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序言江余白知道,知道他們私底下說他堂堂江家小少爺竟然愿意做沈釣雪的舔狗,
也知道他們說沈釣雪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但那又怎樣?只要沈釣雪的目光還停留在他身上,
哪怕只有片刻,他也愿意為她赴湯蹈火。江余白永遠會是沈釣雪的退路。
所以當沈釣雪為了司珩那個王八蛋爬他床時,他才會出奇的憤怒。2 對峙“沈釣雪,
別讓我說第二遍!”江余白額頭青筋暴起,牙齒快咬碎了才沒說出更難聽的話。
眼前這個渾身赤裸的女人如果不是沈釣雪,早就被他扔出去了。
“余白……”沈釣雪眼眶里含著淚,貝齒輕咬下唇。她生的一副好皮相,膚白貌美,
一雙桃花眼看誰都多情,此刻柳眉輕蹙,淚珠欲落不落讓人心生憐愛。
換個人估計已經(jīng)拜倒在她裙下,偏偏是江余白,偏偏是從小就跟在她身后的江余白,
偏偏是這個不僅沒被誘惑,還把衣服丟她身上的江余白!司珩還說江余白喜歡她呢,
這哪里像喜歡了?沈釣雪越想越委屈,單憑這張臉她從小到大都是無往不利的,
只在江余白身上吃癟?!鞍岩路┥希 苯喟滓娧矍叭诉t遲不動,從床上扯上薄被,
閉著眼走到她身邊,精準裹住她。直到此刻,他才敢正視沈釣雪。
看著沈釣雪啪嗒啪嗒掉眼淚,江余白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她怎么能蠢成這樣?
明明她只要開口,他絕不會拒絕她。無論是小時候看了機器貓想要竹蜻蜓,
還是青春期想要一束花,哪次他不是盡心盡力?哪次需要她作踐自己?偏偏沈釣雪不明白,
偏偏她又太明白,美貌和肉體是她最大的武器。見她委屈得緊,江余白不忍心,
剛想安慰她又聽見她說:“余白,你會幫阿珩嗎?他、他公司真的出問題了,你幫幫他吧!
”“……”江余白再次咬緊了牙關(guān),真想將隨手抽的幾張紙糊她臉上,
但他還是一見沈釣雪的眼淚就妥協(xié),輕柔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硬邦邦說:“別哭了,
丑死了?!鄙蜥炑┲浪@是答應(yīng)了,一時間高興的什么都忘了,沖過去就想抱他,
卻忘了自己還裹在被子被絆了一跤。江余白穩(wěn)穩(wěn)扶住她,低頭看見她笑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笨蛋,那個司珩到底有什么好的?3 情敵司珩沒出現(xiàn)前,
沈釣雪身邊親密的異性有且只有江余白。沈釣雪愛玩,徒步爬山滑雪逛街,什么好玩玩什么,
而江余白每次都能抽出時間來陪她,唯獨六月二十四號那天他缺席了。
等他忙完家里給的項目,連夜飛回國發(fā)現(xiàn)沈釣雪身邊多了個礙眼的人……男人。“初次見面,
我是司珩。”西裝革履的男人笑的十分商務(wù),江余白繃著臉,
聞到了這個姓司的身上的銅臭味,跟他老爹一樣的味道。江余白遲遲不接話也不伸手,
眼神直直落在沈釣雪身上,嘴邊還掛著意味不明的笑。司珩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最終笑著收了回去,“小雪,看來你朋友不喜歡我?!鄙蜥炑┯樞陕暎桓铱唇喟?,
原本挽著司珩的手早在江余白出現(xiàn)的那一刻松開了?!拔蚁膊幌矚g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司先生叫這么親密,你們在一起了?”話說給司珩聽,眼神卻在死死盯著沈釣雪。
短短幾天功夫,就這么被人拐走了。江余白覺得自己腦袋要冒煙了,氣的。沈釣雪沒說話,
司珩聳聳肩說:“這得看小雪了,她松口我自然愿意為她赴湯蹈火?!辈凰:懿凰?。
江余白不自覺頂腮,這個姓司的讓人很不爽,沈釣雪裝鵪鶉不說話的樣子也讓人不爽。
這種不爽一直持續(xù)到好兄弟周咎組局給他接風洗塵?!拔艺f江少,”周咎搖晃紅酒杯,
身上是江余白吐槽過無數(shù)次騷包的紅襯衣,“出來玩怎么還挎?zhèn)€臉,沈釣雪惹你不高興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沈釣雪江余白就想起這個笨蛋身邊那個礙眼的司珩。
周咎看他悶了一口酒也不說話,想也知道因為沈釣雪,“哥們,非得是沈釣雪嗎?
