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爾家族研究院,也該去看看了?!盌.M推了下眼鏡。
“喂!扶好那個花瓶!這可是老爺最喜歡的!”傭人在樓下尖聲叫喊道。
“……”D.M皺了皺眉,轉(zhuǎn)身回到房間,關(guān)上房門。
……
“偵探事務(wù)所?你真的想好了?”何塞把鑰匙遞給推理先生,聲音帶著點疑問,畢竟……偵探事務(wù)所可不是想象中那么簡單的。
“嗯。”推理先生點點頭。
“不用擔(dān)心,一切交給我。”何塞拍了拍推理先生的肩膀,推理先生的手一頓,將手中的香煙點燃。
“但愿吧。”
從偵探事務(wù)所開業(yè)的第一天,推理先生就意識到,做個偵探并沒有那么簡單。
………
尤利爾家族研究院。
得到回信的院長今天看上去格外高興,甚至想親自去接人,最后還是被攔住了,但還是迅速給加特回信。
………
黯扶了扶額,推開實驗室的門,一股淡淡的化學(xué)藥劑味道撲面而來,讓人感到一陣眩暈,黯取走實驗室墻上的一管試劑。
“又出現(xiàn)幻覺了嗎……”
他最近似乎總能看到一個白發(fā)少年,和他很像。
………
“需要我先帶你看看嗎?!庇壤麪栄芯吭旱脑洪L看上去很熱情,加特卻有些受不住這樣的熱情,尷尬地往旁邊挪了幾步擺擺手。
“謝謝……不用了。”
相比于這邊,另一邊就顯得有些嘈雜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們的實驗品是假的?別開玩笑了,這可是今天早上從黑市淘來的?!币晃淮┲鴮嶒灧呐侩p手抱臂,對于面前的人有些不滿。
而站在她面前的人,黑色的頭發(fā)被紅色絲帶綁住,白色挑染在劉海上格外顯眼,深邃的藍(lán)色瞳孔像平靜的湖泊,又像無盡的深淵,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戴著的眼鏡倒顯得有些斯文敗類。
好熟悉……?
白皙的脖頸上紋身若隱若現(xiàn),黑色的風(fēng)衣,質(zhì)地優(yōu)良,包裹著修長的身材。
加特突然想起了這個人,他就是那位德?!っ仿宓?,代號D.M,這個在上流社會頗有名聲的貴族伯爵。
……
“當(dāng)然不是,小姐?!盌.M攤了攤手,表示很無奈,臉上還掛著笑容。
加特的目光投向了那個實驗品,只見試管內(nèi)盛裝著半瓶淺黃色的液體,而旁邊則擺放著一只迷幻蝶,靜靜地躺在標(biāo)本盒中。加特一眼就看出來那迷幻蝶是偽造的。
“……這只迷幻蝶顯然是贗品?!奔犹卦捯魟偮?,兩人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過頭來,那個女人的面龐上彌漫著極度的不滿,仿佛隨時都要噴涌而出。
“你竟敢質(zhì)疑我的專業(yè)水準(zhǔn)?”
D.M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我絕對沒有冒犯您的意思,但事實就是如此,這只迷幻蝶確實是假貨?!?/p>
女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目光帶著幾分輕蔑地盯著加特,說道:“真的假的我能看不出來?你有什么資格對我評頭論足?”
“迷幻蝶的特點通常都是身體有花紋且身上有厚重的花粉,而這只蝴蝶,既沒有花紋,花粉也只有薄薄的一層?!奔犹刈呱锨霸噲D伸手去仔細(xì)觀摩那個標(biāo)本,但被女人迅速攔住。
“且……”加特剛要繼續(xù)說下去,便被再次打斷。
“迷幻蝶中間還會有一個小的翅膀,這只卻沒有?!盌.M突然開口道,眼神帶著幾分深意地看著加特,那個已經(jīng)被他查透徹的小研究員。
“不知您的人糊弄我的意義是什么?”D.M臉上依舊掛著那副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轉(zhuǎn)頭看向院長。
院長見狀,急忙上前認(rèn)錯,態(tài)度誠懇得幾乎要磕頭。
“抱歉……我這就讓她走。”
D.M微微點頭,表示接受道歉。拿起桌上的標(biāo)本把玩了一下,又將標(biāo)本放回原位,仿佛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
“您知道我向來是個什么樣的人,院長。”D.M輕聲說道,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
加特卻感覺有些頭疼,剛才要不是出于下意識的職業(yè)素養(yǎng),他本不想和這位伯爵有太多交道的。
………
“日安,先生?!盌.M笑著向加特伸出手,加特的身體僵了一瞬,最后不自在地把手搭上,指尖的冰涼傳來,加特和D.M手臂上的蛇對視上。
“別害怕,它很溫順的?!盌.M還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加特不動聲色地將手收了回去。
“院長您不能這么對我!”女人臨走之前還在尖叫,D.M只是往樓下冷冷的看了一眼。
……
靈犀靜靜地趴在那張略顯陳舊的木質(zhì)桌子邊上,一只手托起腮幫子,而另一只手中,則緊緊握著一個小巧玲瓏的玩意兒。
這個小玩意正在他的手指間靈活地轉(zhuǎn)動著,不時發(fā)出一陣輕微的“嗡嗡”聲,就像是夏日午后惱人的蚊蟲在耳邊縈繞。
靈異社的其他成員們此刻正圍坐在不遠(yuǎn)處的一圈沙發(fā)上,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靈犀這邊。那些眼神中充滿了怪異與疑惑之色。
要說起靈犀妙探這個人啊,在靈異社可真是出了名的異類!
