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死的時候,蕭寒澈正在御花園里和蘇若華互訴衷腸。月色如水,
他溫柔地為她攏了攏披風(fēng),嗓音低沉:"若華,等我登基,便立你為后。""那淺言姐姐呢?
"蘇若華故作擔(dān)憂,眼中卻閃著得意的光。"她?"蕭寒澈嗤笑一聲,
"不過是個有用的棋子罷了。丞相府的庶女,也配與你爭?"我躲在假山后,
感受著胸口傳來的鈍痛。不是因?yàn)橹卸荆且驗(yàn)樾乃?。三年了。我以為我們之間是真情,
原來不過是他的一場戲。我?guī)退柟烫又?,為他出謀劃策,甚至不惜與父親反目,
到頭來卻只是他眼中的棋子。毒藥在血管里蔓延,視線開始模糊?;秀遍g,
我想起了前世的自己——那個在現(xiàn)代商場里叱咤風(fēng)云的金融分析師蘇淺言。如果我沒有穿越,
如果我沒有愛上蕭寒澈,如果我沒有那么傻..."蘇淺言,你終于醒了!"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丫鬟小翠焦急的臉。我愣了愣,這不是我死前的場景。"小姐,
您昏迷了整整三天,可嚇?biāo)琅玖耍?小翠眼眶通紅,"夫人說您是裝病不想?yún)⒓訉m宴,
還要罰您禁足呢!"宮宴?我猛地坐起身,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我重來了?
看著房間里熟悉的陳設(shè),那種慶幸和痛苦交織的感覺讓我?guī)缀踔舷?。這是五年前,
我剛穿越過來不久的時候。那場宮宴,正是我第一次見到蕭寒澈的地方。"小姐,
您怎么哭了?"小翠慌張地遞過帕子。我抬手摸了摸臉頰,果然濕潤一片。原來重活一世,
人還是會哭的啊。"沒事。"我深吸一口氣,"去告訴夫人,我的病好了,可以參加宮宴。
"小翠一臉詫異:"小姐,您之前不是說死也不去嗎?"是啊,前世的我多么天真。
以為躲避就能避開命運(yùn),卻不知道有些劫數(shù),終究是要面對的。"去吧。"我站起身,
在銅鏡前整理著衣裳。鏡中的女子容貌清秀,眉眼間卻帶著這個年紀(jì)不該有的滄桑。
既然老天讓我重來一次,這一世,我絕不會再做任何人的棋子。蕭寒澈,蘇若華,
你們給我的痛苦,我會十倍奉還。2梧桐院里傳來陣陣歡聲笑語。
"若華今日這身衣裳真是美極了,配上這支珠釵,便是宮中的公主也要黯然失色呢!
"丞相夫人慈愛地看著蘇若華,眼中滿是寵溺。蘇若華羞澀一笑:"母親謬贊了。
""哪里是謬贊?"丞相夫人越看越滿意,"今日宮宴,太子殿下定會對你刮目相看。
"我在門外聽了許久,才緩緩走進(jìn)院子。"淺言拜見母親。"我行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禮。
丞相夫人看了我一眼,神色淡漠:"病好了?""好了。""既然好了,
就不要再給府里添麻煩。"她轉(zhuǎn)身對身邊的嬤嬤說道,"去庫房取一套衣裳給二小姐,
別在宮里丟了丞相府的臉面。"前世,這樣的冷遇讓我心如刀割。這一世,
我卻只是淡然一笑。"多謝母親。"蘇若華適時開口:"母親,
要不把我那套湖藍(lán)色的衣裳給淺言姐姐吧?正好配她的膚色。"表面上是關(guān)心,
實(shí)際上卻是在提醒所有人——她穿的是新衣,我穿的是她不要的舊衣。"若華真是個好孩子。
"丞相夫人更加歡喜,"就這么辦。"我沒有拒絕,也沒有感謝。有些恩,
不值得記;有些情,不值得還。黃昏時分,丞相府的馬車緩緩駛向皇宮。車廂里,
蘇若華一邊整理著頭上的珠釵,一邊對我說:"淺言姐姐,
你說太子殿下會不會來今晚的宮宴?""會。"我淡淡回答。"那你說,他會注意到我嗎?
