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八零年代那種老式的白熾燈泡，昏黃的光線灑在斑駁的水泥墻上。
鼻尖傳來煤球爐子的味道，混合著臘肉的香氣。這里是1982年的鋼鐵廠家屬院。
我叫林小雨，二十二歲，剛從師范學校畢業(yè)分配到廠子弟學校當老師。按照原本的軌跡，
三個月后我就要和隔壁樓的工程師王建國結婚了。但是昨晚，我做了一個無比真實的夢。
夢里我看到了我這一生的全部經(jīng)歷——結婚后的王建國表面溫和，
實際上卻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他不僅和車間里的女工有染，還把我當成免費保姆使喚。
最過分的是，他居然和我最好的閨蜜張慧勾搭在一起，兩人背著我偷情整整三年。
夢里的我傻得可憐，直到懷孕七個月時撞見他們在床上，才恍然大悟。王建國不僅不愧疚，
反而惡人先告狀，說我疑神疑鬼影響了他的工作。廠領導偏聽偏信，
把我調(diào)到了偏遠的鄉(xiāng)下小學。我挺著大肚子在泥濘的山路上摔了一跤，孩子沒了，
我也落下了終身不孕的毛病。王建國趁機和張慧領了證，兩人在我面前秀恩愛，
氣得我一口血吐出來，心臟病發(fā)作死在了醫(yī)院里。我才二十五歲。最可怕的是，
夢里我還看到了死后的事——王建國和張慧拿著我的撫恤金在城里買了房子，
過上了幸福的小日子。他們甚至在我的忌日那天辦婚禮，說是為了沖喜。
張慧穿著我生前最喜歡的紅裙子，挽著王建國的胳膊笑得像朵花。王建國喝多了酒，
對著來賓吹噓："林小雨那個傻女人，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死了還給我留下一筆錢。
真是我的好福星！"所有人都在笑，笑聲刺得我的魂魄都在顫抖。我不甘心！
我憑什么要成為他們踏腳石？憑什么要用我的生命成全他們的幸福？現(xiàn)在，
老天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要讓那對狗男女付出代價！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接著是王建國那熟悉的聲音："小雨，開門，我給你帶了紅燒肉。"聽到這個聲音，
我的胃就開始翻涌。夢里這個時候，我正沉浸在戀愛的甜蜜中，覺得王建國對我真好，
每天都給我送好吃的?，F(xiàn)在想想，他分明就是在養(yǎng)肥我這頭豬，好宰殺的時候肉多一點。
"小雨？你在家嗎？"王建國又敲了敲門。我深吸一口氣，走過去開門。王建國站在門外，
手里提著一個搪瓷飯盒，臉上掛著我曾經(jīng)認為很溫暖的笑容。他今年二十六歲，
長得算是英俊，在廠里是出了名的鉆石王老五。"怎么這么久才開門？我還以為你不在家呢。
"他走進屋子，把飯盒放在桌上，"今天食堂師傅做的紅燒肉特別香，我專門給你打了一份。
"以前聽到這話，我會感動得眼淚汪汪?，F(xiàn)在只覺得惡心。夢里我清楚地看到，就在昨天，
他也是用同樣的話，同樣的飯盒，給車間的女工送飯。那個女工叫劉翠花，已婚，
但是長得風騷妖艷，專門勾引有家室的男人。王建國和她在車間的倉庫里摟摟抱抱，
被好幾個工人看見了。"小雨，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王建國伸手要摸我的額頭。
我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手："我沒事，就是有點累。"王建國的手停在半空中，
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復了溫和："那你快吃點肉補補身體。對了，明天是周末，
我們?nèi)ヅ慕Y婚照吧？"結婚照？夢里的我為了這張結婚照，
花了整整一個月的工資買了件新衣服。拍出來的照片里，我笑得像個傻子，
而王建國的眼神卻在往別處瞟?，F(xiàn)在想想，他當時肯定在想著劉翠花吧。"我覺得還是算了。
"我平靜地說，"結婚照什么時候拍都行，不著急。"王建國的臉色變了："小雨，
你今天是怎么了？說話怎么這么冷淡？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了什么？"說了什么？
夢里他們背著我偷情的時候，可從來沒想過我的感受。"沒有人說什么，
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再考慮考慮。""考慮什么？"王建國的語氣有些急躁，"小雨，
咱們都訂婚這么久了，該結婚了。你不會是想反悔吧？"反悔？我當然要反悔！不僅要反悔，
我還要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嘗嘗被背叛的滋味！2我看著王建國那張假惺惺的臉，
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我沒有要反悔的意思，只是覺得結婚是大事，應該慎重一些。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王工程師這么優(yōu)秀，選擇應該很多吧？
