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不死的!竟然連老娘們年輕時對他那點破事都記下來了!”
易中??吹檬帜_冰涼,額頭冷汗涔涔,一半是驚懼,一半?yún)s是壓抑不住的狂喜。
這本冊子,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屠龍寶刀!
他腦中瞬間閃過賈張氏那張肥的跟豬一樣的臉。
賈張氏貪婪又愚蠢,又暗戀過自己,只要用這些黑料威脅她,再給她一點好處……
易中海的腦海中,一個惡毒的計劃開始迅速成型。
他可以利用賈張氏,把她發(fā)展為特務(wù)下線,讓她去傳遞情報,或者是去誣告李光復!
就說李光復生活作風有問題,不配當派出所所長!
賈張氏是個潑婦,最擅長撒潑打滾,胡攪蠻纏。
讓她去鬧,讓她去散布謠言肯定能給李光復制造不少麻煩!
就算不能把李光復拉下馬,也能惡心惡心他,讓他焦頭爛額,沒工夫再來查自己!
易中海越想越覺得這個計劃可行,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他把冊子和信件小心翼翼地收進懷里,又在屋里仔細翻找了一遍。
聾老太太以前就跟他吹噓過,說她原本是前清一個王爺?shù)膫?cè)福晉,后來時局動蕩,才流落到這個四合院。
被撤退到南方某個小島上的光頭發(fā)展成了潛伏特務(wù),就是看中了她以前的身份和在京城的人脈,想利用她幫助他們卷土重來。
易中海尋思著,這老虔婆當了這么多年的特務(wù),肯定撈了不少好處,不可能一點積蓄都沒有。
他敲敲墻壁,又掀開地上的幾塊活動的磚頭,果然,在一個磚頭下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木箱!
打開木箱,里面珠光寶氣,差點閃瞎了易中海的狗眼!
一箱子金銀珠寶!
金條、銀元、翡翠玉鐲、珍珠瑪瑙……
琳瑯滿目,價值不菲!
“發(fā)了!這下真的發(fā)了!”易中海激動得渾身顫抖。
他想到了聾老太留下了一些財寶,但是做夢也沒想到,聾老太太竟然藏了這么多財寶!
有了這些財寶,這些錢,他還怕什么李光復?
大不了遠走高飛,換個地方照樣過好日子!
易中海抱著那箱珠寶,激動得心花怒放,正幻想著未來紙醉金迷的美好生活,連忙將珠寶和黑賬本都塞進帶來的布袋里,用衣服裹好。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吹熄蠟燭,原路從暗道爬了出去。
回到院外的荒僻角落,他仔細將暗道入口恢復原狀,又觀察了許久,確認無人發(fā)現(xiàn),這才提心吊膽地,
如同老鼠般貼著墻根,溜回了四合院的側(cè)門。
他做賊心虛,一路縮頭縮腦,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生怕撞見巡夜的公安或者哪個起夜的鄰居。
眼看就要穿過中院通往前院的月亮門,回到自己的老窩,易中海稍微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從月亮門旁的陰影里竄了出來,直挺挺地向他走來!
易中海嚇得魂飛魄散,腳下一絆,“哎喲”一聲,手里的布袋沒拿穩(wěn),里面的東西“嘩啦”一下散出來不少!
幾根金條和一串珍珠項鏈骨碌碌滾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在微弱的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誰?!”易中海驚怒交加,壓低了聲音喝道,同時手忙腳亂地想去撿地上的東西。
那人影走近了,借著月光,易中海定睛一看,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竟然是三大爺,閻埠貴!
此刻的閻埠貴,也是一臉驚愕地看著地上的金銀珠寶,然后目光又落在了易中海那鼓鼓囊囊的布袋上,
眼睛瞬間就直了,閃爍出比餓狼看到肉還要綠的光芒!
“我的老天爺!老易!你……你這是……發(fā)大財了?。 ?/p>
閻埠貴失聲驚呼,口水都快流下來了,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和貪婪而變得尖細。
他做夢也沒想到,大半夜出來解個手,竟然能撞見這種潑天富貴!
他爹給他這個名字,幾十年來第一次沒有白瞎,感恩感恩!
“閉嘴!閻老西!你想把人都招來嗎?!”
