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白月光的電梯邂逅伊勢丹商場的旋轉(zhuǎn)門轉(zhuǎn)得像塊鍍金的年輪蛋糕，
林小夏第無數(shù)次把工牌往考勤機上一貼，就百米沖刺般扎進商場側(cè)門。
她踩著九厘米的通勤高跟鞋，在香奈兒和迪奧的柜臺之間左閃右避，
發(fā)梢還沾著地鐵早高峰的人味兒，卻在沖進觀光電梯的瞬間，
突然把背挺得比陳列柜里的高定西裝還板正?！岸?——”電梯門開合的輕響里，
林小夏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雪松香。抬眼望去，身著煙灰色法式制服的沈棠正微側(cè)身子，
指尖虛扶著電梯按鍵面板，袖口露出的腕表泛著珍珠母貝的柔光。那身制服剪裁得極妙，
收腰處掐出漂亮的弧線，肩章上的鎏金刺繡在頂燈下游走，
比雜志里的空姐還要多出三分冷冽的貴氣?！跋乱粚邮侨龢桥b區(qū)，本季新品享八折優(yōu)惠，
出門時請小心臺階?！?沈棠的聲線像加了冰的蜂蜜，尾音輕輕揚起時，
林小夏后頸的絨毛都跟著顫了顫。
她盯著對方制服第二顆紐扣上的碎鉆胸針 —— 和自己網(wǎng)購的那款一模一樣，
此刻正隨著呼吸輕輕晃動，像落在雪地里的一顆星子。
“呼 ——” 林小夏在心里給自己比了個耶，偷偷把手機從斜挎包里往外挪了兩厘米。
屏幕亮起的瞬間，電梯鏡面映出她亂糟糟的劉海，
以及耳尖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上的紅暈。鏡頭剛對準沈棠的側(cè)影，手腕突然一抖，
整部手機 “啪嗒” 墜在大理石地面上，在封閉的電梯空間里砸出一聲脆響。
時間仿佛被按了慢放鍵。林小夏眼睜睜看著沈棠轉(zhuǎn)身彎腰，制服裙擺掃過腳踝，
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當那雙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撿起手機遞來時，
她甚至能看清對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陰影，像振翅欲飛的蝴蝶?！澳氖謾C。
” 沈棠的嘴角微微上揚，眼尾那顆淚痣跟著彎成小鉤子，“需要幫您叫維修人員嗎？
看起來摔得不輕?！薄安?、不用！” 林小夏伸手去接，
指尖卻在觸到手機的瞬間猛地縮回 —— 不是因為害羞，
而是手機背面的卡通貼紙出賣了她：那是個舉著銅鑼的 Q 版小人，
旁邊配字 “宇宙第一可愛”。更要命的是，屏幕還停留在相冊界面，最新一張照片里，
沈棠的側(cè)臉占了大半個畫面，對焦精準到能看清她鬢角的碎發(fā)。
空氣突然安靜得能聽見電梯運行的嗡鳴。林小夏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往天花板上飄，
腳底的高跟鞋突然變得有千斤重，連指甲縫都在冒熱氣。就在她準備奪門而逃時，
沈棠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衣領，手套蹭過鎖骨時帶起一陣酥癢?！靶蒯樅每?。
” 沈棠的聲音低了些，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笑意，“和我的是同款呢。
