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士兵睡著還沒一會兒,就聽到有人喊敵襲。
頓時,整個軍營亂作一團,才睡著的士兵滿臉怨念的爬了起來,將潮濕的盔甲披在身上。
可等了半天,卻沒有任何動靜。
“怎么回事?不是敵襲嗎?”
等守衛(wèi)重新爬上旗樓,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還火光閃耀的李國城門,此刻完全是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難道自己看錯了,可周圍的守衛(wèi)也都看見了?”
他有些不解。
營帳中,根據(jù)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楚明已經(jīng)推測出對方的意圖了。
“虛晃一槍,有意思,是個好對手?!?/p>
見沒有敵襲,這些士兵再次睡了下來。
沒過過一會兒,敵襲的聲音再次響起。
楚明第一時間發(fā)出命令,讓眾人不要驚慌,繼續(xù)休息。
可消息還沒傳出去,齊羽就帶著數(shù)萬人往李國城墻趕去。
“出來,一群縮頭烏龜!”
“有本事出來啊,縮在里面算什么本事?”
“是男人的話,就打開城門。”
齊羽帶著人,圍著城墻就開始不斷的辱罵著。
可罵了足足半個時辰,里面卻沒有一絲動靜。
這也讓他們一拳打在棉花上,氣沒撒上,反而更加郁悶了。
見對方一直不出來,齊羽很氣憤,但也只能退兵。
……
大夏皇城中,夏安寧還沒睡,眼前堆滿了折子。
大夏西南,有蠻族士兵越境,屠殺了一鎮(zhèn)的百姓。
東北,一縣的半數(shù)百姓落草為寇,占山為王,專門打劫縣衙中人。
四路大軍有嘩變的比比皆是。
他想不通,不就少了秦淵,事情怎么會變得如此糟。
他現(xiàn)在有些后悔,自己不該這么早就將秦淵除掉。
最起碼也要撐到大夏境內(nèi),再無戰(zhàn)事,到那時再收拾也不遲。
“來人,傳旨,抓到秦淵,如果他認錯的話,就帶回來見朕?!?/p>
圣上的話很快就傳了出去,皇宮外面,全是大臣,圣上沒睡,他們又怎么敢回去。
陳怡也在人群中,他身為鎮(zhèn)北軍副將,也有資格站在這里。
自從那日在江寧的懷中哭過后,現(xiàn)在二人之間的關系有些微妙。
等到秦淵離開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很愛秦淵。
她打定主意,等秦淵回來,她一定求圣上,將秦淵安排在自己的麾下。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幾天過去了,秦淵依舊一點消息都沒有。
難道他真的不愛自己嗎?
她都已經(jīng)為了秦淵拒絕了江寧,可對方卻還是不出現(xiàn)。
她也不想這樣,可能這就是自己弱點吧,試問天下人,誰能為自己的心愛之人做到如此地步。
可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換來了什么?
如果秦淵出任縣令,以自己的權力,還能提拔一下他。
再說了,只是讓他暫時出任縣令,后面還會升官,他怎么就這么沖動呢?
她已經(jīng)為他著想到如此地步了,還是自己太愛他了。
“姐姐,你又在想秦淵了嗎?”
“他如今已經(jīng)不是鎮(zhèn)南王了,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你都知道了吧,如果不是他,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現(xiàn)在大夏動蕩,都是因為他,圣上讓他做縣令,那是對他的恩賜,可他倒好,甩手不干,將圣上,將大夏置于何地?!?/p>
江寧扶著陳怡坐下,有些怨念的說道。
“江寧,你不許這么說你姐夫,再怎么樣,他也是我心愛的人?!?/p>
陳怡雖然嘴上這么說,但身體卻很誠實,已經(jīng)靠在江寧的肩膀上。
江寧只是自己的弟弟,靠在他肩膀上,沒有什么的。
就算牽著手,那也是姐弟之間,自己這么做,并沒有對不起秦淵。
“姐姐,你人真的太好了,我有時候真的很嫉妒秦淵,他有你這么好的女人,卻不好好珍惜,我真的好氣啊!
