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霧如同一條無聲的巨蟒,悄然盤踞在青石鎮(zhèn)的街頭巷尾?;椟S的路燈光暈在濃霧中顫抖,
仿佛隨時都會被黑暗徹底吞噬。鎮(zhèn)中心教堂的鐘聲低沉而悠遠(yuǎn)地傳來,
每一聲都像是一種不祥的預(yù)兆。林若白站在街角,不由自主地裹緊了大衣。
指間的香煙已經(jīng)燃盡,只剩下了一截灰白的煙蒂。他并非此地居民。兩天前,
他收到一封匿名信,信里只有一句莫名的話:“來青石鎮(zhèn),找到那扇門,否則你會后悔。
”信封中還夾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眼神空洞而陌生,
背景則是一棟爬滿藤蔓的老宅。雖然他不認(rèn)識照片上的女人,
但他一眼便認(rèn)出了照片背面那熟悉的筆跡——那是他失蹤了三年的妹妹的字跡。此刻,
他正站在鎮(zhèn)上唯一一家小旅館的門前,目光緊緊鎖定著街對面的那棟宅邸。
它與照片上的房子分毫不差,漆黑的窗戶如同無數(shù)雙窺視的眼睛。旅館老板娘,
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婦人,曾出言警告過他:“那地方可別靠近,夜里沒人敢過去。
”她沒有解釋原因,只是眼神閃爍不定,仿佛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若白推開旅館的木門,門軸發(fā)出刺耳的吱呀聲。走廊里光線昏暗,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濕漉漉的霉味。他剛邁出一步,
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低語:“你不該來的。”他猛地回頭,身后卻空無一人,
只有門縫里滲透進(jìn)來的霧氣,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地板上緩緩蠕動。他深吸一口氣,
緊緊攥住了口袋里的照片。今晚,他必須找到那扇門——即便前路未知,他也別無選擇。
林若白站在旅館昏暗的走廊盡頭,
耳畔不住回響著那句輕若風(fēng)卻冷如針的低語:“你不該來的。”這句話刺得他后頸一陣發(fā)麻。
他屏住呼吸,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走廊兩側(cè)的木門緊閉著,墻上那些模糊不清的油畫人像,
仿佛都在無聲地注視著他。他搖了搖頭,
告訴自己這不過是幻覺——青石鎮(zhèn)彌漫的霧氣和詭異氣氛,早已讓他神經(jīng)緊繃。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門牌號“13”歪歪斜斜地掛在門上,像是隨時會掉下來。房間狹小,
墻紙斑駁剝落,床頭柜上擺著一盞老式臺燈,微弱的光芒幾乎照不亮桌面。
林若白從口袋里掏出那張照片,小心翼翼地?cái)傞_在桌上。照片里的女人面容蒼白,
嘴角掛著一絲古怪的笑意,那笑容仿佛帶著某種嘲諷。宅邸窗戶的背景處,
似乎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可無論他怎么放大細(xì)看,卻又什么都看不清。他翻過照片,
背面的字跡依然清晰可見:“找到那扇門,哥哥?!薄案绺纭绷秩舭椎吐暷剜?/p>
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三年前,妹妹林若雪失蹤時,他翻遍了她的房間,
只找到了一本日記,其中半頁已經(jīng)被撕去。日記的最后一句話是:“青石鎮(zhèn)有答案。
”他為此追查了三年,卻只找到一個又一個死胡同,直到這封匿名信的出現(xiàn)。突然,
窗外傳來一聲尖銳的脆響,像是什么玻璃被敲裂了。林若白猛地起身,一把拉開窗簾。
濃霧之中,宅邸的方向隱約亮起一抹紅光,像跳動的火苗,又像是某種轉(zhuǎn)瞬即逝的信號。
他抓起外套,再也等不及了。今晚,他必須闖進(jìn)那棟宅邸。深夜的青石鎮(zhèn)街道,
寂靜得令人毛骨悚然。濃重的霧氣仿佛要將人徹底吞沒。林若白借著手機(jī)微弱的光亮,
摸索著來到宅邸大門前。鐵門銹跡斑斑,門上的雕花早已被經(jīng)年累月的風(fēng)雨侵蝕得面目模糊。
他試著推了推門,鐵門紋絲不動,卻發(fā)出了一聲低沉的吱呀聲,
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門后回應(yīng)著他。他繞到側(cè)面,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一扇半掩的木門,
