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書即地獄模式"沈姑娘,該喝藥了。"一道冰冷的女聲刺入耳膜,我猛地睜開眼睛,
眼前一片模糊。后腦勺傳來劇烈的疼痛,像是有人用鐵錘狠狠敲打過。
我下意識想抬手揉太陽穴,
卻發(fā)現(xiàn)手腕被什么東西束縛著——一條精致的銀鏈將我的右手鎖在雕花床柱上,
在燭光下泛著冷冽的光。"這是......"我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
"姑娘別白費力氣了。"端著藥碗的綠衣丫鬟冷笑一聲,"大人吩咐了,在您想清楚之前,
哪兒也不許去。"我的視線終于聚焦,看清了周圍的環(huán)境:古色古香的床榻,
繡著繁復花紋的錦被,還有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這不是醫(yī)院的消毒水味,
而是鐵銹般的、令人作嘔的真實血氣。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我叫沈知微,28歲,
三甲醫(yī)院心外科醫(yī)生,昨晚值完夜班回家看小說《權(quán)傾天下》到凌晨三點,
然后......心臟劇痛,眼前一黑。
"系統(tǒng)激活中......"一道機械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
"宿主已成功載入《權(quán)傾天下》世界,當前身份:沈昭月,謝臨淵未婚妻。"我渾身一顫,
差點咬到舌頭?!稒?quán)傾天下》是我昨晚看的那本古言小說,
沈昭月是書里死得最慘的女配——因為癡戀男主蕭景瑜,多次陷害女主蘇玉瑤,
最后被反派謝臨淵親手剜心而死。"任務(wù)目標:阻止謝臨淵黑化,改變原著結(jié)局。
失敗懲罰:宿主將被凌遲處死,倒計時30天。""開什么玩笑!"我脫口而出,
嚇得丫鬟手一抖,藥汁灑在錦被上。"沈姑娘還是老實些。"丫鬟眼神陰鷙,
"大人馬上就到,您最好想清楚怎么解釋昨晚的事。"昨晚?原著里沈昭月做了什么?
我拼命回憶劇情,卻只記得大概脈絡(luò)。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沉穩(wěn)有力,
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門被推開,一股冷風夾雜著血腥味灌入房間。"退下。
"低沉的男聲響起,丫鬟立刻放下藥碗退了出去。我抬頭看去,呼吸瞬間凝滯。
站在床前的男人一身玄色錦袍,身形修長,如玉的面容上一雙鳳眼微微上挑,
本該是風流多情的相貌,卻因眼中那化不開的陰郁而顯得森然可怖。他的手指修長白皙,
此刻正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一把匕首,刀刃上還沾著未干的血跡。謝臨淵!
原著里那個最后血洗皇城的瘋批反派!"昭月。"他輕喚我的名字,
聲音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聽說你昨晚去了蕭世子的別院?"我頭皮發(fā)麻,
突然想起原著里這段劇情——沈昭月為了見蕭景瑜,偷偷溜出謝府,
結(jié)果被謝臨淵抓回來囚禁。這是謝臨淵第一次對她起殺心,也是黑化的關(guān)鍵節(jié)點。
"我......"我嗓子發(fā)緊,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按照原著,
沈昭月此時應(yīng)該歇斯底里地咒罵謝臨淵,然后被他掐著脖子按在床上警告。但我不想死。
"我是去給你采藥的。"我聽見自己說,聲音鎮(zhèn)定得不可思議。謝臨淵擦拭匕首的動作一頓,
眼神陡然銳利:"哦?""你最近夜里總是頭疼。"我回憶著原著中對謝臨淵的描述,
他確實有偏頭痛的毛病,"我聽說蕭世子府上有株百年雪靈芝,想求來給你入藥。
"房間里安靜得可怕。謝臨淵緩步走近,匕首的冷光映在他臉上,勾勒出鋒利的輪廓。
他在床邊坐下,冰涼的手指突然捏住我的下巴。"昭月,你什么時候?qū)W會撒謊了?"他輕笑,
眼底卻一片冰冷,"蕭景瑜府上根本沒有雪靈芝。"我的心跳幾乎停止。完了,
原著里沒寫這么細!就在我以為他要一刀捅死我時,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大人,
出事了!刑部的人闖進地牢,說要提審昨日抓的刺客!"謝臨淵眼神一暗,松開我的下巴,
卻用匕首輕輕拍了拍我的臉:"等我回來再繼續(xù)......討論你的'孝心'。
"他起身離去,房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我癱軟在床上,冷汗浸透了里衣。"系統(tǒng)!