"她眼中滿含期待。"會的。"我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心中卻在冷笑。是的,
他會注意到你。但不是因?yàn)閻郏且驗(yàn)槟闶秦┫嗟张?,是他爭奪皇位路上的重要棋子。
就像前世的我一樣。宮宴設(shè)在太和殿,華燈初上,賓客云集。我跟在丞相夫人和蘇若華身后,
刻意放慢了腳步。前世,我急于表現(xiàn),生怕被人忽視。這一世,我要學(xué)會隱忍。"快看,
太子殿下來了!"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我抬頭望去,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蕭寒澈今日穿著玄色錦袍,腰間懸著一塊羊脂玉佩,眉目如畫,風(fēng)姿卓絕。前世初見時,
我便被他這副皮囊迷得神魂顛倒?,F(xiàn)在再看,卻只覺得諷刺。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
最終落在蘇若華身上。兩人四目相對,她羞澀地低下頭,他則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樣。"淺言?"身后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我回頭,
看到了一張清秀的臉龐。蕭景珩,二皇子。前世我對他愛答不理,一心只有蕭寒澈。
現(xiàn)在想來,倒是辜負(fù)了他的一片真心。"二皇子。"我行禮。"你今日看起來有些不同。
"他仔細(xì)端詳著我,"但說不出哪里不同。""或許是病了一場的緣故。"我笑了笑,
"人總是要經(jīng)歷一些事,才會成長。"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是啊,
成長總是伴隨著痛苦的。"我們正說著話,遠(yuǎn)處傳來一陣喧嘩。
原來是太子走到了蘇若華面前,正在與她交談。"皇兄還是那么會討女子歡心。
"蕭景珩語調(diào)淡然,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二皇子此言何意?"我故作不解。
"沒什么。"他搖搖頭,"只是覺得,有些人看起來溫潤如玉,內(nèi)心卻...算了,
不說這些了。淺言,你愿意陪我走走嗎?"我看了看遠(yuǎn)處正在表演才藝的蘇若華,
再看看圍觀她的蕭寒澈,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這一世,我不會再做飛蛾撲火的事。
3御花園里梅花正盛,淡淡的香氣在夜風(fēng)中飄散。蕭景珩走在我身邊,偶爾摘下一朵花瓣,
隨手拋向夜空。月光灑在他身上,竟有種遺世獨(dú)立的美感。"淺言,你知道這梅花的花語嗎?
"他忽然問道。"堅(jiān)強(qiáng)不屈,傲雪凌霜。"我答道。"還有一個。"他停下腳步,
認(rèn)真地看著我,"不畏嚴(yán)寒,獨(dú)自綻放。"我心中一動。前世,
我從未細(xì)細(xì)觀察過這位二皇子?,F(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里藏著太多深沉的東西。
"二皇子為何突然說起梅花?""因?yàn)槟阕屛蚁肫鹆怂?他伸手摘下一朵梅花,
輕輕插在我的鬢邊,"同樣的堅(jiān)強(qiáng),同樣的孤獨(dú)。"我沒有躲避他的動作,任由他為我簪花。
這細(xì)微的溫柔,讓我心中涌起一陣暖流。前世,我錯過了太多美好的東西。
"二皇子...""叫我景珩。"他打斷了我,"我們自幼相識,何必這么見外?""景珩。
"我輕聲重復(fù)著這個名字。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收斂了情緒:"淺言,
我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請說。""離我皇兄遠(yuǎn)一點(diǎn)。"他的聲音很輕,
卻透著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他不是良人。"我心中震驚。前世,
蕭景珩從未對我說過這樣的話。是因?yàn)檫@一世我的態(tài)度不同,所以改變了什么嗎?
