地的銀票碎片，苦笑一聲。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只是不愿意承認(rèn)罷了。
夜幕降臨，慕容軒醉醺醺地回到鋪子里。"如意，給我煮醒酒湯。"柳如意默默走進(jìn)廚房，
動作機械地準(zhǔn)備著。三年來，這樣的夜晚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次。"對了，蘇婉兒今天來找過你？
"慕容軒靠在椅子上，隨意地問道。"嗯。""她說什么了？"柳如意端著醒酒湯走出來，
平靜地說："她說你們要訂親了。"慕容軒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如意，
我可以解釋...""不用解釋了。"柳如意將醒酒湯放在他面前，"慕容公子，我累了，
想回房休息。"慕容軒抓住她的手腕："如意，你這是什么意思？"柳如意看著他，
眼中沒有一絲波瀾："沒什么意思，只是覺得，該結(jié)束了。"她輕輕掙脫他的手，轉(zhuǎn)身上樓。
慕容軒看著她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陣慌亂。2三年前的秋日，桂花飄香。
柳如意還是江南柳家的掌上明珠，精通琴棋書畫，尤其擅長刺繡，被譽為江南第一繡娘。
那一天，她正在后花園賞菊，丫鬟急匆匆跑來："小姐，門外有個公子求見，說有急事。
"柳如意疑惑地走到前廳，看到一個身著粗布衣衫的男子，雖然衣著簡陋，但五官清秀，
氣質(zhì)不凡。"這位公子，不知有何事求見？"慕容軒看到她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隨即垂下頭，聲音哽咽："柳小姐，在下慕容軒，家父是慕容商會的東家。
前些日子家中遭逢變故，商會破產(chǎn)，父親病重，在下實在走投無路，聽聞柳小姐心地善良，
特來求助。"柳如意心生憐憫："慕容公子不必如此，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盡管說來。
""在下聽說柳小姐的刺繡技藝精湛，不知可否..."慕容軒欲言又止，
"在下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但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慕容公子請直說。
""在下想請柳小姐幫忙開個成衣鋪，待在下家中情況好轉(zhuǎn)，必有重謝。
"柳如意沒有猶豫："這有何難？我這就讓人準(zhǔn)備。"三天后，
柳如意變賣了母親留下的一套頭面，在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上盤下了一間鋪子。
慕容軒感激涕零："如意，你的恩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等我東山再起，一定娶你為妻。
"那時候的柳如意多么天真，竟然信了他的鬼話。第一個月，生意慘淡。
柳如意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鋪子，從早到晚刺繡，手指被針扎得千瘡百孔，但她咬牙堅持著。
慕容軒總是很晚才回來，說是在外面跑生意。柳如意心疼他的辛苦，更加賣力地工作。
漸漸地，她的手藝在京城有了名氣，訂單越來越多。為了多賺銀子，她經(jīng)常熬夜到天明，
眼睛熬得通紅，但看到慕容軒欣慰的笑容，她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如意，你辛苦了。
"慕容軒會在她熬夜時給她端茶送水，溫柔地為她按摩肩膀。"不辛苦，只要能幫到你。
""等我們有了錢，我就娶你，給你最盛大的婚禮。"那些甜言蜜語，現(xiàn)在想來都是謊言。
第二年，鋪子的生意越來越好，但慕容軒卻經(jīng)常不見人影。他說要去外地談生意，
一走就是十天半個月。柳如意一個人撐著整個鋪子，從選料到設(shè)計，從刺繡到經(jīng)營，
樣樣都要親力親為。她的手變得粗糙，人也瘦了一大圈，但只要想到這是為了他們的未來，
她就覺得值得。有時候深夜里，她也會問自己，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但每當(dāng)慕容軒回來，帶著一身風(fēng)塵仆仆的疲憊，她就會把所有的委屈都咽下去。第三年，
柳如意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了繡娘的生活。她的刺繡技藝越發(fā)精湛，在京城已經(jīng)小有名氣。
但她始終記得自己的身份，只是慕容軒的女人，只是想幫他重振家業(yè)的傻女人。直到今天，
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只是他眼中的一個玩物。三年的青春年華，三年的真心付出，
換來的只是一場騙局。柳如意坐在繡架前，看著手中半成品的鴛鴦戲水圖，苦笑一聲。
這本來是要繡給他們成親時用的，現(xiàn)在看來，真是天大的笑話。她拿起剪刀，
毫不猶豫地將繡品剪成碎片。鴛鴦散，夢已醒。樓下傳來慕容軒的腳步聲，