門縫里透出微弱的光亮。他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門后是一條漫長的走廊,
墻上掛滿了黑白照片。照片里的每個人都面無表情,眼神空洞。走廊的盡頭,
一扇紅色的門赫然映入眼簾。門上刻著一個奇怪的符號,形狀像是一只倒掛的眼睛。
林若白的腳步驟然停住——他認(rèn)得這個符號。妹妹的日記封面上,赫然畫著同樣的圖案。
他走向紅門,手剛觸及門把手,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猛地回頭,
黑暗中一個模糊的身影一閃而過,瞬間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他追了過去,
卻只看到一扇被風(fēng)吹開的窗戶,濃重的霧氣像活物般涌入室內(nèi)。他咬緊牙關(guān),返回紅門前,
用力握住把手,猛地一擰。門開了。門后不是尋常的房間,而是一座寬闊的大廳。
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張長桌,桌上點(diǎn)著十幾根搖曳的蠟燭,
燭光將墻壁上的影子映照得扭曲怪異。長桌的盡頭坐著一個女人,她背對著林若白,
長發(fā)披散,身上穿著的正是照片里那件白裙。她緩緩轉(zhuǎn)過身,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嘴角掛著和照片中一模一樣的、令人不安的笑意?!案绺纾憬K于來了?!彼穆曇舻统?,
帶著一種詭異的熟悉感。林若白僵立在原地,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音。他想開口,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像是被堵在了喉嚨深處。因?yàn)槟菑埬槨置鞑皇撬拿妹谩?/p>
林若白的血液仿佛在瞬間凝固。那張臉,蒼白得像紙,雙眼深陷如同黑洞,
嘴角那抹笑意像是被刀刻上去的,僵硬而詭異。她不是林若雪,可她的聲音、她的語氣,
甚至那句喚作“哥哥”的稱呼,都與妹妹驚人地相似。他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指甲幾乎要掐進(jìn)緊握的掌心?!澳闶钦l?”他終于艱難地?cái)D出這句話,
聲音在空曠的大廳里回蕩,仿佛被無數(shù)只耳朵捕捉。女人沒有回答,只是緩緩起身,
白裙拖曳在地板上,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她走到長桌旁,修長的手指輕撫過一根蠟燭,
火焰在她指尖跳躍,卻絲毫沒有熄滅的跡象?!澳銇碚夷巧乳T,對嗎?”她的聲音低沉,
帶著一種讓人不安的平靜,“但你知道打開它要付出什么代價(jià)嗎?”林若白的心跳開始加速。
他腦海中閃過妹妹日記里那些零散的片段:“門后是真相,但真相有代價(jià)。
”他強(qiáng)壓住內(nèi)心的不安,向前邁出一步,目光緊盯著女人的眼睛:“你知道我妹妹在哪里?
告訴我!”女人笑了,笑聲尖銳而短暫,如同玻璃碎裂。她轉(zhuǎn)過身,指向大廳深處的一面墻。
墻上嵌著一扇不起眼的鐵門,門上刻著那個倒掛的眼睛符號,周圍環(huán)繞著奇怪的文字,
像是某種古老的咒語?!八谀呛竺?,”女人說,
“但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愿意忘記一切嗎?”“忘記?”林若白眉頭緊鎖,
腦海里閃過妹妹失蹤前的最后一面——她站在家門口,眼神慌亂,仿佛被什么東西追趕著。
“你在說什么?別跟我玩這種把戲!”女人的眼神驟然變得冰冷,像是能看穿他的靈魂。
“這不是游戲,林若白。每個人來到這里,都帶著秘密。你想找她,就得用你的秘密來交換。
”她抬起手,指尖劃過空氣,燭光驟然一暗,大廳的溫度似乎也隨之下降了幾度。
林若白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爬升。他本想反駁,
可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妹妹的日記、那封匿名信、奇怪的符號,
還有三年前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的一件事……他猛地甩了甩頭,試圖驅(qū)散這些紛亂的念頭。
“我不信你,”他咬牙道,“告訴我,這扇門通向哪里?”女人沒有回答,只是緩緩后退,
