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對不起,為了我的工資,只能把您賣了。”當這句話響起時,頂級霸總顧辰懵了。
他的秘書林晚,居然要把他放上直播間拍賣?!從鋼筆到西裝，再到“霸總的死亡凝視”，
這個看似平靜的女人把他能賣的都變成了商品!01夕陽西下。顧氏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
那株象征財富的名貴金錢樹，葉子蔫黃，像極了顧辰此刻的心情。顧辰背對落地窗。
身上的高定襯衫皺巴巴的，整個人透著一股頹廢勁兒，活像剛從垃圾堆里撿回來的。
桌上的手機無聲震動。屏幕上，來電提醒接連跳出。但是他不用接也知道，不是債主催債，
就是合作方撤資，再不然，就是律師催他簽那該死的破產清算文件。沒一個好消息。
“咔噠——”高跟鞋與大理石地面碰撞的清脆聲響，打破了一室死寂。顧辰沒回頭。
反正現在除了那個冷血的女秘書，沒人會在這種時候踏進他的辦公室。林晚，他的首席秘書。
工作起來比機器人還精準，比AI還冷靜。此刻，她依舊穿著一絲不茍的職業(yè)套裝，
面無表情地走進來，淡定得仿佛只是來匯報日常工作。她徑直走到狼藉的辦公桌前，
對滿地散落的文件視若無睹。指尖輕點，打開平板電腦，翻閱著資料。“顧總。
”林晚的聲音平靜無波，“清算報告出來了。”顧辰依舊沒動，聲音沙啞，
像是從喉嚨里硬擠出來的：“說吧，還能剩多少?！薄肮緝糌搨齼|，
您的個人資產已全部凍結或質押?！彼穆曇艉翢o波瀾?！傲硗?，”她終于抬起頭，
直視著顧辰，“您欠我的工資，以及法定的N+1離職賠償金?！薄肮灿嫞?/p>
二十三萬七千元整?！笨諝夥路鹉郎?。幾秒鐘的死寂后，
顧辰扯出一抹苦笑：“去找清算組，我沒錢。”“清算要排隊，時間成本太高。
”林晚合上平板。她的目光終于從屏幕移到他身上，眼底掠過精光：“我評估過，您本人，
還有最后一點剩余價值?！蹦茄凵?，不像在看她曾經的老板，倒像是在評估一件……商品。
“剩余價值”四個字，讓顧辰猛地轉身，眼中怒火噴薄欲出：“林晚，你什么意思？
”但是還沒等顧辰反應，林晚卻已經從包里掏出手機支架，“咔噠”一聲架好。
動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練過千百遍。她手指熟練地在屏幕上輕點幾下，
登上了那個沉寂已久的公司官方賬號。然后，將手機卡進支架頂端的凹槽，調整角度。
手機屏幕正對著顧辰那張因憤怒和屈辱而微微扭曲的英俊臉龐?！澳惘偭?？你要干什么？
”顧辰瞪圓了眼睛。林晚沒理他，繼續(xù)在屏幕上飛快操作。很快，
一個醒目的直播標題跳了出來：【獨家！破產霸總在線清倉！】“林晚！
”顧辰一個箭步沖過去想阻止。但林晚已經果斷按下了“開始直播”的按鈕。
02手機屏幕映出了顧辰那張寫滿震怒和不解的臉。公司的官方賬號雖然半死不活，
但好歹還有點僵尸粉的底子。幾乎是直播開啟的瞬間，直播間里就涌進了數位觀眾。隨即，
彈幕就飄了上來：“？？？詐尸？”“啥情況？新的營銷方式？
”“@顧辰 哥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薄芭P槽？真是顧總？顧總辦公室咋這么破敗了？
”“顧總！你被緬北詐騙集團抓了嗎？需要兄弟們眾籌贖金不？”顧辰臉上火辣辣的。
這些文字像冰冷的針，一根根扎在他千瘡百孔的自尊上。扎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恥辱！
前所未有的恥辱！他想沖上去砸了那該死的手機！他想把林晚這個瘋女人扔出去！可林晚呢？
林晚無視滿屏的問號，對著鏡頭露出一個標準的、滴水不漏的職業(yè)假笑。
甚至調整了一下鏡頭角度，確保顧辰那張夾雜著憤怒與可憐的臉被完美捕捉。
“歡迎來到‘顧總還債’直播間！”“家人們！公司的近況大家想必也有所耳聞，
”她語氣自然，仿佛在談論天氣?！耙虼耍∥覀冾櫩倹Q定親自上陣！拯救公司！回饋粉絲！