他似乎想上樓來找她。柳如意趕緊收拾好東西，假裝在休息。"如意？"慕容軒輕敲房門。
"我已經(jīng)睡了，有事明天再說。"慕容軒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離開了。
柳如意聽著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眼淚終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三年了，
她第一次對這段感情產(chǎn)生了懷疑。也許，是時候該清醒了。3第二天一早，
柳如意照常開門做生意。她的臉色比往日更加蒼白，但神情卻異常平靜，
仿佛昨夜的痛苦從未發(fā)生過。慕容軒起得很晚，看到她時有些尷尬："如意，
關(guān)于昨天蘇婉兒的事...""不必解釋。"柳如意頭也不抬，專心致志地刺繡，
"你的私事與我無關(guān)。"慕容軒皺了皺眉："如意，你這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柳如意終于抬起頭看著他，眼神冷漠得讓人心驚，"慕容公子，咱們都是成年人了，
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明白。""你瘋了？"慕容軒有些惱怒，"我們在一起三年，
你就這樣對我？"柳如意放下繡針，嘲諷地笑了："在一起？慕容公子，
請問我們算是什么關(guān)系？"慕容軒被問得啞口無言。確實，
三年來他從未給過柳如意任何名分，甚至連一句正式的表白都沒有。"如意，我知道你委屈，
但你要理解我的難處。我現(xiàn)在家道中落，哪有資格娶你？等我東山再起...""夠了！
"柳如意猛地站起身，眼中燃起怒火，"慕容軒，你還要演戲到什么時候？""什么演戲？
你在說什么？""昨天晚上你和朋友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柳如意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說我只是個繡娘，說我是你的消遣，說你根本看不上我。慕容軒，你的演技真是不錯啊。
"慕容軒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沒想到自己的話會被柳如意聽到。"如意，你聽我解釋，
我當(dāng)時喝多了，說的都是胡話...""胡話？"柳如意冷笑道，"醉酒吐真言，
我看你說的句句都是真心話。""你聽錯了，我怎么可能那樣說你？"慕容軒還想狡辯。
"我聽錯了？"柳如意走到他面前，眼神如刀，"那你說說，蘇婉兒昨天來這里做什么？
為什么她說你們要訂親了？"慕容軒被問得啞口無言，額頭開始冒汗。"慕容軒，
我柳如意雖然淪落到給人當(dāng)繡娘，但我不是傻子。"柳如意的聲音越來越冷，
"你以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如意...""閉嘴！"柳如意厲聲喝道，
多年養(yǎng)成的大家閨秀氣質(zhì)在這一刻完全展現(xiàn)出來，氣場強大得讓慕容軒都忍不住后退一步。
"慕容軒，我問你，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破產(chǎn)？你是不是一直在騙我？
"慕容軒的臉色更加難看，眼神閃爍不定："如意，你為什么要這樣想？""回答我！
"慕容軒被她的氣勢震懾，終于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確實沒有破產(chǎn)，
但我...""果然！"柳如意慘笑一聲，"慕容軒，你可真行啊。
編了這么一個天衣無縫的謊言，讓我心甘情愿地為你付出三年。
你知道這三年我過的是什么日子嗎？"她舉起自己的雙手，上面滿是被針扎破的傷疤，
還有常年刺繡留下的老繭。"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為你付出的代價。
我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千金小姐，為了你變賣家產(chǎn)，為了你日夜操勞，
為了你放棄了所有的身份地位，你卻告訴我這只是一場游戲？
"慕容軒看著她傷痕累累的雙手，心中涌起一陣?yán)⒕?，但很快就被自尊心壓了下去?如意，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從來沒有強迫你為我做任何事，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是啊，
我確實是心甘情愿的。"柳如意點頭道，"因為我以為你愛我，
我以為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戀人。可原來，在你心里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如意，
你冷靜一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我想的那樣？"柳如意冷笑道，
"那你告訴我，到底是怎樣的？你是不是要跟蘇婉兒訂親？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娶我？
