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保潔小妹的第30天，部門總監(jiān)把口水吐進(jìn)了我的咖啡杯。＞她不知道，
這家公司姓我家的姓。＞當(dāng)她逼我跪著擦干凈她高跟鞋上的污漬時，我笑了：“這雙鞋，
是我家傭人扔掉的。”＞整個部門鴉雀無聲。＞總裁陸沉舟突然單膝跪地，
捧起我磨破的腳踝。＞他指尖滾燙：“大小姐的游戲，玩夠了嗎？
”＞后來林薇被警察帶走時還在尖叫：“她明明就是個保潔！
”＞陸沉舟甩出我十八歲生日宴的照片，上面他站在角落，目光熾熱。
＞“我守護(hù)了十年的月亮，也是你能碰的？”---咖啡杯里，那點(diǎn)渾濁的唾沫星子，
像一顆惡毒的眼珠，死死盯著我。杯壁殘留著廉價速溶咖啡的褐漬。杯口邊緣，
一個鮮紅的唇印囂張地印在那里，像一枚勝利的勛章，又像一個無聲的嘲弄。
這杯子是我從茶水間角落里翻出來的，杯身坑洼，柄上還有一道豁口。而現(xiàn)在，
里面除了劣質(zhì)咖啡的苦澀，還多了一份來自頂頭上司林薇的“加料”。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沉默。林薇就站在我的工位旁邊，
她今天穿了身剪裁凌厲的香奈兒套裙，腰收得極細(xì)，
裙擺短得恰到好處地露出一雙包裹在昂貴絲襪里的長腿。她微微歪著頭，
精心修飾過的眉毛挑著，那張漂亮又刻薄的臉孔上，
盛滿了毫不掩飾的鄙夷和一種貓戲老鼠般的玩味。她身后簇?fù)碇鴰讉€市場部的“精英”，
此刻也都屏著呼吸，眼神在我和林薇之間飄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亢奮。沒人說話，
但每一寸空氣都在無聲地尖叫：看啊，那個新來的保潔小妹，又被林總監(jiān)收拾了！我，陸晴，
陸氏集團(tuán)唯一的法定繼承人，此刻的身份，是市場部試用期保潔專員。
我面前那杯被污染了的咖啡，是我用自己那點(diǎn)微薄薪水買來、打算提神用的。而林薇，
這個靠著我陸家發(fā)薪水過活的女人，正用她的口水，給我上了一堂生動的“職場規(guī)則”課。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入職三十天，每一天都像在泥沼里跋涉。
被林薇故意“遺漏”在無人會議室鎖了一整夜，
聽著空調(diào)外機(jī)在黑暗里轟隆作響；無數(shù)次被她在走廊里“無意”撞翻手里的文件，
的腳下被踩得面目全非；更別提那些尖酸刻薄、足以把新人自尊碾碎的當(dāng)眾訓(xùn)斥——“陸晴，
你腦子是擺設(shè)嗎？這種垃圾報告也好意思交上來？”、“眼瞎了？地上這么大塊污漬看不見？
保潔都干不好，你活著還有什么價值？”每一次，我都低下頭，把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不是懦弱，是我爸陸振邦那個老狐貍給我定下的“鐵律”——想真正接手陸氏，
就必須從最底層開始，隱姓埋名，不靠家里一分錢關(guān)系，靠自己站穩(wěn)腳跟。否則，
他寧愿把集團(tuán)交給職業(yè)經(jīng)理人打理?！霸趺?？陸晴？”林薇的聲音像淬了冰的鋼絲，
猛地抽斷了辦公室死寂的弦。她涂著鮮紅蔻丹的手指，輕輕點(diǎn)著我桌面那杯恥辱的咖啡，
“傻站著干什么？總監(jiān)我親自‘賞’你的咖啡，還不快喝了？給你提提神，
免得待會兒擦地又擦不干凈?！彼桃饧又亓恕百p”字，尾音拖得長長的，
帶著一股子令人作嘔的施舍意味。身后的狗腿子們發(fā)出一陣壓抑的、心照不宣的嗤笑。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抬起頭，目光平靜地迎上林薇那雙寫滿惡意的眼睛。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斜射進(jìn)來，在她濃密的假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陰影。我看著她，
清晰地吐出幾個字：“林總監(jiān)，這咖啡，你自己留著喝吧?！绷洲蹦樕系牡靡馑查g凝固，
像是精美的瓷器裂開了一道細(xì)紋。她大概沒料到，
我這個任她搓圓捏扁了整整一個月的“保潔小妹”，居然敢當(dāng)眾反抗?！昂牵俊彼湫σ宦?，
那笑聲尖利得像指甲刮過玻璃，“反了你了？一個保潔，也敢這么跟我說話？