”林晚的聲音驟然變得甜美而富有感染力，跟平時匯報工作時的冷漠判若兩人?！敖裉?，
我們要進行一場特殊的拍賣會！”她拿起桌上顧辰的鋼筆，眼神晶亮：“今天的第一件拍品！
‘戰(zhàn)神之筆’！”“大家看好了！德國百年手工工藝，低調奢華有內涵！這可不是普通的筆！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見證奇跡般的激動：“這支筆！簽過百億合同！
見證過無數商界風云！”“買回家，放財位，升職加薪，一夜暴富不是夢！
”“起拍價——”她故意拖長了尾音，然后猛地吐出那個石破天驚的數字：“1元！
”顧辰聽得目瞪口呆。這特么還是那個平時惜字如金的林晚嗎？這套銷售話術，
簡直比專業(yè)主播還溜！“林晚！你——！”顧辰壓著火，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雙拳緊握，
指節(jié)泛白。林晚回頭看向顧辰，笑容依舊。
但嘴型無聲地對顧辰說了五個字：“二—十—三—萬—七—”這無聲的提醒，
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瞬間澆滅了顧辰的怒火。是啊，他欠她的?，F在的他，
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就在這屈辱的死寂中，直播間里短暫的沉默被打破了。
屏幕上蹦出第一條出價彈幕?！邦櫩偟男∶悦茫?0元！我要這支筆！”顧辰認得這個ID，
是公司前臺那個總是偷偷給他泡咖啡、說話細聲細氣的小姑娘。沒想到，
第一個出價的竟然是自己的前員工。像是被這條彈幕點燃了導火索，彈幕數量瞬間增加。
幾個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ID，緊隨其后：“工位摸魚王：50”——這是市場部的。
“地中海拯救者：100”——這是技術部的?！肮拘⊥该鳎?50！湊個熱鬧！
”——這是財務部的?！癏R她殺瘋了：200！買回去鎮(zhèn)宅！”——這是人事部的。
價格像坐了火箭，開始嗖嗖地往上躥。彈幕刷得飛快，
帶著各種調侃、起哄、甚至帶著點“前朝遺老”追憶往昔榮光的復雜情緒。
“哈哈哈真有人拍?。俊薄斑@筆真有用？能中彩票不？”“@顧總的小迷妹 別慫！剛他！
”顧辰的內心十分復雜。恥辱？有。但更多的是一種荒誕到極致的荒謬感。他，顧辰，
曾經在資本市場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如今，竟然要靠拍賣一支舊鋼筆來“還債”？“500！
”“666！圖個吉利！”“800！給顧總加個雞腿！”價格在一種詭異而狂熱的氣氛中，
一路攀升?！?998！顧總給我留兩塊坐公交！”最終，
數字定格在一個讓顧辰眼皮都狠狠一跳的價格上——1998元?！俺山?！
恭喜這位ID為‘顧總的小迷妹’的家人！非常感謝你的支持！專屬鏈接已上哦。
”林晚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驚喜和熱情，
她對著鏡頭笑得那叫一個燦爛：“感謝這位姐妹的慷慨解囊！我們的還債之路，
邁出了堅實的第一步！”顧辰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成交記錄，心情復雜得難以形容。
這是他破產后，以這種方式“賺”到的第一筆錢。雖然這支鋼筆掛二手平臺出的價格，
或許都比這個更高。但是以這種詭異的方式賺錢，還是第一次。
屏幕上瞬間被“666”、“主播牛逼”、“顧總雄起”的彈幕刷屏。右上角的觀看人數，
像打了雞血一樣，噌噌噌地往上跳，瞬間突破了四位數的大關！03第一單成交之后，
彈幕氣氛更熱鬧了。有人開始起哄：“主播，還有啥好東西？”“顧總的西裝！
我要顧總的西裝！”“我宣布這里就是精神股東大會！”林晚乘勝追擊，
毫不猶豫地拿起顧辰搭在椅背上的高定西裝：“我看到有直播間的投資人說想要顧總的西裝！