身體仿佛融入了黑暗之中。她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像是無數(shù)人在耳邊低語:“打開它,
你就知道了。但記住,一旦進(jìn)去,就沒有回頭路?!绷秩舭锥⒅巧辱F門,
門上的符號在搖曳的燭光下似乎微微發(fā)亮,仿佛在緩慢地呼吸。他走上前,
手指觸到冰冷的門柄,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指尖鉆進(jìn)了身體。他猶豫了片刻,
耳邊又回響起妹妹的聲音:“找到那扇門,哥哥?!彼Ьo牙關(guān),用力推開了門。
門后不是房間,而是一條狹窄的石階,蜿蜒向下,通向一片無盡的黑暗。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其中夾雜著某種淡淡的金屬味,像血。石階兩側(cè)的墻壁上,
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號,同一個倒掛的眼睛圖案反復(fù)出現(xiàn)。林若白掏出手機(jī),
屏幕發(fā)出的微弱光芒在黑暗中顯得微不足道。他一步步走下石階,
每一步都像是踏入了更深的深淵。石階的盡頭,是一間圓形的石室。
石室中央擺放著一面巨大的鏡子,鏡框上雕刻著扭曲的人臉,每個表情都痛苦不堪。
鏡子里映出的不是林若白的臉,而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像是有人正站在他身后。他猛地回頭,
身后卻空無一人。就在這時,鏡子里的人影動了,緩緩抬起手,指向他,嘴唇無聲地開合著,
仿佛在說:“你不該來的?!蓖蝗唬疑钐巶鱽硪宦暤统恋那脫袈?,
像是某種東西在墻后掙扎著。林若白的心跳幾乎停止。他順著聲音走去,
發(fā)現(xiàn)一面墻上有一道細(xì)微的裂縫,裂縫后隱約透出微弱的光芒。他湊近裂縫,
一個微弱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耳中:“哥哥……救我……”那是林若雪的聲音。
林若白的心臟猛地一跳,妹妹的聲音從裂縫后傳來,微弱卻清晰,像一根針,
瞬間刺入他的腦海深處?!案绺纭任摇彼N近墻壁,手指扣住裂縫的邊緣,
冰冷的石面磨得他指尖生疼。他試著用力推,墻壁紋絲不動,但那聲音卻越來越急促,
帶著一種絕望的顫抖:“快……他在追我……”“若雪!”林若白低吼一聲,
聲音在狹小的石室里回蕩。他環(huán)顧四周,尋找任何能撬開墻壁的工具,
卻只看到那面詭異的鏡子。鏡中的影子依舊凝視著他,嘴角微微上揚(yáng),
仿佛在嘲笑他的無能為力。他強(qiáng)迫自己無視鏡子,重新回到裂縫旁,用盡全身力氣撞向墻壁。
石壁發(fā)出一聲低沉的悶響,裂縫微微擴(kuò)大,一股更濃烈的腐朽氣息隨之涌出,
其中夾雜著一種甜膩得令人作嘔的味道,讓他的胃里一陣翻騰。他再次湊近裂縫,
借著手機(jī)的光亮,隱約看到了一抹白色的布料,像極了妹妹常穿的那件連衣裙。他心跳加速,
急切地喊道:“若雪,堅(jiān)持住,我來救你!”他用手指摳住裂縫邊緣,拼命撕扯,
終于有石塊松動,掉落一地。裂縫終于擴(kuò)大到足夠他擠進(jìn)去。林若白沒再多想,
側(cè)身便鉆了過去。裂縫后是一條狹窄的甬道,墻壁上濕漉漉的,滴著不知名的液體。
甬道的盡頭,赫然立著一扇木門,門上刻著那個倒掛的眼睛符號,
周圍的文字在手機(jī)微弱的光芒下,似乎在蠕動,像是活過來一般。林若白握緊手機(jī),
深吸一口氣,然后推開了門。門后是一個更大的石室,中央是一個圓形的水池,
水面黑得像墨,泛著不自然的漣漪。池邊站著一個身影,背對著林若白,長發(fā)披散,
身形瘦弱,一身白裙。林若白的心猛地一沉,試探性地喊道:“若雪?”身影緩緩轉(zhuǎn)過身。
不是林若雪,正是那個白裙女人,照片里的那個女人。她的臉比之前更加蒼白,
眼睛像是兩團(tuán)燃燒的幽光,嘴角的笑意扭曲得像一張面具。“你找到門了,
”她的聲音仿佛從水底傳來,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感,
“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愿意忘記一切嗎?”林若白的喉嚨發(fā)緊,
憤怒與恐懼交織在一起。“別再玩這種花樣了!若雪在哪里?!”他沖上前,
想抓住女人的手臂,卻只抓了個空。女人的身影像霧氣般散開,又重新在水池邊凝聚成形。
她伸手指著水池,聲音低沉:“她在里面??窗??!绷秩舭椎皖^看向水池,
黑色的水面映出了他的臉,但很快,畫面扭曲,
浮現(xiàn)出另一幅場景:林若雪被綁在一間昏暗的房間里,周圍是模糊的人影,
