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秋雨綿綿，葉清音撐著油紙傘走過青石板路。她本想給夫君送去忘記帶的文書，
卻在蕭府后院的梧桐軒前停下了腳步。透過半掩的窗欞，她看見蕭景言正擁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身著嫩黃色羅裙，正是前幾日才搬進(jìn)府中的表妹柳如煙。"景言哥哥，
清音姐姐會不會發(fā)現(xiàn)？"柳如煙嬌滴滴地靠在蕭景言懷中。"她整日忙著打理鋪子，
哪有閑工夫管我。"蕭景言輕撫著柳如煙的青絲，"再說，她一個商戶出身，
配不上我蕭家的地位。當(dāng)初若不是為了她父親的銀子，我豈會娶她？
"葉清音手中的油紙傘無聲滑落，雨滴順著發(fā)絲滴落在臉頰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三年前，她懷著滿心歡喜嫁進(jìn)蕭府，以為遇到了良人。三年來，
她將娘家的生意一點點并入蕭家，讓蕭家的財富翻了三倍。原來，這一切在他眼中，
不過是理所當(dāng)然。"如煙，等找個機會，我便休了她，明媒正娶你進(jìn)門。
"蕭景言的聲音飄出窗外。葉清音緩緩蹲下身，撿起油紙傘。她的眼中沒有了淚水，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既然你蕭景言要玩，那便陪你玩到底。她悄無聲息地離開后院，
回到自己的院落。丫鬟春桃見她衣裳濕透，忙上前伺候。"小姐，您怎么淋成這樣？
快些換身干凈衣裳。"葉清音擺擺手，走到梳妝臺前。鏡中的女子容顏清麗，眉目如畫，
只是眼中多了幾分往日沒有的銳利。她打開抽屜，取出一個精致的匣子。
匣子里放著這些年她暗中收集的蕭家各種賬目和書信。商戶出身的她，
從小便知道凡事要留個心眼。"春桃，你去廚房，說我有些不適，今晚不用準(zhǔn)備我的晚膳了。
""是，小姐。"待春桃離開，葉清音點亮燭火，開始翻閱這些文書。蕭家表面風(fēng)光，
實則早已入不敷出。這幾年若不是她娘家的銀子支撐，怕是早就敗落了。她拿起筆，
在紙上寫下幾個人名。這些都是與蕭家有生意往來的商戶，也是她接下來要聯(lián)系的人。
既然蕭景言覺得她配不上蕭家，那她便讓他看看，失去了她，蕭家還剩下什么。
窗外雨聲漸小，葉清音卻感覺心中的風(fēng)暴才剛剛開始。她要讓那對狗男女明白，葉家的女兒，
不是任人欺凌的軟柿子。夜深了，蕭景言才回到正院。他推門而入，見葉清音正在讀書，
便隨口問道："今日怎么沒見你出門？"葉清音頭也不抬："有些乏累，在房中休息。
""那就早些歇息。"蕭景言說完便去了凈室，全然沒有注意到妻子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意。
葉清音合上書，輕撫著封面。這是一本《孫子兵法》，她要學(xué)會如何在這場戰(zhàn)爭中獲得勝利。
第二章次日清晨，葉清音早早起身，換上一身素雅的青色長裙。她要去一趟娘家，
有些事需要和父親商議。"小姐要出門？"春桃問道。"嗯，回娘家一趟，晚些時候回來。
"葉家在城東開著江南最大的布莊，葉清音的父親葉掌柜是遠(yuǎn)近聞名的商人。見女兒回來，
葉掌柜十分高興。"音兒怎么有空回來？景言沒有陪你？"葉清音在父親對面坐下："爹，
我有事要和您商議。"看出女兒神色不對，葉掌柜收起笑容："出什么事了？
""蕭景言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葉清音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在說今日天氣不錯。
葉掌柜猛地站起身："什么？這個忘恩負(fù)義的東西！音兒，你想怎么辦？爹支持你！""爹，
您先聽我說完。"葉清音示意父親坐下，"我要和蕭家劃清界限，但不能操之過急。
這些年我們投入蕭家的銀子不少，要想全身而退，需要慢慢來。
"葉掌柜點點頭："你想要爹怎么配合？""從今日開始，逐步收回借給蕭家的資金。
以秋收為由，說需要囤積貨物，資金緊張。另外......"葉清音壓低聲音，
"蕭家在城西的那幾間鋪子，其實地契在我手中，當(dāng)初是我用嫁妝買下的。""那你打算？
""把鋪子收回來，就說要重新裝修，暫停營業(yè)。"葉掌柜眼中露出贊賞之色："好，
不愧是我葉家的女兒。那蕭家必定會來詢問。""就說生意不好做，需要緊縮銀根。
反正商場如戰(zhàn)場，他們也無話可說。"父女二人商議了一個時辰，葉清音這才起身告辭。
臨走前，葉掌柜拉住女兒的手。"音兒，如果真的撐不下去了，就回家來。
爹這些年攢下的家業(yè)，都是你的。"葉清音眼眶微紅，但很快恢復(fù)平靜："爹，您放心，
女兒不會讓人欺負(fù)的。"回到蕭府時，正值午膳時分。蕭景言已經(jīng)在花廳等候，見她回來，
