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梗概血色開端:十歲少女沈青禾親歷家族覆滅,在父兄血肉中裝死逃過一劫。
這場慘案成為她人生轉(zhuǎn)折點,種下復(fù)仇的種子。
蟄伏十年:寄居江南商賈之家的沈青禾表面溫順,暗中研習(xí)兵法權(quán)術(shù)。
與蘇氏少主蘇明遠的棋局較量,暗示她早已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
身份之謎:神秘出現(xiàn)的玄色腰牌引出前朝秘辛,青禾在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生母竟與前朝暗衛(wèi)有關(guān),
而自己的身世與當(dāng)朝太子存在致命關(guān)聯(lián)。權(quán)謀漩渦:太子蕭景珩的突然造訪打破平靜,
青禾被迫卷入皇權(quán)斗爭??此婆既坏南嘤觯瑢崉t是多方勢力精心布置的棋局。
血色重逢:當(dāng)年屠殺沈家的劊子手再現(xiàn),青禾在生死關(guān)頭展現(xiàn)驚人決斷。金錯刀寒光下,
一場跨越十年的復(fù)仇正式拉開序幕。第一章:金錯刀春雷在云層深處翻滾時,
我正跪在沈家祠堂的青磚地上。供桌上三炷香將盡,香灰斷落在青銅爐里。
父親常說香灰斷則兇兆現(xiàn),我伸手去接那截搖搖欲墜的灰,指尖剛觸到滾燙,
門外突然傳來金鐵相擊之聲。"青禾!"大哥撞開雕花木門,銀甲上濺滿猩紅。
他手中長劍還在滴血,一把將我拽到身后。我透過他臂彎的縫隙,
看見庭院里海棠花雨中翻飛的黑衣,那些蒙面人靴底繡著金線蟒紋,
刀光像毒蛇信子舔過家仆的咽喉。"去密室。"大哥推我時掌心黏膩,
我才發(fā)現(xiàn)他后背插著半截斷箭。十二歲的少年死死抵住門栓,血色從唇角蜿蜒而下,"記著,
活著才能..."驚雷劈開天幕的剎那,我滾進假山密道。泥土混著血腥氣往喉嚨里鉆,
石縫外傳來母親最后一聲尖叫,像淬火的鐵釘扎進耳膜。我死死咬住手腕,
直到嘗到自己的血味。雨下了整夜。我在尸堆里躺到東方泛白,父親的鮮血凝在睫毛上,
結(jié)成一粒暗紅琥珀。當(dāng)?shù)谝豢|天光刺破云層時,我看見那個黑衣首領(lǐng)蹲下身,
金錯刀挑開兄長殘破的衣襟。玉佩落進他掌心,羊脂玉上沈氏家徽沾了血,
像雪地里開出的紅梅。男人輕笑一聲,刀尖忽然轉(zhuǎn)向我藏身的尸堆。"還剩個小的。
"金錯刀破空而來,我盯著刀刃上跳動的晨光,突然想起三日前父親書房里的密談。
那日我躲在紫檀屏風(fēng)后,聽見御史中丞沙啞的聲音:"太子要清洗沈家,
是為著..."刀鋒距咽喉三寸時,我猛地翻身滾向右側(cè)。黑衣人的刀嵌進青石板,
我抓起父親手邊的斷劍,用他教我的燕回旋式橫掃。這一擊本該削斷對方腳筋,
可我忘了自己只有十歲。男人抬腳踩住劍身,面具后的眼睛瞇成狹長一道:"沈家小雀兒,
倒是會撓人。"后頸傳來劇痛的瞬間,我看見他腰間玄色腰牌閃過暗紋——蟠龍繞日,
這是東宮近衛(wèi)才有的標識。第二章:落子劫十年后。姑蘇城落著今春第一場杏花雨。
我執(zhí)白子懸在青玉棋盤上方,蘇府后院的竹簾被風(fēng)掀起一角。
蘇明遠月白錦袍上的云紋在光影中浮動,這位江南第一商行的少主正支著下頜,
指尖黑子叩擊檀木棋枰發(fā)出清脆聲響。"青禾妹妹這手棋,"他忽然輕笑,
"倒像是塞外戰(zhàn)陣的作風(fēng)。"白子應(yīng)聲落在天元位,我攏了攏素紗披帛,
將煎好的雨前龍井推到他手邊:"表哥說笑了,不過是照著《爛柯譜》照本宣科。
"茶煙裊裊間,蘇明遠袖中沉香若有似無地纏上來。他俯身時腰間玉佩輕晃,
蟠龍紋在日光下顯出細密鱗爪——與我十年來夜夜夢見的玄鐵腰牌如出一轍。
棋盤上風(fēng)云突變。黑子如鬼魅般蠶食邊角,方才還溫潤如玉的公子,
此刻落子竟帶著金戈之氣。我望著他刺入腹地的殺招,
忽然想起昨夜在藏書閣暗格中翻到的密檔——永昌三年漕運案,
蘇家吞并七十八艘官船時用的正是這般手法。"表哥可曾聽過屠龍局?
