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破碎時，我收到了老公十年前發(fā)給我的短信。他哭著告訴我，他絕對不會出軌。
1.“你老公剛剛還在我身上?！蓖砩鲜c，我剛洗完澡，頭發(fā)還在滴水，
一條陌生女人的微信突然彈在我手機屏幕上。 配圖是一件我再熟悉不過的藍色男士睡衣，
左胸繡著“A&N”。 我花了三個月時間，熬夜一針一線為沈奕舟縫的。
是結(jié)婚五周年紀念日的禮物。那件衣服，此刻靜靜地攤在一張陌生的床單上，
旁邊壓著一支我根本不認識的香奈兒口紅。 對方很貼心地補了一句：“沈太太，你別生氣，
他說今晚要回家陪你過紀念日，怕你起疑心，讓我拍張照給你?！蔽覜]有回消息。
手機捏得發(fā)燙，手指有點發(fā)抖，呼吸也有些亂。 客廳里傳來沈奕舟的聲音：“婉寧，
快點出來，媽打電話來了，說等會兒要視頻。”我打開浴室門，深吸一口氣，
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走出去。沈奕舟正一邊打電話一邊把紀念日蛋糕擺在桌上，
見我出來笑了笑：“你頭發(fā)還沒吹干?。靠禳c，我媽等急了?！蔽叶⒅韲蛋l(fā)緊，
想開口質(zhì)問，可什么都沒說出口。 十年婚姻里，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只是，
這次連質(zhì)問的力氣都沒有了。婆婆視頻里還是那套臺詞：“你和奕舟都三十五了，
還不打算要孩子？女人啊，拖來拖去不是辦法，男人累了在外奔波，不是應(yīng)該有人疼著的嗎？
”我嗯了一聲，把蛋糕切好。 沈奕舟拉過我的手，在鏡頭前扮演體貼丈夫。
他笑著說：“婉寧這兩天加班辛苦，等她休息好了我們一定抓緊計劃孩子?！蔽矣悬c想笑，
但臉部肌肉僵硬得抬不起來。 對面那女人的消息還亮在屏幕上，像一根刺卡在嗓子里。
沈奕舟的手掌溫熱，指腹帶著剛洗過蛋糕刀的奶油味。他的指甲縫里有道淺淺的紅印，
我認識——那是我的指甲油的顏色?！皨寬炝税?，你快點吹頭發(fā)?！?他進了書房，關(guān)門，
視頻會議的聲音立刻傳來?？蛷d只剩我一個人。我盯著桌上的蛋糕和禮盒，
蛋糕是我喜歡的口味，項鏈是我試了三年的款式，沈奕舟全記得。 可是，這有什么用呢？
我突然覺得好笑。 所有的好，都在婚姻的第十年成了笑話。 手機又震了一下，
是那個女人發(fā)來的最后一句話：“沈太太，別委屈自己了。我也以為他真的愛你。
”我沒忍住，終于把蛋糕摔進垃圾桶。奶油濺到我手上，很涼，黏糊糊的。 我蹲下來，
把那根項鏈也扔了進去。金屬撞擊瓷釉，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我靠著廚房的柜門，
眼淚終于流下來。就在這時，手機又震了一下。
陌生號碼彈出一條短信：“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你還會選現(xiàn)在這條路嗎？”我愣住了，
半天沒敢回復(fù)。指尖有點發(fā)麻，心里空得像個深井。2.凌晨三點，我還是沒睡著。
沈奕舟隔壁書房的門縫透著一點光，他的微信頭像也亮著，像一只無聲盯著我的眼睛。
我翻來覆去，腦子里全是那條陌生女人的消息和她發(fā)來的照片。最后一次點開那張睡衣照，
發(fā)現(xiàn)照片里有一只手——白皙、修長、指甲邊緣帶著我送的護手霜味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撐到天亮的。早上六點，婆婆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習慣性的不分時間地點。“婉寧啊，今天你妹妹要去醫(yī)院復(fù)查，正好你血型合適，
抽點血給她吧。都是一家人，幫一把沒什么?！?她沒有問我身體狀況，
也沒有問我今天有沒有工作安排?！皨?，我最近有點低血壓，
醫(yī)生不建議我……” “你還年輕，哪有那么嬌氣？妹妹小時候身子弱，你要多擔待。
她這幾年壓力大，也沒什么人照顧?！?她語速很快，不給我反駁的機會。沈奕舟洗漱出來，
夾著手機對我說：“一會兒記得去唐家陪你媽吃個早飯。順便陪你妹妹看看，她狀態(tài)不太好，
昨天晚上還說肚子疼?！蔽叶⒅谎圆话l(fā)。他的眼神有些躲閃，避開我的注視。
他是不是也知道，那個“肚子疼”的妹妹，其實是給他發(fā)信息的那個人？我拎著包下樓，
路過玄關(guān)時，看到一堆舊衣服堆在地上。藍色睡衣還沒洗，我彎腰撿起來，
鼻尖聞到一股陌生的香水味，帶著點辣和甜。我笑了，笑得有點狼狽。到了唐家，