"我在心里大喊,"這是怎么回事?原著里沒這段!""警告:因宿主介入,
劇情已產(chǎn)生蝴蝶效應(yīng)。"系統(tǒng)冷冰冰地回答,"謝臨淵黑化值+5%,當前黑化值65%。
"我眼前一黑。這才剛穿來就漲黑化值?30天后豈不是必死無疑?
"解鎖支線任務(wù):查明刺客身份。獎勵:醫(yī)術(shù)技能點+1。"我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當務(wù)之急是擺脫這個鎖鏈,然后搞清楚現(xiàn)在的局勢。環(huán)顧四周,
我的目光落在床頭的藥碗上——碗底殘留的黑色藥汁散發(fā)著一股古怪的甜香。作為醫(yī)生,
我立刻認出這是曼陀羅提取物,過量會導致幻覺和昏迷。
原著里謝臨淵就是用這種藥慢慢把沈昭月逼瘋的。"吱呀——"窗戶突然被推開一條縫,
一張小臉探了進來。"小姐!"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鬼鬼祟祟地爬進來,
手里拿著一把鑰匙,"奴婢來救您了!"這是......原著里沈昭月的貼身丫鬟小桃?
我記得她后來因為幫沈昭月傳信給蕭景瑜,被謝臨淵活活打死了。"小桃?
你怎么......""小姐別說話!"小桃手忙腳亂地開鎖,"蕭世子派人來接應(yīng)您,
馬車就在后門等著!"我心頭一跳。按照原著,這就是沈昭月第二次逃跑,
結(jié)果被謝臨淵抓回來打斷了腿。銀鏈"咔嗒"一聲松開,小桃拉著我就往外跑。
穿過曲折的回廊時,我注意到謝府比原著描述的更加森嚴,到處都是帶刀的侍衛(wèi)。"等等。
"我突然拉住小桃,"那個刺客是怎么回事?"小桃一愣:"小姐不知道嗎?
昨天有個女刺客行刺首輔大人,被抓后關(guān)在地牢。聽說......"她壓低聲音,
"是蘇家派來的。"蘇家?原著女主蘇玉瑤的家族?劇情不對啊,
原著里蘇家這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謝臨淵滅門了才對......"小姐快走吧!"小桃催促道,
"再晚就來不及了!"我猶豫了。按照系統(tǒng)任務(wù),我應(yīng)該留下來調(diào)查刺客,
但跟著小桃逃跑或許能避開謝臨淵的折磨......"砰!"一聲巨響從府門方向傳來,
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和喊叫聲。"不好!"小桃臉色煞白,"刑部的人闖進來了!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小桃拽著躲進假山后的暗處。透過石縫,
我看到謝臨淵帶著一隊侍衛(wèi)大步走來,身后押著個渾身是血的女人。那女人抬頭的一瞬間,
我差點驚叫出聲——那張臉,分明是原著女主蘇玉瑤!但按照時間線,
此時的蘇玉瑤應(yīng)該還在江南養(yǎng)病,怎么會出現(xiàn)在京城,還成了刺客?謝臨淵突然停下腳步,
轉(zhuǎn)頭看向假山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找到你了,小老鼠。"我渾身血液凝固。
他早就知道我們躲在這里!"系統(tǒng)!"我絕望地在心里喊道,"現(xiàn)在怎么辦?
""緊急方案啟動。"系統(tǒng)的聲音突然變得生動起來,"建議宿主:主動出擊。
"還沒等我理解這是什么意思,謝臨淵已經(jīng)撥開假山前的灌木,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們。
小桃嚇得癱軟在地,而我——不知哪來的勇氣——猛地站起身,一巴掌扇在謝臨淵臉上!
"謝臨淵!"我厲聲喝道,"你竟敢背著我私藏女人?!"整個院子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我,連那個血淋淋的"蘇玉瑤"都瞪大了眼睛。
謝臨淵緩緩轉(zhuǎn)過被我打偏的臉,眼中風暴凝聚。就在我以為死定了的時候,他突然笑了,
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我的昭月......"他輕柔地說,手指撫上我顫抖的脖頸,
"你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他的拇指按在我的動脈上,
我能感受到脈搏在他指尖瘋狂跳動。"系統(tǒng),"我在心里絕望地問,
"這就是你說的'主動出擊'?