手中似乎都拿著刀。他們在低語,聲音像是某種咒語,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林若雪猛地抬起頭,眼神驚恐萬分,直直地看向林若白,
仿佛能透過水面看到他:“哥哥……別相信……”畫面驟然消失,水面恢復(fù)了平靜。
林若白踉蹌后退,腦子里一片混亂。他想起了三年前,妹妹失蹤前的那一晚,
她曾慌張地說:“有人在監(jiān)視我,他們知道我們的秘密?!彼?dāng)時只當(dāng)她壓力太大,
根本沒當(dāng)回事。而現(xiàn)在,那些話語像刀子一樣,一刀刀刺進(jìn)他的心頭。
“你看到了真相的一部分,”白裙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她已經(jīng)站在林若白身后,
近得他能感覺到她冰冷的呼吸拂過頸側(cè),“但要救她,你得付出代價(jià)。你的秘密,換她的命。
”“什么秘密?”林若白猛地轉(zhuǎn)身,聲音幾乎是咆哮,“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女人的笑容更深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澳阒赖?,三年前,你做了什么。
你以為藏得住,但那扇門知道一切?!彼鹗?,指向水池旁一扇新出現(xiàn)的門,
門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眼睛符號,每一個都仿佛在注視著他,審判著他?!斑M(jìn)去吧,面對它。
”林若白盯著那扇門,心跳如鼓。三年前,
他確實(shí)隱瞞了一件事——一件他發(fā)誓要永遠(yuǎn)埋藏在心底的秘密。那晚,
他看到妹妹和一個陌生男人爭吵,男人手中拿著同樣的倒掛眼睛符號。他沒有報(bào)警,
沒有告訴任何人,因?yàn)樗ε旅妹镁砣肓耸裁次kU(xiǎn)的事情。他選擇了沉默,然后,
妹妹就失蹤了?,F(xiàn)在,那扇門似乎在無聲地召喚著他,門縫里透出微弱的紅光,
像血一般妖冶。他緊緊握住拳頭,腦海里回蕩著妹妹的呼救聲。他知道,一旦踏進(jìn)去,
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但他別無選擇。他推開了門。林若白的心臟猛地一縮,
妹妹的聲音從裂縫后傳來,虛弱卻清晰,像一把刀刺進(jìn)他的胸膛。“若雪!”他喊道,
聲音在石室里回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撲到墻邊,手指摳住裂縫的邊緣,
試圖用力掰開。墻面冰冷粗糙,裂縫后傳來的微光搖曳不定,像是在引誘他走向深淵,
又像是在警告他危險(xiǎn)重重?!案绺纭臁绷秩粞┑穆曇粼俅雾懫?,夾雜著微弱的喘息,
仿佛她正在與時間賽跑,拼命掙扎。林若白咬緊牙關(guān),用盡全身力氣推墻,裂縫緩緩擴(kuò)大,
石屑簌簌落下。突然,一只冰冷的手從身后抓住他的肩膀,那力道大得讓他瞬間無法動彈。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蹦莻€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冷得像從地底深處冒出。
她不知何時已悄然出現(xiàn)在石室里,白裙在黑暗中泛著幽光,如同一個漂浮的鬼魂。
她的臉離林若白只有幾厘米,那雙深陷的眼睛像兩口無底的深井,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光線。
“放開我!”林若白掙扎著,試圖甩開她的手,但她的手指像鐵爪般緊緊扣住他,
那力道遠(yuǎn)超常人。“我妹妹在后面!你到底想干什么?”女人歪了歪頭,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仿佛聽到了一個荒謬至極的問題?!澳阋詾樗诤艟龋苛秩舭?,你真的了解你的妹妹嗎?
”她松開手,退后一步,指向那面巨大的鏡子?!翱辞宄?,答案就在里面。
”林若白強(qiáng)忍住沖向裂縫的沖動,轉(zhuǎn)頭看向鏡子。鏡面里的影子已經(jīng)不再模糊,
而是一個清晰可見的人形——正是林若雪。她站在鏡子里,
穿著三年前失蹤時常穿的那件藍(lán)色毛衣,臉上寫滿了驚恐,雙手拍打著鏡面,
就像被困在另一側(cè)的囚徒。但她的嘴型卻不像在喊“救我”,而是在重復(fù)另一個詞:“跑!
”林若白的腦子一片混亂。他妹妹究竟在鏡子里?還是在墻后?這個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戲?
