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共分五洲,東西南北以及中州。
北洲,地廣人稀,其中有諸多小國并立。
李國,身處北州邊境。
秦淵緩緩行走在李國城中,來這里并不是他一時興起。
經(jīng)過幾天的觀察,他這才將目標定到這里。
這里雖說比不得中州的大夏,但勝在偏遠,這才將自己統(tǒng)一天下的的第一步定在這里。
秦淵明白,自己刺殺江寧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大夏,如果在待在大夏,只會讓自己的處境更危險。
而自己離開大夏的消息,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遍整個五洲。
在此之前,他要快速的建立國家與其對抗。
俗話說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這個皇帝,秦淵當定了。
李國城中,李牧正焦急的等待著,他不斷的來回踱步,眉頭緊皺在一起。
“怎么樣,有消息了嗎?”
見來人,李牧連忙問道,神色十分激動。
“王上,韓國沒有同意出兵援救?!?/p>
“報,王上,趙國也沒有同意?!?/p>
“報,楚國……”
聽著幾人的匯報,李牧癱坐在榻上,表情暗淡。
“完了,完了,李國要毀在朕手里了?!?/p>
李牧喃喃自語,整個人也很頹廢。
“王上,現(xiàn)在怎么辦,明日就是齊國鐵騎踏入之時了。”
“李國危已!”
齊國鐵騎三日前駐扎在李國城外,給李國兩個選擇,第一,投降,作為齊國的附屬國,每年供奉一半的財物,第二,三日后滅國。
而今日就是最后一天,原本這幾個國家國力都差不多,可在幾個月前,齊國突然來了一個人,被齊國王封為國師。
也就是這時起,齊國開始征戰(zhàn)周圍國家。
短短幾個月間,已經(jīng)滅了三個小國,而李國就是第四個。
“難道李國真的要亡在朕的手中嗎?”
李牧揚天長泣,周圍人也低頭抽泣起來。
現(xiàn)在的局面,怎么看都無力回天。
翌日,北風呼嘯,大地都是一片肅殺之色。
李國城中,李牧頭戴白布。
“將士們,子民們,今日是李國生死存亡之際,敵軍要我們投降,我們怎么辦?”
他的聲音悲又有些熱血。
“寧死不降!”
底下的士兵百姓紛紛發(fā)出怒吼。
“好,今日,咱們殺出李國男兒的士氣?!?/p>
“殺!殺!殺!”
“準備,開城迎敵!”
數(shù)人高的城門被打開,可當眾人出城門后,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只見不遠處塵土飛揚,數(shù)不盡的鐵騎正虎視眈眈。
見李國城門被打開,齊國鐵騎猛地沖了過來。
地面震動,好似要裂開了一般。
撲面而來的煞氣,使得李國士兵紛紛后退。
不知道什么時候,城墻上的李牧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
就連平日里那些高官,也不見了蹤跡。
有人發(fā)現(xiàn)了,大聲呼喊著,聲音中充滿了絕望。
“王上……逃了!”
這聲音傳到軍中,就好像瘟疫一般,快速蔓延著。
他們此刻就一個想法,連王上都逃了,這仗怎么打?
一時間,哭喊聲,叫罵聲充斥在眾人之間。
恐懼,絕望在他們心中生根發(fā)芽。
不遠處,齊國鐵騎興奮的呼喊聲更像是催命的號角。
怎么辦?
所有人丟下兵器,開始四處逃竄。
婦女兒童,被踩在地下,整個城內(nèi)亂作一團。
“安靜,我?guī)銈冓A下這場仗
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面?zhèn)鱽硪粋€聲音。
人們就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紛紛轉(zhuǎn)身尋找聲音的來源。
很快,那聲音再次出現(xiàn)。
“只要你們聽我的,這場戰(zhàn)斗咱們未必會輸?!?/p>
來人正是秦淵。
“你是誰,我們憑什么聽你的?”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身邊人拉了下去。
現(xiàn)在救命稻草出現(xiàn),就算只有一絲機會,他們也會抓住。
“那你說說,咱們應該怎么做?”
有人問道。
“守,咱們最大的優(yōu)勢是城墻。”
人群中,葉云洲看著前面的秦淵,越看越熟悉。
突然,他好似記起了什么,急忙扒開人群,跑到秦淵的面前。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您難道是……鎮(zhèn)南王秦淵?”