""檢測到謝臨淵黑化值波動......"系統(tǒng)停頓了一下,"當前黑化值:60%。
"什么?不升反降?謝臨淵忽然松開手,轉(zhuǎn)身對侍衛(wèi)道:"把沈姑娘送回房間,
好生'照顧'。"他特別加重了最后兩個字,然后拎起那個酷似蘇玉瑤的女人,
"至于這個刺客......我親自審。"被侍衛(wèi)押回房間的路上,我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為什么打他一巴掌反而降了黑化值?那個女刺客到底是不是蘇玉瑤?
原著劇情似乎已經(jīng)偏離軌道......剛被關(guān)進房間,
我就聽到系統(tǒng)提示:"支線任務(wù)進度更新:刺客身份存疑,請繼續(xù)調(diào)查。獎勵待領(lǐng)取。
"窗外,暮色漸沉。謝府深處隱約傳來女人的慘叫聲,我抱緊雙膝坐在床上,
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比原著更加危險的迷局。而最可怕的是——我竟然開始好奇,
那個瘋批反派此刻在地牢里,
在對"蘇玉瑤"做些什么......2 地牢里的秘密女人的慘叫聲斷斷續(xù)續(xù)從地底傳來,
像一根細針,一下下刺著我的神經(jīng)。我蜷縮在床榻上,手指無意識地絞緊被褥。
謝臨淵離開前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讓我如芒在背——他到底想做什么?
那個酷似蘇玉瑤的女刺客又是誰?"系統(tǒng)。"我在心里呼喚,"如果劇情已經(jīng)偏離原著,
我該怎么判斷關(guān)鍵節(jié)點?""宿主需自行探索。"系統(tǒng)的聲音依舊冰冷,
"提醒:謝臨淵黑化值降低5%,但危險系數(shù)仍高。建議盡快查明刺客身份。"我苦笑。
被鎖在房間里,怎么查?正思索著,門外傳來腳步聲,不是謝臨淵那種沉穩(wěn)的壓迫感,
而是輕巧細碎的步伐。"小姐......"門被推開一條縫,小桃慘白著臉鉆進來,
手里捧著一套干凈衣裳,"奴婢偷了鑰匙,您快換上,奴婢帶您離開!
"我盯著她發(fā)抖的手指,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原著里的小桃只是個普通丫鬟,
怎么可能三番兩次偷到謝府的鑰匙?"小桃。"我放緩聲音,"鑰匙是誰給你的?
"她眼神閃爍:"是、是蕭世子的人......""撒謊。"我逼近一步,
"謝臨淵治下極嚴,一個外院小丫鬟絕不可能輕易拿到內(nèi)宅鑰匙。你到底是誰的人?
"小桃"撲通"跪地,眼淚唰地流下來:"小姐恕罪!是、是蘇家大小姐讓奴婢這么做的!
她說只要幫您逃出去,就給奴婢弟弟治病......"蘇家大小姐?蘇玉瑤?!
我心頭一震。原著里蘇玉瑤這時候應(yīng)該對沈昭月恨之入骨,怎么可能派人救她?
除非......"那個女刺客,是不是蘇玉瑤?"我壓低聲音問。
小桃驚恐地搖頭:"奴婢不知道!但蘇小姐前日確實來過府里,和首輔大人在書房談了很久,
后來就......"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門外走廊上突然響起鐵鏈拖地的聲音。
我和小桃同時僵住。那聲音越來越近,最后停在了我的房門外。"沈姑娘。
"一個沙啞的女聲響起,"首輔大人請您去地牢一敘。"——————地牢比想象中更陰冷。
石壁上掛著各式刑具,在火把映照下泛著森冷的光??諝庵袕浡任逗透粑叮?/p>
我強忍嘔吐的沖動,跟著侍衛(wèi)穿過幽暗的甬道。最里面的刑房里,謝臨淵正背對著門口,
慢條斯理地擦拭手上的血跡。刑架上綁著那個女刺客,長發(fā)散亂,衣衫已被鞭子抽得破爛,
露出道道血痕。"來了?"謝臨淵頭也不回,聲音帶著詭異的溫柔,"昭月,
過來看看這位'故人'。"我硬著頭皮走近,當看清女刺客的臉時,
倒吸一口冷氣——不是蘇玉瑤。雖然眉眼有七分相似,但這個女人眼角有一顆淚痣,
嘴唇更薄,眼神也截然不同。蘇玉瑤在原著里是清冷高傲的,
而眼前這人眼里全是刻骨的恨意。"認識嗎?"謝臨淵忽然捏住我的下巴,
強迫我直視女刺客,"她可是口口聲聲說,是你指使她來殺我的。
"我渾身發(fā)冷:"我根本不認識她!""是嗎?"謝臨淵輕笑,從袖中掏出一枚玉佩,
"那這個怎么會在她身上?"那是我——或者說原主沈昭月的貼身玉佩,
上面還刻著"昭月"二字。女刺客突然抬頭,嘶聲道:"沈小姐,事到如今何必裝傻?