”她踩著那雙恨天高的Jimmy Choo，咄咄逼人地又向前一步，幾乎要貼上我的臉，
昂貴的香水味混合著她身上那股咄咄逼人的氣勢，熏得人頭暈，“陸晴，我告訴你，在陸氏，
在我林薇的地盤，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
更別說你這種……”她上下打量著我身上那套洗得發(fā)白的公司保潔制服，
眼神里的輕蔑幾乎要溢出來，“……連垃圾都不如的東西！”我放在桌下的手，指尖冰冷。
手機(jī)就揣在口袋里，只需要一個快捷鍵，就能接通我父親的私人助理?；蛘?，
直接撥給那個坐在頂層總裁辦公室里的男人——陸沉舟。陸家世交之子，
我父母最信任的晚輩，如今陸氏集團(tuán)真正的掌舵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身份。
只要我開口，林薇立刻就會像一粒塵埃般被掃出陸氏。但我沒動。掌心掐得更深了，
一絲尖銳的疼沿著神經(jīng)竄上來。這點(diǎn)疼，比起我爸失望的眼神，算得了什么？
比起證明不了自己只能灰溜溜滾回去當(dāng)個坐享其成的廢物，又算得了什么？“林總監(jiān)，
”我的聲音依舊沒什么起伏，只是微微側(cè)身，避開了她噴過來的唾沫星子，
“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我還有清潔任務(wù)沒完成?！?我試圖繞過她，拿起旁邊放著的清潔工具。
“站?。 ?林薇猛地伸腳，尖細(xì)的鞋跟精準(zhǔn)地、狠狠地踩在我腳背上。劇痛！
仿佛骨頭被瞬間碾碎。我悶哼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趔趄了一下，
扶住旁邊的隔斷板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扒鍧嵢蝿?wù)？”林薇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夸張地笑起來，
她身后的跟班們也配合地發(fā)出哄笑，“好啊，任務(wù)來了！”她收回腳，
慢條斯理地從旁邊一個女助理捧著的精致手袋里，抽出一張雪白的濕巾。然后，
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她優(yōu)雅地彎下腰，用那張濕巾，
在她那雙光潔如新的紅色高跟鞋鞋尖上，象征性地、極其刻意地擦拭了一下。
仿佛那里沾染了什么看不見的、來自我這個“垃圾”的污穢。接著，她直起身，
兩根手指捻著那張被她“弄臟”了的濕巾，臉上掛著一種混合了殘忍和戲謔的冰冷笑容。
她手腕輕輕一揚(yáng)。那張沾著一點(diǎn)點(diǎn)微不足道痕跡的濕巾，像一片骯臟的落葉，飄飄悠悠，
最終落在了我腳邊冰冷的地磚上。“喏，”林薇的聲音甜膩得發(fā)齁，眼神卻像毒蛇的信子，
“你弄臟了我的鞋?，F(xiàn)在，給我跪著，把它擦干凈?！彼D了頓，
紅唇勾起一個極致惡毒的弧度，“用你的手，一點(diǎn)點(diǎn)地，擦。”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整個市場部陷入一片死寂，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有震驚，
有麻木，有看戲的興奮，也有極少數(shù)一閃而過的、不易察覺的不忍。
空氣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鉛塊，壓得人胸腔發(fā)悶。窗外城市的喧囂被無限拉遠(yuǎn)，
只剩下林薇高跟鞋尖在地板上無意識輕叩的細(xì)微聲響，噠、噠、噠……像催命的鼓點(diǎn)。
屈辱和憤怒像滾燙的巖漿，在我血管里奔涌咆哮，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跪下去？
用我的手去擦那張象征著她羞辱的濕巾？為了這份該死的“證明”？就在我全身肌肉緊繃，
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掌心血肉，那股被壓抑到極致的火山即將爆發(fā)的前一秒——“噗嗤。
”一聲極其輕微、短促，卻又清晰無比的笑聲，毫無預(yù)兆地從我喉嚨里溢了出來。
在死一般寂靜的辦公室里，這笑聲突兀得像一顆石子投入粘稠的油鍋。