他的身體顫抖,呼吸都有些急促。
“我是秦淵。”
得到回答后,葉云洲頓時喜極而泣。
“將士們,他是鎮(zhèn)南王秦淵,咱們有救了!”
聽到葉云洲的話,周圍人先是茫然,隨后便爆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呼喊聲。
“他難道是那個平大邑,擊退百萬蠻軍,將大夏發(fā)展成強國的鎮(zhèn)南王?”
“是真的,我曾經(jīng)見過他的畫像。”
“蒼天有眼,咱們李國有救了?!?/p>
一時間,人群士氣高漲。
“將士們,看到身后的婦孺老幼了嗎,是男人,就拿起武器,咱們不輸齊國鐵騎。
拿出咱們的血性,你們能不能做到?”
秦淵站在最高處,聲如洪鐘,氣勢如虹。
“能!”
原本士氣渙散的士兵,在得知來人是鎮(zhèn)南王秦淵后,頓時熱血沸騰起來。
就連秦淵也沒料想到,自己能在他們心中有這么高的威望。
“很好,現(xiàn)在跟自己的親人告別,咱們死戰(zhàn)?!?/p>
秦淵繼續(xù)說道。
可就在這時,幾道反對的聲音傳了出來。
“狗屁的鎮(zhèn)南王,我看你是齊國派來的奸細吧,兄弟們,咱們一起上,將這個齊國的奸細綁起來?!?/p>
一個身高足足兩米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指著秦淵的鼻子破口大罵。
“這是李國,還輪不到你做主,我是王上的表弟,既然王上不在,那此地就是我做主?!?/p>
“是李柱。”
有人認出了站出來的人正是王上的遠房表弟。
李柱的話,隱隱的起了作用,就在這時,有人已經(jīng)蠢蠢欲動。
而這些人大多數(shù)都是皇親國戚,級別太低再加上事發(fā)突然,這才沒有追隨李牧而去。
秦淵面色平靜,他慢慢的走到李柱的面前。
“柱子,你踏馬真是個蠢豬!”
他的聲音很大,周圍人都一驚,畢竟在他們的思想中,李柱是皇室。
“你……”
李柱的臉色頓時燥紅,“我要你死!”
他的話剛說出,拳頭已經(jīng)朝秦淵打去。
“住手!”
李柱的拳頭還沒碰到秦淵,就被一雙大手抓住,隨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末將葉云洲,末將陳杰拜見鎮(zhèn)北王,我二人愿跟隨您,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二人單膝跪地,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秦淵將二人扶起來,隨后對李柱就是一腳,李柱頓時被踢出去數(shù)十米。
看到這一幕,眾人皆有些震驚,要知道李柱可是兩米高,身體也很龐大,可秦淵看起來卻絲毫不費力。
“我秦淵在此立誓,必將帶領(lǐng)諸位贏下這場仗?!?/p>
“秦王、秦王、秦王?!?/p>
葉云洲二人立馬高聲呼喊,底下的人有興奮的跟著喊的,也有些忠于李氏王朝的低頭默不作聲。
隨后秦淵讓葉云洲將所有的婦孺老幼集中在王宮之中。
一方面是將這些人保護起來,另一方面則是控制,讓前方的士兵不敢有二心。
城中士兵只有一萬人,再加上百姓這些,也才兩萬多。
而齊國鐵騎二十萬,數(shù)量足足十倍。
如果自己不是守城的一方,秦淵怎么也想不到這場仗怎么打。
秦淵讓守城士兵五人一組,其中包括弩手弓箭手以及負責投滾木石塊的,兩組間隔三步。
并讓人連忙準備滾木石頭以及裹油布的火箭。
同時還設立情報組,實時的匯報當前形勢,并將王宮中的巨鼓搬到城墻上。
一切準備就緒后,秦淵站在城墻上,注視著遠處的齊軍。
齊軍也沒有閑著,他們快速的搭建攻城云梯,在其底部又挖下去兩米多深,用以固定。
就算隔著護城河,齊軍的云梯也能輕松的搭在城墻上。
在云梯的頂端,有兩根粗壯的鉤子,搭上來的時候,死死的扣住城墻。
見時機差不多,齊軍騎兵退后,隨后攻城手準備就緒,開始攻城。
可當他們剛爬上云梯,一陣鼓聲突然傳來。
“是對方的進攻鼓?城門也打開了?”
