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晚了,依萍跟媽媽道別:“媽,我去上班了?!?/p>
她的表情有些難以掩飾的緊張。她也才十九歲,第一次去大上海這樣的地方就是登臺演出,難免會忐忑不安。
“好,媽祝你工作順利。”傅文佩點點頭:“要聽老板的話?!?/p>
依萍應下,步履匆匆往大上海去了。
傅文佩卷起袖子:“讓我速速洗完這幾件衣服。”
“大上海你也要跟去看???”系統(tǒng)問。
“五塊錢一杯紅酒我可消費不起?!备滴呐蹇嘈σ幌拢骸澳氵@系統(tǒng)要能出一個實時直播頁面就好了。我還沒見過這個年代的夜總會呢?!?/p>
系統(tǒng)發(fā)出叮咚一聲。【提示:已跑完第四集劇情。觸發(fā)裝備——一把手槍。】
“嚯!”傅文佩感受著槍沉甸甸的觸感,翻過來倒過去看:“真家伙啊。我從來沒見過這個,系統(tǒng),這個怎么用的?”
系統(tǒng)眨眨眼:“你自己學啊?!?/p>
傅文佩愛不釋手:“行,等研究好了,我高低也得送走幾個小日子?!币煌砩?,傅文佩都纏著系統(tǒng),讓它盡量用語言描述怎么開槍。
幾天后的依萍,在大上海后臺見到了何書桓。一場英雄救美,也使得何書桓和杜飛得到了采訪秦五爺?shù)臋C會。
這天,等傅文佩緊趕慢趕到大上海門口的時候,路上的行人已經(jīng)不多了。她躲在一旁:“系統(tǒng),這大上海的門頭就這么點兒???幾個霓虹燈就給打發(fā)了?!?/p>
“你以為現(xiàn)在是幾幾年,給你裝個LED高清屏滾動播放好不好?”系統(tǒng)跟她熟了,說話肆無忌憚:“你躲進去一點,馬上看見你了?!?/p>
三人站在白玫瑰的大照片下談著話,氛圍很好,根本沒有一個人往旁邊看。
“我從來不知道有個歌星叫白玫瑰?!焙螘负闷娴貑枴?/p>
依萍一笑:“幾天以前,我也不知道有個白玫瑰,我才在這登臺還沒有幾天?!?/p>
何書桓的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那我們現(xiàn)在算不算朋友,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p>
傅文佩興奮的吐槽:“你看他,知道依萍剛登臺,笑得大牙都要出來了。”
“你好像那個彈幕哦。”系統(tǒng)說:“這一段你不看過很多遍了嗎?”
“你不懂,糖還是得當面磕?!备滴呐甯械綕M意:“這種上帝視角看劇,實在是不錯。你別跟我打岔,你一說話,我少看好幾個表情?!?/p>
依萍像是想到什么,有些顧慮地說:“你們都是陸家的朋友,不能是我的朋友?!?/p>
杜飛推了下殘破的眼鏡,不解地問:“為什么?那陸家一家人都是很好的好人啊?!?/p>
看著杜飛不住口地夸著陸家的每一個人,旁邊的何書桓也頻頻點頭表示同意。依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有時候真的很想把杜飛的嘴縫起來。”傅文佩看著不遠處拉車過來的李副官,遺憾地說:“回家了回家了,這段劇情差不多了?!?/p>
要回去當依萍嘴里,又蒼老又憔悴的媽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系統(tǒng)想說又不敢說,暗戳戳提醒著。
剛趕到家的傅文佩看著院子里來送桃子的人,冷汗都出來了。
今天是依萍的生日!
傅文佩抱著一筐桃子,無語地說:“系統(tǒng),講講道理。就算我把這部劇再看十遍,我也不能記得每個細節(jié)吧?!?/p>
“你有點良心好吧?!毕到y(tǒng)憤憤不平:“這桃子是你訂的嗎?你以為天上掉下來的NPC呢?!?/p>
“???”傅文佩傻眼了:“這也算?”