”電梯門在這時 “?！?地打開，三樓的暖風裹著香水味涌進來，
吹散了林小夏即將脫口而出的尖叫。她落荒而逃時聽見身后傳來壓抑的輕笑，回頭望去，
正撞見沈棠用指尖掩著嘴，耳尖紅得比她制服上的領結(jié)還要鮮艷。
“下次......” 沈棠頓了頓，電梯門開始緩緩閉合，她的身影在縫隙中越來越小，
卻突然舉起右手，比了個用手機拍照的手勢，“記得開美顏哦。
”林小夏的后背撞上三樓的展示柜，玻璃柜里的珠寶在燈光下閃得她睜不開眼。
手機在掌心震了震，鎖屏彈出條新消息 —— 是剛剛加的商場會員群，
有人發(fā)了段視頻：觀光電梯里，穿灰制服的姑娘靠在按鍵面板上，
肩膀抖得像秋風里的蝴蝶蘭，而某個冒失的姑娘正對著手機屏幕瘋狂扯自己的劉海，
活像被踩到尾巴的貓?！鞍““““?——”林小夏的哀嚎淹沒在商場的背景音樂里。
她摸著發(fā)燙的耳垂往女裝區(qū)走，路過鏡子時突然笑出聲 —— 剛才慌亂中，
沈棠替她別正的胸針歪了個角度，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像誰不小心打翻了一罐星星。
這大概就是，心動的形狀吧。第二章：三句半突襲計劃深夜的出租屋像被揉皺的薯片袋，
林小夏盤腿坐在床上，對著電腦屏幕咬筆頭。
屏幕上 “如何吸引暗戀對象注意” 的搜索結(jié)果刷了二十頁，
從 “不經(jīng)意露出同款飾品” 到 “制造偶遇頻率學”，看得她眼皮直跳。
直到網(wǎng)頁右下角彈出公司年會錄像 —— 財務部老張敲著鑼表演三句半，
臺下笑倒一片的場景，突然讓她拍案而起?！熬瓦@么辦！”鍵盤被敲得噼里啪啦響，
林小夏飛速下單了小銅鑼、竹快板，連印著 “曲藝新星” 的紅綢腰帶都沒放過。
手機相冊里躺著三十張沈棠的工作照，她盯著對方在電梯里轉(zhuǎn)身的弧度，
咬著筆桿寫詞：“電梯姐姐美如畫，一句敬語酥到胯 ——” 寫到第三句時卡了殼，
筆頭在紙上戳出個洞，忽然想起沈棠昨天替她撿手機時，無名指上閃過的銀戒 —— 靠，
該不會是已婚吧？“呸呸呸！” 她甩甩頭，在第四句寫下：“求你微信別裝瞎！
” 寫完又紅了臉，拿馬克筆涂成 “求你微信加一下”，最后還畫了個敲鑼的表情包。
接下來的一周，出租屋成了秘密基地。每天下班回來，林小夏就反鎖房門，
把瑜伽墊鋪在地上當舞臺，對著穿衣鏡練習走位。小銅鑼第一次敲響時，
隔壁大爺砸墻抗議：“姑娘！你這是要鬧哪樣！” 她縮著脖子賠笑，
轉(zhuǎn)頭又對著鏡子擠眉弄眼，快板打得像機關槍：“伊勢丹里有朵花，
每天等她下班啊 ——（鑼聲）噠噠噠！”周末去商場踩點時，
她躲在二樓女裝區(qū)的試衣間里，透過門縫觀察沈棠的工作節(jié)奏。陽光斜斜切進電梯，
在對方睫毛上鍍了層金邊，林小夏數(shù)著她每分鐘眨眼的次數(shù)，突然發(fā)現(xiàn)沈棠在沒人的時候，
會偷偷用腳尖輕點地面，像是在打拍子。
“叮 ——” 電梯到達底層的提示音讓她心臟狂跳?？粗蛱淖呦騿T工通道的背影，
林小夏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直到看見對方在更衣室門口停下，
從柜子里拿出個保溫杯 —— 杯身上印著只舉著銅鑼的卡通熊，和她買的那只一模一樣。
“這是...... 巧合吧？” 她躲在消防栓后面，看著沈棠指尖摩挲著杯蓋，
