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九十九次求親后,我終于點頭嫁給了蕭景澤。可成親當夜,我卻收到了一封密信。
信中詳述蕭景澤如何在我的隔壁房中,與他的貼身侍妾柳如煙纏綿悱惻。
有人打趣道:"一邊是與侍妾的春宵一刻,一邊是正妻的洞房花燭夜,諸位,今夜景澤選誰,
可要下注了。"喧鬧的議論聲中,蕭景澤的聲音格外清晰:"清雪雖好,只是次數(shù)多了,
有些乏味。""哪比得上如煙,還是雛兒身子,甚是有趣。"我冷笑一聲,
取出蕭景澤第一次求親時為表忠心親手寫下的和離書,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場他用九十九次求親換來的婚姻,在第一天,就走到了盡頭。蕭景澤推門而入時,
我正在燭火下細看那份和離書。"娘子,剛才偶遇了云游道士。
""他說新婚夜我不能與你圓房,不能回房,更不能近女色,否則會家財散盡,斷子絕孫。
"我苦笑一聲,視線落在"凈身出戶"四個字上。蕭景澤以為我是笑他迷信,
也跟著輕笑:"很荒謬是不是?我也覺得。但清雪,這種事寧可信其有,畢竟我們來日方長,
不在乎這一夜半夜的。"心臟處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我試圖挽留:"可我一個人,有些害怕。
"蕭景澤笑得寵溺:"傻丫頭,我怎么放心你一個人。""我在東院開了兩間廂房,
你一間我一間,就在隔壁,也算我們共度了新婚夜。""喝了一天人參湯,只等明日一早,
加倍疼愛我的娘子。"換做平時,聽出他話里的情意,我心里早就樂開了花??涩F(xiàn)在,
我只覺得胃內翻江倒海。我深吸一口氣,強忍著酸澀的眼淚:"好。"第二章一到東院,
我就讓丫鬟將我特意為新婚夜準備的紅色褻衣送到蕭景澤的房中。并讓她帶話:"夫君,
妾身等你親自為我更衣。"蕭景澤很快回了話,讓人送來一個"輾轉難眠"的香囊。
但這絲毫不妨礙,幾刻鐘后他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事先安排的暗哨眼中。"如煙,
你怎么穿著清雪的褻衣?"柳如煙嬌羞地問:"我聽說,這樣會讓人更興奮。""爺可喜歡?
"蕭景澤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次。柳如煙用唇瓣咬著花瓣,主動吻上蕭景澤的唇。下一刻,
蕭景澤掌握主動權,聲音沙?。?如煙,叫我澤哥。"我自虐似的聽著暗哨傳來的消息,
直到肌肉僵硬,終于沒有忍住,趴在痰盂旁吐了出來。在我足足吐了八次后,
他們也終于消停了。他凈身出來,柳如煙從背后環(huán)抱住他。蕭景澤轉身,將柳如煙圈在懷里,
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柳如煙似乎受到鼓舞,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蕭景澤對著她壞笑:"還沒飽?""怎么別人的頭一次痛到難眠,你是餓到難眠呢?
"柳如煙眼里閃過一絲慌亂,再抬眸,已經(jīng)紅了眼眶:"澤哥,奴家也痛的。
""只是澤哥太厲害了。"蕭景澤被她逗笑:"這就厲害了?""再想,也只能先忍著,
我要去陪我娘子了。"柳如煙哭得梨花帶雨:"澤哥,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已經(jīng)知足了。
""過完今夜,我就會徹底退出你的生活……"第三章話還沒有說完,
蕭景澤就霸道地吻住她,將她的話全部堵了回去。"你是我的女人,沒有我的允許,
你哪里也不準去!"我自嘲地笑了笑,想起我和他第一次時,他也是這樣說的。只是,
我從來不是他的唯一。我靜靜聽著他們再一次沉淪。在他們最投入之時,
我讓丫鬟去敲響了他房間的門??粗瞪诿枋龅乃麄冴┤欢沟膭幼鳎也蛔杂X紅了眼眶。
我本是不婚主義者,因為見慣了父母的爭吵,我不想自己也跟母親一樣,
在一次次撞破丈夫出軌后,變成徹頭徹尾的怨婦。但蕭景澤用每日不同的花樣,
親手種下的滿園梧桐,每月一次的煙火大會,地震時緊握的那雙手,
以及足足九十九次的求親,終于將我的心門打開,滿心歡喜嫁給他??删褪沁@樣的他,
在成親的第一天,就讓我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過了幾刻鐘,房門才被打開。
蕭景澤滿臉歉意:"清雪,剛才在處理公務。
"他指了指身后的柳如煙:"這是府中的貼身侍妾,柳如煙,剛給我送文書過來。""如煙,
這是我的夫人。"他的神態(tài)自然到讓人真的相信,他們共處一室只是在處理公務。
柳如煙走上前與我見禮,眼里卻是掩不住的憤恨:"夫人好美啊,難怪能嫁給爺。
"我沒有回應,視線停留在她鎖骨處的紅印上。柳如煙捂著臉莞爾一笑:"很憔悴是不是?
