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中邂逅雨滴敲打在寵物診所的玻璃門上,發(fā)出細碎的聲響。豆豆趴在門邊的墊子上,
濕漉漉的鼻子緊貼著玻璃,黑亮的眼睛注視著外面模糊的世界。它的皮毛是溫暖的淺棕色,
耳朵比純種拉布拉多更尖一些,這是它混血血統(tǒng)的證明——一半拉布拉多,一半未知,
但百分之百可愛。"豆豆,別在那兒趴著了,小心著涼。"林小滿從診室走出來,
手里拿著一條干毛巾。她蹲下身,輕柔地擦拭著豆豆被雨水打濕的毛發(fā)。豆豆立刻翻過身,
露出肚皮,尾巴在地板上快樂地拍打著。"就知道撒嬌。"林小滿笑著揉了揉它的肚子,
豆豆發(fā)出滿足的哼哼聲。作為一家小型寵物診所的唯一醫(yī)生,
林小滿已經(jīng)習(xí)慣了豆豆每天的陪伴。三年前那個寒冷的冬夜,
她在診所后門發(fā)現(xiàn)了瑟瑟發(fā)抖的小奶狗,從此這個毛茸茸的小生命就闖入了她獨居的生活。
診所的掛鐘指向下午六點,雨勢漸小。林小滿收拾好醫(yī)療用品,給豆豆系上牽引繩。"走吧,
回家給你煮雞胸肉吃。"豆豆聽到"雞胸肉"三個字,立刻豎起耳朵,
興奮地在林小滿腳邊轉(zhuǎn)圈。它知道牽引繩意味著回家,
家意味著溫暖的窩、美味的食物和主人的擁抱。一人一狗走出診所,
雨水在地面形成細小的溪流。林小滿撐開傘,豆豆緊緊貼著她的腿行走,
小心避開路上的水洼。街燈在雨中暈開昏黃的光圈,照亮他們回家的路。就在這時,
一輛破舊的面包車緩緩駛過,車窗搖下一條縫,一雙眼睛緊盯著系著紅色牽引繩的豆豆。
車很快加速離去,消失在雨幕中。林小滿的公寓離診所只有十五分鐘路程?;氐郊遥?/p>
她立刻給豆豆擦干爪子,然后從冰箱里取出準備好的雞胸肉。豆豆坐在廚房門口,
尾巴掃著地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主人的每一個動作。"小饞狗。
"林小滿把煮好的雞胸肉撕成小塊,放在豆豆的食盆里。豆豆沒有立即撲上去,
而是先抬頭看著主人,直到林小滿說"可以吃了",它才低頭享用美食。晚餐后,
林小滿坐在沙發(fā)上看醫(yī)學(xué)雜志,豆豆蜷縮在她腳邊,時不時用腦袋蹭蹭她的腳踝。窗外,
雨聲漸大,偶爾夾雜著遠處的雷聲。豆豆不喜歡雷聲,它悄悄爬上沙發(fā),
把頭枕在林小滿的大腿上。"害怕了?"林小滿放下雜志,輕輕撫摸豆豆的頭,"沒事的,
我在這里。"豆豆舔了舔主人的手,安心地閉上眼睛。在這個雨聲不斷的夜晚,
它做了一個關(guān)于奔跑和陽光的美夢。第二天清晨,陽光驅(qū)散了昨夜的陰霾。
林小滿像往常一樣帶著豆豆去診所上班。豆豆脖子上系著它最喜歡的紅色項圈,
上面掛著一個小骨頭形狀的金屬牌,刻著"豆豆"和林小滿的電話號碼。診所九點開門,
但八點半就有老顧客等在門外——一只需要拆線的金毛和它的主人。林小滿微笑著打招呼,
豆豆則熟門熟路地跑到自己的專屬角落,那里有一個軟墊和幾個磨牙玩具。
"豆豆今天也很精神啊。"金毛的主人笑著說。豆豆搖著尾巴走過去,
友好地聞了聞金毛的氣味,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它知道診所是工作的地方,不能太鬧騰。
上午很快過去,林小滿接診了七只寵物,豆豆一直安靜地陪伴在一旁,偶爾充當"安撫員",
用溫暖的軀體安慰緊張的"病患"。中午,林小滿叫了兩份外賣,一份給自己,
另一份是專門給豆豆準備的少鹽牛肉飯。"下午我要去倉庫取些藥品,豆豆你乖乖看家。
"林小滿吃完飯,拍拍豆豆的頭。倉庫就在診所后面不遠處,通常她不會帶豆豆一起去。
豆豆歪著頭,似乎聽懂了主人的話。當林小滿穿上外套準備出門時,它只是坐在原地,
尾巴輕輕搖晃,目送主人離開。林小滿走后,診所里只剩下豆豆和前臺實習(xí)生小李。
小李正在電腦前整理病歷,偶爾抬頭看看門口。豆豆趴在自己的墊子上,