嘴角揚起的弧度比平時在電梯里多出幾分柔軟。突然想起上周在商場洗手間，
聽見兩個導購聊天：“沈棠姐那保溫杯可寶貝了，
說是朋友送的......”血一下子沖上頭頂。林小夏轉(zhuǎn)身就跑，
高跟鞋在走廊里敲出慌張的節(jié)奏，懷里的小銅鑼跟著亂晃，差點掉出來。
回到家翻出購買記錄，
“顧客暖心計劃” 時送的 —— 當時填的祝福語是：“愿你的每個冬天都有熱水喝”。
“原來她早就知道......” 她抱著枕頭滾到床上，臉埋在被子里悶笑。
月光從窗戶爬進來，落在床頭的小銅鑼上，映出她眼底亮晶晶的光。突然坐起來翻開筆記本，
在最新的三句半詞尾加了句：“原來心意早發(fā)芽 ——（鑼聲）沖呀！”深夜三點，
林小夏對著鏡子練習挑眉，快板在指間轉(zhuǎn)出花。窗外的路燈把她的影子投在窗簾上，
像個躍躍欲試的小戰(zhàn)士。
隔壁傳來大爺?shù)泥洁欤骸艾F(xiàn)在的年輕人......” 她吐了吐舌頭，
輕輕敲響銅鑼 —— 這次的聲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輕，卻像顆小火星，
在寂靜的夜里燃起了整片星空。明天，就是突襲計劃的 D-Day 了。
第三章：社死現(xiàn)場變大型助攻周六上午十點，伊勢丹的觀光電梯被周末客流擠成沙丁魚罐頭。
林小夏躲在消防通道里，把小銅鑼塞進托特包，手心的汗洇濕了竹快板的紅綢帶。
她看著鏡子里自己特意卷的羊毛卷，發(fā)梢還沾著半粒沒拍掉的定型噴霧，
突然想起沈棠昨天在電梯里說的 “記得開美顏”，喉結(jié)滾動著咽下一口緊張。
“叮 ——”電梯到達底層的提示音像發(fā)令槍。林小夏深吸一口氣，
在電梯門即將閉合的瞬間側(cè)身擠進去，后背撞上鏡面時，正看見沈棠轉(zhuǎn)身，
制服上的碎鉆胸針在人群里晃出細碎的光?！案魑活櫩拖挛绾?，下一層是四樓家居區(qū)，
部分商品參與滿減活動，出門時請留意腳下?！?沈棠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
眼尾卻在掃到林小夏時，飛快地彎了彎。就是現(xiàn)在！林小夏猛地抽出銅鑼，
“咣” 地敲出第一聲，全電梯的人都被震得一抖。她握緊快板往前跨半步，
卻因為太緊張踩到自己的裙角，踉蹌著撞進旁邊的大媽懷里。“哎媽呀！
”大媽的尖叫和銅鑼的余韻撞在一起。林小夏紅著臉站穩(wěn)，
硬著頭皮開口：“電梯姐姐美如畫 ——（快板噼啪響）”“一句敬語酥到胯！
” 后排突然有人接話。林小夏抬頭，正對上王姨 —— 上周在三樓試衣服時，
幫她撿過口紅的熱心大媽，此刻正舉著購物袋當快板，眼睛笑得瞇成縫。
“今天能否加微信 ——” 林小夏敲鑼的手有點抖，余光看見沈棠咬住下唇，
肩膀開始微微發(fā)顫?！扒竽憷?！” 全電梯的人居然異口同聲地喊出來，
幾個穿校服的小姑娘跟著拍掌，連西裝革履的男士都在憋笑。電梯里的氣氛突然沸騰起來。
王姨拽著林小夏往前推：“小姑娘，這詞兒缺個捧哏！
” 說著從購物袋里掏出個保溫杯當鑼敲，
“要問姑娘啥心意 ——（杯蓋撞出響）留個電話唄！”“哈哈哈哈！” 有人笑出眼淚，
有人掏出手機錄像。林小夏看見沈棠的耳尖紅得要滴血，卻仍維持著職業(y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