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排骨里藏著代碼第一章 瀕死代碼暴雨砸在擋風玻璃上的聲響像無數(shù)把碎玻璃在劃擦神經(jīng)。
我猛打方向盤時，高跟鞋跟卡在剎車踏板縫里，金屬輪轂刮過護欄的尖嘯刺穿耳膜，
副駕上那袋剛給母親買的降壓藥飛起來，藍色藥片混著雨水在眼前炸開，
像極了前世ICU監(jiān)護儀上跳動的生命線?！八拗魃w征低于臨界值，
是否綁定‘人生修正系統(tǒng)’？”機械音在顱內(nèi)炸響時，我后頸傳來冰涼的針刺感，
透過破碎的車窗，能看見自己的血正順著雨水在柏油路上蜿蜒成二維碼的形狀。再睜眼時，
鼻尖鉆進熟悉的槐花膏味。天花板上那盞卡通企鵝吊燈還在晃，
墻面是我大二那年非要刷的淡紫色，床頭柜上擺著母親的搪瓷杯，
杯沿缺了口——是我十六歲叛逆期摔的?！班镟铮斐脽岢?。
”母親系著藍白格子圍裙探進頭，煎蛋在白瓷盤里滋滋冒油，“今天周末也不睡懶覺，
是不是有同學來家里？”我攥緊床單，指甲陷進掌心。前世的今天，
母親獨自去醫(yī)院拿癌癥確診單，而我在陪男友挑生日禮物。此刻她鬢角的白發(fā)還沒那么密，
圍裙帶子上還沾著昨晚縫扣子時的棉線，一切都停留在災難發(fā)生前的溫柔假象里。
“系統(tǒng)已為您生成初始任務：請在24小時內(nèi)與母親斷絕母女關系。
完成獎勵：記憶碎片×1。失敗懲罰：數(shù)據(jù)清洗?！币暰W(wǎng)膜上浮現(xiàn)出淡綠色的文字，
我猛地轉(zhuǎn)頭，看見梳妝鏡里自己后頸多了塊硬幣大小的淤青，邊緣呈鋸齒狀，
像段未加載完的像素。“啪”的一聲，任務清單被拍在餐桌上。
母親 startled（驚跳）著后退半步，圍裙兜里掉出張揉皺的超市特價單。
我盯著那行機械體文字，指尖發(fā)顫卻笑得輕快：“不好意思，您綁定錯人了吧？
我媽昨天還說要給我織圍巾呢?！毕到y(tǒng)沉默三秒，進度條突然逆向狂奔。
【任務完成度：-100%】窗外驚雷炸響，母親下意識伸手護住我頭頂。
玻璃震得嗡嗡作響，鏡中淤青突然發(fā)出藍光，
隱約浮現(xiàn)出一串數(shù)字——正是前世母親確診癌癥的日期。“宿主存在嚴重記憶污染，
啟動強制修正——”機械音突然卡頓成電流雜音，我后頸傳來灼燒般的痛。
母親慌亂地翻找燙傷藥，我趁機扯過她手腕，
看見那道前世因化療剃發(fā)時我偷偷畫的小太陽紋身，此刻正像活物般在皮膚上輕輕跳動。
手機在褲兜震動，鎖屏彈出條陌生短信：“不要相信循環(huán)次數(shù)。”落款是串二進制代碼，
翻譯成拼音剛好是“沈知意”——那個前世總在公司樓下幫我撿貓的程序員，
他袖口的紋身和我后頸的淤青，似乎有著相同的像素紋路。母親端著燙傷膏回來時，
我正把任務清單折成紙船。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輕輕摸了摸我頭發(fā)：“要是累了，
就跟媽說?！奔埓谙词殖乩锎蜣D(zhuǎn)，墨跡漸漸暈開成“救救我”三個字。
水龍頭突然噴出帶著鐵銹味的黑水，我望著鏡中自己逐漸模糊的臉，
后頸的淤青已擴散成完整的二維碼，而母親圍裙上的棉線，
不知何時纏成了個類似系統(tǒng)LOGO的結(jié)。“下一次循環(huán)，宿主將失去基礎感官權(quán)限。
”系統(tǒng)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請盡快完成任務，否則——”話音未落，
整面鏡子突然布滿裂紋。我看見裂紋里倒映出另一個場景：暴雨夜的醫(yī)院走廊，
母親舉著確診單向我跑來，身后跟著穿白大褂的神秘女人，她手腕上的紅繩，
正是我前世送母親的平安符。裂紋中滲出冰涼的液體，帶著消毒水和雨水混合的氣味。
我顫抖著伸手觸碰，鏡中母親的嘴唇開合，無聲地說了三個字——快跑。
第二章 數(shù)據(jù)囚徒瓷勺碰著碗沿發(fā)出清脆的響。我盯著盤中糖心蛋，
蛋黃流心在白瓷上暈開的形狀，竟和系統(tǒng)界面的loading圖標一模一樣。
母親往我碗里添青菜：“多吃點，你小時候總說我炒的菜比學校食堂香。