便問："去哪了？怎么這個時候才回來？""回娘家一趟。"葉清音在他對面坐下，
"最近秋收，家中生意忙碌，需要我多費些心思。"蕭景言點點頭，沒有多問。在他看來，
妻子回娘家處理生意是常事。用膳時，柳如煙也出現(xiàn)在花廳。
她怯生生地向葉清音行禮："見過嫂嫂。"葉清音淡淡一笑："表妹不必多禮，都是一家人。
"柳如煙偷偷看了蕭景言一眼，見他朝自己點頭，這才坐下。"對了，"葉清音放下筷子，
"最近生意上有些變動，可能需要收回一些投入蕭家的資金。
"蕭景言手中的筷子頓了一下："什么意思？""秋收在即，需要大量資金囤積貨物。
再加上要在京城開設(shè)新的分號，銀子有些緊張。"葉清音語氣平和，
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需要多少？""大概三萬兩銀子吧。"蕭景言臉色微變。
三萬兩對現(xiàn)在的蕭家來說，不是小數(shù)目。但他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只能硬著頭皮點頭："好，
我讓管家清點一下賬目。"柳如煙在一旁聽得心驚，三萬兩銀子，夠普通人家用幾輩子了。
葉清音起身："那我先回房休息了。表妹慢用。"看著葉清音離去的背影，
柳如煙總覺得今日的嫂嫂和往常有些不同，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蕭景言心中則已經(jīng)開始盤算，蕭家現(xiàn)在能拿出多少現(xiàn)銀。越想越是心驚，沒有葉家的支持，
蕭家的日子怕是要難過了。第三章接下來的幾日，葉清音按計劃行事。她先是以裝修為由，
收回了城西的三間鋪子，接著又以囤貨為名，從蕭家賬目中抽走了大量資金。
蕭景言起初還沒察覺異常，直到管家找到他，臉色凝重地匯報賬目情況。"老爺，
夫人這幾日抽走的銀子，已經(jīng)有五萬兩了。照這樣下去，府中的流動資金怕是撐不了多久。
"蕭景言眉頭緊皺："她說是做生意需要，應(yīng)該過些日子就會還回來。"管家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說道："老爺，恕老奴多嘴。夫人這幾日的舉動，
頗有些......""有些什么？""有些像是要抽身而退的意思。"蕭景言心中一緊，
但還是擺擺手："你想多了，她是葉家的女兒，蕭家就是她的家，能退到哪里去？
"管家見主人不信，也不敢多說，只能退下。此時的葉清音，
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接待一位客人。這人是城中有名的錢莊東家，姓王。"王東家，
這批貨物的質(zhì)量您親自看過，價錢也公道，不知意下如何？
"王東家點點頭："葉夫人的眼光一向不錯，這批蜀錦確實是上品。
只是......""王東家有什么顧慮，不妨直說。""聽說夫人最近在大量出貨，
是否蕭家那邊出了什么問題？"葉清音輕笑："王東家多慮了，只是想趁著今年行情好，
多賺些銀子罷了。再說，女人家總要給自己留些私房錢，您說對不對？
"王東家哈哈大笑："夫人說得極是。那這批貨我全要了，三日后銀貨兩清。"送走王東家，
葉清音回到房中，在賬本上記下今日的收入。這已經(jīng)是她出手的第四批貨物了，
全都是用蕭家的銀子購買，現(xiàn)在卻以她個人的名義出售。春桃端茶進(jìn)來，
小心翼翼地問："小姐，您這樣做，老爺不會怪罪嗎？
"葉清音頭也不抬："他現(xiàn)在忙著和柳如煙卿卿我我，哪有空管這些。
"春桃吃了一驚："小姐，您都知道了？""知道什么？"葉清音放下筆，看向春桃。
春桃咬咬唇，最終還是說道："老爺和柳姑娘的事，府中都在傳，只是沒人敢告訴您。
"葉清音冷笑："傳什么？""說老爺要納柳姑娘為妾，
還說......"春桃不敢繼續(xù)說下去。"還說什么？""還說老爺嫌您出身不好，
配不上蕭家的門第。"葉清音點點頭："原來如此?？磥砦业膭幼鬟€是太慢了。"就在這時，
外面?zhèn)鱽砟_步聲。蕭景言推門而入，見房中只有葉清音和春桃，便揮手讓春桃退下。"音兒，
我有話和你說。"葉清音起身，給他倒了杯茶："夫君請說。"蕭景言有些不自在。
平日里妻子對他雖然恭敬，但總有幾分親近。今日卻顯得有些疏離。
"最近你頻繁抽取家中資金，可是生意上遇到了什么困難？如果需要幫助，你只管開口。
"葉清音搖搖頭："沒有困難，反而生意很好。正因為如此，才需要更多的資金周轉(zhuǎn)。
""那就好。"蕭景言松了口氣，"只是管家有些擔(dān)心，怕影響府中的正常開銷。
""夫君放心，我會盡快將銀子還回來的。"葉清音的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蕭景言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說不出來。最終，他還是起身告辭："那你早些休息，