明明是你說謝臨淵虐待你,讓我替你殺了他!"我如墜冰窟。這是栽贓!
原著里根本沒這段劇情!謝臨淵的拇指摩挲著我的頸動脈,聲音輕柔得像在說情話:"昭月,
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解釋。"我知道,這時候說錯一個字,
下一秒那把沾血的匕首就會捅進我的心臟。"她在撒謊。"我直視謝臨淵的眼睛,
"如果我真要殺你,絕不會用這么蠢的辦法。"刑房里一片死寂。女刺客瞪大眼睛,
連謝臨淵都微微挑眉。"哦?"他饒有興趣地問,"那你會怎么做?"我深吸一口氣,
豁出去了:"我會先取得你的信任,每天在你的茶里加一點曼陀羅提取物,
讓你慢慢精神恍惚。等你病重時,再偽造自然死亡的假象。"謝臨淵的手突然收緊,
我吃痛地悶哼一聲,卻見他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你連曼陀羅都認得?
""我......"我這才意識到失言,原主沈昭月是個養(yǎng)在深閨的千金,不該懂這些。
"有意思。"謝臨淵松開手,轉(zhuǎn)身對侍衛(wèi)道,"繼續(xù)審,撬出她背后的人。
"他拽著我的手腕走出刑房,在昏暗的甬道里突然將我按在墻上,
聲音危險而低沉:"沈昭月,你究竟是誰?"我的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腔。他察覺到了?
"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我強裝鎮(zhèn)定,"大人難道忘了,我們還有三個月就要成婚了?
"謝臨淵盯著我看了許久,忽然笑了:"很好。既然你這么關(guān)心我,從今日起,
你搬來我院子里住。"什么?!原著里可沒這出!不等我反對,他已經(jīng)松開我,
大步走向地牢出口,丟下一句讓我毛骨悚然的話——"今晚我親自教你,
怎么做一個'合格'的未婚妻。"——————謝臨淵的院子比我想象中簡潔,
沒有奢華的裝飾,只有滿架子的書和墻上掛著的兵器。我坐在窗邊,看著夕陽一點點沉下去,
心里亂成一團。
客、蘇玉瑤的異常動向、小桃的身份疑點......還有謝臨淵那句意味深長的"今晚"。
"宿主觸發(fā)隱藏任務(wù):查明玉佩丟失真相。"系統(tǒng)突然出聲,"獎勵:毒物鑒別技能。
"我苦笑?,F(xiàn)在自身難保,哪還有精力查這個?門被推開,謝臨淵換了一身月白色家常便服,
濕發(fā)披散,像是剛沐浴過。沒了白日里的凌厲,反倒添了幾分慵懶的俊美。
如果忽略他手里那碗黑漆漆的藥的話。"喝了。"他將藥碗放在我面前,
自己則坐在對面看書,仿佛只是隨口一說。我盯著藥碗,那熟悉的甜膩氣味——又是曼陀羅!