”她指尖的繭擦過我手背，那是早年在紡織廠做工留下的。我突然抓住她手腕，
袖口滑落露出塊淡褐色的斑——前世這個時候，她總說那是曬斑，直到化療后我才知道，
那是癌細胞擴散的征兆?！跋到y(tǒng)提示：宿主情感波動超標，將啟動情感鈍化程序。
”視網(wǎng)膜泛起淡綠色波紋，胸腔里像突然灌進冰水。我松開手，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痕，
強迫自己用最平靜的語氣問：“媽，最近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母親愣了愣，
笑著搖頭：“傻孩子，媽好著呢。你看這圍裙帶子，還是上周你幫我縫的呢。
”她提起圍裙角，我這才注意到，昨天還松垮的針腳，此刻竟整齊得像用縫紉機軋過。
后頸突然刺痛，鏡中二維碼疤痕發(fā)出微光。我沖進洗手間，冷水潑在臉上時，
聽見系統(tǒng)機械音在水管里嗡嗡回響：“請宿主盡快完成任務，否則將永久失去味覺。
”水龍頭噴出的水突然變咸，帶著鐵銹味。我扯過毛巾擦臉，
纖維刺得皮膚生疼——這是母親單位發(fā)的勞保品，邊緣還印著“前進紡織廠”的褪色字樣。
前世我總嫌它粗糙，直到母親住院后，我才發(fā)現(xiàn)再也聞不到這種帶著陽光和洗衣粉味的觸感。
“給我看看你的后臺代碼?！蔽覍χR子呵氣，水霧中浮現(xiàn)出系統(tǒng)界面，
“不然我就把這個——”我摸出打火機，火苗湊近后頸，“二維碼燒了試試。
”系統(tǒng)沉默三秒，界面突然裂開道縫隙。密密麻麻的0和1涌出來，
在瓷磚上拼出母親的病歷單：晚期乳腺癌，確診日期正是系統(tǒng)任務上的時間?！斑@是偽造的！
”我吼著踢翻垃圾桶，金屬桶滾過地面，驚飛了窗邊的麻雀。母親在客廳問：“怎么了？
”我看著垃圾桶里的糖心蛋殘骸，蛋黃正以詭異的速度凝固成灰色。手機在褲兜震動，
沈知意的短信又來了：“檢查廚房水槽下的舊眼鏡?！蹦鞘歉辫傊榛ㄧR框的老式眼鏡，
鏡片有道裂痕。我記得母親說過，這是她當護士時戴的，后來摔壞了就用來當放大鏡。
戴上的瞬間，世界突然蒙上一層淡藍色濾鏡，
文字變成了紅色警告：【檢測到外來數(shù)據(jù)干擾】【警告：宿主正處于第7次循環(huán)】“第七次？
”我踉蹌著扶住洗碗池，指尖觸到排水口邊緣的刻痕——是串歪歪扭扭的數(shù)字，
和母親病歷上的日期一致。下水道傳來細碎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深處敲擊金屬?！班镟铮?/p>
要不要陪媽去趟超市？”母親在門口晃了晃購物袋，圍裙帶子上的棉線不知何時打了個死結(jié)，
形狀像極了系統(tǒng)的LOGO。她鬢角的白發(fā)在晨光中明明滅滅，我突然看清，
那些發(fā)絲間夾雜著細小的光點，像未完全加載的像素。后頸的刺痛變成灼燒，
系統(tǒng)界面彈出倒計時：00:59:59。我抓起舊眼鏡塞進包里，路過玄關時，
瞥見鞋柜最上層擺著雙男式皮鞋——父親的遺物，可前世母親明明說早就扔掉了?！白甙?，
媽?！蔽野醋∧赣H正要開門的手，觸到她掌心的繭時，忽然想起前世她臨終前攥著我的手，
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別信......鏡子......”超市推車的輪子發(fā)出吱呀聲。
母親在生鮮區(qū)挑雞蛋，我蹲在她身邊，
看見冰柜玻璃映出我們的倒影——我的后頸二維碼正在發(fā)光，而母親的圍裙帶子上，
棉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編織成新的圖案。手機震動，
沈知意發(fā)來張照片：他袖口的紋身特寫，
那串二進制代碼翻譯成中文是“打破循環(huán)的鑰匙在你母親手里”。“?！背袕V播響起，
我猛地抬頭，看見收銀臺上方的電子鐘顯示11:11，而母親手里的雞蛋突然全部裂開，
蛋清里浮著半透明的芯片，上面印著和我后頸相同的二維碼。母親疑惑地看著我：“囡囡，
你的臉色怎么這么白？”我盯著她眼底的血絲，那里面倒映著超市慘白的燈光，