林薇臉上的惡毒笑容瞬間僵住，繼而轉(zhuǎn)為難以置信的驚愕和迅速升騰的暴怒。
她身后的那群跟班也懵了，面面相覷，搞不清狀況。我抬起頭，臉上甚至沒有太多表情，
只有眼底深處，冰封的湖面下，暗流洶涌。我的目光，越過林薇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精準(zhǔn)地落在她腳上那雙刺目的紅色高跟鞋上?！傲挚偙O(jiān)，”我的聲音不高，卻異常平穩(wěn)，
清晰地穿透了凝固的空氣，“您這雙鞋，挺眼熟啊。
”林薇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價值不菲的鞋子，隨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尖聲道：“眼熟？你這種下賤東西也配評價我的鞋？少廢話！給我跪下！
”我嘴角的弧度似乎又加深了那么一絲絲，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嘲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大概是去年秋冬款？香榭麗舍大道那家旗艦店買的？哦，不對，”我故意停頓了一下，
欣賞著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是去年我生日，家里傭人清理衣帽間時，
覺得款式過時、顏色俗氣，就順手扔進(jìn)舊物捐贈箱的那批貨里的其中一雙？”每一個字，
都像一顆冰冷的子彈，精準(zhǔn)地射向林薇。她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凈，
由憤怒的漲紅轉(zhuǎn)為驚疑的蒼白，最后定格為一種難以置信的恐慌。
她涂著厚厚粉底的嘴唇微微哆嗦著，眼睛瞪得溜圓，死死地盯著我，
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我的臉。“你……你胡說什么？！”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得變了調(diào)，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一個保潔，懂什么……”“懂什么？”我打斷她，
輕輕向前走了一小步，目光逼視著她，“懂你腳上這雙鞋，是我家傭人親手打包丟掉的？
懂它被舊貨商撿走，輾轉(zhuǎn)流落到二手奢侈品店，最后被你當(dāng)成寶貝一樣買回來？
”我微微歪頭，語氣帶著天真的殘忍，“林總監(jiān)，二手貨穿得還舒服嗎？
有沒有……別人腳上的味道？”“轟——”整個市場部徹底炸開了鍋！
壓抑了太久的震驚和議論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爆發(fā)出來?！疤炷摹f什么？
”“林總監(jiān)的鞋……是陸家大小姐不要的垃圾？”“不會吧……這保潔小妹瘋了嗎？
敢這么編排林總監(jiān)？”“可是……她怎么知道林總監(jiān)的鞋是二手店買的？
我好像……好像確實(shí)聽誰提過一嘴……”林薇的臉由白轉(zhuǎn)青，再由青轉(zhuǎn)紫，
全身劇烈地顫抖起來，精心打理的頭發(fā)都散亂了幾縷。
巨大的羞恥感和被當(dāng)眾揭穿的恐懼徹底擊垮了她?！伴]嘴！你這個小賤人！你污蔑我！
我要撕爛你的嘴！”她徹底失態(tài)，像個潑婦一樣尖叫著，揚(yáng)起手，長長的指甲閃著寒光，
朝著我的臉狠狠抓來！那涂著猩紅蔻丹的指甲，帶著風(fēng)聲，像淬毒的刀片，直撲我的面門！
就在那鋒利的指甲即將劃破皮膚的剎那——“啪！”一聲清脆的、骨頭撞擊的悶響，
突兀地在喧囂中炸開！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一只骨節(jié)分明、極具力量感的大手，
如鐵鉗般在半空中精準(zhǔn)地截住了林薇的手腕！那只手，干凈，修長，指節(jié)分明，
腕上戴著一塊低調(diào)卻價值連城的鉑金腕表。袖口是純手工定制的深色襯衫，
露出一截線條緊實(shí)的小臂。僅僅是這只手，就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和凜然的威壓。
時間仿佛再次凝固。林薇的手腕被死死攥住，力道之大，讓她疼得瞬間失聲，
