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面色一沉,平日征戰(zhàn)沙場的威嚴此刻只拿出一分便嚇破了他的膽子。
老太監(jiān)連忙遣人來收拾殘局。
“快將人抬下去,真是沒見過世面的,竟還能失了禁!”
顧瑾看著我的手臂,眸子陰沉。
“無妨,早就不疼了?!?/p>
我笑著看向他,“宮里的東西確實比外面的要好,竟都痊愈了?!?/p>
他依然嚴肅,“你經(jīng)常被他們放血嗎?”
我微微一笑捧上他的臉,“父皇身子好轉(zhuǎn),你什么時候帶我去草原看看。”
縣太爺被老太監(jiān)打了一頓。
“就你這膽子,留在宮里也是一死,既然你想要見你兒子,那你便去吧?!?/p>
等他出了宮,傅鴻在宮門口已經(jīng)淪落到了被人當球踢的地步。
他領(lǐng)著傅鴻落魄歸家。
家里值錢的東西被洗劫一空,林瑩也不見了蹤影。
只有傅鴻母親留下來的一個老婆子。
“老爺,林瑩這個賤女人見你們?nèi)肓死为z,便攀附上了李家的公子,來家里作威作?!?/p>
縣太爺氣的腦袋一暈,差點兒沒緩過來。
傅鴻吊著一口氣卻依然要直起身子,“不會的,瑩瑩不是這樣的人,肯定是李勝威脅她了?!?/p>
老婆子咂咂嘴,“公子,我知道你喜歡林小姐,可她真不是個能托付過日子的人,你是沒看到她今天帶著李家公子來,那得意的嘴臉?!?/p>
傅鴻還是依然不信,“劉媽媽,我知道你也不喜歡瑩瑩,可她對我是真心的,我都知道?!?/p>
劉媽媽見他依舊這么說,便也閉了嘴。
永遠叫不醒的人,是清醒的。
第二天,傅鴻發(fā)了高熱。
縣太爺再次求到了宮里。
可這次連宮門都沒進。
他沒了法子,又想要兒子活下去。
傅鴻不想求著我,可他身上如同萬千只螞蟻撕咬。
疼的癢的酸的撓也不是,掐也不是。
“爹……你送我入宮吧,我實在是撐不住了?!?/p>
縣太爺不想讓傅家斷了后。
便打斷了他,“爹一定會救你的,沈琦她們村里還有別女人,肯定還有法子的?!?/p>
傅鴻深知我體質(zhì)特殊,能喂養(yǎng)生死蠱。
可村里的其他女孩子卻不能。
“沒用的爹,只有沈琦能救我?!?/p>
“算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好疼……”
縣太爺哭著把自己的兒子送進了宮。
凈身之痛已經(jīng)抵不上萬蟲蝕骨的一絲半毫。
他孱弱無力地跪暈在東宮門前。
“醒了?”
我看著他,滿是玩味。
“沈琦,我求你了,你給我解藥吧?!?/p>
他的手在自己的渾身上下游走。
抓爛了撓破了也毫不在意。
我笑了起來,“你以為,我還會救你?是我故意拿我的血入的藥?!?/p>
讓傅鴻死很容易。
可他死,卻難解我的心頭之恨。
所以我故意在自己體內(nèi)養(yǎng)了蝕骨的蠱蟲。
讓縣太爺拿著我的血親自送他兒子下地獄。
為的就是讓傅鴻萬蟲蝕骨,生不如死。
他明明很恨我,眸子里全是殺意。
可他的態(tài)度卻很虔誠,“太子妃……太子妃,之前是我錯怪你了,我不該那么傷害你,侮辱你,是我錯了,我求你了,看在我知錯的份兒上,就賜我血羹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