和前世ICU的無影燈一模一樣。后頸的灼燒感達到頂峰，系統(tǒng)界面再次彈出，
這次文字變成了母親的筆跡：【完成任務，救你媽媽】而在那行字的右下角，
有行極小的、正在滲血的批注：【別信它們，
我在循環(huán)外等你——沈知意】第三章 職場獵網(wǎng)電梯鏡面映出我攥著簡歷的手。
指尖的月牙形痕跡還沒消，那是昨天和系統(tǒng)對峙時掐出來的。樓層數(shù)字跳到17時，
電梯突然震動，廣告屏閃過雪花，接著彈出張CT片——正是母親前世的確診報告。
“?！钡囊宦暎苡晖е募A擠進來，甜美的笑里帶著針尖：“林夏，
聽說你昨天又遲到？試用期快過了哦?！彼砩系南隳蝺何逄柹w過電梯里的咖啡味，
我盯著她涂著珊瑚色指甲油的手指，想起前世就是這雙手，把我的方案換成她的名字。
“是啊，所以今早特意查了全公司的考勤?！蔽一瘟嘶问謾C，
屏幕上是她上個月23次遲到的記錄，“周姐每天十點才到，是去給男朋友送早餐嗎？
需不需要我?guī)湍戕D(zhuǎn)給人力資源部？”她的笑僵在臉上。電梯門開的瞬間，
我擦肩而過時聽見她咬牙切齒：“別得意，你以為靠關系就能留下？
”工位上堆著一尺高的文件。我翻開最上面的報表，油墨味混著復印機的熱氣撲面而來。
鍵盤縫隙里卡著半片指甲——前世我就是用這半片指甲，
在被辭退那天劃花了周雨彤的名牌包。“林夏，把這些復印二十份。
”組長把文件夾砸在桌上，咖啡漬濺在我工牌上，“下午開會要用?！睆陀C嗡嗡作響時，
沈知意抱著主機從走廊經(jīng)過。他穿件洗舊的黑色衛(wèi)衣，袖口的紋身露出半截，
正是我昨晚破譯的“010101”?！靶枰獛兔幔俊彼蝗煌Ｔ谖疑磉?，
聲音低得像怕吵醒什么，“這臺機器卡紙率高達37%?！薄爸x謝，不用。
”我故意按錯紙張尺寸鍵，看著他皺眉的樣子，“不過沈工對數(shù)據(jù)好像很了解？
”他眼神微動，從口袋里摸出顆水果糖遞過來：“檸檬味，醒神。
”糖紙剝開時發(fā)出清脆的響，我注意到他指尖有淡藍色的墨水痕跡，
和系統(tǒng)界面的Loading光效一個顏色。茶水間傳來爭吵聲。我抱著復印好的文件路過，
聽見周雨彤尖聲說：“她肯定走了后門，
你看她媽那病——”文件砸在地上的聲響蓋過了后面的話。我蹲下身一張張撿，
看見最底下那張紙上，不知何時多了行鉛筆字：“14:00監(jiān)控室見——沈”。
老式監(jiān)控屏泛著雪花。沈知意戴著白手套滑動鼠標，
袖口紋身完整展現(xiàn)：是段循環(huán)往復的代碼?！吧现苋挛鐑牲c。”他調(diào)出畫面，
周雨彤抱著紙箱走進打印室，“她用公司打印機印了108份簡歷。”畫面突然卡頓，
雪花中閃過穿白大褂的女人。她戴著口罩，手腕上的紅繩在打印機光線下晃了晃。
沈知意猛地按暫停鍵，屏幕右下角跳出串亂碼，翻譯成拼音是“勿信白衣”?！八钦l？
”我湊近屏幕，聞到沈知意身上淡淡的檸檬味，和他給的水果糖一個味道。“未知數(shù)據(jù)體。
”他拔掉U盤，金屬外殼還帶著體溫，“但她出現(xiàn)在這里的頻率，
和你后頸的二維碼激活時間吻合?！笔謾C在褲兜震動，是母親發(fā)來的消息：“囡囡，
今晚媽煮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附帶一張廚房照片，灶臺上擺著我小時候畫的陶瓷調(diào)味罐，
罐子里插著支康乃馨——前世我住院時，母親每天都會換一支。沈知意突然按住我肩膀，
監(jiān)控屏上的周雨彤正對著打印機做鬼臉，而她身后的窗戶倒影里，
穿白大褂的女人正舉起張紙，上面赫然是母親的病歷單?！八趺磿羞@個？”我攥緊U盤，
指甲陷進沈知意的袖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那個系統(tǒng)到底是什么？”他低頭看我，
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你聽說過‘缸中之腦’嗎？或許我們都只是——”警報聲突然響起。
沈知意迅速后退半步，監(jiān)控屏自動關機，電源孔里冒出焦糊味。我摸出母親的舊眼鏡戴上，
