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靜立于義莊草屋略顯昏暗的中央,眉頭緊鎖,心神完全沉浸在主神那冰冷機械的任務提示中。然而,眼前的景象更讓他心神微震——一層流轉(zhuǎn)著柔和淡藍色光暈的能量光繭,如同活水般在他身周緩緩蕩漾,將他與這方世界暫時隔開。憑借隊長權(quán)限的微妙感應,林北知曉這是主神給予輪回者初臨新世界的“三分鐘絕對安全期”,一種近乎無敵的庇護狀態(tài)。
可主神發(fā)布的任務內(nèi)容,卻像一顆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驚濤駭浪!
“穿越者…竟然還有穿越者?”林北心中驚疑不定,這完全超出了他過往對輪回空間的認知,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詭譎,“這安排…未免太過匪夷所思!”
時間在這份驚疑中悄然流逝,淡藍色的光繭如同退潮般無聲消散,徹底融入空氣。
**“哎喲!師父、師兄!救命啊——!”**
凄厲的呼救聲如同信號彈般驟然劃破義莊的寧靜!林北眼神一凜,暗道:“劇情開始了!”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頂著滑稽蘑菇頭的青年(文才)正連滾帶爬地朝著正堂方向亡命奔逃,身后緊追不舍的,赫然是一個面色鐵青、動作僵硬、雙臂平伸的猙獰僵尸!那僵尸口中嗬嗬作響,腥風撲面!
“文才!讓你給師叔的‘客戶’們上炷安魂香,你師叔屁股還沒坐熱乎你就給我惹禍!” 一聲帶著不悅的低沉呵斥響起,伴隨著沉穩(wěn)的腳步聲,一位身著杏黃道袍、面容嚴肅、尤其以兩道濃黑如墨、幾乎連成一字的劍眉最為醒目的中年道長(九叔),從正堂門內(nèi)一步踏出!他目光如電,瞬間鎖定混亂源頭。
“師父我真沒有啊!是它自己……” 文才帶著哭腔辯解,話音未落,九叔已然出手!
只見九叔身形如風,腳下踏著玄奧步法,瞬間切入僵尸與文才之間!他左手閃電般扣住僵尸平伸的腕部,右手順勢搭上其肩胛后方,腰馬合一,沉肩發(fā)力!一個干凈利落的過肩摔!
“砰!” 一聲悶響,僵尸被狠狠摜倒在地!
“哇呀呀!疼死我啦!師父別打!是我!是我秋生?。 ?地上的“僵尸”頓時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手忙腳亂地抹掉臉上青灰色的脂粉,露出秋生那張帶著苦瓜相的俊臉。
這時,一個戴著圓框眼鏡、穿著稍顯邋遢道袍的道士(四目道長)也從屋內(nèi)踱步而出,一邊走,一邊口中念念有詞,手中符箓?cè)缤┗ê憔珳蕪棾?,瞬間將后面幾個蹦跳著想“趁火打劫”的真僵尸牢牢定在原地,動作行云流水,顯出道法精深。
“哎呀呀,師兄?。 ?四目道長叉著腰,一臉痛心疾首,“你看看文才和家樂這倆臭小子,出息可真是大了去了!再讓他們這么‘照顧’下去,我這趟跑單幫的棺材本都得賠光咯!” 他指著那幾個被定住的“客戶”,吹胡子瞪眼。
九叔聞言,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銳利的目光恰好掃過站在一旁的林北,立刻板起臉訓斥道:“林北!還杵在那里看什么熱鬧?還不趕緊過來,跟文才、秋生一起,把你們師叔這些‘貴客’都給我規(guī)規(guī)矩矩請回去安置好!再給我盯緊這兩個惹禍精,再出岔子,我拿你是問!”