母親做了我不愛吃的糯米藕，端上桌時，連個正眼都不給我：“婉寧啊，
你妹妹最近情緒不好，你別總是板著臉。家里就你一個大人，妹妹從小被慣壞了，
難得奕舟也關(guān)心她。你多體諒體諒?！泵妹么┲氯棺?，素面朝天，躺在沙發(fā)上刷手機。
見我來，沒抬頭，語氣有點敷衍：“姐，昨天晚上沈哥陪我去醫(yī)院了，說你最近太忙，
怕你擔心?！蔽易诮锹淅?，喝著無味的豆?jié){?？蛷d里氣氛安靜得詭異，誰都沒說話。
我忽然明白，我在這個家里只是一個功能性存在，供血、讓步、做飯、填空。
只要我還沒離開，他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消耗我的人生。飯后，母親叫我到廚房。
她開門見山地說：“你這幾年工作攢下點錢了吧？家里最近資金有點緊，
你妹妹項目虧了不少錢。你能不能先拿二十萬出來應(yīng)應(yīng)急？”我忍著冷笑，
心里卻像被捅了一個洞：“媽，我也不是印鈔機。
”她不耐煩地揮手：“你這人怎么變得這么冷漠？你小時候多聽話啊，
是不是工作把你帶壞了？”我沒再說話，只覺得整個人都在發(fā)冷。 我想逃，
但又不知道能逃到哪里去?；丶衣飞希蜣戎郯l(fā)來信息：“今晚早點回來，
媽讓我陪你去看電影，別讓她擔心?！蔽叶⒅菞l信息，手機上的反光讓我看不清自己的臉。
十年了，我在他們面前扮演“懂事的女兒、好姐姐、合格妻子”，卻從來沒人問過我想不想。
傍晚，妹妹又發(fā)來一條微信：“姐，沈哥今天還陪我做了個產(chǎn)檢，
說等你下班了讓你順路帶點水果給我。”那一瞬間，我腦子里轟的一聲。產(chǎn)檢？什么意思？
我試著打電話給沈奕舟，他接了，但語氣很敷衍：“醫(yī)院人多，你妹妹需要人陪。
我只是順路送了下，她身體最近不太好?！蔽覜]有拆穿，也沒再追問。我突然想笑，
笑自己居然還會心跳加速，居然還會妒忌。 其實我早該明白，不管我做什么，
他們都會覺得，是我“理所當然該做”的。晚上九點，樓下有一陣吵鬧。有人送來一大捧花，
說是“沈太太訂的”。我記不起自己什么時候訂過花。
花卡上只寫了一句話：“婚姻是場獨角戲，你還要演多久？”我有點想哭，卻忍住了。
把花扔進垃圾桶后，手機又收到一條陌生短信：“你還想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嗎？
”我盯著屏幕，心里很亂。 我忽然很想問，十年前的我，會不會比現(xiàn)在勇敢一點。
3.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夠麻木了。 但深夜回到家，
還是下意識地想找點什么能證明自己存在的痕跡。我站在客廳，看著墻上那張婚紗照，
照片里的自己笑得溫柔而天真。那時候我真的相信愛情，也相信眼前的男人會陪我一輩子。
手機在沙發(fā)縫隙里震動。 我以為是又一個催命電話，
結(jié)果看到是那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一條語音消息?！叭绻梢灾貋?，你想怎么選？
”我點了播放，沒想到那頭竟然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聲—— 是沈奕舟。確切地說，
是十年前的沈奕舟，聲音青澀，帶著初出茅廬的張揚和熱烈?！巴駥帲绻悴幌虢Y(jié)婚，
就別答應(yīng)我。我……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但要是我哪天變成讓你難過的人，你一定要告訴我。
”我一瞬間淚流滿面。 明明已經(jīng)那么多年沒哭過了。
我鬼使神差地給那個號碼回了消息：“你知道嗎？十年后你會背叛我，會出軌，
會讓我活得不像人。” 過了一會兒，那頭回復(fù)：“不可能。我不信?！蔽乙贿吜鳒I一邊笑，
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荒謬。 如果十年前的沈奕舟真能聽見現(xiàn)在的我的聲音，
他會不會拼命攔住我？會不會逼我逃離這段注定要失敗的婚姻？手機那頭沉默了很久，
又來了一條消息：“婉寧，如果有一天你很痛苦，一定要離開，不要管我?！蔽疫€沒回復(fù)，
家里的門被敲響。 我以為是沈奕舟，結(jié)果是母親和妹妹。她們一進門就圍著我說話，
妹妹一副哭腔：“姐，我真的受不了了，工作也不順，身體也不好，沈哥只是幫我而已，
你不要亂想?！蹦赣H瞪了我一眼：“你這人怎么越來越多疑？妹妹跟沈奕舟就兄妹關(guān)系，