"為什么這么說?"我試探性地問道。蕭景珩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有些事,我不能細(xì)說。
但我可以告訴你,皇兄接近任何人,都是有目的的。無論是蘇若華,還是..."他頓了頓,
沒有說下去。還是我,對嗎?我心中苦澀。看來蕭景珩早就看穿了蕭寒澈的本性,
只是前世的我太愚鈍,根本聽不進(jìn)去。"我明白了。"我點(diǎn)點(diǎn)頭,"多謝提醒。
""你真的明白了?"他有些不敢置信。"嗯。"他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淺言,
你是個聰明的女子,不應(yīng)該被任何人利用。"就在這時,遠(yuǎn)處傳來腳步聲。我們回頭看去,
正是蕭寒澈和蘇若華走了過來。"皇弟,你竟在這里。"蕭寒澈溫和地笑著,
目光卻在我和蕭景珩之間來回打量,"淺言小姐也在?""見過太子殿下。"我行禮,
神色恭敬中帶著疏離。前世,每次見到他我都會臉紅心跳,眼中盛滿愛意。這一世,
我學(xué)會了掩飾。蕭寒澈顯然察覺到了我的不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淺言姐姐,
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蘇若華挽著蕭寒澈的胳膊,笑盈盈地說道,"我還以為你回府了呢。
""出來透氣。"我淡淡回答。"既然遇到了,不如一起賞月吧。"蕭寒澈提議道。"不了。
"蕭景珩拒絕得很直接,"我要送淺言回去。"說完,他朝我伸出手:"走吧。
"我看了一眼蕭寒澈,發(fā)現(xiàn)他眼中竟有一絲不快。
這讓我心中冷笑——前世我對他千依百順的時候,他從不珍惜;現(xiàn)在我疏遠(yuǎn)了,
他反倒起了占有欲。男人,真是矛盾的生物。"好。"我將手放在蕭景珩手上,
任由他牽著我離開。身后傳來蘇若華嬌嗔的聲音:"太子殿下,您在看什么呢?""沒什么。
"蕭寒澈收回目光,但語調(diào)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的溫和。走出一段距離后,蕭景珩才松開我的手。
"對不起,剛才唐突了。"他有些尷尬。"無妨。"我搖搖頭,"謝謝你幫我解圍。
""你不想見到皇兄?""不想。"我答得很直接。蕭景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最終什么也沒說?;氐截┫喔畷r,已是深夜。我獨(dú)自坐在房中,思考著接下來的計(jì)劃。前世,
蕭寒澈是在三個月后開始接近我的。那時蘇若華犯了一個錯誤,讓他對丞相府產(chǎn)生了不滿。
為了繼續(xù)利用丞相府的勢力,他將目標(biāo)轉(zhuǎn)向了我。而我,像個傻瓜一樣以為自己遇到了真愛。
這一世,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既然他要利用我,那我就將計(jì)就計(jì),
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窗外梅花依舊,我輕撫著鬢邊的那朵花,
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蕭寒澈,游戲才剛剛開始。4三個月后,
一切都如我預(yù)料般發(fā)生了。蘇若華在一次詩會上出了丑,當(dāng)眾念錯了詩句,
被其他官家小姐嘲笑。更致命的是,她竟然當(dāng)著蕭寒澈的面為自己辯解,說是緊張所致。
這讓向來重視顏面的蕭寒澈很是不悅。那天夜里,小翠慌慌張張地跑進(jìn)我的房間。"小姐,
太子殿下來了!""什么?"我放下手中的醫(yī)書,"他來做什么?""奴婢也不知道,
但是夫人讓您立刻過去。"我心中冷笑。來了,終于來了。梧桐院里燈火通明,
蕭寒澈正襟危坐在主位上,丞相夫人和蘇若華陪在一旁??吹轿疫M(jìn)來,他的眼神亮了亮。
"淺言見過太子殿下。"我行禮。"免禮。"他溫和地笑著,"聽說淺言小姐精通醫(yī)理?