”“那么二號拍品，顧總的戰(zhàn)袍！”她動作熟練得像個在奢侈品專柜干了十年的金牌銷售。
甚至還像模像樣地抖了一下，然后雙臂一展，將那件西裝完全呈現在手機鏡頭前。
她一只手拎著西裝肩部，另一只手愛惜地撫過衣領和袖口：“意大利頂級手工坊！
純羊毛混頂級桑蠶絲！看看這剪裁，這走線！低調奢華！盡顯王者風范！”她將鏡頭拉近，
給西裝精致的紐扣和領口內襯上的燙金Logo來了個特寫：“看到沒？獨一無二的標記！
身份的象征！”“這可不是普通的衣服！它是有故事的！”她的眼神銳利地掃過鏡頭，
仿佛能穿透屏幕看到每一個觀眾?！邦櫩偞┲谌ツ甑膰H并購峰會上，舌戰(zhàn)群雄！
讓多位上市公司的老總當場血壓飆升！簽下了價值幾十億的大單！
”她將西裝猛地貼近自己身前，比劃了一下：“穿上它！您就是您家里的‘顧總’！
氣場全開！說一不二！老板見了都得給您遞根華子！”顧辰聽著林晚的介紹，
過往如同走馬燈般在他腦海里閃回。腦海里瞬間閃回當年在競標會上，
與其他公司代表唇槍舌劍的畫面。那場惡戰(zhàn)他記憶猶新。她為什么會記得這么清楚？
甚至記得自己穿的是什么衣服？難道她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我曾經是誰？
是在逼我找回那個被債務壓垮了的斗志嗎？就在顧辰神游天外之際，
林晚的“戰(zhàn)袍”銷售秀也接近了尾聲。西裝的質量擺在那里，競價遠不如鋼筆那么親民，
因此參與的大多是高端觀眾。最終，
以23000元的價格被一個名叫“商務女王夢”的網友拍下。林晚的嘴角微微上揚。
她清了清嗓子，對著鏡頭宣布：“實物有限，拍品無限！”她聲音壓低，帶著吸引人的神秘。
“家人們！接下來才是我們‘顧總還債’直播間真正的鎮(zhèn)店之寶！限量供應！錯過悔終身！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吊足了胃口?？粗聊簧纤查g增多的“？？？”和“搞快點！
”的彈幕，才慢悠悠地宣布：“虛擬服務——顧總的死亡凝視定制視頻！”“死亡凝視？
”顧辰眼皮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林晚完全無視身后那道幾乎要刺穿她的目光，聲音充滿了蠱惑：“時長10秒！
由我們顧總本人親自出鏡！可指定凝視對象！”“想想看！把這10秒的‘死亡凝視’視頻，
發(fā)給您那位壓榨您加班還不給錢的老板！讓他感受一下什么叫被資本無情蔑視的冰冷！
”“發(fā)給那個天天給您添堵的情敵！讓他體會一下被頂級霸總氣場碾壓的卑微！”“或者，
發(fā)給您家那只不聽話的貓主子，讓它知道誰才是家里的老大！”“99元！現在開始！
”直播間瞬間爆發(fā)了彈幕狂潮：“臥槽！這個創(chuàng)意絕了！”“主播你是懂營銷的！
”“我要買！讓我家狗子感受一下霸總的威嚴！”“99！我先沖為敬！”“150！
預定一個給前男友！”“200！給我家熊孩子安排上！”彈幕密集到幾乎看不清內容，
各種ID和價格瘋狂滾動。顧辰看著屏幕上那一片瘋狂滾動的數字和文字，
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再次被按在地上摩擦?；闹?！極致的荒謬！他顧辰的“凝視”，
竟然被明碼標價，當成虛擬商品在拍賣？就在這瘋狂的競價達到一個小高潮，
價格堪堪突破一千大關時——直播間頂部，
一道極其炫目的系統(tǒng)提示出現：【尊貴的VIP用戶“泰啟科技CEO裴哲”駕臨直播間！
】彈幕服務器差點卡頓?！芭P槽！裴哲？是我知道的那個裴哲嗎？
”“#霸總的愛恨情仇# 熱搜預定！”“前排出售瓜子花生礦泉水！”“裴總！
是來看顧總笑話的嗎哈哈哈”裴哲頂著金光閃閃的ID，發(fā)了條彈幕：“這個凝視，我買了。
讓他瞪他自己?！鳖櫝娇吹脚嵴艿腎D，一股邪火直沖腦門。這個狗東西，
竟然跑到他的直播間來看熱鬧？04裴哲的出現，徹底引爆了直播間。