"聽到我叫他"王工程師"而不是以前親昵的"建國哥"，王建國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小雨，你這話什么意思？我既然選擇了你，就不會再看別人。"笑話！
夢里我親眼看到他和劉翠花在倉庫里做那種事，還有膽子在這里說不會看別人？"是嗎？
那王工程師和車間的劉翠花是什么關系？"我試探性地問道。王建國的臉瞬間白了，
眼神開始閃躲："劉翠花？我和她沒什么關系，就是普通的同事關系。你怎么突然問起她？
"看到他心虛的樣子，我更加確定夢境的真實性。"沒什么，就是聽人說你們走得比較近。
""誰說的？"王建國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是不是張慧那個長舌婦又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張慧？我的好閨蜜張慧？他怎么知道是張慧說的？
除非......除非張慧早就知道他和劉翠花的事！
夢里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張慧總是很"善意"地提醒我王建國身邊有很多女人，
讓我要看緊一點。當時我以為她是為了我好，現(xiàn)在想想，
她分明就是在離間我和王建國的關系！她一邊挑撥我們的矛盾，一邊趁虛而入，真是好算計！
"慧慧確實說過，不過我沒當回事。"我故意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畢竟你是什么樣的人，
我還是了解的。"王建國松了一口氣："就是嘛，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清楚嗎？
別聽張慧胡說八道，女人嘛，總是喜歡搬弄是非。"呵，現(xiàn)在說張慧搬弄是非，
可是夢里你們兩個卻好得穿一條褲子。"建國哥，我有點累了，想早點休息。
"我做出疲憊的樣子，"你早點回去吧。"王建國看了看桌上的飯盒："肉還沒吃呢，
我專門給你帶的。""放著吧，明天再吃。"王建國似乎還想說什么，
但看我確實很累的樣子，只好起身離開："那你早點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等他走后，
我立刻把飯盒里的紅燒肉倒進了垃圾桶。夢里我吃了太多他送的東西，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
像個傻白甜。這一世，我絕對不會再上他的當。第二天一早，我被外面的吵鬧聲吵醒。
打開窗戶一看，樓下圍了一群人，正在對著劉翠花家指指點點。"真是不要臉，
大白天的就和野男人搞在一起！""她男人還在外地出差呢，她就這樣！""嘖嘖，
這種女人就應該浸豬籠！"我心頭一震，連忙穿好衣服下樓。果然，正如夢境中所見，
劉翠花昨晚被她丈夫的朋友撞見和王建國在一起。
那個朋友本來是想給劉翠花的丈夫送點東西，沒想到看到了這樣的場面。
現(xiàn)在整個家屬院都傳遍了，劉翠花哭得梨花帶雨，死活不承認。王建國倒是聰明，
一大早就去了出差，避開了這場風波。"小雨！"我回頭一看，張慧正朝我走來。
她穿著一件紅色的針織衫，扎著兩個羊角辮，看起來青春可愛。
夢里我一直把她當作最好的閨蜜，無話不談。她也總是表現(xiàn)得很關心我，
時不時提醒我要防著別的女人?，F(xiàn)在看來，她就是那個最應該防著的女人！"慧慧，
你也來看熱鬧?。?我笑著和她打招呼，表面上和以前沒有任何區(qū)別。"哎呀，
我這不是聽說劉翠花出事了嗎？"張慧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小雨，
你知道那個男的是誰嗎？"我故作不知："不知道啊，是誰？""就是你家那位王工程師！
"張慧的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我昨晚親眼看見他從劉翠花家出來的！"裝得真像，
如果我不知道真相，還真會被她騙過去。"不可能的吧？建國哥不是那樣的人。
"我裝作不相信的樣子。"小雨，你別這么傻！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張慧拉著我的手，
語重心長地說，"我是為了你好才告訴你的，你可千萬別被他騙了！"為了我好？
夢里就是因為她的"為了我好"，我才對王建國疑神疑鬼，兩人的關系越來越差，
最后給了她趁虛而入的機會。"可是，就算真的是建國哥，那也不能說明什么吧？
也許他只是去借個東西什么的。"張慧著急了："小雨，你怎么這么天真！
大半夜的去借什么東西？而且劉翠花那個騷狐貍，專門勾引有家室的男人，
王建國肯定是被她迷住了！""那我應該怎么辦？"我裝作很困擾的樣子。
"當然是要看緊他??！"張慧義憤填膺地說，"像王建國這種男人，你不能對他太好，
要時不時敲打敲打，讓他知道你不是好惹的！"敲打？夢里我就是聽了她的話，
經(jīng)常和王建國吵架，結果把他越推越遠?，F(xiàn)在想想，她分明就是在教我作死！3"慧慧，
你說得對，我確實應該看緊他一點。"我認真地點點頭，"不過我覺得直接質(zhì)問他不太好，