"來了,這就是他接近我的借口。前世,我因?yàn)闊o聊學(xué)了些醫(yī)術(shù),這成了他利用我的切入點(diǎn)。
"略懂一二。"我謙遜地回答。"母后近來身體不適,太醫(yī)院的幾位太醫(yī)都束手無策。
本宮聽說淺言小姐醫(yī)術(shù)精湛,想請你入宮為母后診治。
"丞相夫人大喜:"太子殿下能看重淺言,是她的福分!"蘇若華臉色有些難看,
但還是勉強(qiáng)笑著:"恭喜淺言姐姐。"我垂下眼眸,掩飾住眼中的嘲諷。
前世的我聽到這話時高興得不得了,以為自己終于有了表現(xiàn)的機(jī)會。現(xiàn)在想來,真是可笑。
"淺言不才,恐難當(dāng)此重任。"我推辭道。蕭寒澈眉頭微皺:"淺言小姐何必謙虛?
本宮相信你的能力。""太子殿下,淺言年紀(jì)尚小,經(jīng)驗(yàn)不足,
萬一有什么閃失...""無妨。"他打斷了我,語氣有些強(qiáng)硬,"本宮既然開口,
自然有把握。"我心中暗笑。他這是急了?因?yàn)樘K若華讓他失望,所以急于尋找新的棋子?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信任,淺言不敢推辭。"我最終還是同意了。
蕭寒澈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那就這么定了。明日一早,本宮派人來接你。"送走太子后,
丞相夫人對我的態(tài)度明顯好了許多。"淺言,你可要好好把握這次機(jī)會。
"她語重心長地說道,"若是能得到太子殿下的賞識,對我們丞相府都是天大的好事。
""女兒明白。"回到房中,我對著銅鏡梳理頭發(fā)。鏡中的女子眉目如畫,
但眼神卻冷得如同深潭。蕭寒澈,你以為這一世還能像前世一樣操控我嗎?我會入宮,
我會為皇后治病,我會讓你覺得我有用。但這一次,我要讓你嘗嘗被人利用的滋味。
第二天一早,蕭寒澈果然派人來接我。馬車?yán)?,他一臉關(guān)切地問道:"淺言,你緊張嗎?
""有些。"我裝出忐忑的樣子。"別怕,本宮相信你。"他輕拍我的手背,
動作親昵中帶著安撫。前世,這樣的溫柔讓我沉醉其中?,F(xiàn)在,我只覺得惡心?;蕦m里,
皇后娘娘正在鳳儀宮里等候。她面色憔悴,精神萎靡,顯然病得不輕。
"臣女蘇淺言叩見皇后娘娘。""起來吧。"皇后的聲音很虛弱,"澈兒說你精通醫(yī)理,
你且為哀家看看。"我走上前,為皇后把脈。她的脈象確實(shí)有問題,但并非什么疑難雜癥,
只是氣血虧虛加上憂思過度。前世,我花了三天時間才找到病因。這一世,我已經(jīng)胸有成竹。
"娘娘的病,臣女已經(jīng)找到病因了。""哦?"皇后來了精神,"快說說看。
""娘娘是憂思成疾。"我如實(shí)說道,"心中有結(jié),身體自然不適。
"皇后和蕭寒澈都愣了愣。顯然,他們沒想到我會說得這么直接。"那...該如何治療?
"皇后問道。"心病還需心藥醫(yī)。"我看了一眼蕭寒澈,"不過臣女可以先開些安神的藥,
緩解娘娘的不適。"皇后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有勞了。"我開了藥方,又留下幾個養(yǎng)生的小方法。
臨走時,皇后拉住我的手。"淺言,你是個好孩子。"她說道,"以后常來看看哀家。
""是。"走出鳳儀宮,蕭寒澈對我贊不絕口。"淺言,你真是讓本宮刮目相看。
"他眼中滿含欣賞,"母后的病困擾太醫(yī)院那么久,你竟然一眼就看出了癥結(jié)所在。
""太子殿下過獎了。"我淡淡一笑。"這不是過獎。"他停下腳步,認(rèn)真地看著我,
"淺言,本宮想請你留在宮中,專門照顧母后。你看如何?"來了!這就是他真正的目的。
留我在宮中,方便他隨時利用我。"這..."我故作猶豫,"恐怕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他握住我的手,"淺言,本宮需要你。"聽到這句話,
我差點(diǎn)笑出聲來。多么熟悉的臺詞,前世他也是這么說的。"既然太子殿下需要,
淺言自當(dāng)效力。"他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眼中卻閃過一絲得意。蕭寒澈啊蕭寒澈,
你以為你又成功了一次嗎?這次,我要讓你知道什么叫聰明反被聰明誤。
5留在宮中的日子里,我表現(xiàn)得格外用心。皇后的身體在我的調(diào)理下日漸好轉(zhuǎn),
蕭寒澈對我也越來越重視。他時常找我談話,有時是關(guān)于皇后的病情,有時是朝政上的事務(wù)。
漸漸地,他開始向我透露一些宮廷秘辛。"淺言,你知道父皇為什么一直不立儲嗎?