耳朵時不時抖動一下,捕捉著外面的聲音。就在這時,那輛破舊的面包車再次出現(xiàn)了,
悄無聲息地停在診所側(cè)面。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下車,手里拿著什么東西。他環(huán)顧四周,
然后快速走向診所后門。豆豆突然站起來,耳朵豎起,鼻子不停地嗅著空氣。
它發(fā)出低沉的嗚咽聲,慢慢走向后門方向。2 暗夜驚魂"怎么了,豆豆?"小李抬頭問道,
但沒太在意。豆豆有時候會對路過的小動物有反應(yīng)。后門傳來輕微的響動,
豆豆的尾巴垂了下來,身體微微下壓,進入警戒狀態(tài)。門把手轉(zhuǎn)動了一下,
然后"咔嗒"一聲,門被撬開了。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迅速閃身進來,手里拿著一支注射器。
豆豆后退幾步,發(fā)出警告性的吠叫。"豆豆?"小李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從座位上站起來。
男人看到有人,動作更快了。他沖向豆豆,在它還沒來得及逃跑前,
將注射器扎進了它的后腿。豆豆痛叫一聲,掙扎著想要逃跑,但藥物迅速起效,
它的四肢開始發(fā)軟,視線模糊。"嘿!你在干什么!"小李大喊著沖過來,
但男人已經(jīng)抱起癱軟的豆豆,轉(zhuǎn)身就跑。小李追到后門時,面包車已經(jīng)發(fā)動,絕塵而去。
她顫抖著掏出手機,撥通了林小滿的電話:"林醫(yī)生,不好了,豆豆被人偷走了!
"林小滿正在倉庫清點藥品,手機響起時她正準備返回診所。聽到小李帶著哭腔的聲音,
她手中的紙箱"砰"地掉在地上,藥品散落一地。"什么?你說什么?
"她的聲音尖銳得不像是自己的。
來...給豆豆打了針...然后抱走了它...我追不上..."小李語無倫次地描述著。
林小滿感覺雙腿發(fā)軟,她扶著貨架才沒有倒下。
"報警...馬上報警...我這就回來..."掛斷電話,林小滿跌跌撞撞地跑出倉庫,
眼淚已經(jīng)模糊了視線。豆豆,她的豆豆,那個會在雷雨天蜷縮在她懷里的豆豆,
那個每天早晨用濕漉漉的鼻子蹭醒她的豆豆,不見了。當林小滿沖回診所時,警察已經(jīng)到場。
小李正在做筆錄,眼睛紅腫。林小滿撲向豆豆的墊子,上面還留著它的氣味和幾根毛發(fā)。
她抓起那個紅色項圈——盜賊匆忙中落下的——緊緊攥在手里,
仿佛這樣就能把豆豆拉回身邊。"我們會盡力調(diào)查的,林醫(yī)生。"一位警官同情地說,
"最近附近已經(jīng)發(fā)生了幾起寵物盜竊案,可能是同一個團伙所為。"林小滿機械地點點頭,
但心里知道警察能做的有限。她想起豆豆害怕雷聲時會發(fā)抖的樣子,
想起它每次吃到雞胸肉時快樂的表情,
想起它溫暖的軀體依偎在她身邊的感覺...現(xiàn)在它在哪里?害怕嗎?疼嗎?有人傷害它嗎?
"我們會找到它的,林醫(yī)生。"小李擦著眼淚說,"豆豆那么聰明,它一定會想辦法回來的。
"林小滿沒有回答,只是將豆豆的項圈貼在胸口,無聲地哭泣。窗外,陽光依舊明媚,
仿佛世界沒有任何改變——除了她的心被生生挖走了一塊。與此同時,在城市的另一端,
豆豆在一個冰冷的鐵籠中慢慢蘇醒。它的頭很痛,四肢無力,嘴里有苦澀的味道。
周圍光線昏暗,空氣里彌漫著恐懼和陌生的氣味。它試圖站起來,但籠子太小,
只能勉強轉(zhuǎn)身。"又醒了一個。"一個粗獷的男聲說。"這只品相不錯,能賣個好價錢。
"另一個聲音回答。豆豆的耳朵抖動了一下,這兩個聲音它都不認識。它開始發(fā)抖,
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恐懼。它想念林小滿溫柔的聲音和溫暖的手。它發(fā)出低低的嗚咽聲,
呼喚著主人,但回應(yīng)它的只有其他籠子里同樣驚恐的同伴們的嗚咽和吠叫。"閉嘴!