"我指尖白子斜飛入陣,正正截斷黑龍七寸。蘇明遠執(zhí)棋的手頓了頓,
檐角銅鈴忽被疾風(fēng)撞響,驚起滿庭白鷺。杏花掠過他驟然幽深的眼眸:"青禾可知,
二十年前先帝破此局時,姑蘇河漂了三個月血水?"話音未落,前院突然傳來騷動。
我借著俯身拾棋的動作,將袖中淬毒的銀簪往深處藏了藏。透過月洞門,
看見二十騎玄甲衛(wèi)踏碎滿階落花,為首之人高舉鎏金令牌。"太子殿下南巡,征調(diào)蘇府別苑!
"我扶在棋枰上的指尖微微發(fā)顫,青玉棋子"嗒"地濺入茶湯。
十年間反復(fù)摩挲的玄鐵腰牌紋路突然在掌心發(fā)燙,
那日兄長后背的斷箭、父親凝在劍穗上的血珠、還有金錯刀破空時的錚鳴,
竟比昨夜新添的鞭傷還要灼人。"小心燙。"蘇明遠突然握住我欲收的手腕,
他掌心溫度透過輕紗傳來時,我聽見玄甲衛(wèi)的革靴踏過九曲回廊。
為首那人腰間佩刀樣式尋常,
唯有刀柄纏著褪色的紅繩——正是當(dāng)年刺穿兄長心臟的兇器才有的標記。雨絲忽然轉(zhuǎn)密,
我望著茶湯里逐漸暈開的胭脂色。今晨特意點在眼尾的朱砂痣,此刻倒像濺在雪地上的血。
第三章:夜行抄三更梆子響過兩道時,我貼著蘇府藏書閣的飛檐陰影移動。
夜行衣浸透梅雨腥氣,后肩未愈的鞭傷隨著動作滲出血珠。半月前那場"意外"失火,
到底讓我摸清了閣中機關(guān)輪轉(zhuǎn)的規(guī)律。此刻懷中揣著的,
正是從蘇明遠書房暗格里拓印的漕運密圖。瓦當(dāng)上的青苔突然打滑,
我旋身勾住斗拱懸在半空。下方巡視的家丁提著燈籠經(jīng)過,
昏黃光影照亮他靴幫暗紋——金線蟒紋在夜色中如活物游動。
十年前海棠花雨中的畫面驟然重現(xiàn),我扣著椽木的指節(jié)發(fā)白。
這些潛伏在江南世家的東宮暗樁,竟連繡紋都懶得更改。子時三刻,我終于潛入地下暗室。
火折子照亮四壁時,饒是早有準備,仍被眼前景象驚得倒退半步。三丈見方的密室里,
整面墻釘著泛黃的人皮卷軸,每張臉孔眉心都點著朱砂。最中央的畫卷上,
女子與我有著相同的眉眼。她手中金錯刀橫握,
刀柄纏著紅繩——正是白日所見玄甲衛(wèi)的佩刀制式。卷軸右下角赫然蓋著前朝玉璽,
而題跋落款竟是..."永初三年,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沈昭陽繪。"我喃喃念出這行小楷時,
喉間突然腥甜。母親閨名正是昭陽,而她臨終前塞進我襁褓的鳳紋血玉,此刻正在懷中發(fā)燙。
暗室石門轟然開啟的瞬間,我將火折子擲向油燈。爆燃的火焰吞沒人皮畫卷,
在躍動的光影里,我看見蘇明遠提著染血長劍立在門口。他身后躺著七八具黑衣尸體,
每具尸體的靴幫都繡著金線蟒紋。"青禾可看夠了?"他劍尖垂落的血珠在地磚上綻成紅梅,
"十年前沈家大火,東宮暗衛(wèi)本該斬草除根。你猜他們?yōu)楹为毆毬┝私咸K氏?
"第四章:骨中香蘇明遠的劍尖還在滴血,我反手將鳳紋血玉按在灼傷的燈臺上。
青煙騰起時,玉石表面浮現(xiàn)出細如發(fā)絲的篆文——正是人皮畫卷中女子佩刀上的銘文。
"表哥這出戲,"我碾碎袖中藏著的曼陀羅花粉,"從十年前我進蘇府就開始演了吧?
"暗室熱浪卷著人皮焦糊味撲面而來,蘇明遠突然扯開衣襟。猙獰的烙痕盤踞在他心口,
蟠龍紋在火光中扭曲成奇異形狀:"當(dāng)年東宮在沈家要找的從來不是通敵證據(jù),
而是前朝暗衛(wèi)的虎符。"他劍鋒挑開我腰間絳帶,玉墜落地發(fā)出清響的剎那,
外頭突然傳來羽箭破空之聲。我旋身將茶案踹向石門,淬毒的弩箭釘入紫檀木三寸有余,
箭尾紅綢與當(dāng)年兄長心口那支如出一轍。"玄甲衛(wèi)的獵犬來得倒快。
"蘇明遠攬住我的腰躍上橫梁,劍氣掃落瓦當(dāng)封住暗門。
他呼吸噴在我耳后竟帶著血腥氣:"沈姑娘若想親手斬下蕭景珩的頭顱,
最好抓緊在下的衣襟。"我們跌進密道時,我摸到他后背插著半截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