"這天夜里,他來到我居住的偏殿,表情凝重。"臣女不敢妄議。"我垂眸回答。"無妨,
這里只有我們兩人。"他在我對面坐下,"父皇心中一直屬意老三,但朝中大臣多支持本宮。
這局面僵持了這么久,是時候做個了斷了。"我心中一動。前世,他也對我說過類似的話,
那時他正在策劃一件大事——陷害三皇子蕭景煜。"太子殿下有何打算?"我明知故問。
"三皇子最近和邊關(guān)的將軍走得很近,本宮懷疑他有不軌之心。"蕭寒澈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淺言,你說本宮該怎么辦?"這就是他要利用我的地方了。前世,
我?guī)退麄卧炝巳首油〝车淖C據(jù),導(dǎo)致三皇子被貶出京城,最終郁郁而終。
"臣女...臣女不懂這些。"我裝出惶恐的樣子。"你懂的。"他起身走到我身邊,
輕撫我的臉頰,"淺言,你是聰明人,也是本宮信任的人。這件事,只有你能幫本宮。
"他的手很溫暖,但我卻覺得如被毒蛇纏繞般惡心。"太子殿下要臣女做什么?
""幫本宮寫幾封信。"他從懷中取出一疊信紙,"就說是三皇子寫給邊關(guān)將軍的。
"我接過信紙,手微微顫抖著。前世,我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他。這一世,
我要讓他看看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太子殿下,這樣做...會不會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他眼神變得銳利,"淺言,你該不會是舍不得三皇子吧?
"我心中冷笑。他這是在試探我,看我是不是真心為他。"臣女只是擔(dān)心,
若是事情敗露...""不會敗露的。"他打斷我,"只要你我知曉此事,誰又能查出什么?
"我低頭沉思片刻,最終點(diǎn)了點(diǎn)頭:"臣女明白了。
"蕭寒澈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我就知道淺言最懂本宮的心。"當(dāng)夜,我在房中揮毫潑墨,
但寫的卻不是他要的通敵書信,而是另外的東西。前世,
我傻乎乎地按他的意思去做;這一世,我要讓他自食惡果。三天后,
我將"書信"交給了蕭寒澈。他接過看了看,眼中閃過滿意的光芒。"寫得很好,
筆跡也模仿得惟妙惟肖。"他將信收好,"淺言,你幫了本宮大忙。""能為太子殿下分憂,
是臣女的榮幸。"我微笑道。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淺言,等本宮登基,
必不會忘記你的功勞。"又是這套說辭。前世,我信以為真;這一世,我只想嘔吐。
"太子殿下言重了。"一個月后,朝堂上果然爆發(fā)了軒然大波。有人舉報(bào)三皇子通敵叛國,
并拿出了相關(guān)證據(jù)。但出乎蕭寒澈意料的是,皇帝并沒有立即處置三皇子,
而是派人徹查此事。更讓他震驚的是,調(diào)查的結(jié)果竟然顯示——那些書信是偽造的!
"怎么可能?"當(dāng)蕭寒澈私下質(zhì)問我時,臉色陰沉得可怕,
"那些信明明...""太子殿下,您怎么了?"我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什么信?
""就是你幫本宮寫的那些信!"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臣女確實(shí)幫您寫過幾封信。
"我點(diǎn)點(diǎn)頭,"但那都是您要給皇后娘娘的問安信啊。"蕭寒澈臉色大變:"問安信?
""是啊。"我眨眨眼,"您不是說要臣女代筆,向娘娘問安嗎?難道...有什么問題?