這么多年了,她談了那么多人也沒輪到你,聽說最近還有個叫司珩的……”“滾,
”江余白本就不美妙的心情更不美妙了,“你話能別這么多嗎?”“我不說,不說。
”周咎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江余白喝了兩口酒,心情依舊煩悶,
起身想走時手機響了,一看來電——“誰的電話?”周咎湊過來想看,被他一把推開,
“少打探你爹的隱私?!薄拔?,什么事?”周咎大翻白眼,神情夸張地無聲模仿他的神情。
“江余白,”沈釣雪委屈巴巴開口,“我跟我爸吵架,被趕出來了,你今晚能收留我嗎?
”沈釣雪跟家里關(guān)系算不上好,早年父母離婚跟著父親生活。沈總位高權(quán)重自然脾氣大,
沈釣雪犯起犟來也夠讓人喝一壺,父女倆常常吵架,常常以沈釣雪一怒之下離家出走告終。
每次離家出走,她只能投奔江余白這個唯一的朋友。就像現(xiàn)在這樣?!敖喟?。
”打發(fā)走司機,江余白在家門口撿到了淚眼婆娑的沈釣雪,他上前接過她手里的行李。
“不是給過你鑰匙嗎,怎么不進去?”江余白開門換鞋,又給她拿拖鞋,“外面風那么大。
”沈釣雪任由江余白幫她換鞋,“鑰匙丟了,忘記放哪了。”“笨,
”江余白不輕不重捏了捏她纖細的腳踝,“丟了不知道跟我說,讓人再給你配一把就是了。
”“江余白?!鼻嗄臧攵自诘匮鲱^看她,白皙清秀的臉上掛了顆和她一模一樣的淚痣,
不茍言笑時很唬人。身邊的人跟她說江余白發(fā)起火很恐怖,
她卻怎么也想象不出江余白發(fā)火的樣子。他生氣是什么樣子?會罵人嗎?
江余白甚至不怎么對她生氣,她想象不出來,直到她將司珩帶到江余白面前。
直到青年將冷笑掛在嘴邊,沈釣雪才后知后覺?!澳阍谏鷼鈫??
”4 誤解床頭柜上睡前牛奶還飄著熱氣,干燥柔軟的發(fā)絲垂在肩頭,
頭頂似乎還殘留江余白掌心的溫度。沈釣雪的問題在睡前得到了回答,他說:“沒有生氣,
不要多想,好好休息,晚安?!迸c精明的家人不同,沈釣雪很遲鈍,
遲鈍到同父異母的弟弟將她排擠出公司企圖獨吞她的股份時,
她還以為是自己工作能力的問題,還為家里足夠有錢不用工作也能活的滋潤而感到慶幸。
所以當江余白把屬于她的那部分股權(quán)和一家分公司的經(jīng)營合同擺在她面前時,她是懵的。
江余白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讓她看完簽字?!拔也恍械?,管不好倒閉了怎么辦?