我去書房處理些公務(wù)。"等蕭景言離開，葉清音才露出一絲冷笑。處理公務(wù)？
恐怕是去梧桐軒陪柳如煙了。她走到窗前，看向蕭府的后院。那里燈火通明，
隱約可見兩個身影的剪影。蕭景言，你既然這么迫不及待，那我便成全你。不過代價嘛，
希望你承受得起。第四章半月后，蕭家的財務(wù)狀況開始惡化。
幾個重要的生意伙伴突然要求結(jié)清欠款，蕭家一時拿不出這么多現(xiàn)銀。
蕭景言焦頭爛額地在書房踱步，管家站在一旁，臉色蒼白。"老爺，
趙家、錢家、孫家都派人來催債，總共欠銀八萬兩?，F(xiàn)在府中能動用的銀子不足兩萬。
""夫人那邊的資金什么時候能回來？""老奴已經(jīng)去問過了，夫人說最近在談一筆大買賣，
資金暫時抽不出來。"蕭景言緊皺眉頭。這段時間葉清音雖然表面上和往常無異，
但總讓他感覺有些不對勁。她很少主動和自己說話，即便說話也是公事公辦的語氣。"老爺，
"管家小心翼翼地說，"要不然讓夫人回娘家想想辦法？葉家不是很有錢嗎？
"蕭景言點點頭："我去和她商量一下。"此時的葉清音正在花園里賞花，柳如煙陪在一旁。
兩人表面上姐妹情深，實則各懷心思。"嫂嫂今日氣色不錯。"柳如煙笑著說道。
"表妹年輕貌美，在旁邊一站，我這個做嫂嫂的都顯得老了。"葉清音的話里有話。
柳如煙臉一紅："嫂嫂說笑了，如煙哪里比得上嫂嫂。""表妹謙虛了。我聽府中下人說，
表妹和景言走得很近？"葉清音突然轉(zhuǎn)換話題。柳如煙心中一慌，
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表哥人好，平日里多照顧如煙一些。""那就好。"葉清音似笑非笑，
"不過表妹要記住，這里是蕭府，不是別的地方。有些事情，還是要注意分寸的。
"柳如煙聽出話中的警告之意，低頭應(yīng)道："嫂嫂說得是，如煙會注意的。"這時，
蕭景言匆匆走來。見到兩人在一起，他神色有些不自然。"音兒，我有事找你商量。
"葉清音點點頭，對柳如煙說："表妹先回去吧，晚膳時再見。"等柳如煙離開，
蕭景言坐到葉清音身邊："音兒，家中的生意遇到了一些麻煩。""什么麻煩？
"蕭景言將情況簡單說了一遍："現(xiàn)在急需八萬兩銀子，你看能不能想想辦法？
"葉清音沉默片刻："八萬兩不是小數(shù)目，我手頭的資金都投入了生意，一時拿不出這么多。
""那能拿出多少？""最多兩萬兩。"蕭景言臉色難看："那剩下的六萬兩怎么辦？
""要不然你去找別人借借？"葉清音語氣平淡，仿佛在說別人家的事。蕭景言心中一涼。
往常遇到這種情況，妻子總是會想方設(shè)法幫忙，甚至主動回娘家求援。今日卻如此冷淡，
讓他感到陌生。"音兒，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蕭景言直接問道。葉清音看著他，
眼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夫君何出此言？我不是答應(yīng)拿出兩萬兩了嗎？
""我不是說銀子的事，我是說......"蕭景言欲言又止。"說什么？
"蕭景言終究沒有勇氣把話說出口。他心虛，怕妻子真的知道了什么。"沒什么，
我再想想別的辦法。"看著蕭景言離去的背影，葉清音唇角勾起一絲冷笑。著急了？
這才哪里到哪里。當(dāng)天晚上，蕭景言找到柳如煙，神色焦慮。"如煙，
我可能要送你回老家一段時間。"柳如煙大驚："為什么？是不是嫂嫂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不是，是家中生意出了問題，我需要時間處理。""那我能幫你什么嗎？
"柳如煙緊握蕭景言的手。蕭景言搖搖頭："你什么都不用做，等我把事情處理好，
再接你回來。"柳如煙眼中含淚："景言哥哥，你不會是想拋棄如煙吧？""怎么會？
"蕭景言將她拉入懷中，"我發(fā)過誓要娶你的，絕不會食言。"兩人正說話間，
院墻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蕭景言警覺地看向門外，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葉清音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她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蕭景言果然打算送走柳如煙，
看來是感覺到危險了。不過，已經(jīng)太晚了。第五章三日后，蕭家的債務(wù)危機徹底爆發(fā)。
幾家債主同時上門討債，蕭府門前人聲鼎沸。蕭景言無奈，只能厚著臉皮去葉家求助。