幫點忙怎么了？你要再鬧下去，我們家就完了?！蔽艺驹谛P(guān)，冷靜得出奇。
“你們來到底想說什么？”母親遞來一份文件：“家里的房子寫你名字不太方便，
現(xiàn)在過戶到我和你妹妹名下。你簽個字就行?！蔽艺娴男α?。她們說得理所當然，
像是在征求意見，其實根本不需要我同意。“房子是我自己攢的錢買的。
” “可你是家里人啊，家里有什么不能一起用的？”我看著那份文件，沒動。
妹妹扯著我袖子：“姐，真的只是個名字，你要相信我們啊?！蔽业氖謾C還在震動。
十年前的沈奕舟又發(fā)來一句：“婉寧，不管發(fā)生什么，你都值得更好的生活。
不要再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了。”母親見我遲遲不簽，臉色變了，話鋒一轉(zhuǎn)：“你不簽也行，
那以后你妹妹出事，你可別說我們沒提醒過你?！彼齻冏吡恕Ｎ易谏嘲l(fā)上，一夜沒睡。
天快亮的時候，我終于給那個號碼回了最后一句：“十年后的你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你了。
謝謝你，哪怕只是夢一場?！笔謾C屏幕亮了一下，沈奕舟（十年前）回復(fù)：“婉寧，對不起。
如果我真的變成那樣的人，求你放過自己。”現(xiàn)實中，沈奕舟準時回家，
像往常一樣假裝一切正常。他坐在我旁邊，輕描淡寫地問：“你媽和你妹來過？別生氣，
她們是家里人，什么都能慢慢解決?！蔽尹c點頭，沒有爭吵。
他遞給我一張醫(yī)院的產(chǎn)檢報告單：“你妹妹懷孕了。等她養(yǎng)好身體再談別的吧。
”我拿著那張報告單，只覺得手冰涼，像握著一塊濕冷的石頭。我終于明白，所謂“家人”，
有時候不過是最鋒利的枷鎖。4.我拿著那份產(chǎn)檢報告，半天都沒緩過神。 一張薄薄的紙，
輕飄飄的，卻像塊石頭一樣壓在我胸口。 沈奕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把外套搭在沙發(fā)背上，
進了臥室。 他甚至沒有為任何一件事解釋一句。我坐在沙發(fā)上，手指不自覺地發(fā)抖。
如果說之前我還在幻想，也許只是誤會，也許一切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 這份報告，
像最后一根稻草，把所有幻想都碾成了粉末。母親發(fā)來信息，說妹妹情緒不好，
要我多關(guān)心她。 我沒回。 這一次，我是真的累了， 累到一句“好”都打不出來。
快十一點，閨蜜小慧發(fā)來語音：“婉寧，你最近還好嗎？要不要出來喝一杯？
” 她是我大學同學，一路走來沒少聽我吐槽家里這堆破事。 我點了同意，
兩人約在家附近的小酒吧。燈光昏暗，小慧遞來一杯酒，開門見山：“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 我苦笑：“還能怎么辦？離婚？可房子早就被他們盯上，公司那點股份也被拿去抵押了。
” 小慧有點氣憤：“你這人就是太好說話了！你媽你妹都這樣對你了，
你還給她們留后路干什么？” 我搖頭，沒吭聲。正聊著，手機突然響起來。
是妹妹打來的：“姐，你在哪？媽暈倒了，你快回來！” 她聲音很急，帶著一點哭腔。
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沖出去，連包都沒拿。 到家時，母親已經(jīng)醒了，正倚在沙發(fā)上喝粥。
妹妹倒是坐在地上大哭，說什么“家里快散了”“媽媽身體不好，
姐你能不能把房子過戶給我？這樣媽心里能踏實點?！蔽疫@才明白，她們演這出戲，
就是為了房子。 甚至連“暈倒”都能拿來做籌碼。 我站在門口，覺得自己像個外人。
沈奕舟走過來，摟住我的肩，低聲說：“房子你就先簽了吧，反正我們以后還會一起住。
”我心里突然覺得可笑。 結(jié)婚十年，我拼命付出，
最后卻只剩下被瓜分、被利用、被憐憫的份。我沒說話，
拿起筆把自己的名字寫在那張合同上。 簽完字，妹妹立馬擦干眼淚，沖到母親懷里撒嬌。
母親對我說：“婉寧，你永遠是這個家的驕傲。”我盯著她，笑了笑，沒再理會。
回到臥室，沈奕舟已經(jīng)躺下。 我看著他的側(cè)臉，
忽然開口：“你記得你十年前跟我說過的話嗎？ 你說，不管未來發(fā)生什么，
你都不會讓我受委屈?！彼麤]有回答，只是翻了個身，把自己埋進枕頭里。夜里，
手機又收到那串陌生號碼發(fā)來的消息。 “婉寧，不管你在哪里，不管你身邊的人怎么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