”“這是屬于你的東西,不會就慢慢學(xué),就算倒閉了也是你的東西。
”她還記得那天有陽光打在江余白的側(cè)臉,染了白發(fā)的青年覆上金光,格外好看?!吧蜥炑?,
你不笨?!北环穸硕畮啄甑纳蜥炑┰谀翘煊值玫搅私喟椎目隙ǎ?/p>
他不厭其煩地告訴沈釣雪:你不笨,你很聰明很有能力,你可以的,
你能做到……江余白總在向她強調(diào),不要妄自菲薄。也不是沒有人說過江余白喜歡她,
說她吊著江余白,說江余白是她的舔狗。閑言碎語數(shù)不勝數(shù),
沈釣雪一度恐慌江余白會因為這些流言離她而去,但沒有。江余白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她好,
仿佛那些流言不存在,他不在乎別人說的有多不堪。見他這樣,沈釣雪反而有點不舒服,
不清楚是跟誰賭氣,她開始談戀愛,一段又一段,男友換了一批又一批,
身邊唯有江余白巋然不動。周咎也曾開過玩笑問她:“這么多年了,
輪也該輪到我們家余白吧?”沈釣雪還沒說話,江余白就先給了他一肘擊,
并瞪眼警告:“閉嘴吧你,嘴巴不要可以捐給需要的人,少在這給你爹造謠。
”周咎罵:“不孝子竟敢肘擊你爹!”在兩個人互為父子的背景音下,沈釣雪悶悶不樂。
這么著急撇清關(guān)系,江余白肯定不喜歡她,肯定煩透了那些流言蜚語。也是,
江余白那么聰明,她這么笨,江余白怎么會喜歡她呢。她總記不住江余白讓她不要妄自菲薄。
5 意外跟司珩認識是一個意外。在國外出差的江余白沒辦法陪沈釣雪去徒步爬山,
沈釣雪不想推掉好不容易約上的向?qū)?。一切本該很順利,美中不足的是天氣不好?/p>
向?qū)袼诘葍商欤忍鞖夂昧嗽龠M山。沈釣雪默不作聲收拾裝備,
一副今天勢必要進山的樣子。向?qū)н€想勸,她說:“我可以加錢。”向?qū)В骸安皇清X的問題,
這種天氣進山對你們外地人來說不安全……”“我出五倍。
”沈釣雪動用鈔能力成功讓向?qū)ч]了嘴。向?qū)дf的安全問題她當然知道,她只是不想等,
等待讓人厭煩。多等兩天,江余白估計就要回來了。她不想在以后回憶起來時全是江余白,
至少、至少……情況比預(yù)想中的糟糕,在醫(yī)院醒來時她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單人病房的窗外是無盡的霞暉,身邊空無一人。沈釣雪看了眼夕陽,默默放空了腦子。
江余白應(yīng)該還在國外,不然不會不在,沈總更是忙,沈家也不會有其他人來看她,
他們早都不想演一家和睦的戲碼了。睜眼的第二天,周咎帶著果籃來了?!皢眩?/p>
我們小雪醒了。”周咎說話依然很欠,“你說說你,咱們小白才不在幾天,
你就把自己弄進醫(yī)院了?!薄啊鄙蜥炑┎幌氪罾硭窒肫鸾喟?,
悶聲說:“不要告訴他?!薄班??”周咎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知道沈釣雪說的“他”是誰,
他笑著點頭從果籃里挑了蘋果削皮,“我們小雪是怕小白擔心了?!鄙蜥炑┡ゎ^不理他,
周咎太能說了,永遠有話等著她。周咎自顧自嘮叨了一會兒覺得沒啥意思,接了個電話走了,
留下一盤削好的蘋果?!澳愫谩!辈》吭俅伪煌崎_,陌生的男人捧著花出現(xiàn),
在看清她臉時眼里閃過驚艷和錯愕,連連道歉:“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錯病房了。
”沈釣雪搖頭說沒關(guān)系。男人視線落在那盤切好的蘋果上,又看向她的吊瓶,快滴完了。
“你朋友不在嗎?需要幫忙喊護士嗎?”“我朋友有事先走了,”沈釣雪斂下眼,
“麻煩你了?!薄拔业臉s幸?!蹦腥藥兔傲俗o士,順勢做了個自我介紹。司珩很健談,
他們聊了很多,臨走前還將花留給了她。他說:“鮮花贈美人,早日康復(fù)。
”后面發(fā)生的事就顯得自然而然了直至出院,沈釣雪也沒見過任何一個姓沈的,
反倒是司珩天天來陪她說話,給她送花。沈釣雪喜歡花,少年讀書時常收到江余白送的玫瑰,
長大后便少了?,F(xiàn)在又有人給她送花了,她很開心。出院那天,司珩約她吃飯,她答應(yīng)了,
只是沒想到會碰上風塵仆仆的江余白。下意識的,沈釣雪松開了挽著司珩的手,緊張地摳手。
沈釣雪直覺江余白不高興,但她不明白為什么。時至今晚,喝了那杯睡前牛奶,
她好像隱隱約約明白了。6 較量“沈釣雪,”江余白掐著點給她打了電話,“別睡了,
起床吃飯?!薄啊彪娫捘穷^沒說話,很安靜。江余白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