易中海見狀,又急又氣,連忙撲過去想捂住閻埠貴的嘴,同時手忙腳亂地把地上的金條和珍珠往布袋里塞。
閻埠貴被他推了一把,卻不退反進,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些寶貝,嘿嘿一笑:
“老易,老易,咱們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你看,這……這寶貝,是不是聾老太屋里找到的,見者有份啊,是不是也該有我一份兒???”
他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這可是金銀珠寶??!隨便拿幾件,就夠他后半輩子吃喝不愁,頓頓有肉了!
易中海一聽閻埠貴一下子就猜中自己的財寶在聾老太那里來的,也知道沒必要再做隱瞞。
隱瞞也隱瞞不了,聾老太的神秘身世這個院里的人都猜個七七八八,都惦記著她屋里的寶貝呢。
但是聽到閻埠貴死皮賴臉,說見者有份就氣不打一處來。
“閻埠貴!你還要不要臉?!這是老子冒著殺頭的風險弄到的!憑什么分給你?!”
易中海壓低聲音怒道,恨不得一撬棍敲死這個趁火打劫的王八蛋。
“話可不能這么說啊,老易?!遍惒嘿F也不生氣,依舊笑瞇瞇的,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陰險,
“要不是我剛才‘恰巧’出來,你這會兒能不能安穩(wěn)站在這兒還兩說呢。再說了,這院里,可不止我一個人有夜起的習慣。
我要是現(xiàn)在嚷嚷出去,說你易中海半夜三更不睡覺,偷聾老太太的財寶,你說……
新來的李所長,會怎么看你?會不會把你當成敵特同伙給辦了?”
他這話,軟中帶硬,字字句句都戳在易中海的軟肋上,分明是在赤裸裸地威脅!
易中海氣得牙癢癢,但他知道,閻埠貴這老東西雖然摳門,但腦子不笨,而且最會見風使舵,抓住機會就不會松口。
今天這事被他撞見了,要是不給他點好處,他肯定會到處嚷嚷,到時候自己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你……你想要多少?”易中海咬著后槽牙問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心里在滴血,恨不得生吞了閻埠貴。
閻埠貴不慌不忙地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頭,在易中海眼前晃了晃:
“不多,就這個數(shù),三成!你拿七成,我拿三成。這總公平吧?我可是幫你分擔了風險?。 ?/p>
“三成?!閻老西!你怎么不去搶?!我辛辛苦苦……”
易中海差點跳起來,聲音都變了調(diào)。
“老易,做人不能太貪心啊?!遍惒嘿F語重心長,實則陰險地說道,
“你要是不答應(yīng),那咱們就一拍兩散,誰也別想拿到!大不了我明天一早就去派出所找李所長,舉報你私藏敵特財產(chǎn),
到時候,這些東西全都得上交國家,你一分錢都撈不著,說不定還得進去蹲幾天!”
易中海氣得渾身發(fā)抖,臉都憋成了豬肝色,但他知道,閻埠貴說的是實話。
這老東西豁得出去,自己可豁不出去!
跟上交國家,甚至被當成同伙比起來,分他三成,總比一分沒有,甚至把命搭進去強。
“好!好!三成就三成!”易中海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心疼得像是被人活生生割了三斤肉。
他忍著滴血的心,極不情愿地從布袋里分出大約三成的珠寶,塞到閻埠貴懷里。
閻埠貴接過珠寶,沉甸甸的,喜滋滋地揣進懷里,臉上樂開了花,還不忘假惺惺地叮囑道:
“老易,這就對了嘛!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這事兒可就咱們倆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千萬別讓第三個人知道了,
尤其是中院那個劉海中,要是讓他知道了,肯定又得鬧幺蛾子,到時候咱們誰也別想好過!”
易中海冷哼一聲,胸口堵得慌,沒好氣地說道:“不用你廢話!趕緊滾!看見你就晦氣!”
閻埠貴也不在意,目的達到,揣著珠寶,如同偷了腥的貓一般,心滿意足地一溜煙,鉆回了自己屋里。
易中??粗鴳牙锸O碌闹閷?,雖然少了一部分,但依舊價值不菲。
他把珠寶和那本黑料小冊子、以及那些信件都小心翼翼地藏好,這才吹熄蠟燭,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癱坐在冰冷的地上,久久無法平靜。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和閻埠貴在中院月亮門附近分贓的時候,
不遠處,中院劉海中家的窗簾后面,一雙閃爍著陰鷙和貪婪光芒的眼睛,
正一動不動地盯著這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