葉掌柜接待了這個女婿，但態(tài)度明顯比以往冷淡。"岳父，這次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還請您看在音兒的面子上，幫蕭家一把。"蕭景言放下身段，幾乎是在懇求。
葉掌柜慢悠悠地喝著茶："景言啊，不是我不想幫，實在是最近生意不好做。
前些日子剛投入一大筆銀子在京城開分號，現(xiàn)在手頭也緊。""岳父，就算是借的，
我一定會還的。""借？"葉掌柜冷笑，"你們蕭家已經(jīng)欠我女兒十幾萬兩銀子了，
什么時候還過？現(xiàn)在還要借？"蕭景言臉色煞白："十幾萬兩？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葉掌柜拿出一疊借據(jù)，"這些都是音兒替你們墊付的各種費用，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要不要看看？"蕭景言接過借據(jù)，越看臉色越難看。
這些確實都是他簽過字的，但當(dāng)時以為是用的蕭家自己的錢，沒想到竟然都是妻子在墊付。
"岳父，我...我不知道。""不知道？"葉掌柜站起身，"那現(xiàn)在知道了，打算怎么辦？
"蕭景言徹底慌了："岳父，您看能不能寬限一些時日？我一定想辦法還清。
"葉掌柜擺擺手："我一個做生意的，又不是開善堂的。景言，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蕭景言灰頭土臉地回到蕭府，卻發(fā)現(xiàn)院子里又多了幾波討債的人。他從后門溜進(jìn)去，
直奔葉清音的院子。"音兒，你知道我欠你娘家多少銀子嗎？"蕭景言一進(jìn)門就問。
葉清音正在刺繡，頭也不抬："知道啊，怎么了？""十幾萬兩！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夫君沒問過啊。"葉清音的語氣依然平淡，"再說，夫妻一體，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嗎？
有什么好計較的？"蕭景言被這話堵得說不出話來。確實，
按理說夫妻之間不應(yīng)該分得這么清楚，但現(xiàn)在的情況不同，蕭家已經(jīng)到了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
"音兒，現(xiàn)在外面這么多人討債，你總不能坐視不管吧？"葉清音終于抬起頭，
看著蕭景言："你想讓我怎么辦？""回娘家想想辦法，或者把你手頭的資金先拿出來應(yīng)急。
""我已經(jīng)和爹說過了，他說最近銀根緊張，幫不了忙。至于我手頭的資金，都壓在貨物上，
一時也拿不出來。"蕭景言急了："那總不能看著蕭家破產(chǎn)吧？"葉清音放下繡品，
認(rèn)真地看著他："夫君，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蕭家真的破產(chǎn)了，你會怎么辦？
"蕭景言一愣："什么意思？""我是說，如果蕭家沒落了，你還會要我這個妻子嗎？
"這個問題讓蕭景言心中一震。他突然意識到，妻子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音兒，
你為什么這么問？""只是隨便問問。"葉清音重新拿起繡品，"夫君覺得呢？
"蕭景言支支吾吾半天，最終說道："當(dāng)然會，我們是夫妻，怎么會不要你？"葉清音笑了，
那笑容讓蕭景言感到一陣寒意。"是嗎？那我就放心了。"蕭景言總覺得妻子話里有話，
但又抓不住重點。最終他只能敗興而歸。當(dāng)天夜里，蕭景言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入睡。
他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妻子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和柳如煙的事？這個念頭一旦產(chǎn)生，
就像毒蛇一樣啃噬著他的心?；叵脒@段時間妻子的種種異常表現(xiàn)，他越來越確定自己的猜測。
如果真是這樣，那妻子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就不是巧合，而是有意為之了。想到這里，
蕭景言出了一身冷汗。第六章第二日清晨，蕭景言再也坐不住了。他決定直接找葉清音攤牌。
"音兒，我們談?wù)劇?蕭景言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葉清音正在用早膳，
聞言抬頭："談什么？""關(guān)于我們之間的事。"蕭景言在她對面坐下，