萬一誤會了怎么辦？"張慧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就掩飾過去："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想暗中觀察一段時間，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問題。"我故意做出很糾結的樣子，
"如果真的有問題，我再和他攤牌也不遲。""也行。"張慧點點頭，"不過小雨，
你可千萬別心軟。男人就是賤，對他們太好沒用的。"又開始教我怎么作死了。
夢里我就是聽了她太多這樣的"建議"，才把自己的婚姻搞得一團糟。"我知道了，
謝謝你慧慧。"我握住她的手，"還是你對我最好，什么都為我著想。
"張慧的臉微微紅了："咱們是好姐妹嘛，不為你著想為誰著想？"好姐妹？呵，
好姐妹會背著我和我男人勾搭嗎？我們正說著話，王建國匆匆忙忙跑了過來。
他的臉色很難看，顯然已經(jīng)聽說了劉翠花的事。"小雨，你聽說了嗎？"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聽說什么？"我裝作不知道。"就是劉翠花的事......"王建國支支吾吾的，
"有人造謠說我和她有關系。""是嗎？"我淡淡地看著他，"那你覺得我應該相信誰？
"王建國急了："當然相信我??！小雨，你應該了解我的為人，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那夢里和張慧滾床單的是誰？"我當然相信你。
"我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建國哥這么好，怎么可能看上那種女人呢？"聽到我這么說，
王建國明顯松了一口氣："還是我家小雨最善解人意。"站在一旁的張慧臉色有些難看，
她大概沒想到我會這么輕易就相信王建國。"小雨，你真的不生氣？"張慧試探性地問。
"為什么要生氣？造謠的人又不是建國哥。"我裝作很大度的樣子，"再說了，清者自清，
濁者自濁，我相信建國哥的人品。"張慧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但表面上還是贊同地點點頭："對，咱們要相信自己的男人。
"王建國感激地看著我："小雨，謝謝你相信我。""我們是未婚夫妻，我不相信你相信誰？
"我甜甜地笑著，"不過建國哥，以后還是要注意一點，盡量避免和那些風言風語扯上關系。
""我知道，我以后會注意的。"王建國連連點頭。會注意？夢里你可是越來越肆無忌憚，
最后干脆把情人都帶到家里來了！不過現(xiàn)在我要裝作相信他，讓他放松警惕。"對了，
建國哥，明天周末你有空嗎？我想去百貨大樓買點東西，你陪我去吧？""當然有空！
"王建國一口答應，"你想買什么？我陪你去。""我想買點布料，準備做幾件新衣服。
"我羞澀地低下頭，"馬上要結婚了，總要準備一些新衣服。"聽到我提結婚，
王建國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很快就消失了："好，明天我們一起去。
"張慧在一旁聽著，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大概覺得她的挑撥沒有成功，
我和王建國反而更恩愛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張慧勉強笑了笑，"我還有事，
先回去了。"等張慧走遠，王建國才松了一口氣："小雨，幸好你相信我，
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當然相信你了。"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不過建國哥，
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什么事？你說。""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風言風語，
你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們一起面對，好嗎？"王建國愣了一下，然后點點頭："好，
我答應你。"答應？夢里你可是什么都瞞著我，直到我親眼撞見才知道真相。不過沒關系，
這一世我不會再給你們機會了。晚上，我一個人坐在床上，仔細回想著夢境中的每一個細節(jié)。
夢里王建國和張慧的偷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好像是在我和王建國結婚后的第二年。
當時王建國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心情不好，張慧主動去安慰他，兩人就這樣勾搭在一起了。
也就是說，現(xiàn)在他們還沒有開始！我還有時間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但是僅僅阻止還不夠，
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王建國背叛了我，害死了我的孩子，毀了我的一生。張慧假裝友好，