"慕容軒沉默了。這一刻的沉默，勝過千言萬語。柳如意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再睜開時，眼中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感情。"慕容軒，這三年的賬，我們算一算吧。
"她走到柜臺前，拿出一個小木盒，里面是她這三年來的所有賬目記錄。"第一年，
我變賣家產(chǎn)盤下這個鋪子，花費一千兩銀子。""第二年，為了維持鋪子的正常運營，
我又變賣了母親留下的一套頭面，得銀八百兩。""第三年，因為生意好轉(zhuǎn)，
我投入了所有積蓄購買更好的絲線和綢緞，花費六百兩。""三年來，
我為這個鋪子付出的心血和銀錢，總共兩千四百兩。慕容公子，你準(zhǔn)備怎么還我？
"慕容軒被她的話震住了，他沒想到柳如意竟然會跟他算賬。"如意，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們之間還需要算這些嗎？""當(dāng)然需要。"柳如意的聲音冷得如冰，
"既然你說我只是個繡娘，那我們就按雇傭關(guān)系來算。三年來的工錢，加上我的投資，
你一文都不能少。"4慕容軒臉色鐵青："柳如意，你別太過分！""過分？
"柳如意冷笑一聲，"慕容公子，到底是誰過分？是我為了你放棄一切，還是你欺騙我三年？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馬蹄聲，一個聲音由遠(yuǎn)及近："如意姐姐在嗎？"柳如意心頭一震，
這個聲音...蕭寒夜穿著一身月白色錦袍，手持折扇，風(fēng)度翩翩地走進(jìn)鋪子。
看到屋內(nèi)的情況，他皺了皺眉："如意姐姐，發(fā)生什么事了？"慕容軒看到蕭寒夜，
臉色更加難看。蕭家在京城的地位人人皆知，就算是他慕容家鼎盛時期也要讓三分。
"蕭公子，你怎么來了？"柳如意有些意外。蕭寒夜溫和地笑了笑："路過這里，
想起許久沒見如意姐姐，便來看看。不過看樣子，我來得不是時候？
"他的目光在慕容軒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沒什么，慕容公子正要走呢。
"柳如意淡淡地說道。慕容軒咬了咬牙，不甘地看了蕭寒夜一眼，轉(zhuǎn)身要走。"慢著。
"柳如意叫住他，"銀子的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慕容軒回頭，
眼中滿是惱怒："柳如意，你不要做得太絕！""我做得絕？"柳如意冷笑道，"慕容公子，
這話說得有趣。是誰騙了我三年？是誰把我當(dāng)猴子耍？現(xiàn)在我只是要回屬于我的東西，
怎么就是我做得絕了？"蕭寒夜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眼中的冷意越來越濃。"慕容公子，
如意姐姐說的銀子是怎么回事？"他的聲音雖然溫和，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慕容軒被蕭寒夜的氣勢壓得說不出話來。柳如意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一遍，當(dāng)然，
隱去了感情的部分，只說慕容軒欺騙她投資開鋪子。蕭寒夜聽完，
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慕容公子，你欺騙一個女子的感情和金錢，算什么男人？
""這是我們之間的私事，不勞蕭公子操心。"慕容軒強撐著說道。"私事？
"蕭寒夜冷笑一聲，"如意姐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慕容公子，
兩千四百兩銀子，你是打算給，還是不給？"慕容軒心中暗罵，蕭家勢力龐大，
他根本得罪不起。但讓他拿出兩千多兩銀子，也不是小數(shù)目。
"我...我現(xiàn)在手頭不寬裕...""不寬裕？"蕭寒夜譏諷道，
"慕容公子不是要跟蘇小姐訂親嗎？聘禮都準(zhǔn)備不起，還訂什么親？"慕容軒臉色更加難看，
蕭寒夜竟然連這事都知道。"蕭公子，你這是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
只是覺得慕容公子做人太過分了。"蕭寒夜收起折扇，冷冷地看著他，"我給你三天時間，
把銀子準(zhǔn)備好。否則，我會讓整個京城都知道慕容公子是個什么樣的人。"蕭家的威脅，
慕容軒不敢不放在心上。他咬了咬牙，惡狠狠地瞪了柳如意一眼："好，我給！但從今以后，
我們兩清了！"說完，他憤然離去。柳如意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如意姐姐，
你沒事吧？"蕭寒夜關(guān)切地問道。柳如意搖了搖頭："沒事，謝謝你。
"蕭寒夜輕嘆一聲："如意姐姐，其實我早就知道慕容軒不是好人，
只是一直不知道該怎么提醒你。""你知道？"柳如意有些驚訝。
"慕容家雖然算不上頂級世家，但也不是什么小門小戶。他根本沒有破產(chǎn)，
這三年來一直在外面花天酒地，還跟不少女子有染。"蕭寒夜的語氣中帶著憤怒，