"他瞪著我,眼中滿含怒火。但他說不出來,因?yàn)樗荒艹姓J(rèn)自己要我偽造通敵書信。
"沒...沒什么問題。"他強(qiáng)壓下怒火,"本宮記錯了。"看著他隱忍憤怒的樣子,
我心中暢快無比。蕭寒澈,這就是背叛的滋味,你喜歡嗎?不過,這還只是開始。
6三皇子的事情不了了之,但蕭寒澈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卻因此受到了影響。
皇帝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三皇子,矛頭自然指向了最大的受益者——太子。
宮中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這天,皇后把我叫到鳳儀宮。"淺言,哀家問你,
澈兒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面帶憂色,"這些日子,他總是魂不守舍的。""回娘娘,
太子殿下確實(shí)看起來有些疲憊。"我如實(shí)回答,"或許是朝政繁忙的緣故。
"皇后嘆了口氣:"這孩子,從小就太要強(qiáng)了。有時候哀家真擔(dān)心他會做出什么沖動的事來。
"我心中一動??磥砘屎髮κ捄旱牧私獗任蚁胂蟮囊睢?娘娘,太子殿下是個聰明人,
不會亂來的。""但愿如此。"皇后握住我的手,"淺言,哀家有個請求。""娘娘請說。
""你能不能多勸勸澈兒?讓他不要太鉆牛角尖。"她眼中滿含懇求,"哀家看得出來,
他很信任你。"我點(diǎn)點(diǎn)頭:"臣女會的。"離開鳳儀宮后,我卻沒有按皇后說的去做。相反,
我要讓蕭寒澈更加焦慮,更加沖動。當(dāng)晚,蕭寒澈果然來找我了。"淺言,
本宮想問你一件事。"他坐立不安,"你覺得本宮還有機(jī)會嗎?""什么機(jī)會?
"我明知故問。"儲君之位。"他苦笑道,"父皇現(xiàn)在對本宮疑心很重,
朝中大臣也開始觀望。這樣下去...""太子殿下何必妄自菲?。?我輕聲安慰,
"您是嫡長子,理應(yīng)繼承大統(tǒng)。""可是...""而且,"我繼續(xù)說道,"據(jù)臣女觀察,
三皇子和二皇子雖然也有些能力,但論威望和勢力,都不如您。
"蕭寒澈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你真的這么認(rèn)為?""當(dāng)然。"我鄭重地點(diǎn)頭,"不過,
您確實(shí)需要做些什么來證明自己。""做些什么?""比如..."我故意停頓了一下,
"立一件大功。"蕭寣澈陷入沉思。我知道,他心中已經(jīng)開始盤算了。前世,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做出了一個致命的決定——勾結(jié)外敵,制造邊關(guān)告急的假象,
然后親自領(lǐng)兵平叛,以此證明自己的能力。這個計(jì)劃看似完美,實(shí)則漏洞百出。
最終不僅沒有成功,反而暴露了他的野心,導(dǎo)致被廢為庶人。"淺言,你說得對。
"他站起身,眼中閃爍著危險(xiǎn)的光芒,"本宮確實(shí)該做些什么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蕭寒澈,你的末日快到了。接下來的半個月里,蕭寒澈變得異常忙碌。
他頻繁地接見一些可疑的人物,還派人暗中聯(lián)絡(luò)邊關(guān)的叛軍。
我將這些情況悄悄透露給了蕭景珩。"你確定?"蕭景珩聽完我的話,臉色變得極為凝重。
"確定。"我點(diǎn)頭,"二皇子,太子這樣做無異于自掘墳?zāi)埂N覀冊撛趺崔k?
"蕭景珩沉默了許久,最終嘆道:"讓父皇知道這件事。""你要告發(fā)自己的兄長?