"我不舒服,不想喝。"我推辭道。謝臨淵頭也不抬:"要么自己喝,要么我喂你。
"他說的"喂",絕對不是溫柔的方式。我咬牙端起碗,
假裝不小心打翻:"哎呀——"藥汁潑在桌上,謝臨淵終于抬起頭,
眼神危險:"看來你是想讓我喂。"他起身逼近,我后退到床邊,腳跟撞到床沿跌坐下去。
謝臨淵俯身撐在我兩側(cè),呼吸噴在我耳畔:"昭月,你在怕什么?"我攥緊床單,正想辯解,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大人!緊急軍報!北境八百里加急!"謝臨淵眼神一凜,
立刻起身。走到門口時,他回頭看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晚暫且記下。
明日......我們繼續(xù)。"門關(guān)上后,我癱軟在床上,后背全是冷汗。
但更讓我心驚的是——剛才謝臨淵靠近時,我分明看到他后頸處有一道陳年傷疤,
形狀像極了......一朵梅花。原著里提到過,這是前朝皇室暗衛(wèi)的標記。
謝臨淵的真實身份,恐怕比書中寫的還要復雜得多。3 夜探藏書房謝臨淵離開后,
我緊繃的神經(jīng)才稍稍松懈。窗外,夜色已深,
府中卻因那封"八百里加急"的軍報而燈火通明。侍衛(wèi)來回奔走,
隱約能聽見遠處傳來的馬蹄聲。我盯著桌上那灘灑落的藥汁,
曼陀羅的甜膩氣味仍縈繞在鼻尖。謝臨淵明知有毒卻逼我喝下,究竟是在試探,
還是另有所圖?"系統(tǒng)。"我在心里問道,"如果我直接問他為何下毒,會有什么后果?
""根據(jù)人物性格分析,謝臨淵厭惡被質(zhì)問。"系統(tǒng)機械地回答,"建議宿主采取迂回策略。
"迂回?我苦笑。在這座處處殺機的府邸里,我連自保都難,哪還有余力周旋?正思索間,
窗外忽然傳來"嗒"的一聲輕響,像是石子敲擊窗欞。我警覺地抬頭,
只見一道黑影從檐下掠過,隨即一張字條被塞進窗縫。展開一看,
上面只有一行小字:「子時三刻,藏書房。事關(guān)你性命?!箾]有署名,字跡也陌生。
我下意識將字條揉碎,心跳加速——這是陷阱,還是轉(zhuǎn)機?——————子時的更聲剛過,
我披上深色斗篷,悄悄推開房門。謝臨淵的院子此刻空無一人,侍衛(wèi)都被調(diào)去前院處理軍務(wù)。
我貼著墻根陰影前行,很快找到了藏書房的位置——一座獨立的二層小樓,四周古樹環(huán)繞,
在月色下顯得格外幽寂。推開雕花木門的瞬間,一股陳舊的書卷氣撲面而來。屋內(nèi)沒有點燈,
只有月光透過窗欞,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誰?"我壓低聲音問道。沒有回應(yīng)。
書架間忽然傳來輕微的"沙沙"聲,像是有人翻動書頁。我屏息走近,
卻見最里側(cè)的書架后轉(zhuǎn)出一個人影——"蕭景瑜?!"原著男主一襲月白錦袍,
溫潤如玉的臉上帶著熟悉的淺笑。但此刻,那笑容卻讓我脊背發(fā)涼。按照原著,
這時候的蕭景瑜應(yīng)該遠在江南賑災(zāi),怎么會出現(xiàn)在謝府?"沈姑娘別來無恙。"他向前一步,
月光映出他眼底的復雜情緒,"我冒險前來,是有要事相告。"我后退半步,
警惕道:"什么事?""謝臨淵要殺你。"蕭景瑜壓低聲音,"三日后太后壽宴,
他計劃當眾揭發(fā)你'勾結(jié)前朝余孽'的罪名。"我心頭一震。原著里確實有這段劇情,
但針對的是另一個官員的家眷,怎么變成我了?"證據(jù)呢?
"蕭景瑜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這是謝臨淵親筆所寫,要呈給太后的密奏。"我接過信箋,
借著月光細看——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我的名字,還羅列了數(shù)條"罪證",
包括那枚出現(xiàn)在女刺客身上的玉佩。"為什么告訴我這些?"我抬頭直視他,
"原著里你這時候應(yīng)該恨不得我死。"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果然,
蕭景瑜眼神驟變:"原著?沈姑娘在說什么?"該死,說漏嘴了!正當我絞盡腦汁想圓謊時,
藏書房二樓突然傳來"吱呀"一聲——有人!蕭景瑜反應(yīng)極快,一把將我拉到書架后,
手指抵在我唇上示意噤聲。樓上的腳步聲很輕,
卻帶著一種獨特的節(jié)奏感......是謝臨淵!我渾身僵硬。他不是去處理軍務(wù)了嗎?