"我真想不明白，他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你為他付出這么多。
"柳如意苦笑一聲："大概是我太蠢了吧。""不是你蠢，是他太卑鄙。
"蕭寒夜走到她身邊，輕撫她的頭發(fā)，"如意姐姐，你受苦了。"感受到蕭寒夜手心的溫暖，
柳如意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寒夜，我是不是很失敗？""不是的。
"蕭寒夜溫柔地為她拭去眼淚，"如意姐姐，你只是太善良了。善良的人總是容易被人利用，
但這不是你的錯。""可是我浪費了三年的時間...""時間不算浪費，
至少你認(rèn)清了一個人的真面目。"蕭寒夜認(rèn)真地說道，"如意姐姐，你還年輕，
以后還有無數(shù)的可能。"柳如意點了點頭，心中的陰霾似乎被驅(qū)散了一些。就在這時，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臉色大變："不好！""怎么了？"蕭寒夜急忙問道。
"我母親留給我的血玉，我放在慕容軒那里，萬一他..."柳如意急忙跑向后院，
蕭寒夜緊隨其后。后院的房間是慕容軒的住處，柳如意匆忙翻找著什么。"如意姐姐，
你在找什么？""一塊血玉墜子，是我母親的遺物，我一直戴在身上的，
前些日子慕容軒說喜歡，我就..."柳如意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意識到自己有多么愚蠢。
蕭寒夜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拿走了你母親的遺物？""我找到了！
"柳如意在一個小盒子里找到了那塊血玉，但當(dāng)她拿起來時，卻發(fā)現(xiàn)玉墜已經(jīng)斷成了兩截。
"這...這怎么會..."柳如意顫抖著手捧著斷裂的玉墜，眼淚再次涌出。
這塊血玉是母親臨終前唯一留給她的東西，對她來說意義非凡，現(xiàn)在竟然被毀了。
蕭寒夜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心如刀絞："如意姐姐，別哭了，我來想辦法修復(fù)它。
""修復(fù)不了的。"柳如意絕望地說道，"這種古玉一旦斷裂，就再也回不到原來的樣子了。
"蕭寒夜將她拉入懷中，輕撫著她的后背："如意姐姐，不哭了，玉墜壞了可以再想辦法，
但你的身體要緊。"柳如意在他懷中痛哭，心中的委屈和憤怒全部釋放出來。三年的青春，
三年的真心，最后換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結(jié)果。5三天后，慕容軒如約將銀子送來，
但看到他陰沉的臉色，顯然心情極為不爽。"銀子在這里，點一下吧。
"他將一個錢袋扔在柜臺上，聲音冰冷。柳如意淡定地清點著銀兩，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整整兩千四百兩。"慕容公子，既然銀貨兩清，以后我們就是陌路人了。""陌路人？
"慕容軒冷笑一聲，"柳如意，你別以為攀上蕭家這棵大樹就了不起了。你一個落魄的千金，
蕭寒夜只是玩玩你罷了，你當(dāng)真了？"柳如意頭也不抬："慕容公子，請你說話注意分寸。
""分寸？"慕容軒的聲音越來越尖刻，"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這三年來蕭寒夜經(jīng)常來找你，
你們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吧？""夠了！"柳如意猛地抬起頭，眼中燃起怒火，"慕容軒，
你不要血口噴人！""血口噴人？"慕容軒譏諷道，"那你說說，蕭寒夜為什么要幫你？
一個男人無緣無故對女人好，圖的是什么，你心里沒數(shù)嗎？""你閉嘴！
"柳如意再也忍不住，抄起桌上的剪刀就要沖向慕容軒。"如意姐姐！
"蕭寒夜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一個箭步?jīng)_過來攔住了柳如意。"別沖動，
他不值得你為他臟了手。"慕容軒看到蕭寒夜，冷笑道："蕭公子來得正好，我正想問問你，
為什么對一個繡娘這么上心？"蕭寒夜松開柳如意，緩緩轉(zhuǎn)身面對慕容軒，
眼中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慕容軒，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質(zhì)疑我？"他一步步走向慕容軒，
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威壓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凝固了。"我告訴你，柳如意不是什么繡娘，
她是江南柳家的嫡女，柳大人的獨女！她的身份比你慕容家高貴百倍！
"慕容軒臉色瞬間慘白："你...你說什么？""怎么，很意外？"蕭寒夜冷笑道，
"柳家在江南是什么地位，你不會不知道吧？三年前柳家遭逢變故，如意姐姐只身來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