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影娘,做的不是陽間夫妻的買賣,而是專給那些橫死的富家少爺結(jié)陰親。說白了,
就是借我這活人的陽氣,渡他們的魂過奈何橋,保他們來世還能托生個富貴人家。
這行我干了有些年頭,床笫之歡技能自然老練,陰親儀式還需要洞房花燭做真夫妻。
接過二十八單生意,每一單都順順當(dāng)當(dāng)。眼下,這是我的第二十九任“亡夫”找上門了。
誰承想,這次找上門的不是一樁陰親,倒像是一道催命符。......1那天下午,
我剛做完一套全身香薰SPA,正對著鏡子欣賞自己滑溜溜的皮膚,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jìn)來。
“請問,你是蘇洛蘇小姐嗎?”對面是個女聲,聽著年紀(jì)不小,
語氣透著一股子急切和掩飾得不太好的精明?!拔沂?。”“蘇小姐,我是林家的管家,
你稱呼我秦姨就好。我家侄子林驚淵,唉......意外身故了,家里長輩的意思,
是想請您盡快過來給他結(jié)一門陰親?!绷旨??我腦子里迅速過了一遍,有點印象,
似乎是本地有頭有臉的家族。秦姨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立刻補充:“蘇小姐是行家,
應(yīng)該知道我們這種大家族的規(guī)矩。驚淵是嫡系單傳,按照祖訓(xùn),繼承人必須有婚配,
哪怕是陰親,才能名正言順地繼承家業(yè)。否則,家產(chǎn)就要由旁系代管了?!痹瓉砣绱?,
怪不得這么急。“秦姨,這事兒急不得,得按規(guī)矩來。”我捏著嗓子,
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專業(yè)?!皟r錢方面……”“六十萬!”秦姨立刻報出個數(shù)。
“事成之后,我們林家絕不會虧待蘇小姐,另有重謝!”六十萬?還另有重謝?
這價碼可真是破了我的記錄。我心里那點職業(yè)操守瞬間就被金錢的光芒蓋過大半,
但多年的經(jīng)驗還是讓我留了個心眼?!耙馔馍砉??怎么個意外法?”“唉,年輕人嘛,貪玩,
失足從老宅的閣樓上摔下來了……總之是一場意外。蘇小姐,時間不等人,您看?”“行,
地址發(fā)我?!眲傋鐾耆硐戕筍PA的我又去了洗浴中心全身上下清洗了一遍。
這行也有規(guī)矩,接活前得‘干凈’。澡堂阿姨拍了我屁股一下笑著:“搓好了沒啥泥,
大姑娘這皮膚真嫩啊”我拋了個媚眼給大娘,起身去拿了手機立刻翻出通訊錄,
找到備注為“備胎五號-趙凱”的號碼撥了過去,響了一聲就接了。“洛洛,你忙完了?
晚上一起吃飯?”趙凱的聲音黏糊糊的?!胺至??!蔽已院喴赓W?!鞍??為什么啊洛洛?
我哪里做得不好?
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麻辣小龍蝦、水晶......”我立即打斷“你太幼稚還粘人,
耽誤我搞事業(yè)?!闭f完,不等他哭哭啼啼,直接掛斷,拉黑,刪除,動作一氣呵成,
絕不拖泥帶水。干我們這行,身上陰氣重,每次結(jié)合都會有特殊的能量積蓄體內(nèi),
日子久了會自帶一種讓男人上頭的異香。為了不讓陽氣干擾陰親儀式,來一次身體大清潔,
也為了尊重我的“亡夫”,每次接活前,我必須斷絕和所有活人男性的戀愛關(guān)系,
包括曖昧也不行。職業(yè)操守,懂不懂?處理完趙凱,我點開微信,找到閨蜜李梅的頭像,
發(fā)了條消息:“梅子,姐又要‘嫁’了,準(zhǔn)備好份子錢!