怎么會突然回來?"......鹽稅賬冊在第三排。"謝臨淵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似乎在和人交談,"北境的消息壓不住,最遲后日就會傳遍京城。"另一個聲音響起,
嘶啞難辨:"主子,那沈家小姐怎么處理?她今日在地牢的言行......""繼續(xù)觀察。
"謝臨淵的語調(diào)冷得像冰,"若她真與前朝有關(guān),留不得。"腳步聲漸近,他們正在下樓!
蕭景瑜突然塞給我一個小瓷瓶:"服下可假死三日,三日后我會派人接應(yīng)。
"說完便閃身消失在書架后。我來不及多想,剛把瓷瓶藏好,謝臨淵就已走到一樓。月光下,
他玄色官服上的銀線暗紋泛著冷光,襯得那張臉愈發(fā)蒼白俊美,也愈發(fā)危險。"昭月?
"他停在書架前,聲音里帶著危險的溫柔,"這么晚了,你在我的書房做什么?
"——————我后背緊貼著書架,心跳如擂。"我......睡不著。
"我強迫自己直視他的眼睛,"想起大人說過書房有《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想找來研習醫(yī)術(shù)。
"謝臨淵微微挑眉:"哦?突然對醫(yī)術(shù)感興趣?""白日里見那女刺客傷勢嚴重,
想略盡綿力。"我故意露出猶豫的神色,"畢竟......她身上有我的玉佩,
我總該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謝臨淵緩步逼近,直到將我困在書架與他之間。
他伸手從我發(fā)間取下一片枯葉——是剛才躲藏時沾上的。"巧了。"他捻著葉片,語氣玩味,
"我也正想弄明白,為何蕭世子的玉佩會落在你這里?"什么?蕭景瑜的玉佩?
謝臨淵從懷中取出一枚青玉墜,上面刻著"景瑜"二字:"方才在前院撿到的,看痕跡,
是剛從某人身上扯落。"我瞬間明白過來——蕭景瑜故意留下玉佩,是要嫁禍于我!
"我不知道這是誰的。"我硬著頭皮道,"或許是府中下人所偷?"謝臨淵低笑一聲,
突然掐住我的腰將我提起,放在一旁的書案上。案上筆墨紙硯被撞得嘩啦作響,
他卻不予理會,雙手撐在我身側(cè),俯身逼近:"昭月,你知道嗎?
你撒謊時......"他的拇指撫過我的眼皮,"眼皮會跳。"我屏住呼吸,
他的氣息近在咫尺,帶著淡淡的沉香味和一絲血腥氣。"宿主注意,"系統(tǒng)突然提醒,
"謝臨淵黑化值波動,當前下降至55%。"下降?為什么?
因為我被拆穿謊言的樣子取悅了他?這個瘋批!"大人。"我索性破罐子破摔,
"若我真與蕭世子有私,此刻就該跟著他逃了,何必留在這里任您懷疑?"謝臨淵眸色轉(zhuǎn)深,
忽然抬手撫上我的脖頸,指尖在那處動脈輕輕摩挲:"因為你知道,逃不掉。
"他的手指緩緩下移,突然扯開我的衣領(lǐng)——鎖骨下方,一枚朱砂痣赫然顯現(xiàn)。
"果然......"謝臨淵的眼神變得異常復雜,"十年前在破廟里給我送藥的女孩,
真的是你。"我徹底懵了。原著里根本沒這段劇情!"宿主觸發(fā)隱藏記憶。"系統(tǒng)突然道,
"原著中謝臨淵幼年流落民間時曾重病,被一個女孩所救,這是他執(zhí)著于沈昭月的根源。
"不等我消化這個信息,謝臨淵已退后一步,神色恢復冷峻:"三日后太后壽宴,
你隨我入宮。""若我拒絕呢?"他轉(zhuǎn)身走向門口,聞言回頭看我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那你就永遠留在這間書房里......和這些書一起,燒成灰。
"——————謝臨淵離開后,我癱軟在書案上,冷汗浸透里衣。
中的"前朝余孽"、還有那枚莫名其妙的朱砂痣......我摸索著掏出蕭景瑜給的瓷瓶,
猶豫要不要服下假死藥。但若謝臨淵真如系統(tǒng)所說,因幼年執(zhí)念而對我特殊對待,
或許......"啪嗒。"二樓突然傳來書本落地的聲音。我警覺地抬頭,
只見一道黑影從樓梯口閃過——還有人藏在書房里!我輕手輕腳地上樓,
發(fā)現(xiàn)最里側(cè)的書架被人移動過,露出后面一道暗門。門縫中透出微光,
隱約能聽見翻找東西的聲音。是誰?蕭景瑜去而復返,還是......我悄悄推開門縫,
只見一個纖細身影正伏在案前抄錄什么。當她抬頭時,月光照亮了她的臉——是那個女刺客!