如果時間能倒流,我一定會搶先一步認識姐姐?!?/p>
江寧盯著陳怡,滿臉真誠。
陳怡被這話的花枝招展,胸前的巨峰也跟著顫抖著。
“你呀,就是會哄姐姐高興?!?/p>
陳怡伸出手,在江寧的臉上撫摸著。
江寧的話,聽著她很開心,心情也好了許多。
……
齊國軍營中,齊羽罵罵咧咧的帶著眾人回到軍營中。
“將士們,李國的廢物已經(jīng)被咱們嚇破膽了,今夜肯定不敢出來,你們就放心睡吧。
守衛(wèi)也辛苦了,留下幾人看守,其余人休息?!?/p>
楚明站在營帳門口,想要說下什么,但看到齊羽的眼神,還是忍了下來。
齊羽是齊國王上的弟弟,他白天沒給他面子,如果此時再開口,那自己將徹底得罪他了。
他雖說貴為國師,可跟齊羽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
現(xiàn)在就只能隨機應變,將守衛(wèi)的士兵多安排一些。
不到半個時辰,李國的進攻鼓再次響了起來,只不過這次只有少數(shù)人起身查看,其余人都睡得死死的。
半夜,天空中沒有月亮,四周也很黑,風輕輕的吹著,好似搖籃一般。
微風吹拂下,守衛(wèi)的士兵不由的打起了盹,可他們沒注意到,李國的城門慢慢的打開了。
黑壓壓的人頭攢動,好似黑夜屠夫死神一般。
張三正打著盹,突然,他好像看見不遠處烏壓壓的一片。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
“是敵軍,敵……”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感到自己喉嚨一熱,溫熱的血液不斷的噴射出來。
他想要說話提醒,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帶著不甘,張三倒下了。
同一時間,四周的守衛(wèi)大多數(shù)都被射殺。
“按照秦王說的,我?guī)б魂犎ネ狄u軍營,陳杰帶一隊去燒糧草營。
記住,等我們殺進敵營,將敵人吸引后你們在動手?!?/p>
葉云洲陳杰二人正在囑咐身后的士兵。
而這也是秦淵的計謀,先虛晃三次讓他們放松警惕。
第四次才是真正的殺機,就算有察覺到的,也以為這只不過又是李國在虛張聲勢。
“敵襲敵襲?!?/p>
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了不遠處殺氣騰騰的敵軍,嚇得他們大聲喊著額。
齊國士兵還在睡夢中,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驚醒,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利刃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葉云洲率領的部隊將齊軍打了個措手不及。
一時間,整個軍營中人心惶惶。
楚明也被這動靜吵醒,他連忙起身查看。
只見外面已經(jīng)亂作一團,到處都是打殺聲。
不對,就算是突襲,也不可能只有這點人,他們的目標不在這兒。
難道?
“不好,是糧草營。”
他驚出一身冷汗,要知道行軍打仗,糧草是最關鍵的,如果糧草被毀,那齊國幾十萬大軍就成了無頭蒼蠅。
“別管他們了,快去糧草營!”
楚明大喊一聲,自己也快速的往糧草營趕去。
葉云洲見目的已經(jīng)達到,也不再逗留,帶著剩余的士兵撤了。
楚明還沒到糧草營,一股濃煙就已經(jīng)飄了過來。
糧草營門口,躺著許多的尸體。
整個營中火光四起,糧草營半數(shù)都已經(jīng)陷入火光中。
“完了!”
楚明一屁股坐在地上,現(xiàn)在僅存的糧草,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齊軍再戰(zhàn)斗下去了。
明日就是最后的機會,如果強攻不下,那齊軍只能撤退了。
“怎么回事?楚明,我敬你是國師,可現(xiàn)在你都干了什么?
我會稟告王上此地發(fā)生的事,你最好祈禱接下來能攻破李國城門。”
齊羽睡眼惺忪,聽到外面的動靜,連忙趕了過來,看到此地的場景,也驚了一身冷汗。
但還是第一時間將鍋甩了出去。
“閉嘴!”楚明面色平靜。
“所有人抓緊時間休息,明日將會是一場硬仗。”
“你瘋了不成,如果敵軍再次來襲怎么辦?”
