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蓋頭驚魂陳默穿越古代當(dāng)國師,新婚夜掀蓋頭時警告新娘:“別掀,里面沒穿。
”蓋頭掀開剎那,他竟重回現(xiàn)代宿舍,以為只是春夢。直到發(fā)現(xiàn)枕頭下壓著新娘金簪,
?;ㄍ蝗挥脛Φ肿∷韲担骸胺蚓?,該掀我的蓋頭了?!彼@恐道:“你不是古代人嗎?
”?;ɡ湫Γ骸澳阆粕w頭時,我也被吸進(jìn)來了?!标惸崎_蓋頭,里面果然空無一物。
他正想逃,?;▌馓糸_他T恤:“現(xiàn)在,該你脫了。
”---2 紅綢詭影陳默第三次嘗試掀開新娘蓋頭的動作,卡在了半空中。燭火跳躍,
將滿室的紅綢映照得如同流淌的鮮血,
也把他自己那身繁復(fù)沉重的錦袍染上一層暖融卻虛幻的光暈。空氣里彌漫著濃烈的喜氣,
熏香、酒氣、還有身側(cè)佳人身上傳來的、若有似無的冷冽氣息——那是他熟悉的味道,
屬于顧清瀾,他那位剛剛拜過天地、飲過合巹酒的將軍“夫人”。
指尖距離那方垂著流蘇、繡著鸞鳳和鳴的鮮紅蓋頭,僅剩毫厘。他能感覺到蓋頭下,
顧清瀾的呼吸似乎凝滯了一瞬,挺直的脊背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翱?,
”陳默清了清干澀的嗓子,試圖驅(qū)散心頭那股莫名的、越來越重的不安,
那感覺像冰冷的藤蔓,從腳底無聲地纏繞上來,勒得他心頭發(fā)慌。他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輕松,
帶著點自己慣常的、用來掩飾緊張的戲謔,“那什么…顧將軍,按規(guī)矩,這蓋頭得掀了哈?
”蓋頭紋絲不動,底下的人也沒吭聲,只有那無聲的緊繃感更強(qiáng)烈了,
仿佛在積蓄著某種力量。陳默舔了舔嘴唇,
指腹幾乎已經(jīng)觸碰到那光滑的、帶著體溫的絲綢表面。他想起白天拜堂時,
顧清瀾穿著那身同樣繁復(fù)的男式婚服,身姿挺拔如松,
唯有交握在身前的手指骨節(jié)捏得微微發(fā)白,透露出主人絕非表面那般平靜。
這個在外人面前冷峻威嚴(yán)、甚至帶著幾分殺伐氣的年輕將軍,此刻蓋頭下的表情會是怎樣的?
羞憤?不甘?還是…認(rèn)命?畢竟,是他陳默,
這個憑著點“后世小聰明”在朝堂上混得風(fēng)生水起的“國師大人”,半是設(shè)計半是強(qiáng)權(quán),
硬是讓皇帝點了這門婚事。娶一個女扮男裝、手握兵權(quán)的將軍,
這操作他自己想起來都覺得荒謬又刺激?!安贿^啊,”陳默的手指在蓋頭邊緣流連,
那股不祥的預(yù)感越來越清晰,幾乎化為實質(zhì)的寒意刺進(jìn)骨髓。他干笑一聲,
試圖用玩笑沖淡這詭異的氣氛,也給自己壯膽,“丑話說前頭…這蓋頭掀了,你可別后悔啊!
萬一…萬一里面…”他頓了頓,喉嚨滾動了一下,
那句荒誕不經(jīng)卻又莫名契合當(dāng)下緊張氛圍的話,鬼使神差地溜了出來,“里面可沒穿呢!
”“轟隆——!”話音落下的瞬間,不是顧清瀾的怒斥,也不是蓋頭被掀起的窸窣聲。
一聲震耳欲聾、仿佛要撕裂整個世界的驚雷,毫無征兆地炸響在陳默的頭頂!
那聲音如此之近,如此狂暴,仿佛九天之上的巨神正掄起巨錘,
狠狠砸在他所處的這方空間上。緊接著,是光。無法形容的光,不是燭火的暖黃,
也不是閃電的慘白,而是一種純粹到極致、霸道到蠻橫的熾白。
它從四面八方、從虛空中毫無道理地涌現(xiàn),瞬間吞噬了滿目的紅,吞噬了搖曳的燭影,
吞噬了身側(cè)那個身著嫁衣的模糊身影,也吞噬了陳默所有的意識。
視野里只剩下茫茫一片刺目的白,耳朵里灌滿了那毀滅性的雷鳴余韻,
身體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狠狠攥住、揉碎、然后朝著一個無底的深淵猛力拋擲!