看見他衛(wèi)衣帽子邊緣有行極小的字，用褪色的藍墨水寫著：“第七次循環(huán)，
她在等你打破規(guī)則”。走廊傳來腳步聲。我把U盤塞進內(nèi)衣口袋，
轉(zhuǎn)身時撞上抱著文件夾的周雨彤，她胸前的工牌晃了晃，我這才發(fā)現(xiàn)，她工牌照片的背景里，
有個穿白大褂的模糊身影，手腕上系著和母親相同的紅繩?！傲窒模M長叫你去辦公室。
”她笑得像剛吞了金絲雀，“聽說有人舉報你泄露公司機密呢?！蔽腋?，
路過茶水間鏡子時，故意放慢腳步。鏡中我的后頸二維碼正在發(fā)燙，而周雨彤的倒影里，
圍裙帶子不知何時換成了母親的藍白格子款，
上面的棉線正編成新的圖案——那是系統(tǒng)后臺的刪除鍵圖標。手機再次震動，
沈知意的短信只有三個字：“看天花板”。我抬頭，看見安全出口指示燈忽明忽暗，
在地面投出個二維碼形狀的陰影。而陰影中央，有塊瓷磚的縫隙里卡著半片碎玻璃，
映出我此刻的表情——眼里有光，像前世母親看見我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時那樣。
第四章 數(shù)據(jù)裂縫組長辦公室的百葉窗半掩著，陽光切成細條落在他辦公桌上的咖啡杯上。
周雨彤站在窗邊，珊瑚色指甲敲著桌沿，發(fā)出規(guī)律的“嗒嗒”聲，像極了系統(tǒng)倒計時的節(jié)奏。
“林夏，有人舉報你竊取公司客戶資料。”組長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光遮住他的眼神，
“監(jiān)控顯示你昨天進過打印室?！蔽野芽记诒硭ぴ谧郎希埥莿澾^他的咖啡杯，
褐色液體在文件上蜿蜒成小蛇：“周雨彤用公司資源私印簡歷的時候，您也說監(jiān)控顯示？
”周雨彤的臉色驟變：“你少血口噴人！”“需要我把人力資源部的記錄調(diào)出來嗎？
”我摸出手機，屏幕上是沈知意昨晚發(fā)來的加密文件，“還是說，您想先解釋下，
為什么她遲到23次還能拿全勤獎？”組長喉結(jié)滾動，咖啡杯底在桌面碾出圈水漬。
周雨彤突然抓起桌上的鎮(zhèn)紙砸過來，我側(cè)身避開，
聽見沈知意在身后說：“暴力行為在績效考核里扣50分哦?！彼性陂T口，
手里轉(zhuǎn)著個銀色的U盤，衛(wèi)衣帽子下露出半截紋身。周雨彤看見他時猛地后退半步，
鎮(zhèn)紙“當啷”落地，滾到我腳邊，上面刻著的“天道酬勤”四個字裂成兩半。“跟我來。
”沈知意拋了拋U盤，檸檬味隨動作飄過來，“帶你看些有意思的數(shù)據(jù)。
”安全屋藏在地下車庫的消防通道后。沈知意輸入密碼時，我注意到他用的是母親的生日。
房間里擺滿服務器，藍光映著他的側(cè)臉，那些“0101”的紋身仿佛在流動。
“這是系統(tǒng)的后臺鏡像?！彼迳蟄盤，鍵盤敲擊聲像機關槍，
“你看這個——”屏幕彈出無數(shù)數(shù)據(jù)流，其中一條紅色的格外刺眼，
“這是你母親的生命數(shù)據(jù)，顯示她在第七次循環(huán)后會——”他突然噤聲，快速敲擊刪除鍵。
我抓住他手腕，紋身的觸感像凸起的傷痕：“告訴我，是不是和車禍有關？
是不是你們制造了那場車禍？”“我們？”他轉(zhuǎn)頭看我，眼里有藍光在游走，“林夏，
我是這個系統(tǒng)的開發(fā)者，但第七次循環(huán)時，
我篡改了自己的權(quán)限——”服務器突然發(fā)出刺耳的警報。沈知意迅速拔下U盤，
塞進我口袋：“有人在定位我們。你帶著這個，
去醫(yī)院查你母親2018年的體檢報告——”“為什么是2018年？”我攥緊U盤，
金屬邊緣硌得掌心發(fā)疼?！耙驗槟鞘堑谝淮窝h(huán)開始的時間?！彼崎_暗門，
潮濕的風卷著汽油味灌進來，“記住，別相信任何穿白大褂的人，包括——”話沒說完，
應急燈突然熄滅。黑暗中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音，接著是沈知意的悶哼。
我摸出母親的舊眼鏡戴上，借著鏡片裂痕透出的微光，
看見有個穿白大褂的身影正拖著他往通風管道里拽，手腕上的紅繩晃了晃，