林北被點名,微微一怔,隨即一股奇異的“記憶”涌入腦?!蔷攀逶缒晔震B(yǎng)的孤兒,是義莊的大徒弟!主神竟連身份背景都安排得如此滴水不漏!他心中頓時大定,暗自竊喜:“穩(wěn)了穩(wěn)了!這波絕對是順風開局!拜在九叔門下,大腿抱得妥妥的!”
“文才!秋生!” 林北立刻端起大師兄的架子,中氣十足地喝道,“耳朵聾了?還不麻溜過來,把師叔的‘客戶’們恭恭敬敬抬進去安置!再毛手毛腳,仔細你們的皮!”
“是!大師兄!” 蘑菇頭文才連忙應聲。
“來了來了!大師兄!” 秋生揉著被摔疼的屁股,也一瘸一拐地湊了過來,臉上還帶著討好的訕笑。
看著這倆活寶,林北嘴角勾起一抹“賤兮兮”的弧度,心中美滋滋地盤算:“喲西,主神給我安了個大師兄的身份?妙??!以后有坑讓這倆傻小子踩,有糖嘛…嘿嘿,自然是我這大師兄先嘗咯!”
幾人七手八腳,總算把僵尸“客戶”們安置妥當。林北整理了下衣襟,走進正堂,恭敬稟報:“師傅,都收拾好了。”
“嗯?!?九叔捋了捋短須,滿意地點點頭,“還是我們林北讓人省心。你是大師兄,以后要多管著點文才和秋生,別讓他們再胡鬧?!?他目光落在林北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
林北此刻卻有些發(fā)愣,直勾勾地盯著九叔那張正氣凜然的“一字眉”臉,心中翻江倒海:“哎呀我去!活生生的九叔啊!童年偶像!小時候可是拿著樹枝當桃木劍,天天學您老人家跟小伙伴‘驅(qū)邪’呢!沒想到有生之年真能見到本尊……”
“林北?傻小子,盯著你師父看什么呢?臉上長花了?” 旁邊的四目道長見林北發(fā)愣,忍不住打趣道。
林北猛地回神,心思電轉(zhuǎn):“哄死人不償命,得編個像樣的由頭…” 他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頭,臉上立刻堆起十二分的“孝心”,幾步躥到九叔身后:“師傅,您看文才秋生天天惹您生氣,操心勞神的,徒兒心疼!來,我給您捏捏肩膀松松筋骨!” 說著,雙手便力道適中地在九叔肩頸處揉捏起來。
“嗯…舒服…” 九叔愜意地瞇起了眼睛,渾身放松,還不忘朝四目炫耀,“師弟,你看,還是我這大徒弟貼心吧?知道心疼師父!嘿嘿嘿…” 那得意的小眼神,仿佛在說:羨慕吧?
四目道長看著林北那殷勤勁兒,再聽聽師兄那嘚瑟的語氣,心里頓時酸溜溜的,跟打翻了醋壇子似的。誰不想要個這么懂事、天賦看著也不錯、將來還能指望養(yǎng)老送終的好徒弟???
“咳咳…” 四目清了清嗓子,臉上擠出和藹的笑容,“師兄啊,你看我這次來得匆忙,也沒給林北師侄帶什么見面禮…” 他一邊說,一邊從隨身的破舊褡褳里摸索著,掏出一本用油紙包裹、邊角磨損得厲害、一看就很有年頭的線裝古冊,“…正好,我這里還有套咱們師傅當年傳給眾師兄弟的《閃電奔雷拳》拳譜。師兄你門下人才濟濟,林北師侄又如此孝順,這套拳法送給他參詳參詳,也算物盡其用,不枉師傅他老人家一番心血!”