卻背地里捅刀子，是個標準的白蓮花。這樣的人，就應該讓他們嘗嘗被背叛的滋味！
我要讓王建國身敗名裂，讓張慧被所有人唾棄！既然老天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我就要讓那些傷害過我的人，加倍償還！4第二天一早，我特意打扮了一番。
穿上最漂亮的米色風衣，扎了個低馬尾，還涂了點淡淡的口紅。王建國準時來接我，
看到我的打扮后，眼中閃過一絲驚艷："小雨，你今天特別漂亮。""是嗎？
"我羞澀地笑了笑，"我想著要出門，就稍微收拾了一下。"我們一起去了百貨大樓。
八零年代的百貨大樓人頭攢動，各種商品琳瑯滿目。我裝作很開心的樣子，
拉著王建國到處逛。在布料專柜，我挑了幾種顏色鮮艷的布料。王建國主動掏錢買單，
表現(xiàn)得很大方。"建國哥，你真好。"我甜甜地笑著，"等我把衣服做好了，穿給你看。
""好，我等著。"王建國也笑了，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就在這時，
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劉翠花。她正站在化妝品柜臺前，神色慌張地四處張望，
顯然是想避開人群的指指點點。夢里我清楚地知道，劉翠花今天會來百貨大樓買化妝品，
想要重新打扮自己，挽回名聲。而王建國看到她后，會主動上前安慰，
兩人的關系因此更進一步。但是這一世，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建國哥，
我想去那邊看看化妝品。"我指了指劉翠花的方向。王建國順著我的手指看過去，
當看到劉翠花時，臉色明顯變了。"小雨，要不我們?nèi)e的地方看看？"他試圖拉著我離開。
"為什么？"我裝作不明白的樣子，"我就想去看看口紅，很快的。"說著，我不等他反對，
就拉著他朝劉翠花走去。王建國很不情愿，但又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只好跟著我過去。
劉翠花看到我們，臉色瞬間煞白。她連忙低下頭，想要躲開。"翠花姐！"我主動打招呼，
聲音甜美得像百靈鳥，"真巧，你也來買化妝品??？
"劉翠花尷尬地抬起頭："小雨......""翠花姐，你的臉色不太好呢，
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我裝作很關心的樣子，"聽說你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
"劉翠花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沒有...就是一些誤會。""誤會？"我眨眨眼睛，
"什么誤會啊？能和我說說嗎？也許我能幫你澄清。"聽到我這么說，劉翠花更加緊張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王建國，眼中帶著求救的意味。王建國的臉色鐵青，但在眾目睽睽之下，
他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小雨，既然是誤會，就不要多問了。"他硬著頭皮說，
"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就不打擾翠花同志了。""哦。"我點點頭，然后對劉翠花說，
"翠花姐，那我們就先走了。不過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開口哦。畢竟我們都是鄰居，
應該互相幫助的。"說完，我挽著王建國的胳膊離開了。走遠之后，
王建國才松了一口氣："小雨，以后遇到劉翠花，我們還是避開一點比較好。""為什么？
"我不解地看著他，"翠花姐人挺好的啊，而且她現(xiàn)在遇到困難，我們作為鄰居，
不是應該幫助她嗎？"王建國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他總不能直接說劉翠花是因為和他的緋聞才遇到麻煩的吧？
"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她的情況比較復雜，我們還是不要卷進去的好。""復雜？
"我歪著頭，"哪里復雜了？不就是有人造謠說她和某個男人有關系嗎？但是謠言止于智者，
相信的人不會相信的。"王建國的臉更難看了："小雨，你有時候太善良了。"善良？
夢里你可不是這么說的。你說我疑神疑鬼，小心眼，影響了你的工作和生活。
現(xiàn)在怎么又變成善良了？"建國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裝作很擔心的樣子，
"從早上開始，你就心不在焉的，是工作上遇到什么問題了嗎？""沒有，
就是......算了，沒什么。"王建國搖搖頭，"我們繼續(xù)逛吧。"接下來的時間，
王建國明顯心不在焉。我裝作沒有察覺，依然很開心地和他逛街，買東西。臨分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