和母親平安符上的繩結(jié)一模一樣?！吧蛑猓 蔽覔溥^去，只抓住他衛(wèi)衣的帽子。
布料上的藍墨水字在微光中顯形：“查看水槽下第三塊瓷磚”。手機在這時震動，
母親的短信附帶著張照片：她站在廚房，手里舉著個鐵皮盒，正是我小時候藏秘密的地方。
短信內(nèi)容是：“囡囡，找到你藏的東西了，像是很重要的樣子?！避噹斓臒艄馔蝗换謴?。
我沖進電梯，按下負一層按鈕時，看見電梯鏡面有道新的裂痕，
裂痕里倒映出母親打開鐵皮盒的畫面——里面躺著枚銀色的芯片，
和超市雞蛋里的那個一模一樣。電梯門開的瞬間，消毒水的氣味撲面而來。我這才發(fā)現(xiàn)，
負一層竟直通醫(yī)院地下通道。走廊盡頭的自動販賣機亮著綠光，我走近時，
看見玻璃里映出自己的后頸——二維碼疤痕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塊淡褐色的斑，
和母親手腕上的一模一樣。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沈知意的號碼，
發(fā)來的卻是段音頻：“林夏，如果你聽見這個，說明我失敗了。記住，
系統(tǒng)害怕人類的‘意外性’——比如你母親總在廚房水槽下藏私房錢，
比如你總把糖心蛋戳破再吃——這些無法被數(shù)據(jù)化的細節(jié)，就是打破循環(huán)的鑰匙。
”音頻末尾是嘈雜的電流聲，
夾雜著句模糊的吶喊：“別讓她拿到那枚芯片——”我攥著衛(wèi)衣帽子沖進雨里，
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母親的電話在這時打進來，背景里有鍋鏟翻動的聲音：“囡囡，
糖醋排骨快好了，你什么時候——”她突然頓住，像是聽見了什么。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媽，你藏在水槽下的東西，是不是——”“咚”的一聲，
電話里傳來瓷器碎裂的響。母親的聲音帶著哽咽，卻異常清晰：“快跑，囡囡，
別相信鏡子里的——”斷線前的最后一秒，
我聽見她用我從未聽過的冰冷語氣說：“系統(tǒng)需要你完成任務，而我需要你活著。
”雨越下越大，我低頭看著沈知意的衛(wèi)衣帽子，
突然發(fā)現(xiàn)帽子內(nèi)側(cè)用極小的字寫著：“第七次循環(huán)，
唯一沒變的是你母親總在周三煮糖醋排骨”。而今天，正是周三。
第五章 糖醋密碼鑰匙插進鎖孔時，我聽見廚房里傳來“咕嘟咕嘟”的冒泡聲。
母親系著藍白格子圍裙，正在攪動砂鍋里的糖醋排骨，蒸汽模糊了她的眼鏡片，
卻遮不住眼角的笑紋：“洗手吃飯，排骨燉了兩個小時呢?！贝纱u地面有水漬，
我踩著去廚房的路線，避開第三塊——那是小時候捉迷藏時發(fā)現(xiàn)的空心磚，
此刻正微微翹起邊角。母親背對著我，圍裙帶子上的棉線又打成了死結(jié)，
和系統(tǒng)LOGO不同的是，這次多了個小尾巴，像極了母親年輕時繡在我書包上的蝴蝶。
“媽，你還記得2018年的體檢嗎？”我假裝拿碗筷，余光盯著她的反應。
砂鍋里的糖色在燈光下泛著琥珀光，甜膩的味道混著八角香鉆進鼻腔，
和前世車禍那天的氣味一模一樣。母親的手頓了頓，
湯勺碰到砂鍋發(fā)出輕響：“怎么突然問這個？那時你剛上大學，媽忙著打工，早不記得了。
”她轉(zhuǎn)身時，我看見她袖口露出的淡褐色斑，比早上似乎更大了些。我蹲下身，
指尖觸到空心磚的縫隙。里面塞著張泛黃的紙條，展開時發(fā)出脆響，
是母親的字跡：“第一次循環(huán)，囡囡說排骨太甜了?！奔埍尺€有串數(shù)字，
正是沈知意提到的20180517——母親確診的日期?！俺燥埨病！蹦赣H把排骨端上桌，
瓷盤邊緣有道裂痕，是我大二寒假學做菜時摔的。她往我碗里夾肉，
筷子尖上沾著的醬汁滴在桌布上，暈開的形狀竟和系統(tǒng)的Loading圖標分毫不差。
后頸突然刺痛，我摸出舊眼鏡戴上，世界蒙上淡藍色濾鏡。
母親的圍裙帶子在視野里變成數(shù)據(jù)流，那些棉線竟由無數(shù)“0101”組成，
而她鬢角的白發(fā)，分明是未加載完成的像素點。“媽，你到底是誰？”我抓住她手腕，