作為商界有名的死對頭，兩人之間的恩怨情仇，早就是財經八卦圈的保留節(jié)目。
而風暴的中心，裴哲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泰啟科技CEO裴哲：2000元”“商界CP粉：3000！
姐妹們不能讓裴總輕易得逞！”“吃瓜群眾001：5000元！我要看顧總瞪裴總！
”“泰啟科技CEO裴哲：10000！顧辰，你現在就值這點錢？
”價格在裴哲的抬價和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觀眾哄抬下，如同坐上了火箭，一路飆升。
裴哲一邊報價，一邊在彈幕里瘋狂輸出，冷嘲熱諷：“沒想到堂堂顧總也有今天啊。
”“顧辰，你這是在扮小丑給大家看？”“顧辰，為了這點小錢，連這種活兒都接？
你的底線呢？”“嘖嘖，當年在峰會上跟我搶項目的氣勢哪去了？現在只能靠賣臉了？
”顧辰氣得臉都綠了，恨不得隔著屏幕沖過去掐死這個幸災樂禍的混蛋。但他現在，
連反擊的本錢都沒有。林晚的反應卻出人意料。她依舊面帶微笑，絲毫不受影響，
反而對著鏡頭說道：“感謝裴總對我們‘顧氏還債項目’的慷慨支持！您的每一分錢，
都將成為顧總東山再起的基石！”這話一出，彈幕直接炸鍋：“臥槽！這操作絕了！
”“把敵人的嘲諷說成資金支持！高！”“林秘書這招太狠了！”“裴總：我特么人傻了。
”裴哲顯然也沒料到林晚會這么接招，屏幕那頭估計頓了幾秒。然后，
他繼續(xù)刷彈幕：“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玩出什么花樣。兩萬！
”“商界CP粉：兩萬五！裴總就寵他吧！”“神秘富婆：三萬！裴總加把勁??！
”“泰啟科技CEO裴哲：五萬！”最終，裴哲以五萬元的天價，
拍下了“顧總的死亡凝視”。顧辰看著這個數字，心里百感交集。他做夢都沒想到，
自己的“凝視”竟然能值五萬塊。更荒謬的是，這筆錢還是他死對頭出的。
林晚專業(yè)地處理后續(xù)：“感謝裴總的支持！我們會在二十四小時內，
安排顧總錄制您的專屬‘死亡凝視’。”就在直播間一片狂歡的時候，
辦公室那扇厚重的木門，“嘭”的一聲被人從外面踹開了！四個紋身大漢闖了進來，
個個滿臉橫肉，煞氣騰騰。為首那人，身高足有一米九，剃著板寸，
赤裸的胳膊上盤踞著青黑色的過肩龍紋身，眼神兇狠得如同擇人而噬的猛獸。
正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催債頭子——彪哥！“好?。∏防献渝X不還，
還有閑心跟小娘們在這兒玩直播？”彪哥的聲音震得顧辰耳膜嗡嗡作響。
“我看你們倆是不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了！”他身后同樣兇神惡煞的打手，
默契地往前逼近一步，眼神不善地在辦公室里掃視。
其中一個順手抄起了墻角一個半人高的青花瓷瓶擺件，掂量著，眼神兇狠地看向林晚和顧辰，
威脅之意不言而喻。直播間彈幕瞬間炸裂：“臥槽！真來討債的了？”“這不是劇本吧？
”“顧總快帶秘書小姐姐跑啊！”“報警了報警了！地址在哪兒？
”顧辰下意識地將林晚護在身后，盡管他清楚，自己現在毫無還手之力。
05顧辰能聽到自己心臟“咚咚咚”狂跳的聲音，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知道彪哥不是在開玩笑，這家伙是真敢動手。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一只微涼的手，輕輕搭在了顧辰因為緊張而繃緊的手臂上。顧辰身體猛地一僵。
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林晚，竟然從他身后走了出來！她直面彪哥，眼神依舊平靜如水。
“彪哥，別急?！绷滞淼穆曇粢琅f平靜得可怕，“砸壞了東西，您也拿不走一分錢。