“閃電奔雷拳?!石堅的成名絕技?!” 林北心頭劇震,狂喜瞬間淹沒了他,“臥槽!發(fā)達了!這下真發(fā)達了!啊哈哈哈!” 他臉上卻竭力維持著“受寵若驚”的表情,嘴上動作更快:“哎呀!弟子多謝師叔厚賜!師叔您真是太大方了!來來來,師叔您也辛苦,師侄也給您捶捶背!” 化身“金牌技師88號”的林北,立刻又竄到四目身后,手法嫻熟地伺候起來。
“嗯…不錯不錯,林北有心了,有心了…” 四目被捏得渾身舒坦,瞇著眼哼哼。
這時,文才和秋生也探頭探腦地溜進了正堂。四目道長一見他們,剛才的舒坦勁兒立馬沒了,板起臉:“你們兩個臭小子!玩什么不好?偏要玩我的‘客戶’?知不知道這些都是有主兒的‘貴客’?弄壞了你們賠得起嗎?啊?” 他一邊訓斥,一邊伸手用力捏住文才的臉蛋,咬牙切齒,“師叔我可真是‘愛死’你們了!”
九叔也瞪了兩人一眼,沒好氣道:“我看你們倆是皮又癢了想挨揍!秋生,天都快擦黑了,還不趕緊回去?再晚點你姑媽該提著燈籠滿鎮(zhèn)子找你了!” 四目道長見狀也想告辭,卻被九叔以“師兄弟難得相聚”為由硬留了下來,一起用了頓簡單的晚飯。
飯后,九叔吩咐文才收拾碗筷,自己則與四目移步內(nèi)室,顯然師兄弟間有要事相商。林北心知肚明,關(guān)鍵劇情即將展開,他強壓激動,恭敬告退,快步回到自己那間簡陋的廂房。
關(guān)上門,林北迫不及待地掏出那本珍貴的《閃電奔雷拳》拳譜,在油燈下細細端詳。然而,翻開書頁,他頓時傻眼——滿篇皆是晦澀難懂的文言文與筆畫繁復的繁體字,如同天書般令人望而生畏,字里行間透出的玄奧氣息更是讓他如墜云霧。
“這…這可如何是好?” 林北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先將拳譜小心收好,心中忐忑,“也不知這寶貝疙瘩,主神允不允許帶回去?” 他嘟嘟囔囔地起身,便盤膝坐在床榻上,開始嘗試理解這深奧的拳譜。
文字雖艱深,但書中繪制的行功路線圖與拳架姿勢卻異常清晰。林北索性拋開文字,全神貫注于那些栩栩如生的插圖。他依照圖示,嘗試引導體內(nèi)微弱的氣息,笨拙地模仿著那些玄奧的姿勢。
起初只是生澀的模仿,但漸漸地,一絲異樣的感覺從丹田升起!一道細若游絲、卻異常凝練的淡白色真氣,如同初生的靈蛇,竟真的在他閉塞的經(jīng)脈中緩緩游動起來!經(jīng)脈深處傳來久旱逢甘霖般的細微“呼呼”聲,仿佛干涸的河床渴望著靈氣的滋養(yǎng)。更奇妙的是,林北敏銳地察覺到,周遭天地間稀薄的靈氣,竟仿佛受到無形吸引,化作肉眼難辨的涓涓細流,透過他舒張的毛孔,一絲絲、一縷縷地匯入他初開的氣海!
“嘩啦…” 更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那本靜靜躺在枕邊的《閃電奔雷拳》泛黃紙頁,竟無風自動,輕輕翻動起來!仿佛與林北體內(nèi)初生的氣機產(chǎn)生了共鳴!
隨著時間推移,林北漸入佳境,周身毛孔仿佛徹底敞開。他每一次深長的呼吸,都如同打開了無形的閘門,外界的靈氣便如潮水般洶涌奔入他的氣海!與此同時,他裸露的皮膚表面,竟開始跳躍起細密微弱的紫色電火花,發(fā)出細微的“噼啪”聲,一股微麻的感覺傳遍全身!
正在堂屋小酌敘舊的九叔與四目,幾乎同時放下了酒杯,臉色驟變!
“嗯?” “咦?”