都怪我那表哥精力太旺盛,折騰了一夜,讓夫人見笑了。""不像夫人,新婚夜一整夜,
還是容光煥發(fā),真讓人羨慕。"她赤裸裸的嘲笑像刀子一樣狠狠扎在我心上,疼得血肉模糊。
蕭景澤神情驟然一變,陰沉地瞥了柳如煙一眼:"如煙,注意自己的身份!
"而后討好地抱著我,溫柔地解釋:"如煙從南邊回來,說話行事都比較大膽,
你別跟她計較。""也不要因為不相干的人影響心情。"蕭景澤將桌上的人參湯一飲而盡,
就牽著我去了隔壁的廂房。第四章一進門,他就開始解我的腰帶,我忍著惡心偏過身去,
捂住衣襟。"最近一個月都不可以了。""我有了身子,剛剛知道的。"我隨口胡謅,
只想讓他在和離冷靜期不再碰我。蕭景澤先是一愣,然后不動聲色松了一口氣。
最后才后知后覺地將我抱起在原地轉圈,眼眶泛紅。"我要當父親了,我的清雪好棒啊。
""清雪,我一定會讓我們的孩子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孩子。"他小心翼翼地把我送回主院,
親手給我煮了燕窩,又照著孕期食譜,忙活一上午幫我做了滋補膳食。甚至告訴管家,
有任何事情都不要找他,他要把所有的時間留給我。我抬眼看著眼前的男人,一舉一動,
都像是愛慘了我。我甚至懷疑,昨夜的事情,是不是自己的一場噩夢。但那些暗哨的消息,
明晃晃地在我腦海里,輕易戳破了我的幻想。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沉沉睡去。再醒來,
只有貼身丫鬟在身邊。"老夫人叫姑爺回府了,姑爺說他很快會回來。
"一向看不上我的婆婆破天荒給我送了東西。"那套碧玉如意,我讓景澤給你拿過去了,
玉石寓意好,可以保佑你和孩子平安。"蕭景澤回來時,手里提著"碧玉如意"的錦盒,
邀功似的告訴我,這是蕭家的傳家寶。"這套玉器在我們蕭家,是比婚書更權威的存在。
""給了你,就證明我們整個蕭家,包括我娘,都接受了你就是我妻子。"我在心底里冷笑,
我連你都不要了,又怎么會在意你家里人接不接受我。我借口有些困,都沒有打開看,
就將玉盒直接鎖進了私房錢箱子。第二天,蕭景澤去衙門后,
閨蜜青青給我送來一則小道消息。"疑似蕭景澤隱婚妻子曝光!
"第五章有人昨天下午偶遇蕭景澤陪同一女子回府見家長,女子所戴成套的玉器,
是蕭家傳家寶,碧玉如意。而傳言配的描述,正是蕭景澤與柳如煙十指相扣走進后花園。
怪不得,從府里到蕭家老宅一刻鐘的路程,他走了整整兩個時辰。我用布包著碧玉如意,
徑直去了珠寶鋪。"小姐您好,您這套玉器雖然價值不菲,但比起傳世珍品碧玉如意,
還是差遠了。""說白了,您這是仿品。"雖然早已經(jīng)猜到,但被人這樣直白地點出來,
還是讓我渾身都涼到了極點。他口中比婚書還權威的傳家寶,他選擇給了外面的女人。
青青趕來,"消息是我手下的人聽到的,我暫時壓下了,傳不傳,都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
""畢竟蕭景澤對你的情我們都看在眼里,你們前天成親,
他不至于昨天就……"攥著手帕的手微微顫抖,我打斷她的話:"青青,至于的。
""我正在走和離手續(xù),消息你幫我再壓幾天可以嗎?我不想打草驚蛇。""好。
"從珠寶鋪出來,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過街時,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徑直沖向我,
在離我兩尺的位置,才停了下來。可我還是因為慣性,重重地摔在地上。除去手肘處的刺痛,
下身不斷有溫熱的液體流出。柳如煙從馬車上下來,看見我這副樣子,嘴角不自覺揚起。
"夫人,對不起,嚇壞你了吧?我送你去醫(yī)館。"醫(yī)館里,大夫惋惜地搖頭:"摔得太重,
孩子沒有保住。"我木訥地躺在床上,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真的有了身子。
甚至還沒有感受到一絲喜悅或者悲傷,他就沒了。蕭景澤來得很快,滿眼心疼地抱著我,
哭得比我更傷心。"清雪,你別嚇我,求求你,說句話好不好?"我抬眸看他,
一字一句說道:"我要告柳如煙,要她接受官府的制裁。"第六章蕭景澤身體一僵,
但很快調整了情緒。"清雪,發(fā)生這樣的意外我們都很難過。""但如煙也是聽了我的吩咐,
一刻鐘要把文書送到位。""如果因為盡心做事而被主人告,會讓下人們寒心的。
"我怨恨地看向他,他卻自顧說道。"我們還年輕,還會再有孩子。小姑娘要是留了案底,
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這樣,我罰她半年月銀,也算重重處罰她了。""清雪,
得饒人處且饒人,就當為我們的孩子祈福,助他早登極樂。"我攥緊掌心,悲痛沁骨而出,
我們的孩子,成了他拿捏我的籌碼。我不再說話,只期盼著日子快一點,再快一點。
蕭景澤的母親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進來就給了我一巴掌。"景澤,有福之家不娶無福之女,
她克死了我孫子,我不可能再接受她。""你明天就把和離手續(xù)給辦了!