劇烈的、天旋地轉(zhuǎn)的失重感攫住了他。“操…!”陳默猛地從硬邦邦的床板上彈坐起來,
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幾乎要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他大口喘著粗氣,
額頭上全是冰涼的冷汗,后背的T恤也被汗水浸透,緊緊貼在皮膚上,
帶來一種黏膩的不適感。眼前是熟悉的景象:頭頂是布滿灰塵和蛛網(wǎng)的天花板,
單;空氣中彌漫著男生宿舍特有的混合氣味——汗味、泡面湯的余味、還有一股淡淡的霉味。
窗外,天色是那種剛剛破曉的灰藍(lán),幾縷微光艱難地穿透蒙塵的玻璃,
落在對面空蕩蕩的鐵架床上鋪。宿舍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他粗重的喘息聲在回蕩。
“嘶…”陳默用力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感覺腦子像被塞進(jìn)了一團(tuán)漿糊,又沉又痛。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修長、骨節(jié)分明,指甲縫里干干凈凈,沒有沾染任何紅色的絲線。
身上穿的也不是那件勒死人的錦袍,
而是洗得發(fā)白、印著一個褪色動漫頭像的舊T恤和一條松松垮垮的籃球褲。
“媽的…這夢做的…”他喃喃自語,聲音干澀沙啞。那感覺太真實了,
真實的灼熱、真實的窒息、真實的恐懼,
還有…那蓋頭下隱約透出的、屬于顧清瀾的冰冷氣息,
以及自己那句作死的“里面沒穿”…荒唐得讓他想笑,卻又后怕得脊背發(fā)涼。他甩甩頭,
試圖把那些過于逼真的夢境碎片甩出去。
大概是最近趕那個該死的“古代材料力學(xué)與現(xiàn)代仿生結(jié)構(gòu)”的期末論文,熬了太多夜,
加上昨天在實驗室搗鼓那個二手特斯拉線圈時差點被電火花燎了頭發(fā)…精神壓力太大,
導(dǎo)致做了個這么離奇又帶點顏色的夢。陳默掀開身上那床薄薄的、帶著一股餿味的夏涼被,
雙腳摸索著找到地上那雙人字拖,趿拉著站起身。宿醉般的眩暈感還沒完全退去,
他搖搖晃晃地走向角落那個兼做書桌的舊課桌,想倒點隔夜的涼白開潤潤喉嚨。
如既往的凌亂:幾本翻開的《材料科學(xué)導(dǎo)論》《流體力學(xué)》和《中國古代科技史》堆在一起,
一個插滿各種電子元件和導(dǎo)線的面包板,半包吃剩的薯片,還有一個印著?;盏牧畠r馬克杯。
他拿起杯子,入手卻感覺杯底壓著個硬邦邦、棱角分明的東西?!班??”陳默皺眉,
順手把杯子挪開。一抹刺目的金色,毫無預(yù)兆地跳進(jìn)他惺忪的睡眼。
那東西靜靜地躺在桌面上幾張散落的演算紙中間,在窗外透進(jìn)的灰蒙晨光里,
兀自散發(fā)著一種與周遭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沉甸甸的華貴光澤。陳默的動作瞬間僵住,
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他眨了眨眼,又用力揉了揉,
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從那個光怪陸離的夢里徹底清醒。不是幻覺。那是一支簪子。
一支女子的金簪。簪身是極其簡約流暢的線條,沒有任何繁復(fù)的累絲鑲嵌,只在簪頭處,
用極為精湛的技藝,勾勒出一只振翅欲飛、線條凌厲的鸞鳥。鸞鳥的羽翼微微展開,
姿態(tài)帶著一種蓄勢待發(fā)的力量感,鳥喙微張,眼神銳利,
透著一股子不屬于閨閣飾物的英氣與鋒芒。純金的質(zhì)地,在晦暗的光線下,
依舊冷硬、沉重、帶著不容置疑的存在感。一股寒氣,
順著陳默的尾椎骨“嗖”地一下直沖天靈蓋。他渾身的汗毛在這一刻根根倒豎起來!
這簪子…他認(rèn)識!就在昨晚…不,就在那個“夢”里,那個紅燭搖曳、喜氣洋洋的新房內(nèi),
他親手,將它從顧清瀾挽起的、一絲不茍的發(fā)髻上,取了下來!當(dāng)時他還調(diào)侃,
說這鸞鳥簪子,倒比那些俗氣的金釵步搖更適合她這“顧大將軍”的身份。
顧清瀾蓋頭下的身體似乎僵了一下,沒有回應(yīng)。指尖傳來金屬冰冷的觸感,堅硬、真實。
陳默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心臟狂跳得幾乎要撞碎肋骨。他屏住呼吸,
帶著一種近乎于朝圣般的恐懼和不可思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再次碰了碰那冰冷的金簪。
是真的!不是幻覺!“不可能…這他媽怎么可能…”他低聲咒罵著,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混亂的思緒如同被颶風(fēng)掀起的狂潮,瞬間淹沒了他。他跌跌撞撞地后退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