他轉(zhuǎn)頭看向裂縫,妹妹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哥哥……別信她……”但聲音越來越微弱,
像被什么東西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吞噬。“你只有一次選擇,”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平靜得讓人毛骨悚然?!傲芽p,或者鏡子。選錯了,你就永遠(yuǎn)找不到她。
”林若白的心跳如擂鼓般劇烈。他猛然想起妹妹日記里的一句話:“不要相信你看到的。
”他深吸一口氣,最終決定相信裂縫后的聲音。他用肩膀猛地撞向墻面,
裂縫終于裂開一道更大的口子,露出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里彌漫著更濃烈的血腥味,
墻壁上刻滿了倒掛的眼睛符號,有的符號甚至滲出暗紅色的液體,觸目驚心,
仿佛墻壁在流血。他側(cè)身擠進(jìn)通道,身后傳來女人低沉而悠長的笑聲,像是在為他送行。
他沒有時間回頭,通道盡頭是一個小小的石室,中央放著一張冰冷的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
林若白的腳步瞬間停住了。那是林若雪——她的臉蒼白得像死人,手腕上綁著鐵鏈,
鏈子上刻著那個倒掛的眼睛符號。她的眼睛微微睜開,嘴唇顫抖著,
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哥哥……你不該來……”“若雪!”林若白沖上前,試圖解開鐵鏈,
但鏈子冰冷得像凍住了他的手。他低頭一看,鏈子上刻的符號開始發(fā)出詭異的光芒,
石室的墻壁也隨之劇烈震動起來,像是整棟宅邸正在從沉睡中蘇醒。就在這時,
他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那腳步聲不急不緩,帶著一種詭異的節(jié)奏感。他猛地回頭,
那個女人赫然站在通道口,手中拿著一把生銹的鑰匙,鑰匙上也刻著倒掛的眼睛符號。
“你選了裂縫,”她輕聲說,聲音里帶著一絲玩味,“但你忘了,門后不只有真相,
還有代價(jià)。”石室突然劇烈晃動,墻上的符號亮起刺眼的紅光。林若雪猛地抓住他的手,
聲音變得異常急促:“她不是人!哥哥,鏡子……打破鏡子!”她的手指指向通道口,
女人身后的黑暗里,那面巨大的鏡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那里,
鏡面里的林若雪仍在絕望地拍打著,眼神充滿了哀求。林若白腦子里一片混亂。打破鏡子?
還是繼續(xù)救妹妹?女人的腳步越來越近,鑰匙在她手中轉(zhuǎn)動,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他必須立刻做出決定。林若白的呼吸急促而粗重,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讓他一陣陣頭暈。
林若雪的手冰冷得像死人,緊緊抓著他的手臂,眼神里滿是驚恐,
聲嘶力竭地喊道:“打破鏡子,哥哥!快!”她的聲音顫抖著,
仿佛正在與某種無形的力量抗?fàn)?。通道口的白裙女人緩緩逼近,手中那把生銹的鑰匙轉(zhuǎn)動著,
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她的臉在紅光的映照下顯得扭曲可怖,
嘴角的笑意像一張被暴力撕裂的畫。鏡子,還是妹妹? 林若白的腦海里像炸開了一團(tuán)迷霧。
妹妹日記里的警告在耳邊反復(fù)回響:“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他看向床上的林若雪,
她的手腕被冰冷的鐵鏈鎖住,鏈子上的倒掛眼睛符號發(fā)出微弱的紅光,
像是有生命一般在脈動。而通道口的鏡子里,另一個林若雪仍在絕望地拍打著鏡面,
嘴唇無聲地重復(fù):“跑……跑……”“你沒時間了?!迸说穆曇粝穸旧甙沣@進(jìn)他的耳朵,
她已經(jīng)走到石室入口,手中的鑰匙在她指尖輕輕晃動著,發(fā)出誘惑又致命的聲響,“選錯了,
你就永遠(yuǎn)留在這里?!绷秩舭滓Ьo牙關(guān),
腦子里猛地閃過三年前的畫面——他站在妹妹的房間外,
清晰地聽到她和那個陌生男人的爭吵,男人低聲說著“儀式”、“鑰匙”之類的詭異詞語。
他沒有進(jìn)去阻止,他選擇了懦弱的沉默。現(xiàn)在,他不能再逃避。他猛地轉(zhuǎn)身,
抓起床邊一塊散落的石塊,沖向通道口的鏡子?!案绺?,不!