”彪哥顯然也愣了一下。他混跡江湖多年，什么場面沒見過？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有，
虛張聲勢的也有，但像眼前這個女人這樣，還能這么平靜的，是頭一個。林晚轉向手機，
對著鏡頭，語氣不變：“裴總，您是現在拍下鏈接付款，
還是等我們處理完這‘內部事務’再繼續(xù)？
”屏幕那頭的裴哲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勾起了更大的興趣，秒速回復：“有意思，
我付款。想看看你們怎么收場?！鄙唐繁慌南碌奶崾疽簟岸！钡仨懫?。
林晚直接將手機屏幕轉向彪哥。屏幕上鏈接中顯示的“50000.00元”字樣，
像一道刺目的圣光，晃得彪哥眼花。彪哥瞪大了牛眼，完全沒料到事情會這么發(fā)展。
這……這他媽什么情況？前一秒他還在琢磨著是砸東西還是先給這小白臉一點顏色看看，
后一秒……五萬塊就砸臉上了？他感覺自己腦子一片空白，完全跟不上這節(jié)奏?！氨敫纾?/p>
收款碼麻煩出示一下。”林晚的語氣平淡得像在催客戶交一份報表?！跋冗€您五萬，
至于剩下的，我相信你已經見到了，我們有償還的能力。”彪哥看看林晚，
又看看那個還在直播的手機，腦子徹底宕機。一股巨大的荒謬感，
瞬間淹沒了彪哥那并不算復雜的大腦。這女的……是魔鬼嗎？當著全網的面，
用死對頭的錢來還債？這是什么神仙操作？他彪哥出來混這么多年，刀山火海闖過，
也算見多識廣。但像林晚這種，把討債的、欠債的、看熱鬧的死對頭，全都一起算計進去的。
他還是頭一次見。幾秒鐘后，彪哥機械地掏出了自己的收款二維碼。林晚熟練地掃碼轉賬。
很快，彪哥的手機就收到了到賬提醒。憋了足足有半分鐘，
他猛地一揮手：“都他媽……收起來！”兩個打手如夢初醒，
趕緊把手里抄著的家伙什兒收好。臨走前，彪哥指著林晚，豎起一個大拇指：“行，妹子，
有種！剩下的錢，老子情愿等著！”危機解除，直播間再次沸騰：“臥槽！我給林秘書跪了！
”“林秘書太強了！這膽識，我服！”“粉了粉了！這直播間太特么有意思了！
”顧辰看著林晚，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他從未想過，一個秘書，
能以如此荒誕卻又高效的方式，化解他眼下最大的危機。林晚整理了一下衣領，
重新坐回鏡頭前，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感謝各位觀眾的鼎力支持，
今天的直播暫時告一段落。明天同一時間，我們繼續(xù)為大家?guī)砀唷櫩傊苓叀?/p>
記得點關注哦！”直播結束后，辦公室陷入了短暫的死寂。“你……”顧辰看著林晚，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么?！盀榱宋业墓べY”林晚合上手機，推了推眼鏡，語氣平淡。
隨后，她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顧總，明天記得換身衣服。觀眾，也是有審美疲勞的。
”說完，林晚踩著高跟鞋，篤篤篤地離開了辦公室。留下顧辰一個人站在原地，風中凌亂，
久久無法回神。06第二天，顧辰準時出現在辦公室。
他還真的換了身衣服——特地整得精致了點。林晚已經提前到了，正在調試直播設備。
看到顧辰，她只是點了點頭：“顧總，今天我們繼續(xù)。但裴總的‘死亡凝視’視頻，
要先錄制?！薄斑€真要給那家伙錄視頻？”顧辰撇撇嘴，有些不情愿?！翱蛻艟褪巧系?。
”林晚面無表情地回答，“而且，五萬塊錢，如果我們提供最優(yōu)質的服務，
那不就是詐騙了嗎。”直播開始后，觀眾數量比昨天翻了一番。顯然，
昨天的“彪哥討債”事件，讓這個直播間徹底小火了一把。隨后的幾日，
“顧總還債”直播間熱度不減反增。林晚乘勝追擊，不僅繼續(xù)售賣顧辰的各種“霸總周邊”，
更是創(chuàng)造性地將直播間觀眾稱為為“投資人”。甚至，