聽到楚明的話,齊羽再次叫了出來。
“除了收拾糧草營的,其余人去休息?!?/p>
楚明沒有理會,在下達命令后,便回了營帳中。
“你……”
齊羽盯著楚明的背影,心中的怨念無限放大。
楚明算個什么東西,自己可是齊王的弟弟,若是真的惹到自己,定要讓他好看。
李國,秦淵閉目,他正在等消息。
如果順利的話,葉云洲一行人應該快回到城中了。
“秦王,末將幸不辱命?!?/p>
很快,門外就響起聲音。
“秦王,你的這招太厲害了,末將殺進齊國軍營中,那些蠢貨還在睡覺,被我們殺的屁滾尿流,簡直大快人心。”
“就是,齊軍的糧草營居然沒有派重兵把守,等他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半數(shù)都著火了。”
“末將二人真是佩服,末將現(xiàn)在覺得逐鹿天下,并不是一句空話。”
二人單膝跪地,聲音都難掩興奮。
他們何時打過這么痛快的仗,這一仗直接將他們的信心打出來了。
“好了,這只是開始,快去休息吧,明天才是最艱難的時候?!?/p>
秦淵將二人扶了起來,
今夜能偷襲成功,只不過是對方大意了。
“是!”
“夏安寧,不知道你現(xiàn)在還能睡得著嗎?等著吧,很快,我將再次出現(xiàn)在你的眼前,到時候誰是獵物誰是獵手可就不一定了。”
二人離開后,秦淵望著天空,低沉的說道。
翌日,天還未亮,齊軍就已經(jīng)開始攻城了。
只見高聳的云梯再次搭到城墻上,攻城手再次發(fā)動的進攻。
不同于昨天,今日齊軍騎兵正整齊的站在云梯后面。
這個位置很刁鉆,弓箭射不到,但卻能有效的防御住李軍出城門騷擾。
這也就意味著齊軍能源源不斷的攻城。
攻城的齊軍就好像不畏死亡一般,奮力的向上爬著。
前面的人被砸下去,后面的人立馬跟上。
楚明的營帳就搭在騎兵的后面,這里有一個凸起的土坡,正好能看見城墻上的一舉一動。
他今日下了死命令,不破李國不后退。
第一個登上城墻的,封將賞金千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誰都想成為第一個登上城墻的人。
李國士兵則有些士氣低落,越來越多的敵軍攀爬,他們心中也越來越擔憂。
楚明坐在營帳中,靜靜的盯著對面的城墻。
他想知道對方的指揮到底是何人。
自己的這計劃雖說算不得高明,但勝在人多,就算耗也要奪下這李國。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國士兵逐漸被絕望籠罩住。
就算昨天打贏了又如何,兩國的兵力依舊是天壤之別。
眾人雖然沒開口,但心里都明白,再這樣下去,城破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所有人都看向秦淵,畢竟是他帶來一絲活下去的機會。
秦淵站了出來,“兄弟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撐過去,我?guī)銈兎Q霸天下,撐不過去,那這地方就是咱們的墳墓?!?/p>
“咱們能打贏第一仗就能打贏第二仗。
現(xiàn)在,不論男女老幼,只要能動的,全部都來守城?!?/p>
“葉云洲何在?”
“末將在。”
“現(xiàn)在命你為守城軍首領,一切行動全部交由你。”
“是。”葉云洲雖說有些疑問,但還是堅定的回應著。
“陳杰何在?!?/p>
“末將在?!?/p>
“等我出了城門后,你將城門守住,不允許放任何人進來?!?/p>
“秦王,不行,城外太危險了,還是我去吧?!标惤茉捳Z間很焦急。
“不,我沒什么腦子,留在此處不行,秦王,還是讓我去吧。”葉云洲也連忙說道。
“這是命令,服從命令。”
秦淵語氣很堅決,一點也不給人拒絕的余地。
“是?!?/p>
二人聲音很大,他們的眼角都濕潤了。
雖說只與秦淵相處了短短的一天一夜,可他那氣勢已經(jīng)讓二人深深的臣服了。
“諸位,不要這么沮喪,我還要帶領你們踏遍五洲呢?!?/p>
秦淵身穿墨色盔甲,騎著白馬,手持長槍。站在城門處,像是一尊殺神一般。
秦淵朝眾人一笑,“打開城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