”床上的林若雪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林若白猶豫了一瞬,
但妹妹日記里那句“不要相信你看到的”警告,最終壓倒了一切。他舉起石塊,
用盡全力砸向鏡子?!芭?!”鏡面應(yīng)聲而裂,碎片像雨般落下,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
鏡子里那個林若雪的身影瞬間扭曲、消散,化作一團(tuán)黑霧,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哀嚎。
石室猛地一震,墻上的符號光芒大盛,紅光刺得林若白幾乎睜不開眼。白裙女人停下腳步,
發(fā)出低沉而詭異的笑聲:“你選了鏡子。很好。”她的身影開始模糊,像被風(fēng)吹散的煙霧,
但她的聲音依然清晰地回蕩在石室之中:“但你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林若白轉(zhuǎn)頭看向床上,
鐵床已經(jīng)空了,冰冷的鐵鏈斷裂著,散落在地。林若雪不見了。他愣在原地,
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攥緊?!叭粞 彼麤_到床邊,地上只有一攤暗紅色的液體,
散發(fā)著刺鼻的腥味。他跪倒在地,手指顫抖地觸碰那攤液體,黏稠、溫?zé)幔?/p>
像剛從體內(nèi)流出的鮮血。“你不該打破鏡子。”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林若白猛地回頭,是林若雪——但不是床上那個虛弱的她,也不是鏡子里那個絕望的她。
她靜靜地站在石室角落,穿著那件藍(lán)色毛衣,眼神冷漠得像個陌生人。“你打破了它,
現(xiàn)在我們都得付出代價(jià)?!薄叭粞恪绷秩舭渍酒鹕?,試圖靠近,但她后退一步,
墻上的符號在她身后亮起,像一雙雙冷酷的眼睛,正在無聲地注視著他?!澳悴皇俏颐妹?!
你到底是誰?”她笑了,笑聲空洞,仿佛從另一個遙遠(yuǎn)的世界傳來,
帶著一種超乎尋常的冷漠。“我是她的一部分。你以為三年前她只是失蹤?
她早就被他們選中了,哥哥。而你……”她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無比冰冷,像是在審判,
“你早就知道,卻什么也沒做?!绷秩舭椎男拿偷匾怀痢H昵?,他確實(shí)看到了那個男人,
確實(shí)聽到了“儀式”的字眼,但他選擇了懦弱的逃避,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那是妹妹的私事。
現(xiàn)在,那些被深埋的記憶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瘋狂地切割著他的內(nèi)心?!案嬖V我真相!
”他幾乎是咆哮著問道,“她在哪兒?那個女人是誰?這一切到底是什么?!
”林若雪——或者說這個“林若雪”——指著地上的鐵鏈,
鏈子上的符號還在發(fā)出詭異的光芒?!拌€匙已經(jīng)打開了門。你想知道真相,就得進(jìn)去。
”她指向石室深處,那里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扇漆黑的門,
門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倒掛眼睛符號,門縫里透出詭異的紅光,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呼吸。
林若白緊緊握住拳頭,腦海里回蕩著白裙女人的話:“你的秘密,換她的命?!彼溃?/p>
自己的沉默在三年前埋下了禍根?,F(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必須面對這一切。
他走向那扇黑色之門,每一步都像踏在刀尖上,帶著沉重的覺悟。門后的紅光越來越亮,
伴隨著低沉的嗡鳴聲,像某種古老而邪惡的咒語。他推開了門。門后不是房間,
而是一片無盡的黑暗,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遠(yuǎn)處,隱約可見一個巨大的圓形祭壇,
周圍站著模糊的人影,他們穿著長袍,手中拿著刻有倒掛眼睛符號的匕首。祭壇中央,
林若雪被綁在一根冰冷的石柱上,頭低垂著,像是已經(jīng)昏迷。她的身旁,
白裙女人靜靜地站在那里,手持那把生銹的鑰匙,抬頭看向林若白,
嘴角掛著熟悉的、令人不安的笑意。“歡迎,哥哥?!彼穆曇粼诤诎抵谢厥?,
帶著一種勝利者的意味,“儀式可以開始了。林若白狼狽地趴在地上,
震動的祭壇讓他幾乎無法站穩(wěn)。石板裂縫中噴涌而出的紅光刺得他雙眼生疼,
那只多眼怪物的影子在光線中若隱若現(xiàn),扭動的觸手在黑暗中像是在嗅探獵物。
低沉的咒語聲從那些長袍人影口中傳出,節(jié)奏越來越快,仿佛在催動著某種不可逆轉(zhuǎn)的進(jìn)程。
林若雪被綁在石柱上,頭低垂著,
嘴里仍在喃喃自語:“它來了……它要我們所有人……”“若雪!”林若白掙扎著爬起來,
喉嚨里滿是血腥味和恐懼。他踉蹌著沖向石柱,試圖扯斷林若雪身上的繩索,
但繩子像活物般收緊,深深勒進(jìn)林若雪的手腕,滲出暗紅色的血跡。
他猛地轉(zhuǎn)頭看向白裙女人,她靜靜地站在祭壇邊緣,手中的鑰匙發(fā)出刺眼的紅光,
臉上掛著詭異的笑,仿佛正在欣賞這場混亂的獻(xiàn)祭。“你做了什么?!”林若白怒吼道,
聲音很快就被周圍嘈雜的咒語聲淹沒。他感到一股冰冷的視線從裂縫中的怪物傳來,
那感覺像是無數(shù)只眼睛正在穿透他的靈魂。他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腦子里閃過妹妹日記里的另一句話:“門后的東西不是神,是囚徒?!薄澳愕拿孛苤皇情_始,
”白裙女人的聲音從紅光中傳來,平靜得像在敘述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儀式需要更多。
她的血,你的靈魂,還有……”她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祭壇上的長袍人影,帶著一絲深意,
“一個背叛。”“背叛?”林若白的心猛地一沉。他看向林若雪,她的眼神不再空洞,
而是帶著一種復(fù)雜的痛苦,直直地盯著他?!叭粞?,你知道什么?告訴我!