""與其讓他徹底毀掉自己,不如現(xiàn)在阻止他。"蕭景珩苦笑道,"淺言,你可能不知道,
皇兄并非天生如此。他之所以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很大程度上是因?yàn)槟负蟮倪^度溺愛和朝臣的阿諛奉承。"我心中一震。
原來蕭景珩早就看透了一切。"那我們...""你將證據(jù)交給我,
我會想辦法讓父皇知道的。"他看著我,眼中滿含感激,"淺言,謝謝你。
""為什么要謝我?""因?yàn)槟阕屛铱吹搅讼M?他輕聲說道,
"在這個爾虞我詐的皇宮里,能有一個人愿意站在正義這邊,已經(jīng)很難得了。"我心中苦澀。
蕭景珩啊,你知道嗎?我之所以這么做,并不全是為了正義,更多的是為了報(bào)仇。
但不管怎樣,結(jié)果是好的。三天后,皇帝震怒。蕭寒澈勾結(jié)叛軍的事情敗露,被當(dāng)場抓獲。
證據(jù)確鑿,他百口莫辯。在金鑾殿上,皇帝指著跪在地上的蕭寒澈,怒發(fā)沖冠:"逆子!
你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父皇,兒臣...""住口!"皇帝咆哮道,
"朕養(yǎng)育你二十多年,你就是這樣報(bào)答朕的?"蕭寒澈面如死灰,再無往日的風(fēng)采。最終,
他被廢為庶人,發(fā)配邊疆,永不得回京。聽到這個消息時,我正在鳳儀宮為皇后把脈。
皇后哭得泣不成聲,我默默地遞給她帕子。"淺言,
哀家的兒子...哀家的兒子..."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娘娘節(jié)哀。"我輕聲安慰。
"都怪哀家,都怪哀家太溺愛他了。"皇后捶胸頓足,"如果哀家早些管教他,
也不會有今天的結(jié)果。"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我心中竟生出一絲愧疚。但很快,
我就將這種情緒壓了下去。他們母子給我的痛苦,何曾少過?7蕭寒澈被廢后,
宮中的格局發(fā)生了巨大變化。蕭景珩作為皇子中最有德行的一位,
開始受到皇帝和朝臣的重視。而我,也因?yàn)樵谶@次事件中的表現(xiàn),得到了皇帝的嘉獎。
"蘇淺言,你能在關(guān)鍵時刻明辨是非,實(shí)屬難得。"皇帝在御書房里接見我,
"朕決定冊封你為昭儀,留在宮中輔佐皇后。"昭儀?我心中一驚。
這是妃位中僅次于貴妃的等級,對于一個沒有通過選秀入宮的女子來說,
已經(jīng)是極高的恩寵了。"臣女何德何能,當(dāng)不起如此殊榮。"我連忙推辭。"你當(dāng)?shù)闷稹?/p>
"皇帝語氣堅(jiān)定,"這些年來,你悉心照料皇后,又在關(guān)鍵時刻維護(hù)了朝廷的穩(wěn)定,
朕很欣慰。"我知道推辭無用,只好接受了這個冊封。但我沒想到的是,
這個冊封竟然引起了蘇若華的強(qiáng)烈不滿。那天,她冒著被責(zé)罰的風(fēng)險(xiǎn)闖進(jìn)了宮中,
在我的寢殿里大鬧了一場。"蘇淺言!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她指著我怒罵,
"你一個庶女,憑什么得到這樣的榮寵?""若華,注意你的言辭。"我冷冷地看著她,
"這里是皇宮,不是丞相府。""我不管這里是哪里!"她歇斯底里地喊道,
"你搶走了本該屬于我的一切!太子殿下,還有現(xiàn)在的冊封,都應(yīng)該是我的!"我心中冷笑。
蘇若華啊,你終于露出真面目了。"你說太子?"我嘲諷道,
"那個已經(jīng)被廢為庶人的蕭寒澈?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成全你啊。
"她臉色慘白:"你...你早就知道了?""知道什么?
""知道太子他...他只是在利用我們姐妹。"她頹然坐下,"蘇淺言,我們都是傻瓜。
"看著她絕望的樣子,我心中竟生出一絲同情。但很快,我就想起了前世她的嘴臉,
那些同情瞬間消散。"若華,我們確實(shí)都是傻瓜。"我淡淡說道,"但不同的是,
我已經(jīng)醒悟了。"她猛地抬頭看著我:"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故意讓太子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