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快步上前想拿，我卻后退一步，紙張在拉扯中發(fā)出刺耳的撕裂聲。

"客戶A呢？"我聽見自己聲音里的顫抖，"那個穿我風衣的女人？

"陳巖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什么女人？雯雯，你最近是不是又沒按時吃藥？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甩在我臉上。三個月前車禍后，醫(yī)生確實給我開過抗焦慮的藥物，

但我早就不吃了。此刻陳巖眼中的擔憂那么真實，真實得讓人心慌。"我親眼看見的。

"我咬著牙把手機相冊懟到他面前，"這個女人，穿著我沒買的風衣，

喝著我常喝的咖啡——"我的聲音戛然而止。照片里只有陳巖一個人坐在咖啡館，

對面空空如也。那杯加奶的咖啡好端端放在他右手邊，杯沿干干凈凈，沒有任何口紅印。

"雯雯，"陳巖輕輕握住我發(fā)抖的手，"我們回家好不好？"他的掌心溫暖干燥，

和談戀愛時一樣?？僧斘覀冏叱隹Х瑞^時，我分明看見玻璃倒影里，

有個穿米色風衣的女人站在我們剛才的位置，正對著我的背影露出微笑。我猛地轉(zhuǎn)身，

咖啡館的玻璃門映出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哪有什么穿風衣的女人。"怎么了？

"陳巖順著我的視線望去。"沒什么。"我攥緊包帶，指甲陷進掌心，"可能眼花了。

"回程的車上，陳巖打開了車載廣播。

女主播正在播報一起離奇的社會新聞："近日多位市民反映在城南區(qū)看到'另一個自己'，

專家稱可能是壓力導致的幻覺..."我伸手關(guān)掉了廣播。

陳巖的側(cè)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疲憊，眼下泛著淡淡的青色。他最近確實經(jīng)常加班到深夜，

有時候我半夜醒來，還能聽見書房傳來敲鍵盤的聲音。

"那個酒店預訂..."我盯著窗外飛逝的梧桐樹。"是給分公司同事訂的。

"陳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王總監(jiān)明天要來開會，行政部人手不夠。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后視鏡里，

一輛銀色轎車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我瞇起眼睛，隱約看見駕駛座上的栗色卷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