”他抓住她的肩膀,試圖喚醒她,但她的身體軟得像一具沒有骨頭的空殼。林若雪緩緩抬頭,
嘴唇顫抖著,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我選擇了它,哥哥。三年前,我加入了他們。
”她的眼神閃過一絲深深的愧疚,“我以為能救我們……救你……”“救我?
”林若白的腦子一片空白。他想起三年前,妹妹曾提到過“家族的詛咒”,
說他們的血脈被某種古老的力量綁定,但她從沒解釋清楚。他當(dāng)時只當(dāng)那是她胡思亂想,
直到此刻才意識到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這里?!澳阍谡f什么?什么詛咒?!
”白裙女人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旁,手中的鑰匙已經(jīng)變成了一柄泛著寒光的匕首,
刀刃上赫然刻著那個倒掛的眼睛符號?!澳愕募易迩妨藗彼淅涞卣f,
聲音中帶著一絲宿命般的嘲諷,“百年前,你們的祖先封印了它,
用血和秘密換來了短暫的繁榮。但封印有期限,現(xiàn)在,它要自由。”她指向裂縫中的怪物,
一只觸手已經(jīng)貪婪地伸出石板,纏繞向祭壇邊緣,仿佛在等待它的獵物。
林若白的胃里一陣翻騰。他想起小時候,祖父曾不止一次警告過他和妹妹,
不要靠近青石鎮(zhèn)的老宅,說那里“藏著不該碰的東西”。
他一直以為那只是用來嚇唬小孩的鬼故事。而現(xiàn)在,
那些零散的記憶終于拼湊成一幅恐怖的圖景:他的家族、這個小鎮(zhèn)、這個詭異的儀式,
都與那個即將破封而出的怪物緊密相連?!拔也粫屇銈兊贸眩 绷秩舭滓а狼旋X,
猛地?fù)湎蚺耍電Z下她手中的匕首。但她身形一閃,像霧氣般消失,
下一秒?yún)s已出現(xiàn)在石柱旁,冰冷的匕首抵住了林若雪的喉嚨?!澳銢]有選擇,”她低聲說,
語氣中帶著一絲殘忍的快感,“除非你愿意代替她?!绷秩粞┩蝗粍×覓暝饋?,
繩索勒得她手腕鮮血直流?!案绺纾瑒e聽她的!”她聲嘶力竭地喊道,
聲音里帶著絕望和警告,“它會吞噬一切!打破封印,它就贏了!”她的目光轉(zhuǎn)向裂縫,
怪物的一只觸手已經(jīng)成功爬上祭壇,觸手上的眼睛齊齊轉(zhuǎn)向林若白,發(fā)出低沉的嗡鳴,
像是在無聲地呼喚著他。林若白的心跳幾乎停止。他明白,儀式已經(jīng)開始,
怪物正在迅速蘇醒。如果他代替妹妹,可能只是讓這一切更快地發(fā)生。但如果他什么都不做,
林若雪就會死。他掃視四周,注意到祭壇旁有一塊松動的石板,
上面刻著與倒掛眼睛符號相反的圖案,像是一個用來鎮(zhèn)壓的封印。
他腦海里閃過祖父的話:“逆轉(zhuǎn)它,用血?!彼麤]有時間思考。林若白咬破自己的手指,
鮮血滴落在松動的石板上。奇跡發(fā)生了,石板上的符號瞬間亮起耀眼的白光,
與裂縫中噴涌出的紅光劇烈對抗。咒語聲變得混亂不堪,
那些長袍人影發(fā)出尖銳的、被激怒的尖叫。白裙女人的臉色第一次變了,
匕首從林若雪的喉嚨移開,指向他,厲聲喊道:“你瘋了!你會毀了一切!”祭壇劇烈震動,
裂縫中的怪物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觸手瘋狂揮舞,帶著凌厲的風(fēng)聲砸向林若白。
他閃身躲開,然后沖過去抱住林若雪,用盡全身力氣扯斷了束縛她的繩索。
她的身體癱軟在他懷里,
氣息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哥哥……你不該……它會記住你……”白光越來越強(qiáng),