臉上的猙獰和瘋狂被驚恐取代，扭曲得不成樣子。她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雞，
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抽氣聲，難以置信地、艱難地轉(zhuǎn)過頭，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整個辦公室所有的喧囂，所有的議論，所有的目光，都在這一瞬間，
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徹底凍結(jié)。只剩下空調(diào)出風(fēng)口單調(diào)的嗡鳴，
以及林薇手腕被攥緊時發(fā)出的、令人牙酸的細(xì)微骨節(jié)摩擦聲?？諝庀袷潜怀楦闪?，
沉重得讓人無法呼吸。我慢慢抬起眼。陸沉舟。他就站在離我一步之遙的地方，
身姿挺拔如松，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高定西裝，將他本就優(yōu)越的身形襯托得更加冷峻迫人。
平日里總是梳理得一絲不茍的頭發(fā)，此刻額前垂落幾縷碎發(fā)，非但不顯凌亂，
反而為他那張輪廓深邃、線條冷硬的臉增添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焦躁？
他的薄唇抿成一條毫無溫度的直線，下頜線繃緊如刀鋒。
那雙總是深不見底、讓人捉摸不透的眸子，此刻正沉沉地落在我身上，
像兩團(tuán)幽暗的、壓抑著風(fēng)暴的深海漩渦。我從未在他臉上見過如此冰冷的神情。
那是一種足以凍結(jié)靈魂的寒意，比西伯利亞的暴風(fēng)雪更甚。
他看也沒看被他攥在手里、疼得渾身發(fā)抖、臉色慘白如紙的林薇。
仿佛捏著的不是一只活人的手腕，而是一件令人厭惡的垃圾。他的視線，只牢牢鎖在我身上，
從頭到腳，一寸寸地掃過。當(dāng)他冰冷的視線觸及我胸前被咖啡漬弄臟的廉價制服，
以及腳背上那片被林薇高跟鞋踩出的、迅速變得青紫的瘀痕時，
我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那片壓抑的風(fēng)暴，驟然掀起了一個恐怖的漩渦，
濃烈的戾氣幾乎要化為實(shí)質(zhì)噴薄而出！林薇終于從劇痛和極致的恐懼中找回一絲聲音，
破碎而尖銳，帶著哭腔：“陸……陸總？！您……您怎么……”她想掙扎，想解釋，想哭訴，
但在陸沉舟那冰封千里的氣場下，所有的聲音都卡在了喉嚨里，只剩下無意義的抽噎。
陸沉舟終于動了。他沒有理會林薇的哀鳴，甚至連眼角的余光都沒有施舍給她。
他攥著林薇手腕的那只手猛地一甩，動作干脆利落，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嫌惡。“啊——！
”林薇發(fā)出一聲短促凄厲的慘叫，整個人像個破麻袋一樣被巨大的力道摜了出去，
狼狽不堪地撞在旁邊的辦公隔斷上，“嘩啦”一聲，隔斷板劇烈搖晃，
上面的文件夾、筆筒稀里嘩啦掉了一地。她癱坐在一堆狼藉中，昂貴的套裙皺成一團(tuán)，
頭發(fā)散亂，精心描繪的眼妝被淚水糊開，黑乎乎地暈染在臉上，
哪里還有半分剛才趾高氣揚(yáng)的樣子？只剩下一片驚駭欲絕的死灰。陸沉舟看也沒看她的慘狀，
仿佛撣掉了一粒礙眼的灰塵。然后，
在所有人——包括我——都猝不及防、大腦一片空白的注視下，陸沉舟，
這個掌控著龐大商業(yè)帝國、生人勿近的冷面閻王，竟然屈下了他尊貴的膝蓋！
不是單膝點(diǎn)地那種象征性的姿態(tài)。是右膝實(shí)實(shí)在在地、沉甸甸地落在我腳邊冰冷的地磚上。
他高大的身軀因?yàn)檫@個動作而微微前傾，深灰色的昂貴西裝褲瞬間沾染了地上的微塵。
這個動作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臣服感，
與他周身散發(fā)的強(qiáng)大壓迫力形成了令人窒息的矛盾張力。
整個市場部陷入了一種詭異的、真空般的死寂。無數(shù)道目光如同凝固的射線，
死死釘在那個跪在保潔小妹面前的男人身上。
震驚、茫然、恐懼、難以置信……所有的情緒都混雜在一起，讓空氣都變得粘稠而稀薄。
我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驟然停止跳動了一瞬，隨即又瘋狂地擂動起來，