她掌心的繭硌得我生疼，“為什么系統(tǒng)里會有你的病歷？為什么沈知意說你手里有鑰匙？
”砂鍋蓋子“砰”的跳起，蒸汽撲在臉上，燙得我眼眶發(fā)酸。母親摘下眼鏡，
用圍裙角擦拭鏡片，動作慢得像在拖延時間：“你小時候總說，長大了要當科學家，
破解所有秘密?！彼蝗恍α?，眼角的皺紋里盛著水光，“現(xiàn)在媽媽告訴你，有些秘密啊，
是糖做的?！彼D(zhuǎn)身打開冰箱，取出個鐵皮盒——和我藏芯片的那個一模一樣。
盒子里躺著枚銀色的鑰匙，鑰匙環(huán)上系著紅繩，繩結(jié)是我教她編的“平安結(jié)”。
“去陽臺看看?！彼谚€匙塞給我，手指在我手心里輕輕敲了三下，這是小時候我們的暗號，
代表“危險”。陽臺的防盜網(wǎng)掛著水珠，像串透明的簾子。
我按照鑰匙上的編號找到對應的信箱，打開時掉出封信，郵戳日期是2018年5月16日，
寄件人欄寫著“林夏收”，字跡卻是母親的。信紙展開的瞬間，后頸的刺痛變成灼燒。
系統(tǒng)界面突然彈出，這次沒有文字，只有段視頻：母親穿著白大褂，在實驗室里調(diào)試服務器，
她手腕上的紅繩在儀器藍光中格外醒目，而屏幕上跳動的，正是我的二維碼疤痕?！班镟铮?/p>
飯快涼了?！蹦赣H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我從未聽過的冰冷。我轉(zhuǎn)身時，
看見她手里握著把水果刀，刀刃上沾著糖醋醬汁，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皨?，
你——”我后退半步，后腰抵在陽臺欄桿上，鑰匙從指縫滑落，掉進樓下的雨里。
母親的腳步越來越近，圍裙帶子上的蝴蝶突然“活”了過來，振翅時抖落的不是鱗片，
而是密密麻麻的二進制代碼。“抱歉，囡囡?！彼恼Z氣里有愧疚，卻沒有停下腳步，
“系統(tǒng)需要你完成任務，而我......”她舉起刀，刀尖對著我的后頸，
“需要確保數(shù)據(jù)的純凈。”我閉上眼睛，聽見雨滴打在防盜網(wǎng)上的聲音，
和前世車禍時一模一樣。但這次，我沒有等來疼痛，而是聽見“當啷”一聲，刀掉在地上。
“對不起......”母親的聲音帶著哽咽，“媽媽實在做不到......”我睜開眼，
看見她手腕上的淡褐色斑正在擴散，像滴墨水滲進白紙。她掏出塊碎鏡片，
正是我小時候摔的那面梳妝鏡：“看看吧，這才是真實的我。”鏡片里映出的，
不是我熟悉的母親，而是穿白大褂的神秘女人，手腕上的紅繩和平安符一模一樣。
但在她身后，還有個模糊的影子——是真正的母親，正舉著病歷單向我揮手。
系統(tǒng)界面再次彈出，這次只有一行字：【檢測到宿主觸發(fā)“情感悖論”，
啟動緊急數(shù)據(jù)清洗——】整棟樓的燈光突然熄滅。黑暗中，
母親（或者說那個女人）抓住我手腕，把什么東西塞進我口袋：“去醫(yī)院地下三層，
找編號7的冰柜。記住，別相信任何鏡子——”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應急燈亮起時，
我發(fā)現(xiàn)自己攥著塊帶血的芯片，而母親又變回了熟悉的模樣，正趴在我肩頭沉沉睡去，
手里還攥著半塊碎鏡片，上面用血寫著：“我在循環(huán)外等你”。手機在這時震動，
沈知意發(fā)來條彩信：是他被綁在實驗室的照片，背景里有排冰柜，編號從1到10。
而在他腳邊，散落著和我口袋里相同的芯片，
每枚芯片上都刻著個日期——正是前七次循環(huán)的結(jié)束時間。雨停了。我摸出母親給的鑰匙，
發(fā)現(xiàn)鑰匙環(huán)上的紅繩不知何時換成了段二進制代碼，翻譯成拼音是：“糖心蛋的秘密，
在微波爐第三層?！蔽⒉t里躺著枚糖心蛋，蛋黃已經(jīng)凝固。我咬開的瞬間，
碎蛋殼里掉出張紙條，上面是母親的字跡，卻帶著從未有過的利落：“第八次循環(huán)，
這是最后一次機會。系統(tǒng)害怕人類的‘不完美’，比如你總把糖心蛋戳破，
比如我總在周三煮排骨——這些無法被算法預測的細節(jié)，就是破局的關鍵。