"一根棍子猛地敲在籠子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豆豆嚇得蜷縮成一團,不敢再出聲。黑暗中,
它舔了舔后腿上的針眼,那里還在隱隱作痛。豆豆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但它知道一件事:它必須回到林小滿身邊。它閉上眼睛,深深呼吸,
記憶里全是主人的氣味——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著茉莉花香,那是家的味道。
3 絕望逃亡豆豆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時刻,林小滿正打印著尋狗啟事,
淚水一次次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將豆豆的照片貼在每一個可能的地方,
在社交媒體上發(fā)布信息,聯(lián)系每一個動物救助組織。她無法入睡,無法進食,
腦海中全是豆豆可能遭遇的危險。三天過去了,
豆豆和其他十幾只狗被轉(zhuǎn)移到一個更大的倉庫。這里的籠子更擁擠,氣味更令人窒息。
每天只有一次少量的食物和水,大多數(shù)時間它們都處在饑餓和干渴中。豆豆學(xué)會了保持安靜,
避免引來看守者的毆打。它仔細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記住每一個聲音和氣味。夜晚,
當倉庫安靜下來,它會輕輕啃咬籠子的鎖扣——雖然還不足以打開,但這是一個開始。
第五天夜里,倉庫門被打開,幾個新面孔走了進來。他們用手電筒照射每一個籠子,
不時停下來討論。"這只不錯,純種的,能賣上千。""這只太瘦了,直接送屠宰場吧。
"當手電光照到豆豆時,它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弱小無害。"混血的,不值錢,但肉多,
明天一起送走。"豆豆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但本能告訴它這不是好事。當那些人離開后,
它更加用力地啃咬籠子的鎖扣,牙齦出血了也不停止。第二天清晨,
豆豆和其他幾只狗被粗暴地拖出籠子,扔進一輛卡車的鐵籠里??ㄜ囬_始移動,
駛向未知的目的地。豆豆緊貼著籠子邊緣,透過柵欄的縫隙觀察外面。
它看到了熟悉的城市景觀——這是它和林小滿每天散步會經(jīng)過的地方!
卡車在一個紅燈前停下,豆豆突然發(fā)現(xiàn)籠子的一根柵欄有些松動。它用盡全力去撞那根柵欄,
一次,兩次...同車的其他狗似乎明白了它的意圖,也開始制造噪音掩護它。
柵欄終于松動了!豆豆擠過狹窄的縫隙,爪子被金屬刮出了血,但它顧不上疼痛。
趁著卡車再次啟動時的顛簸,它從籠子里鉆了出來,躲在卡車角落的陰影里。
當卡車減速準備轉(zhuǎn)彎時,豆豆看準機會,縱身一躍,從車尾跳了下去。
它在粗糙的路面上翻滾了幾圈,右前腿傳來劇痛,但它立刻爬起來,鉆進了路邊的灌木叢。
卡車沒有停下,繼續(xù)向前駛?cè)ァ6苟苟阍诠嗄緟仓?,喘著粗氣,渾身發(fā)抖。它自由了,
但也受傷了,而且離家很遠很遠。豆豆舔了舔受傷的腿,然后抬頭嗅著空氣。微風(fēng)中,
它似乎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氣味——家的方向。它艱難地站起來,
一瘸一拐地朝著氣味的方向前進?;丶业穆泛荛L,很危險,
但豆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找到林小滿。它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不知道會遇到什么困難,
但它永遠不會放棄。與此同時,林小滿正在城市的另一端,站在一個流浪動物收容所里,
看著籠子里那些期待的眼睛。她已經(jīng)找遍了半個城市,但沒有任何豆豆的消息。
"您要領(lǐng)養(yǎng)一只嗎?"工作人員問道。林小滿搖搖頭,眼淚再次涌上眼眶。
"我在找我的豆豆...它是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混血,
尾巴尖是白色的...""我們會留意的,林醫(yī)生。"工作人員同情地說。
林小滿走出收容所,陽光刺痛她的眼睛。已經(jīng)十天了,豆豆你在哪里?是冷是暖?是饑是飽?