她怎么會在這里?謝臨淵不是把她關(guān)在地牢嗎?女刺客突然轉(zhuǎn)頭看向門口,我急忙后退,
卻不慎碰倒了門邊的花瓶——"砰!"清脆的碎裂聲中,女刺客如鬼魅般撲來,寒光一閃,
一柄匕首已抵在我喉間!"沈小姐。"她冷笑,"我們又見面了。
"4 壽宴殺局匕首的寒光抵在喉間,我甚至能感受到刃口刺破皮膚的細微疼痛。
女刺客的眼神比地牢里更加兇狠,嘴角卻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沈小姐,你果然會來。
""你認識我?"我強壓恐懼,試圖拖延時間,"誰放你出來的?"她手上力道加重,
一縷溫熱血線順著我的脖頸滑下:"謝臨淵自以為掌控一切,
卻不知這府里早被滲透成了篩子。"話音未落,樓下突然傳來腳步聲——有人來了!
女刺客眼神一凜,猛地將我推向書架,自己則閃身躍出窗外。我踉蹌著扶住書架,
卻聽"咔嚓"一聲,手中竟無意間按動了什么機關(guān)!整面書架突然旋轉(zhuǎn),
我猝不及防跌入后方暗室,書架隨即復位,將我與外界徹底隔絕。暗室里漆黑一片,
只有墻縫透入幾縷微光。我摸索著前行,指尖觸到一張桌案,
上面整齊擺放著幾卷竹簡和......一把染血的短刀。"檢測到關(guān)鍵線索。
"系統(tǒng)突然出聲,"宿主可消耗1點技能點激活'夜視能力',是否使用?
"我毫不猶豫選擇"是"。眼前驟然清晰,暗室的布局盡收眼底——這分明是一間情報密室!
墻上釘滿了人物關(guān)系圖,正中央掛著幅北境地圖,上面標注著幾處紅色叉號。
最令人心驚的是,桌案上攤開的那本名冊,赫然寫著《前朝遺孤名錄》!我顫抖著翻開,
在最后一頁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沈昭月(疑為前朝鎮(zhèn)北王之女)",
旁邊還貼著張我的小像。這怎么可能?原著里沈昭月明明是禮部侍郎的嫡女!"系統(tǒng),
這是怎么回事?""警告:世界觀補全中。原著僅展示表層劇情,本世界存在隱藏設(shè)定。
"系統(tǒng)聲音罕見地帶上情緒波動,"謝臨淵追查前朝余孽多年,
而宿主現(xiàn)用身份恰在其名單上。"難怪他要殺我!正驚駭間,
暗室外突然傳來謝臨淵的聲音:"搜遍府邸也要把人找出來!
"緊接著是侍衛(wèi)的回應(yīng):"大人,藏書房已搜查三遍,確實不見沈姑娘蹤影。""廢物!
"謝臨淵的怒喝伴隨著瓷器碎裂聲,"她不可能憑空消失!"腳步聲漸近,
我屏息縮在暗室角落。突然,竹簡堆里露出一角信箋,
上面字跡娟秀:「玉瑤已按計劃潛入謝府,沈氏女身份即將揭曉,壽宴當日可收網(wǎng)?!K」
蘇玉瑤?!她果然在暗中操控這一切!"咔噠——"機關(guān)突然啟動,書架緩緩移開。
刺目的燭光涌入,謝臨淵逆光而立的身影宛如索命修羅。"找到你了。"他緩步走近,
陰影籠罩下來,"我的未婚妻。"——————太后壽宴當日,整個皇城張燈結(jié)彩。
我坐在謝府的馬車里,脖頸纏著絲巾遮掩傷口。謝臨淵一襲絳紫官袍坐在對面,
正慢條斯理地擦拭一把匕首——正是那日抵在我喉間的那把。"記住。"他頭也不抬,
"今日你只需安靜待在我身邊,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離開半步。
"我攥緊袖中的瓷瓶——蕭景瑜給的假死藥。昨夜暗室的發(fā)現(xiàn)讓我確信,
無論謝臨淵還是蕭景瑜,都在利用我達成某種目的。"大人為何突然關(guān)心我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