兩人不約而同地感受到周遭靈氣正朝著林北房間方向異常流動!他們霍然起身,循著靈氣軌跡快步來到林北門外。推門一看,兩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只見昏暗的油燈下,林北盤膝而坐,周身電芒閃爍不定,絲絲縷縷的紫色電流如同活物般在他體表游走跳躍!其頭頂更是有一道凝練的淡白色真氣盤旋,正與那些紫色的電蛇糾纏、追逐!
“這…這怎么可能?!” 四目道長失聲低呼,“他竟自行引動了奔雷拳意?!師傅當年將此拳法傳于我等師兄弟,耗費心血講解演練,可最終也只有大師兄石堅憑借卓絕天賦與深厚根基練成!這孩子…他難道…”
話音未落,異變陡生!那道淡白色真氣似乎被狂暴的紫色電蛇所激,驟然偏離了原本的行功路線,在經(jīng)脈中倉惶逃竄!紫色電蛇則如附骨之疽,緊追不舍,在林北體內(nèi)橫沖直撞!兩股力量激烈沖突,瞬間失控!
“噗——!” 林北身體劇震,臉色瞬間煞白如紙,一大口鮮血狂噴而出,染紅了身前衣襟!氣息瞬間萎靡紊亂,皮膚下隱現(xiàn)血痕,赫然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不好!” “快!”
九叔與四目驚駭萬分,顧不得心中震駭,同時飛身搶至林北身后,盤膝坐下!兩人雙掌齊出,抵住林北后背要穴,兩股渾厚精純、帶著溫潤金光的道家真氣,如同奔涌的江河,瞬間注入林北體內(nèi)!
在兩位師叔強大的外力引導下,林北強忍劇痛,竭力操控那道淡白色的本命真氣,嘗試去融合、吞噬體內(nèi)肆虐的紫色電蛇。然而,每一次吞噬,都如同引火燒身,白色真氣變得愈發(fā)狂暴,林北的皮膚更是不斷滲出細密的血珠,痛苦萬分!這無異于在體內(nèi)進行一場兇險萬分的拉鋸戰(zhàn)!
不知過了多久,在九叔四目滿頭大汗、真氣消耗巨大的支撐下,那道淡白色真氣終于艱難地將所有紫色電蛇吞噬殆盡!它自身也發(fā)生了驚人的蛻變——原本純粹的白色真氣,此刻竟通體纏繞著細密的白色電光,發(fā)出低沉的“嘶嘶”雷鳴!兩道金色真氣如同盡職的獄卒,小心翼翼地押送著這道融合了雷霆之力的奇異真氣,緩緩沉入林北的氣海深處,歸于平靜。
“呼…呼…” 九叔與四目累得幾乎虛脫,背心道袍已被汗水浸透。林北也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氣若游絲:“謝…謝師傅…謝師叔……” 話未說完,便眼前一黑,徹底暈厥過去。
當林北再次恢復意識,刺目的陽光告訴他已是第二天晌午。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文才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臉上掛著標志性的、帶著點傻氣的壞笑走了進來:“大師兄!你醒啦?昨晚你可嚇死我們了!練功練到走火入魔,要不是師傅和師叔拼了老命救你,你差點就去見祖師爺啦!喏,我特意給你熬了熱粥,快趁熱喝點補補!” 說著,還對著林北擠眉弄眼。
看著文才手中那碗樸實卻冒著熱氣的粥,林北心頭驀地一暖。自從公司破產(chǎn)、人情冷暖嘗遍,他早已習慣人與人之間的疏離與算計,此刻文才這笨拙的關(guān)心,卻像一股暖流注入心田。他接過碗,喝了一口溫熱的米湯,一股暖意順著食道流遍全身,仿佛真的恢復了幾分力氣:“文才…謝了?!?林北聲音沙啞,卻帶著真誠。
林北靠在床頭,一邊小口喝著粥,一邊嘗試內(nèi)視,感受體內(nèi)真氣的流轉(zhuǎn)。那融合了雷霆之力的真氣,此刻安靜地盤踞在氣海,散發(fā)著溫順卻強大的波動。
突然!