自從他加入這個社團(tuán)以來,就沒有一天不讓人感到驚奇和費解。從來沒人知曉他究竟來自何方,也不知道他過往有著怎樣的經(jīng)歷。
他嘴里時常會冒出一些稀奇古怪、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的話語。什么“永動機”啦,還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幽靈”之類的詞匯,簡直成了他的口頭禪。
想當(dāng)初,他之所以選擇加入靈異社,給出的理由居然僅僅是因為對幽靈這種神秘莫測的事物懷有濃厚的興趣!
然而,可憐的靈犀似乎對此毫無察覺。在靈異社里,盡管大家表面上對他還算客氣,但實際上,他早已不知不覺地處在一種被孤立的尷尬境地當(dāng)中。
或許是因為他太過特立獨行,又或者是因為他所癡迷的那些東西實在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圍吧。但不管怎么說,靈犀依舊我行我素,渾然不覺周圍人的異樣眼光。
他那張總是笑著的臉,仿佛永遠(yuǎn)都不會失去陽光一般,仍舊笑嘻嘻地與周圍的人愉快地交談著。
然而,每當(dāng)有人對他的話語沒有做出及時的回應(yīng)時,他就會像一個被遺忘在角落的孩子一樣,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繪制起一些奇怪而又令人費解的圖紙來。
那支筆留下一道道或粗或細(xì)、或彎或直的線條。一些圖案看上去竟像是某種從未見過的復(fù)雜機械零件,其精密程度簡直超乎想象。
面對這樣一堆看似毫無規(guī)律可言的線條和圖案,眾人皆是一頭霧水,完全無法理解其中所蘊含的意義。
實際上,靈犀在這靈異社里可以說是形單影只,幾乎沒什么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社團(tuán)中的那些人總是變著法地把各種繁瑣的工作一股腦兒全塞給他,偶爾碰上自己解決不了的難題時,才會假惺惺地對他討好幾句。
而一旦問題得以解決或者不再需要他的幫助時,這些人便立馬換了副嘴臉,連理都懶得理他一下。
如果非要從這群人中挑出一個勉強能稱得上是朋友的人的話,或許也就只有靈犀時常在電話里提及到的那位名叫“加特”的家伙了吧。
“嗯?怎么回事?。侩y道我的臉上沾上什么臟東西了不成?”靈犀有些疑惑地回過身去,然而其他幾個人根本連正眼都不瞧他一下,僅僅是不屑地翻了翻白眼后,便轉(zhuǎn)身揚長而去了。
對于這樣的待遇,靈犀似乎早已習(xí)以為常,所以他并未放在心上,仍舊滿臉堆笑地詢問道:“各位,需不需要我來搭把手?”可惜的是,回應(yīng)他的唯有漸行漸遠(yuǎn)的腳步聲以及那緊閉的房門發(fā)出的沉悶聲響。
待所有人都離去之后,靈犀默默地將手中拿著的物品輕輕地放回了桌子上。就在這一刻,他那原本掛在嘴角的笑容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刻呈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一本已然不知被靈異社的其他人偷偷翻閱過多少次的陳舊日記本。
正當(dāng)靈犀若有所思地盯著這本日記發(fā)呆之時,突然間,一道略顯急促的呼喊聲打破了屋內(nèi)的沉寂。
“喂!靈犀妙探,快過來幫個忙啦!”
聽到呼喚,靈犀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便迅速應(yīng)聲道:“馬上就來!”
“新來的藥劑師?”D.M裝出一副不認(rèn)識加特的樣子,但實際上加特的簡歷已經(jīng)被D.M翻爛了。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