幾乎要撞破胸膛。血液在耳膜里轟鳴。他想干什么？陸沉舟沒有抬頭看我。他垂著眼瞼，
濃密的睫毛在冷白的皮膚上投下小片陰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復(fù)雜情緒。他的目光，
專注地落在我那只受傷的腳上。腳背上，被林薇尖細(xì)鞋跟踩出的瘀痕已經(jīng)變得清晰，
邊緣泛著駭人的青紫色，在蒼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目。腳踝處，
大概是在剛才的推搡中撞到了哪里，也蹭破了一大塊皮，滲著細(xì)密的血珠，
混雜著地上的灰塵，一片狼藉。他伸出手。
那只剛剛攥斷林薇手腕、骨節(jié)分明、極具力量的手，
此刻卻帶著一種與他身份和氣質(zhì)都格格不入的、近乎小心翼翼的輕柔，
捧起了我那只沾滿灰塵、傷痕累累、穿著廉價保潔平底布鞋的腳。他的手掌很大，很燙。
即使隔著薄薄的鞋面布料，那股灼人的熱度也清晰地傳遞到我的皮膚上，
一路燒灼到心臟深處，帶來一陣陌生的、令人心悸的戰(zhàn)栗。他的指尖帶著薄繭，
粗糙的觸感在腳踝破皮的傷口邊緣輕輕拂過，帶來一陣細(xì)微的刺痛和麻癢。
他仔細(xì)地、近乎貪婪地看著我的傷口，眉頭鎖得死緊，
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寶上無法容忍的瑕疵。他薄薄的唇抿得更緊，
下頜線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側(cè)臉的線條冷硬得嚇人，
周身散發(fā)出的低氣壓幾乎要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jié)成冰。時間在死寂中緩慢流淌，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終于，他緩緩抬起眼。那雙深邃的眼眸，
終于穿透了壓抑的風(fēng)暴，直直地撞入我的眼底。
里面翻涌著太多我讀不懂的情緒——有幾乎要焚毀一切的滔天怒火，有深不見底的心疼，
還有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占有欲？他的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一下，薄唇微啟，低沉沙啞的嗓音，
帶著一種極力壓抑卻依舊能聽出顫抖的磁性，在落針可聞的辦公室里清晰地響起，
每一個字都像裹著冰渣的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上：“陸晴，”他叫我的全名，
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大小姐的游戲……”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如刀，
仿佛要剖開我所有的偽裝，直抵內(nèi)核。“玩夠了嗎？
”大小姐……游戲……這五個字像平地驚雷，在死寂的辦公室里轟然炸響！
瞬間將剛才那令人窒息的詭異畫面賦予了石破天驚的含義！“大……大小姐？！
”“陸晴……陸氏？！”“我的天！她……她難道是……”“不可能吧？陸家的大小姐？
在我們這兒當(dāng)保潔？！”無數(shù)道驚駭欲絕的目光，如同探照燈一般，齊刷刷地從陸沉舟身上，
聚焦到我的臉上。那些目光里充滿了難以置信、恍然大悟、極度的恐懼，
還有對癱坐在狼藉中、面無人色的林薇的……幸災(zāi)樂禍？林薇癱在冰冷的辦公隔斷邊，
剛才被陸沉舟甩開的劇痛還未消散，此刻聽到這五個字，
她臉上的驚恐瞬間被一種滅頂?shù)慕^望和難以置信所取代。她像一條離水的魚，徒勞地張著嘴，
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抽氣聲，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里凸出來，死死地、瘋狂地盯著我，
仿佛第一次認(rèn)識我這個人。那張糊滿眼淚和暈染眼妝的臉，此刻扭曲得如同惡鬼。
陸沉舟依舊單膝跪在我面前，捧著我那只狼狽的腳。他沒有理會周圍的喧囂和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