將公司倉庫里一些滯銷的普通辦公用品，
也統(tǒng)統(tǒng)打上了“顧總同款”、“霸總創(chuàng)業(yè)期御用”的標簽。每一樣東西，
在林晚的巧舌如簧之下，都變成了炙手可熱的產品。“各位親愛的投資人，
歡迎回到‘顧總還債’直播間！”林晚的開場白越來越熟練。“今天，我們繼續(xù)清倉大甩賣！
”“三號拍品，顧總的同款保溫杯！內膽304不銹鋼，保溫十二小時！喝出霸總品味，
只需50元！”“我們公司的保溫杯還能這么賣？”顧辰在旁邊小聲嘀咕，
感覺自己的三觀正在被重塑?！叭魏挝锲范伎梢再x予故事性。”林晚頭也不回地應道，
“這叫品牌溢價?！睌祿惶毂纫惶旌每矗笈_的債務數字，
也在以一種緩慢但堅定的速度減少。這天下午，陽光難得透過云層，
灑進依舊破敗但似乎多了點人氣的辦公室。顧辰正對著手機鏡頭，
一臉生無可戀地舉著一個印著公司Logo的保溫杯。突然！一陣清脆又突兀的手機鈴聲，
打破了林晚流暢的帶貨話術顧辰的私人手機在此刻響起。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扭頭看向聲音來源。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卻令他瞬間窒息——【父親】。
林晚的目光飛快地掃過顧辰瞬間蒼白的臉和屏幕上刺眼的來電顯示，眼神沒有絲毫波瀾。
她對著鏡頭，帶上了更加親切的笑意：“投資人們請稍等片刻，顧總需要處理一個緊急通訊。
”“我們給投資人們上一款限時福利，四號鏈接‘顧總同款茶包’，品質保證，
優(yōu)惠僅限現在，手慢無哦！”顧辰幾乎是機械地放下保溫杯，隨后接通了電話。“喂，
爸……”“顧辰！你搞的什么名堂！新聞都滿天飛了！顧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電話那頭傳來父親威嚴且?guī)е瓪獾暮鹇??！傲⒖掏Ｖ惯@場鬧劇，給我滾回家來！
顧家的人，就算落魄了，也不能這樣丟人現眼！聽見沒有？！”顧辰正要開口解釋，
林晚卻果斷地從他手中拿過手機，按下了免提。她用最標準的秘書口吻，
不卑不亢地說道：“顧董事長您好，我是顧總的首席戰(zhàn)略執(zhí)行官林晚。
“顧總目前正在主導一個‘低成本資產快速變現及品牌重塑’項目，日程已滿，
暫時無法處理私人通話。如果您想與他通話，請?zhí)崆耙恢芟蛭翌A約?！彪娫捘穷^的顧父，
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專業(yè)話術給噎住了，沉默了好幾秒?！傲硗猓绷滞砻娌桓纳?，
“我的咨詢費標準是每小時五千元人民幣，如需深度溝通項目細節(jié)，請知悉并提前安排預算。
謝謝您的理解?！闭f完，她甚至沒有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時間，直接掛斷了電話。
顧辰：“……”他徹底石化了。首席戰(zhàn)略執(zhí)行官……低成本品牌重塑……這個女人，
在他最狼狽的時候，竟然如此迅速地就為他編織了一件如此華麗的“皇帝的新衣”。
她對抗的，何止是他的父親？她是用這種方式，在對抗整個看不起他的世界！
”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以及一種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依賴感，涌上了顧辰心頭。
直播間的觀眾們也被這一幕逗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這位秘書是魔鬼嗎？太強了！
”“把直播帶貨包裝成‘低成本資產快速變現’！人才??！”“這情商，這反應速度，
我給跪了！”“每小時五千咨詢費？！主播牛批！”“顧總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