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蝴蝶扇扇翅膀，確實可以引起墨西哥灣的颶風。
在德州的邊境地帶，時常有販毒分子穿梭其中，販賣毒品。
每年販毒能為拉美國家?guī)砭薮蟮氖杖?，同時也是那里殺戮和動亂的源泉。
第一章 邊境線上的科比槍聲響起時，科比正在數(shù)第三遍錢。
他的手指沾著汗水和可卡因粉末，在美鈔上留下淡淡的白色指印。十六歲的手指還不夠粗糙，
數(shù)錢時總會被紙邊割出細小的傷口。
但科比喜歡這種疼痛——這讓他感覺自己像個真正的毒販，而不是幫表哥跑腿的小屁孩。
"快點，小子。"老卡洛斯用槍管戳了戳他的后背，"太陽下山前我們得回去。
"科比點點頭，加快數(shù)錢的速度。
兩百、兩百零五、兩百一十...這些數(shù)字在他腦海中跳舞。
德州邊境的夕陽把美鈔染成血紅色，就像他T恤上那個褪色的槍擊圖案。
交易地點是邊境線上一處廢棄的汽車修理廠，銹跡斑斑的鐵皮屋頂在風中發(fā)出呻吟。
對方來了三個人，全都穿著牛仔靴，腰間別著手槍。
科比認識那個領頭的——大家都叫他"德州仔"，一個喜歡在殺人前背誦《圣經(jīng)》的瘋子。
"純度98%，"德州仔用匕首挑起塑料袋里的一撮白色粉末，舔了舔刀尖，"老卡洛斯，
你他媽終于學會做正經(jīng)生意了。"老卡洛斯咧嘴一笑，
露出幾顆金牙："美國是全球最大的毒品消費國之一，
法毒品交易（如可卡因、海洛因、冰毒、芬太尼等）的年收入估計在 數(shù)百億至上千億美元。
- 可卡因：美國市場年消費量約 300~500 噸，
黑市價格約 $25,000~$50,000/公斤，
市場規(guī)模約 $100~$200 億美元/年。
- 海洛因：年消費量約 15~20 噸，
黑市價格 $50,000~$150,000/公斤，
市場規(guī)模 $50~$100 億美元/年。
- 冰毒（甲基苯丙胺）：年消費量 100~200 噸，
價格 $5,000~$20,000/公斤，市場規(guī)模 $50~$100 億美元/年。
- 芬太尼：由于極強的效力（微克級別致死），黑市交易量較小但利潤極高，
年市場規(guī)模 $30~$50 億美元。為了這批貨，我殺了兩個化學師。"他說這話時，
眼睛卻盯著科比，像是在測試這個新手的反應?？票燃傺b沒聽見，繼續(xù)數(shù)錢。
他的胃里有什么東西在翻騰，可能是早上吃的過期玉米餅，也可能是恐懼。
這是他第一次參與大宗交易，表哥說過，如果他搞砸了，就把他扔進格蘭德河喂鱷魚。
"三百整。"科比終于數(shù)完，聲音比想象中穩(wěn)定。老卡洛斯拍拍他的肩膀，
轉向德州仔："合作愉快。"就在這時，修理廠外傳來引擎的轟鳴。所有人都僵住了。
科比看見德州仔的手移向腰間，老卡洛斯的金牙消失在緊閉的嘴唇后面。
科比突然意識到自己站在最外面，如果交火，他會是第一個中彈的。"警察？"科比低聲問。
老卡洛斯搖頭："警察會先喊話。"破舊的鐵門被猛地踢開，
三個蒙面人端著沖鋒槍沖了進來?？票壬踔翛]聽見他們喊什么，
第一梭子彈就已經(jīng)打穿了德州仔的胸膛。科比趴在地上，臉貼著冰冷的混凝土。
槍聲、尖叫聲、子彈擊中金屬的叮當聲混在一起，像一場瘋狂的金屬音樂會。
他看見德州仔的一個手下試圖爬向門口，然后一顆子彈打爆了他的頭，
腦漿濺在科比面前的油漬上，像一朵綻放的灰色花朵。不知過了多久，槍聲停了。
科比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大得嚇人，還有另一種聲音——液體滴落的聲音。他小心翼翼地抬頭，
看見老卡洛斯掛在生銹的升降機上，胸口有個洞，血一滴一滴落在他最愛的鱷魚皮靴上。
蒙面人正在翻找尸體。科比屏住呼吸，希望自己看起來已經(jīng)死了。
他看見一個蒙面人摘下面罩——是個女人，臉上有道長長的刀疤。"全死了，"她說，