“刺啦——!”
一道細小的、不受控制的白色電芒毫無征兆地從林北指尖迸射而出!精準地擊中了他手中的粥碗!
“啪嚓!”
瓷碗應聲而碎,滾燙的粥水和碎片濺了一床!
林北愕然地看著自己跳躍著細微電光的手指,隨即眼中爆發(fā)出強烈的興奮!他猛地掀開被子下床,推開沉重的房門,大步走到院中。
正午的陽光熾烈地灑在身上,林北只覺得渾身氣血前所未有的通暢澎湃,一股渴望宣泄力量的沖動油然而生!他深吸一口氣,體內(nèi)融合了雷霆的真氣隨心而動,毫無遲滯!五指猛地收攏!
“噼啪!” 耀眼的紫色電光瞬間在他指間跳躍閃爍!
他緩緩擺開《閃電奔雷拳》的起手式。霎時間,一股無形的氣勢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腳下的青磚地坪竟微微震顫,發(fā)出低沉的嗡鳴!隨著真氣不斷向拳鋒匯聚壓縮,一個拳頭大小、由純粹電能構(gòu)成的球狀閃電赫然凝聚成型!狂暴的電流如同無數(shù)紫色小蛇,纏繞著他的手臂瘋狂竄動,發(fā)出密集的“滋滋”爆響!
“喝!” 林北吐氣開聲,一拳擊出!
那顆球狀閃電如同被賦予了生命,隨著拳勢呼嘯而出!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義莊正對林北方向的一段院墻,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在刺目雷光爆閃中,厚實的磚石墻體瞬間解體,化為漫天飛揚的齏粉!狂暴的電流余波四散奔流,將地面殘留的磚塊土石擊打得噼啪作響,焦黑一片,空氣中彌漫開濃烈的臭氧與塵土混合的刺鼻氣味!
煙塵緩緩散落。林北保持著出拳的姿勢,看著自己造成的恐怖破壞,心中也暗自咋舌:“這威力…恐怖如斯!不過這一拳,竟直接抽空了近三分之一真氣!” 他緩緩噓出一口帶著電火花的濁氣。
旁邊的文才早已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結(jié)結(jié)巴巴地驚呼:“大…大師兄?!你…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猛了?!!”
巨大的動靜也驚動了屋內(nèi)的九叔和四目。兩人如兩道疾風般竄出房門,待看清院中景象和林北的狀態(tài),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爆發(fā)出難以抑制的狂喜!
“好!好!好!” 四目道長激動得連拍大腿,胡子都翹了起來。
九叔也是眼中精光爆射,撫掌大笑:“哈哈哈!天佑我茅山!林北你非但無恙,竟真將《閃電奔雷拳》修成了!好!這下看大師兄石堅那老東西還敢不敢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哈哈哈哈!” 想到以后能在石堅面前揚眉吐氣,兩人笑得暢快淋漓。
然而,九叔臉上的笑容僅僅維持了數(shù)息,目光掃過那化為烏有的院墻和滿地狼藉,臉色瞬間晴轉(zhuǎn)多云,變得比鍋底還黑!一旁的秋生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師父這變臉速度也太快了。
“林!??!北!” 九叔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你這臭小子!練功就練功!拆家拆上癮了是吧?!義莊的墻招你惹你了????!非得拿它試拳?!” 他叉著腰,指著那堆廢墟,氣得手指都在抖,“秋生!文才!還傻站著干嘛?都給我滾過來!跟著你們的好大師兄一起,立刻!馬上!把這墻給我原樣砌好!要是砌得有一丁點歪斜,你們仨今晚都別想吃飯!給我餓著肚子通宵干活!”
林北脖子一縮,看著師傅那“陰陽怪氣”實則怒火中燒的表情,當下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他趕緊朝同樣苦著臉的文才和秋生使了個眼色,三人灰溜溜地跑去搬磚、和泥,開始了苦逼的“重建家園”大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