”紙條背面畫著個箭頭，指向廚房水槽下的瓷磚。我顫抖著摳開那塊磚，
里面躺著的不是私房錢，而是臺老式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未發(fā)送的短信：“囡囡，
媽媽不是你的媽媽。真正的我，在2018年5月17日就已經(jīng)——”短信末尾是串亂碼，
我用舊眼鏡濾光后，看見那是母親的笑臉，背景是醫(yī)院的走廊，她手里舉著張紙，
上面寫著：“恭喜你，逃出循環(huán)?！倍诖藭r，窗外傳來消防車的鳴笛，我這才發(fā)現(xiàn)，
整棟樓只有我家的廚房亮著燈，其他窗戶都是漆黑的，像極了無數(shù)個沒有靈魂的像素塊。
母親在這時醒來，沖我溫柔地笑，圍裙帶子上的蝴蝶不知何時飛走了，
只剩下普通的藍白格子布料。她伸手摸我的頭，我聞到她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和醫(yī)院地下通道的氣味一模一樣。手機再次震動，沈知意的短信只有一句話：“看看你后頸，
二維碼是不是變成了條形碼？那是通往真實世界的門票?！蔽覜_進洗手間，鏡子里的后頸，
二維碼真的變成了條形碼，
下方印著行小字：“商品名稱：人類情感實驗體 編號：LX-07”。而在鏡子的倒影里，
母親正站在我身后，手里拿著注射器，微笑著說：“別怕，囡囡，這次循環(huán)我們會成功的。
”第六章 冰柜密碼醫(yī)院地下三層的燈忽明忽暗，消毒水味混著霉味鉆進鼻腔。
我攥著母親給的鑰匙，金屬齒硌得掌心發(fā)疼，每走一步，鞋底與地面摩擦的聲響都像在敲鼓。
7號冰柜的鎖孔和鑰匙嚴絲合縫。轉(zhuǎn)動時，我聽見里面?zhèn)鱽須馀莘康穆曇簦?/p>
像極了母親煮糖醋排骨時的咕嘟聲。柜門打開的瞬間，冷霧撲面而來，凍得我睫毛打結(jié)，
淡綠色的系統(tǒng)界面：【警告：擅自接觸核心數(shù)據(jù)將觸發(fā)自毀程序】冰柜里躺著具人形玻璃艙，
艙內(nèi)液體中漂浮著無數(shù)二進制代碼。沈知意被綁在艙邊的椅子上，衛(wèi)衣帽子滑落在地，
露出后頸與我同款的條形碼，下方標注著“研發(fā)者：SZY-01”。“醒了？”他抬起頭，
嘴角有血跡，“恭喜你，LX-07，終于摸到循環(huán)的邊界了?！蔽页稊嘟壸∷臄?shù)據(jù)線，
塑料繩在指尖留下紅痕：“解釋下，為什么我媽會出現(xiàn)在系統(tǒng)視頻里？
為什么你的條形碼和我一樣？”他扯掉手腕上的電極貼片，露出下面的舊傷疤，
形狀像道被撕裂的二維碼：“因為我們都是‘缸中之腦’的實驗體。2018年，
你母親——真正的林月如醫(yī)生，發(fā)現(xiàn)了這個虛擬世界的漏洞?！辈Ａ撏蝗徽饎?，
液體中浮現(xiàn)出母親的投影。她穿著白大褂，紅繩換成了工作牌，
上面寫著“首席數(shù)據(jù)分析師”：“囡囡，當你看到這段影像時，
媽媽已經(jīng)被困在數(shù)據(jù)層第七層了。第七次循環(huán)里，我把自己的意識拆成碎片，
藏在——”投影突然扭曲成雪花，沈知意猛地按住冰柜開關：“有人在切斷我們的連接！
快看看她藏了什么——”艙底躺著個金屬盒，盒蓋上刻著我小學時畫的蝴蝶。打開的瞬間，
后頸的條形碼發(fā)燙，
出無數(shù)碎片記憶：母親在實驗室調(diào)試設備、沈知意編寫代碼、我在車禍中瀕死卻被系統(tǒng)捕獲。
最深處是段音頻，母親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囡囡，
系統(tǒng)的弱點是‘情感悖論’——它能模擬人類行為，卻無法計算意外的愛。
比如你總把糖心蛋戳破，比如我總在周三煮排骨，這些‘不完美’的細節(jié)，
正在啃噬它的底層邏輯?！鄙蛑馔蝗蛔プ∥沂滞螅⒅疑砗螅骸靶⌒?！
”穿白大褂的女人不知何時出現(xiàn)，手里舉著注射器，紅繩在袖口晃了晃。
她的臉和母親一模一樣，卻帶著機械般的微笑：“檢測到宿主情感污染超標，啟動清除程序。
”我側(cè)身避開，注射器扎進冰柜邊緣，綠色液體濺在地上，冒出滋滋的白煙。
沈知意抄起滅火器砸向她，金屬碰撞聲中，她的白大褂裂開道縫，