這鼓聲也讓他們有些莫名其妙。
畢竟如今之際,是躲在城中守著才是唯一的出路。
“攻城手退后,騎兵準備!”
齊國營帳中,一道聲音快速傳出。
可就在齊軍鐵騎沖上去的時候,李國的城門迅速的關(guān)閉了。
“不好,上當了,快撤!”
領(lǐng)頭的騎兵將軍反應很快,但還是遲了一步,他們已經(jīng)進入到弓箭的射擊范圍。
騎兵本來就目標大,再加上為了沖刺速度,幾乎沒有配盾牌。
一時間,慘叫聲在城墻下哭喊不停。
三千騎兵,在短短時間里,已經(jīng)折損了一半。
“有意思!”
齊軍營帳中,男子低聲說著。
“國師,怎么回事,騎兵可是咱們的王牌啊,可剛才已經(jīng)折損五分之一了?”
“齊羽將軍,你好像搞錯了吧,我才是這次的主帥,我做什么決定,你還沒資格說話吧?!?/p>
齊羽正是這次齊軍名義上的主帥,而眼前的國師正是齊國連滅三國的關(guān)鍵人物。
“傳令,攻城手繼續(xù)攻城,誰最先登上城墻,封將賞百金?!?/p>
很快,烏壓壓的人群開始攻城,而城墻上的士兵,則不斷的用滾木石頭砸向云梯上的士兵。
火箭則專門射向云梯,一時間,城墻前濃煙圍繞,底下的尸體也越來越多。
城墻上的李國士兵像是不畏死亡一般,一個被射殺后,另一個連忙補上。
這場攻城整整持續(xù)了數(shù)個時辰,直到天色暗了下來,齊軍才鳴笛收兵。
城內(nèi),雖說死了一些人,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斥著激動。
他們也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守住了。
“秦王,今日死亡人數(shù)七十三人,重傷二百三,輕傷四百五十八?!?/p>
內(nèi)城,葉云洲正匯報著此次戰(zhàn)斗的傷亡人數(shù)。
“損失還是有些大,去,將死者安葬,其家屬撫恤金多給一些,重傷者抬進王宮中好生治療?!?/p>
“遵命?!?/p>
“可秦王,咱們這場仗已經(jīng)打的很好了,齊軍傷亡最少也在八千以上?!?/p>
陳杰在一旁補充著。
“這才只是第一仗,后面還有惡仗,萬不可松懈?!?/p>
“除了放哨的,情報人員,其余人原地休息,晚上還有大動作?!?/p>
秦淵沒有放松,就算這場戰(zhàn)贏了,可后面還有更加艱苦的仗等著。
“是!”
現(xiàn)在就用那個最經(jīng)典的戰(zhàn)術(shù)。
等到二人走后,秦淵開始沉思起來。
……
城外,齊軍有些垂頭喪氣,數(shù)個時辰的強攻,可除了一地的尸體,什么都沒留下。
現(xiàn)在人困馬乏,好在暫時停戰(zhàn)了,他們也能好好的休息一下。
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齊國軍營中很安靜,除了鼾聲。
營帳中,國師正低頭看著地圖。
他想不通,國力如此弱的李國,怎么會突然之間這么強了。
他在攻打李國之前,就已經(jīng)好好的研究過了,李國王上李牧,是個貪生怕死之徒,不可能有如此魄力,難道指揮這場戰(zhàn)役的,另有其人?
好像這才是唯一的解釋。
可他到底是誰呢?
他叫楚明,是大邑的軍師,也就是被秦淵所滅的大邑。
他曾與秦淵斗了好幾場,可他后面悲催的發(fā)現(xiàn),自己引以為傲的軍事,在秦淵面前居然不堪一擊。
在大邑皇朝被滅后,他隱姓埋名,直到幾個月前,才決定出山。
而他的第一站就選在齊國,他想要統(tǒng)一北州,再與秦淵好好的斗一番。
軍營外,經(jīng)歷了一天的戰(zhàn)斗,這些齊國士兵都已經(jīng)累的直不起身,他們躺在地上,只是片刻間就已經(jīng)睡著了。
守衛(wèi)也有些瞌睡,他有些恍惚,身體也在搖晃著。
突然間,他看到對面城墻上多了幾個人,緊接著,城門就打開了,有火光不斷的從城門中出來,同時,進攻的鼓聲響了起來。
他一下子驚醒了,“敵襲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