有沒有人傷害你?每一個無解的問題都像刀子一樣割著她的心。她不知道的是,
就在幾十公里外,她的豆豆正拖著受傷的腿,堅定地朝著家的方向,一步一步前進。
一人一狗,在偌大的城市里,懷著同樣的思念,尋找著彼此。雨水順著豆豆黑色的毛發(fā)滴落,
尾巴尖那撮白毛已經(jīng)完全被泥水染成了灰色。它蜷縮在一個廢棄的紙箱里,
右前腿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但每走一步還是會傳來尖銳的疼痛。
這是它逃出狗販子卡車的第三天。豆豆舔了舔受傷的腿,黑亮的眼睛警惕地觀察著周圍。
這里是一個它從未到過的街區(qū),空氣中彌漫著陌生的氣味。
遠處傳來汽車的喇叭聲和人類的叫喊,近處則有老鼠窸窸窣窣的響動。它餓極了,
胃里像有一團火在燒。紙箱外,雨勢漸小。豆豆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濕潤的鼻子抽動著,
試圖在混雜的城市氣息中捕捉一絲熟悉的味道——那個混合著消毒水和茉莉花香的溫暖氣息。
但這里只有汽油、垃圾和陌生的味道。它必須找到食物。豆豆鉆出紙箱,拖著傷腿慢慢移動。
垃圾桶,它記得林小滿從不讓它翻垃圾桶,說那會生病。但現(xiàn)在,垃圾桶是唯一的希望。
一個綠色的鐵皮垃圾桶立在小巷盡頭。豆豆用鼻子頂開松動的蓋子,后腿支撐著身體站起來。
腐爛的食物氣味撲面而來,
但它還是分辨出了可以吃的東西——半塊發(fā)霉的面包和幾根肉骨頭。
它小心翼翼地叼出這些"美食",躲在角落狼吞虎咽。"嘿!滾開!
"一個粗魯?shù)穆曇敉蝗豁懫?,伴隨著石頭砸在墻上的聲音。豆豆嚇得叼起剩下的骨頭就跑,
身后傳來幾個男孩的笑聲和更多的石頭。它鉆進一條更窄的小巷,心臟狂跳不止。
骨頭在逃跑中掉了,現(xiàn)在它又什么都沒了。豆豆蜷縮在一堆舊報紙下,渾身發(fā)抖。
它想念林小滿溫暖的手和溫柔的責(zé)備:"豆豆,又偷吃不該吃的東西了吧?"夜幕降臨,
城市的燈光一盞盞亮起。豆豆從報紙堆里鉆出來,決定繼續(xù)向南走。它記得太陽的位置,
記得那天被帶上卡車時,太陽是在它的右邊。現(xiàn)在,它要讓太陽回到左邊。穿過幾條街道后,
豆豆來到一個公園邊緣。這里的氣味讓它稍微放松了些——至少有很多樹和草,
像它和林小滿常去的地方。它小心地沿著灌木叢移動,突然聽到一陣低沉的咆哮。
五只流浪狗擋在它面前,齜牙咧嘴。領(lǐng)頭的是一只巨大的黃狗,缺了一只耳朵。
豆豆后退幾步,尾巴夾在兩腿之間,發(fā)出示弱的嗚咽聲。但流浪狗群還是逼近了,
它們的眼神里沒有同情,只有領(lǐng)地受到侵犯的憤怒。豆豆轉(zhuǎn)身想跑,
但受傷的腿讓它動作遲緩。黃狗撲上來,鋒利的牙齒咬住了它的后腿。豆豆痛得大叫,
拼命掙扎。更多的狗圍了上來,它被按在地上,只能護住喉嚨等要害部位。
4 無盡尋蹤"滾開!全都滾開!"一個蒼老但有力的聲音突然響起,
伴隨著棍子敲擊地面的聲音。流浪狗群四散而逃,只剩下受傷的豆豆蜷縮在地上,顫抖不已。
一雙布滿皺紋的手輕輕撫上它的頭。"可憐的小家伙,"老人嘆息道,"被欺負得不輕啊。
"豆豆抬起頭,看到一個戴著舊帽子的老人蹲在面前。老人身上有煙草和墨水的氣味,
不是它熟悉的味道,但手的溫度讓它想起了林小滿。"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老人小心地檢查豆豆的傷口,動作出奇地輕柔。"后腿被咬得不輕,
前腿也有舊傷...你得跟我回家處理一下。"家。這個字觸動了豆豆。它猶豫了一下,
但傷口的疼痛和連日的疲憊讓它無力反抗。老人脫下外套,輕輕裹住它,抱了起來。
"我叫陳明,退休郵遞員。"老人邊走邊說,好像豆豆能聽懂似的。"送了一輩子信,
現(xiàn)在腿腳不好了,就喜歡照顧你們這些流浪的小家伙。"陳明的家是一棟老舊公寓的一樓,
小而整潔。陽臺上放著幾個食盆,看來他不是第一次救助流浪動物。
老人把豆豆放在鋪著舊毛巾的紙箱里,用溫水清洗它的傷口。"忍著點,小家伙。