"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葉清音慢條斯理地喝了口粥："知道什么？
夫君能說得明白些嗎？""關(guān)于我和如煙的事。"蕭景言一咬牙，直接說了出來。
葉清音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后若無其事地繼續(xù)用膳："哦，你是說你們的奸情？
"蕭景言心中一跳，妻子竟然用了"奸情"這個詞，看來真的都知道了。"音兒，
聽我解釋......""解釋什么？"葉清音放下筷子，"解釋你是如何背叛我的？
還是解釋你是如何看不起我的出身？"蕭景言臉色煞白："你都聽到了？""聽到什么？
你說我配不上蕭家？還是說你要休了我娶她？"葉清音的語氣依然平靜，
但眼中已經(jīng)有了寒意。蕭景言知道事情敗露，索性也不再掩飾："是，我承認(rèn)我對不起你。
但是音兒，我們可以好好談?wù)?，我愿意補償你。""補償？"葉清音冷笑，
"你拿什么補償我？蕭家現(xiàn)在連債都還不起。""我可以不納如煙為妾，讓她離開。
"蕭景言急忙說道。葉清音搖搖頭："太晚了。""什么意思？""我是說，
你的補償來得太晚了。"葉清音站起身，"蕭景言，從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
我們之間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蕭景言也站起來，抓住葉清音的手："音兒，
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會......""放開我。
"葉清音冷冷地看著他，"你的誓言一文不值。""音兒！"蕭景言不肯松手，
"你難道真的要看著蕭家敗落嗎？我們畢竟是夫妻......""夫妻？
"葉清音掙脫他的手，"當(dāng)你抱著別的女人說我配不上蕭家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是夫妻？
"蕭景言被問得啞口無言。葉清音整理了一下衣裳："蕭景言，有些事一旦做了，
就沒有回頭路了。你既然選擇了背叛，就要承擔(dān)相應(yīng)的后果。"說完，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花廳。蕭景言癱坐在椅子上，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
自己失去的不僅僅是妻子，還有蕭家的未來。沒有葉家的支持，蕭家根本撐不下去。
而葉清音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分明就是在抽離蕭家的血液。
他突然想到一個更可怕的可能性：葉清音早就知道他出軌的事，這段時間的一切，
都是她精心策劃的報復(fù)。想到這里，蕭景言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他一直以為妻子只是一個溫柔的商戶女兒，沒想到她竟然有如此深的心機。就在這時，
管家匆匆跑來："老爺不好了，柳姑娘不見了！""什么？"蕭景言猛地站起，
"什么叫不見了？""今早丫鬟去梧桐軒伺候，發(fā)現(xiàn)柳姑娘不在房中，
床鋪也沒有睡過的痕跡。問了門房，說昨夜并無人出入。"蕭景言心中一沉，
連忙趕往梧桐軒。房間確實空無一人，但并沒有打斗的痕跡，反而像是有人主動離開的。
他在房中仔細(xì)搜尋，最終在枕頭下發(fā)現(xiàn)一張紙條："景言哥哥，
如煙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配待在蕭府，現(xiàn)在主動離開，請不要尋找如煙。
愿景言哥哥和嫂嫂白頭偕老。"蕭景言看著紙條，手都在發(fā)抖。這分明就是葉清音的手筆，
她不僅要斷絕蕭家的財路，連柳如煙也不肯放過。"夫人真的知道了。
"管家在一旁小聲說道。蕭景言突然轉(zhuǎn)身，厲聲問道："你說什么？""老奴的意思是，
夫人應(yīng)該知道老爺和柳姑娘的事了。"管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
"昨夜有下人看見夫人在梧桐軒附近走動。"蕭景言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了，葉清音不僅知道他出軌，還在暗中布局，一步步將他逼入絕境。而他，
像個傻瓜一樣什么都不知道。第七章柳如煙的失蹤讓蕭景言徹底慌了神。他派人四處尋找，
卻如石沉大海般毫無音訊。與此同時，蕭家的債務(wù)危機越來越嚴(yá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