"蕭景澤整個人擋在我面前將我護住。"娘,這輩子我只會有一個妻子,就是清雪,
您執(zhí)意要我和離,我就去死。""孩子沒了,清雪才是最難過的那個人,
我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她,包括您。"字字句句,都是對我的滿腔愛意。卻只字不提,
是柳如煙驅車過快,導致我小產(chǎn)的。蕭景澤包下了醫(yī)館的一整進院子讓我休息,
還罰柳如煙留下來照顧我。柳如煙坐在床旁,眼里是掩不住的得意。"你看,
他其實也沒那么愛你呢。""你的新婚夜,前夜在書房,昨夜在馬車上,
今夜在最末尾的廂房,我們整整用了三盒香。"見我不為所動,她加大了力度。
"馬車是我故意駕快的,我就是想看看,在澤哥心中,是你的孩子重要,還是我重要。
""他說,我害死他的孩子,就要賠給他一個孩子,夫人喜歡公子還是小姐呢?
""他昨天罰了我五十兩月銀,可是,他剛剛轉了一千兩給我呢。""你看,你總是輸。
"看著由遠及近的蕭景澤,我將抬起的手默默放下。一再提醒自己,還不是生氣的時候。
"那又怎么樣呢?我還是蕭夫人不是嗎?"柳如煙氣急敗壞:"很快就不是了!"我輕笑,
是啊,很快就不是了。第七章和離冷靜期最后一天,是我和蕭景澤的相識紀念日。
他包下高檔酒樓,說要陪我慶祝。上菜的時候,小廝不小心將湯汁倒在蕭景澤身上。
蕭景澤剛想發(fā)火,卻在看到小廝露在面巾外的那雙眼睛時,收斂了怒氣。
小廝趕忙道歉:"對不起,蕭公子,小的領您去處理一下。"蕭景澤略帶抱歉地看著我,
我溫柔地安慰他:"沒事,你先去吧。"我讓丫鬟跟在他們后面,一路跟到了雅間門口。
蕭景澤低沉著嗓音:"我不是說了嗎?再敢鬧到我夫人面前,我們就結束。
"柳如煙聲音魅惑:"人家也不想啊,可是這套衣服實在太精妙了,
人家迫不及待想讓你看看。"蕭景澤滿是驚喜的聲音傳來:"真空?"下一刻,
屋內傳來男女低吟曖昧的聲音。我問管家:"明天就可以拿到和離書了是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回到座位上去等蕭景澤。蕭景澤出來時,手里多了一根鉆石簪子。
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上次拍賣會,他花一千兩拍來的宮廷頭飾。"清雪,送給你。
""很抱歉我沒有保護好你和孩子,以后我一定會比之前更愛你。"我敷衍著應承,
蕭景澤也發(fā)現(xiàn)了我的漫不經(jīng)心。"不喜歡嗎?"我還沒說話,一陣腳步聲急促。有丫鬟跑來,
柳如煙帶著哭腔的聲音從她口中傳來:"澤哥,救救我,我被人綁在后院了。
"蕭景澤臉色驟變,拉著我就往后院跑。后院中,強盜拿刀架在柳如煙脖子上:"蕭景澤,
你讓官府查封我的賭坊,不給我留任何活路,我就拉著你夫人陪葬。
"蕭景澤只是短暫地慌了一瞬,隨即竟笑了出來。"夫人,他們說別的女人是我夫人,
那你是誰?"一句話,就讓強盜傻了眼。只有我知道,他此時說出這句話的意圖,
是要把禍水引到我身上。果然,強盜也反應了過來,打了柳如煙一巴掌:"賤人,敢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