刺眼的光芒幾乎要將整個石室吞噬。裂縫開始迅速縮小,
怪物的觸手被強(qiáng)大的力量擠回石板下,發(fā)出不甘的嘶吼。白裙女人尖叫著沖向林若白,
手中的匕首直刺他的胸口。但就在刀尖即將觸到他的一瞬間,石板上的白光猛地爆發(fā),
她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彈開,身體在空中瞬間裂成碎片,化作一團(tuán)黑霧,消散在黑暗中。
祭壇的震動停止了,咒語聲也隨之消失,那些長袍人影像被抽空了所有力量般,一個個倒下,
化為細(xì)碎的灰塵。裂縫徹底閉合,整個石室陷入一片死寂。林若白緊緊抱著林若雪,
跌坐在地,鮮血從他指尖滴落,染紅了她的藍(lán)色毛衣?!叭粞?,堅(jiān)持住……”他低聲說,
聲音哽咽。林若雪緩緩睜開眼,眼神復(fù)雜,帶著愧疚和深深的疲憊。
“哥哥……我錯了……我以為能控制它……”她咳嗽了幾聲,嘴角滲出幾絲血跡,
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絲恐懼,“但它沒死……它還在等……”遠(yuǎn)處,
祭壇中央那塊重新合攏的石板上,那個倒掛的眼睛符號再次亮起,光芒微弱,
卻頑固地閃爍著,仿佛昭示著某種未完的宿命。林若白緊緊抱著林若雪,
她的體重輕得像一片枯葉,氣息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祭壇周圍的空氣依然冰冷得徹骨,
石板上那個倒掛的眼睛符號發(fā)出微弱的紅光,像一顆不甘熄滅的火星。
怪物的咆哮聲已經(jīng)停止,裂縫也已閉合,但林若白知道,這一切遠(yuǎn)未真正結(jié)束。
林若雪虛弱的話語在他耳邊不斷回響:“它沒死……它還在等……”“我們得離開這里。
”林若白低聲說,強(qiáng)迫自己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扶著妹妹向石室入口走去。
他的手指還在滲血,血珠滴落在地面上,發(fā)出輕微的嘶嘶聲,
仿佛被什么無形的東西悄然吸收。林若雪勉強(qiáng)抬起頭,眼神渙散,
嘴唇微動:“哥哥……你不明白……它已經(jīng)標(biāo)記了你……”“別說話,保存體力。
”林若白打斷她,目光焦急地掃過四周。那些長袍人影化成的灰塵在地面上堆積著,
像是一份份無聲的警告。他拖著林若雪穿過狹窄的通道,回到了那個刻滿了符號的石室。
巨大的鏡子已經(jīng)碎裂,無數(shù)碎片散落一地,映出扭曲而詭異的光影。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尖銳的碎片,走向通往宅邸的甬道。甬道里靜得可怕,
只有他們兩人的腳步聲和遠(yuǎn)處傳來低沉而有節(jié)奏的嗡鳴聲,
像是整棟宅邸本身正在緩慢地呼吸。林若白的心跳不斷加速,
他感到一股無形的視線始終如影隨形地跟隨著他們。他低頭看向懷里的林若雪,她的手腕上,
鐵鏈留下的傷痕還在不斷滲血,傷口周圍隱約浮現(xiàn)出那個倒掛的眼睛符號,
像被烙印在皮膚上,觸目驚心?!叭粞?,告訴我真相?!绷秩舭淄O履_步,聲音低沉而沙啞,
“三年前,你為什么會來這里?你究竟加入了什么?”林若雪的眼神閃過一絲痛苦,
她靠在冰冷的墻上,劇烈地喘息著:“我……我找到了一本書,在祖父的舊書房里。書里說,
我們的家族被詛咒,百年前,祖先用血封印了一個東西,換來了短暫的財(cái)富和權(quán)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