系統(tǒng)催促道:“李副官馬上拉著依萍到門口,你再啊就露餡了?!?/p>
桃子剛放在桌上,依萍的聲音就在門口響起:“媽,我回來了。”
“李副官,你又去接依萍回家了?!备滴呐逖埖溃骸疤量嗔?,趕快進來吃點東西?!?/p>
房間的桌上擺著相當豐盛的菜,傅文佩跟旁邊的兩人一樣驚訝。系統(tǒng)冷哼一聲,傅文佩忙去哄:“對不起,您是世界上最好最體貼的系統(tǒng)了,都是我的錯。”
系統(tǒng)傲嬌地愛搭不理:“下不為例?!?/p>
“是是是?!备滴呐宸畛校骸耙院筮€請您多多照看?!?/p>
依萍嗔怪道:“媽~不是跟你說晚上早點睡不用給我準備宵夜了嘛。我在那個...辦公廳吃了點心了。”
傅文佩借花獻佛:“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呀。”
今天,依萍才正式十九歲,傅文佩心疼地摩挲著依萍的手。
李副官說:“我這個老糊涂了,就這么空手來了,什么也沒準備。依萍小姐,生日快樂,長命百歲哦?!?/p>
長壽面也備好了,傅文佩簡單煮了端上來,三個人圍坐在一起,久違的吃了一頓飯。
送走李副官,依萍搶著洗了碗。傅文佩站在一旁閑聊:“這幾天,你在辦公廳交到什么新朋友了嗎?”
依萍一驚,手里最后一個碗差點沒抓?。骸巴露己芎孟嗵帯N也湃滋?,還沒有什么太熟悉的朋友。老板有點兇,但是媽,你不用擔心,他不是針對我?!?/p>
“新環(huán)境,你不要太強硬?!备滴呐逯挥浀们匚鍫敳恢挂淮我驗橐榔嫉奶亓ⅹ毿薪o過她耳光,但是拿不準是什么時候。
依萍把碗收好,親昵的擁著媽媽:“好,都聽媽媽說的。”
躺在床上,傅文佩回憶著后面的情節(jié)——如萍的生日,爾豪和方瑜的小水坑相識...
“系統(tǒng),接下來我不想躺平了,這部分情節(jié)我不參與也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走。我得去做點事,找找陸振華?!备滴呐灞P算著。
白天,依萍通常起得比較晚。
一早,傅文佩買了點松子,做了點松子糖往陸家去。阿蘭打開門迎著八夫人進門:“老爺在家,八夫人您進來吧。”
王雪琴出去了,幾個孩子也都上學去了。深吸一口氣,傅文佩敲響了黑豹子書房的門。
低著頭進去,傅文佩看到陸振華端坐在書桌前。
“是你來了?!标懻袢A說:“依萍怎么沒來?”
傅文佩把帶來的松子糖放在書桌上:“依萍找到了一份工作,在貿(mào)易行當職員。她拿了第一份工資,說要給你買點什么。我左思右想買了些咱們東北過來的松子,這是松子糖,你嘗嘗。”
這話聽得陸振華感到十分妥帖:“依萍十九歲了吧?”
“是?!备滴呐灏褍墒纸化B放在身前:“昨天是依萍的十九歲生日?!?/p>
“我都忘了?!标懻袢A思索了一下:“她才十九歲,應當去上大學?!?/p>
傅文佩附和著:“是,她之前考上了音樂學院。等工作存夠了錢,一定會去上的?!?/p>
陸振華的眉毛擰起來:“去年為什么不去讀?”
“音樂學校的學費一年要九十八塊錢,還要十幾塊的學雜費?!备滴呐蹇粗懻袢A的眼色說:“依萍是學鋼琴的,我們實在買不起一架鋼琴。”
陸振華想到前陣子王雪琴抱怨,如萍讀的圣約翰大學收費越來越過分了,一年竟然要一百二十塊錢。他點點頭:“依萍怎么不和我說,這筆錢讓她下次來拿。她的那個工作不要做了,明年開學的時候,還是讓她去上學。”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备滴呐逡桓备屑さ臉幼?。
陸振華像想起什么似的:“你等一下。一會雪琴回來了,讓她把錢找出來,你先拿一百塊錢去用。以后每個月過來拿五十塊吧?!?/p>
傅文佩很滿意這個結果,她微笑著抬起頭和陸振華道謝。眼睛瞥見桌子上放著的一把匕首,匕首上有一句暗暗的銘文。
“這刀,是以前繳獲的?!彪S著她的眼光,陸振華表情有些感慨:“上面刻得是俄文,不知道寫的是什么?!?/p>
“一山不容二虎?!备滴呐逭f。
陸振華詫異地問:“你懂這個?”
傅文佩在心里把系統(tǒng)都罵爛了,那本俄語詞典,她辛辛苦苦啃了這么久,居然只有第一頁的常見諺語的第一句有用。
“是,以前父親教過一點?!备滴呐寤卮?。
想起她書香世家的出身,和萍萍一樣飽讀詩書,陸振華的表情更柔和了:“原來是這個意思?!?/p>
他還想說什么,王雪琴的聲音比人先到:“老爺子,快嘗嘗我剛買的蘋果?!?/p>
王雪琴手里端著精致的碟子,里面盛著已經(jīng)切成片的蘋果,果香彌漫,聞著就讓人口舌生津。見傅文佩在這,她一撇嘴:“文佩姐怎么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