"陳明拿出藥箱,動作熟練地為豆豆消毒、上藥。藥水刺痛傷口,豆豆忍不住嗚咽,
但沒有掙扎。它記得林小滿也是這樣做,只是手法更專業(yè)些。處理完傷口,
陳明拿出一碗溫?zé)岬娜庵喾旁诙苟姑媲啊?吃吧,對你有好處。"豆豆警惕地嗅了嗅,
但食物的香氣最終戰(zhàn)勝了謹慎。它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整碗粥,
這是它逃出來后吃的第一頓像樣的飯。"慢點,沒人跟你搶。"陳明笑著摸了摸它的頭,
"你看起來像是家養(yǎng)的,走丟了嗎?"豆豆聽到"家"字,耳朵豎了起來。它抬頭看向窗外,
那里有微弱的月光。南方,它必須向南走。接下來的幾天,豆豆在陳明家養(yǎng)傷。
老人每天給它換藥,喂它好吃的,甚至用舊毛衣給它做了個小窩。但每當門打開時,
豆豆都會望向外面,鼻子抽動著尋找那個熟悉的氣味。"你想家了,是嗎?"第七天早晨,
陳明蹲在豆豆面前,輕輕撫摸它黑色的毛發(fā),"你的主人一定也在找你。
"豆豆舔了舔老人的手,表示感謝,但眼睛始終盯著門的方向。它的傷已經(jīng)好多了,
雖然走路還有點跛,但不再疼痛。陳明嘆了口氣:"好吧,我知道留不住你。
但至少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芯片或名牌。"他檢查了豆豆的脖子,那里只有被項圈磨出的痕跡。
"什么都沒有...這就難辦了。"那天下午,陳明給豆豆洗了個澡,
黑色的毛發(fā)恢復(fù)了光澤,尾巴尖的白毛像個小星星一樣顯眼。
老人又給它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然后打開了門。"如果你想走,現(xiàn)在可以走了。
"陳明的聲音有些哽咽,"如果找不到家,隨時歡迎回來。"豆豆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
它感激這個善良的老人,但心中的召喚更強烈。最后,它輕輕蹭了蹭陳明的腿,
然后邁出了門,頭也不回地向南跑去。"祝你好運,小家伙!"陳明的聲音在身后漸漸遠去。
豆豆跑過幾條街,直到確定離開陳明的視線范圍才放慢腳步。夜幕降臨,城市燈火通明。
它必須更加小心,避開人類和車輛。經(jīng)驗告訴它,不是所有人都像陳明那樣友善。
接下來的旅程異常艱難。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讓豆豆渾身濕透,
不得不在一個橋洞下躲了整整一天。有幾次,它差點被疾馳的汽車撞到。
最危險的是遇到捕狗隊,它憑借靈敏的嗅覺提前發(fā)現(xiàn),躲進下水道才逃過一劫。
食物依然是最大的問題。豆豆學(xué)會了在餐館后門等待,
有時會有好心的工作人員給它飯;它也掌握了在垃圾站分辨可食用食物的技巧。
雖然經(jīng)常餓肚子,但它從未放棄向南的決心。一個月過去了,豆豆的毛發(fā)又長又亂,
瘦得肋骨清晰可見。但它驚喜地發(fā)現(xiàn),周圍的景物開始變得熟悉起來。那個紅色的郵筒,
它和林小滿每天散步都會經(jīng)過;那家面包店,
林小滿有時會買它最愛的小餅干...家的味道越來越濃了。豆豆加快腳步,心臟砰砰直跳。
轉(zhuǎn)過最后一個街角,它終于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小區(qū)大門。三年來的每一天,
它都和林小滿從這里進出。豆豆激動地跑向大門,卻被保安攔住了。"去去去!
流浪狗不準進小區(qū)!"保安揮舞著警棍驅(qū)趕它。豆豆退后幾步,困惑不解。這是它的家啊!
林小滿就住在里面!它試著從另一個入口進去,同樣被趕走。夜幕降臨,
豆豆只能躲在小區(qū)對面的灌木叢中,眼巴巴地望著那扇熟悉的大門,期盼著林小滿的出現(xiàn)。
但它不知道的是,就在今天早上,林小滿因為過度勞累和營養(yǎng)不良,暈倒在打印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