"貨和錢呢？"另一個蒙面人踢開德州仔的尸體，露出下面的兩個帆布包："都在這里。
"女人蹲下來，拉開包鏈?？票瓤匆娎锩嬲R齊碼著美鈔和透明塑料袋包裝的白色粉末。
那是能讓整個埃爾帕索街區(qū)狂歡一個月的量。"帶上東西，撤。"女人說。就在這時，
科比的手機響了。刺耳的鈴聲在死寂的修理廠里如同驚雷。
蒙面人齊刷刷轉向聲源——科比的口袋。他絕望地按下靜音鍵，但已經(jīng)太遲了。
"還有個活口。"刀疤女舉起槍?？票乳]上眼睛，等待子彈穿透身體的感覺。
但迎接他的不是疼痛，而是一聲爆炸。修理廠的一側墻壁突然坍塌，火光中沖出幾輛越野車。
新一輪槍聲響起，科比看見一個蒙面人倒下，然后是另一個。刀疤女咒罵著還擊，
但很快也被子彈擊中肩膀。"DEA！放下武器！"科比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但他知道這是逃跑的機會。
他抓起離自己最近的兩個帆布包——正是裝著錢和毒品的那些——趁著混亂爬向一個排水溝。
子彈在他頭頂呼嘯，有溫熱的液體濺到他脖子上，不知道是誰的血。
排水溝通向修理廠后面的荒地?？票扰馨∨?，直到肺像著了火一樣疼，
直到身后的槍聲變成遙遠的回音，直到黑暗完全吞沒了邊境線的輪廓。
第二章 魔鬼的禮物科比在一處廢棄的教堂里過夜。圣安東尼奧德帕杜亞教堂，
門口的牌匾已經(jīng)模糊不清。科比蜷縮在圣母瑪利亞的雕像下，身旁是兩個沾血的帆布包。
月光透過破碎的彩繪玻璃，在科比臉上投下斑駁的色彩，像是給他打上了罪犯的標記。
他應該害怕的，但此刻占據(jù)他腦海的只有一個念頭：他發(fā)財了?？票阮澏吨_第一個包。
成捆的百元美鈔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多錢。
第二個包里是二十袋密封的可卡因，純度足夠讓任何一個毒販眼紅。
"操..."科比抓起一袋可卡因，粉末在塑料袋里流動，像是有生命的白色沙粒。
他想起老卡洛斯說過的話：在邊境線上，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現(xiàn)在這場雪崩吞噬了所有人，只有科比被吐了出來，還帶著最甜美的戰(zhàn)利品。
科比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空蕩的教堂里回蕩，驚起一群蝙蝠。他，科比·羅德里格斯，
一個幫表哥跑腿的小混混，現(xiàn)在成了這筆財富的主人。
這一定是上帝開的玩笑——或者魔鬼送的禮物。天亮前，科比做了三件事：首先，
他把可卡因藏在圣母雕像空心的底座里；其次，他數(shù)清了現(xiàn)金——整整五十萬美元；最后，
他用老卡洛斯的打火機燒掉了沾血的衣服，火焰中鱷魚的圖案扭曲著化為灰燼。"對不起，
老卡洛斯。"科比對著火光低語，雖然他知道那個老混蛋根本不值得道歉。清晨，
科比背著裝滿現(xiàn)金的背包走出教堂。陽光刺得他眼睛發(fā)疼，但他不在乎。
他攔下一輛破舊的出租車，告訴司機去城里最貴的酒店。
司機從后視鏡里打量著這個穿著廉價運動鞋的拉美少年："你有錢付車費嗎，小子？
"科比抽出一張百元大鈔拍在儀表盤上："閉嘴開車。
"第三章 狂歡與幽靈四季酒店的套房比科比整個家都大。他站在落地窗前，
俯瞰埃爾帕索的城市輪廓，手里端著人生第一杯香檳。酒很苦，
但他喜歡金色氣泡在杯中升起的樣子——就像他的人生，突然有了上升的可能。"先生，
您的客房服務。"門鈴響起，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來，
上面擺著科比點的一切：牛排、龍蝦、冰鎮(zhèn)啤酒，還有一盒古巴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