露出里面的數(shù)據(jù)流——她的身體竟由無數(shù)“0101”組成?！八窍到y(tǒng)生成的NPC！
”沈知意拽著我跑向安全通道，“真正的林醫(yī)生把意識注入了系統(tǒng)，
現(xiàn)在被困在循環(huán)里當‘母親’，而這個——”他踢翻路邊的清潔車，
水桶里倒映出NPC逐漸透明的身體，“只是段用來騙你的代碼！”安全通道的燈全滅了。
我摸出舊眼鏡，借著鏡片裂痕的微光，看見墻上有行用血寫的字：“第七層循環(huán)的出口，
在你最熟悉的地方?！笔謾C在這時震動，母親（真正的母親）發(fā)來條短信：“打開微波爐，
里面有你八歲時藏的星星?！鄙蛑馔Ｏ履_步，從口袋里摸出顆檸檬糖塞給我：“記得嗎？
你說過，檸檬味能讓人清醒?！碧羌垊冮_的脆響中，我突然想起八歲那年，母親加班晚歸，
我在微波爐里藏了顆紙折的星星，上面寫著：“媽媽，我等你回家。
”我們沖進醫(yī)院食堂的后廚，老舊微波爐的數(shù)字屏顯示著“19:07”，
正是前世車禍發(fā)生的時間。打開門的瞬間，無數(shù)紙星星傾瀉而出，每顆星星上都寫著字，
拼湊起來是：“用你的眼淚，澆滅系統(tǒng)的防火墻。”沈知意突然僵住，指著我身后：“看！
”食堂的玻璃幕墻外，暴雨傾盆。我看見另一個自己站在雨里，后頸的條形碼正在融化，
而她身后的高樓，每扇窗戶都映出相同的場景——母親在廚房煮排骨，
沈知意在公司樓下喂貓，周雨彤在茶水間補妝。“那是......第八次循環(huán)的我？
”我伸手觸碰玻璃，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為什么她的世界看起來......更真實？
”沈知意撿起顆星星，上面的字跡正在變成數(shù)據(jù)流：“因為這里才是虛擬世界。真正的你，
此刻躺在實驗室的玻璃艙里，而我們——”他抬頭看我，眼里有淚光閃爍，
“只是你潛意識里創(chuàng)造出來的幫手。”系統(tǒng)界面突然全屏彈出，這次是母親的臉，
背景是我家的廚房：“囡囡，還記得你總說媽媽煮的排骨太甜嗎？其實啊，
那是因為......”畫面突然被雪花覆蓋，沈知意猛地推開我，
注射器擦著我的耳朵插進墻面。穿白大褂的NPC舉起手，指尖涌出數(shù)據(jù)流，
在空中拼出“刪除”圖標：“宿主已發(fā)現(xiàn)真相，啟動最終清洗程序?！钡孛骈_始震動，
食堂的瓷磚裂開縫隙，露出下面的數(shù)據(jù)流深淵。沈知意拽著我躲到烤箱后，
烤箱門上映出我們的倒影——他的條形碼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枚蝴蝶紋身，
和母親圍裙上的一模一樣?！奥犞?，”他按住我肩膀，聲音蓋過警報，
“你必須回到循環(huán)起點，用‘不完美’的細節(jié)打破系統(tǒng)。
比如......”他扯下衛(wèi)衣上的蝴蝶徽章，塞進我手里，“比如這次，
別再讓你媽媽去拿降壓藥?！笨鞠渫蝗槐?，氣浪將我們掀飛?；靵y中，
我看見NPC的身體被數(shù)據(jù)流吞噬，臨終前，她的臉變回母親的模樣， mouth微動，
無聲地說了三個字——活下去。手機在這時響起，是母親的來電。我顫抖著接通，
聽見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囡囡，你在哪兒？下暴雨了，路上小心，
降壓藥我已經(jīng)買好了......”我低頭看著手里的蝴蝶徽章，
徽章背面刻著行小字：“第七次循環(huán)，她終于記住了你的過敏史。
”而沈知意不知何時消失了，地上只剩下半顆檸檬糖，糖紙上用血跡寫著：“第八次循環(huán)，
去找穿藍色雨衣的人。”雨越下越大，我沖進雨幕，后頸的條形碼發(fā)燙，竟逐漸變回二維碼。
路過便利店時，玻璃倒影里，我看見自己的嘴角沾著糖醋醬汁，
和母親喂我吃排骨時一模一樣。手機再次震動，
這次是條未知號碼的短信：“歡迎來到第八次循環(huán)，LX-07。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