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質搖椅被強制停下,
虞玉秋一愣,
剝好的橘子瓣就被塞到唇邊,
“嗯?”
他輕輕咬住,含在口中,順著林七夜的目光,看向臉上閃過一絲絲尷尬的趙空城。
“我原本以為是什么幻境,沒想到竟然是催眠?!绷制咭箽鈩輿皼暗匾聝纱髩K橘子瓣,
“想必,在你用無名指彈煙灰時,我就陷入催眠了吧?!?/p>
“……繼續(xù)?!壁w空城微微正色,原本輕點衣角的指尖,此時也停了下來。
只見,
林七夜抬頭看了兩眼湛藍色的天穹,高深莫測地繃著一張俊臉,冷冰冰地吐出四個字,
“漏洞太多?!?/p>
【我靠,難怪剛才一路上,老趙都沒有說路的前面是什么……周圍的一切好像都是在主角看到后,才有的。】
【怨不得老趙突然喊出路人甲的名字……這么說,也是方便主角想象??!】
【我就知道這不是我乖乖老婆做出來的事!我老婆這么善良,這么美!】
【最主要的是,在見到過路人甲的這段時間里,他好像一直都在含著橘子,也不說話。】
“那你醒的這么慢的原因是?”趙空城嘿嘿一笑,調笑道。
聽到這話,
林七夜一言不發(fā),揪著一塊橘子塞進嘴里,又從塑料袋中掏出一個大橘子,扔給趙空城,
“吃還堵不上你的嘴?!?/p>
【呦呦呦,耳朵怎么紅了呀,小騷年?】
【不愧是邪門cp趙七,繼情侶酒店后,兩人又撒上糖了?!?/p>
【所以說……為啥主角明明知道是幻覺,卻沒有第一時間出來呢?】
【切,這分明就是龍傲天對自己的磨練,對人狠,對自己更狠??裢桨詷I(yè)中,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只有這樣才不會被人傷害,只有這樣才能所向披靡!這就是,龍!霸!天!】
【不能主角一早就知道,反而是故意想讓路人甲ooc,看看人家說很多話是什么樣子?不能吧,不能吧?】
“讓你住院,你跑什么?”林七夜低著頭擺弄著橘子皮,風輕云淡的模樣好像在問天氣如何一般。
“還有那醫(yī)生為啥說你時間不多了?”趙空城補充道,“你的身體到底怎么了?”
聞言,
虞玉秋淺淺勾起嘴角,滿不在意地閉上雙眸,
“不用擔心,只是特殊能力的副作用罷了?!?/p>
“特殊能力?”林七夜晃著搖椅的手一頓,微微正色道,“什么特殊能力?”
“傷害和身體強度成反比,同時會有一定程度的恢復加成?!庇萦袂镉崎e地裹了裹麻布毯子,耐心解釋道。
“只是這樣?”林七夜眉頭微皺,顯然不太相信。
【所以?路人甲其實一點事也沒有?健康的很?】
【這主角視角……有點坑人???直播間你也夠是6,連你的讀者老爺也敢防?】
【我怎么感覺有些不對啊……真這么簡單嗎?】
【樓上的,龍傲天的朋友都是必須要有一技之長。而且,這種小技能,和主角比起來,不很合理嗎?再說,這個世界,只有兩種人能吃到主角親手剝的橘子,一個是主角的最忠誠的小弟,一個便是主角的老婆!顯而易見,小弟有些特殊,不很正常嗎?】
【你字多,跟你混。】
叮玲玲——
急促的極速的電話鈴聲,貿(mào)然打斷了思緒。
“人找到了沒?”陳牧野的聲音從耳麥中傳開。
“找到了,只是……”趙空城悄悄和林七夜打了個眼色,邁開步子,就向不遠處的拐角處走去。
雖然趙空城很小心地放輕步子,但閉著眼睛的虞玉秋仍能感知到發(fā)生的一切。
看來,為了彌補這個謊言,虞玉秋必須更為謹慎地偽裝起來。
大約過了5分鐘,
趙空城才回來,“收拾一下,回事務所?!?/p>
【?怎么突然回事務所了?不去醫(yī)院嗎?】
【樓上的,剛才劇情沒看嗎,路人甲澄清了,自己一點事沒有,只是禁墟的副作用而已?!?/p>
【也是,如果隱瞞病情的話,對路人甲一點好處也沒有啊?!?/p>
【如果有什么難言之隱呢?】
【守夜人少他一個又不是不行,能有什么難言之隱?】
和平事務所,
地下訓練場,
腳步聲在安靜的環(huán)境中,異常明晰。
巨大的空地上,鋪設層層靜音防滑墊,
擺放整齊的武器架,滿滿當當。
屋內(nèi)陳牧野早已等候多時,
看著姍姍來遲的三人,他也只是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
“七夜,你跟老趙練練?!?/p>
說著,
他直直盯著蒼白著一張臉的虞玉秋,
“小秋,我來試試你的水平?!?/p>
【嚯,開賭!我壓陳牧野!就路人甲那個小身板,還不夠我陳隊一錘?!?/p>
【我恨我老婆跟別人打架,不跟我打……嗚嗚嗚……老婆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外面的野男人,心思大大滴壞!】
【我賭主角打不過老趙?!?/p>
【樓上的,這種顯而易見的事實,需要你來賭?要賭就賭點成年人玩的游戲?!?/p>
嗡——
陳牧野從武器架上取出一把木刀,刀已出鞘,整個人莊嚴肅穆地站立,靜待著虞玉秋的行動。
這水平不興試啊……陳隊長。
虞玉秋暗自嘆了一口氣,
古今中外,繼往開來,
無數(shù)將士最不怕的就是磨練,
對于陳牧野的試探,虞玉秋并不放在心上,
只是這羸弱的身軀,屬實難崩,
想發(fā)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也只是白日做夢,
虞玉秋敢肯定,
一招都不用,陳牧野就能摸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不過,
再怎么樣,都不如打試試。
大不了換個方式完成任務。
眨眼間,
虞玉秋就已定下主意,
只見他,邁著輕飄飄的步子,走到武器架邊上,
從刀叉棍棒,又選到斧鉞鉤叉,
最后掂量出來了一把最輕最輕的戰(zhàn)斗匕首,反手插在后腰處,
“我選好了。”
“嘖?就選這個?”陳牧野眉頭一皺,“你確定?”
“確定?!庇萦袂锕麛帱c頭應下。
“不再選選別的?”陳牧野試探性的開口問道,犀利的目光試圖看穿這個波瀾不驚的病弱青年。
“不了?!庇萦袂飺u搖頭,“在絕對實力面前,用什么,都沒有用?!?/p>
“哈哈哈,有意思?!标惸烈拜p笑一聲,眸子染上一絲興味,
隨后將木刀收起,負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