這次回來‘哥哥‘就帶你去迪拜玩三個月,吃香喝辣的,咱還坐頭等艙!
”李梅秒回一個翻白眼的表情,外加一句語音咆哮:“蘇洛洛你個人渣!這是第幾回了?
老娘的份子錢都夠買個廁所了!還迪拜?你先把上個月欠我的小龍蝦錢還了!”我懶得理她,
她嘴上罵得兇,紅包倒是發(fā)得快,二百五十塊,留言:“滾!這個月買土吃的錢都給你了!
”我隨手從剛吹半干的頭上拔了兩根頭發(fā),打了幾個結(jié),拍了張照發(fā)過去:“喏,
最新款520愛心,送你了,吃土什么癖好,我的愛,還不能滿足你嗎?!睂γ嫠查g被引爆,
開始瘋狂刷屏吐槽,我直接設(shè)置免打擾?;氐郊彝铣鑫业膶S眯欣钕?,
里面裝著我的全套行頭:大紅的嫁衣、鳳冠霞帔、繡花鞋,
還有幾樣吃飯的家伙——朱砂、符紙,以及一些特殊場合可能用得上的小玩意兒。檢查妥當(dāng),
我拉上箱子,戴上墨鏡,出門攔了輛出租車,直奔秦姨發(fā)來的地址——城郊的林家老宅。
六十萬加重謝,林驚淵,希望你……嗯,安息得體面點。2出租車七拐八繞,
最終停在一座氣派非凡卻又透著幾分陰森的宅邸前。鐵藝大門緊閉,高墻深院,與其說是家,
不如說更像一座年代久遠(yuǎn)的堡壘,感覺很久沒人常住了,空氣里都飄著一股陳舊的味道。
“師傅,麻煩稍等,我換身行頭。”我沖司機師傅笑了笑,打開了我的專用行李箱。
司機是個實在人,這趟活兒頂他跑兩三天了,態(tài)度極好,聽話地下車去旁邊抽煙回避。
幾分鐘后,我推開車門。一身正紅的嫁衣,鳳冠霞帔,腳踩繡花紅鞋,臉上還點綴了花鈿。
司機師傅剛掐了煙,想起身,回頭看見我這身打扮,眼珠子差點瞪出來,要起不起的撅著,
手里的煙頭都忘了扔:“大妹子,你這……唱戲呢?”我理了理蓋頭:“不是,結(jié)婚。
”“結(jié)婚?就你一個人?新郎呢?送親的呢?”司機一臉不可思議,環(huán)顧四周荒涼的景象。
我甜甜一笑:“我老公特殊,來不了?!彼緳C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臉色刷地一下白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特、特殊?
該不會是……”他猛地想起剛才路過村口看到的白色花圈和隱約的哀樂,
再看我這身打扮和這陰氣森森的老宅,“媽呀!”他怪叫一聲,連車錢都沒收,
直接跳上駕駛座,油門踩到底,車子像屁股著了火一樣竄了出去,
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哭笑不得。得,又嚇跑一個,車費省了,
回頭點個大份麻辣小龍蝦給小梅子。我走到鐵門前,輕輕叩響了門環(huán)。很快,
門從里面打開一條縫,露出一張精明干練的臉,正是電話里的秦姨。她看到我,
眼神快速掃了一遍,點了點頭:“蘇小姐,快請進(jìn)?!彪S著她進(jìn)入宅院,壓抑感更重了。
院子里雖然打掃得干凈,但處處透著無人氣。不一會,一個穿著黑色唐裝,
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秦姨介紹:“這是我們二爺,林伯槐,驚淵的叔父。
”林伯槐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悲痛,眼眶微紅,聲音嘶?。骸疤K小姐,辛苦你跑一趟。
驚淵這孩子……唉……”他哽咽著,卻沒見掉一滴淚,這演技,不去拿個獎都屈才了。
我心里嘀咕,面上還是露出了職業(yè)性的同情。秦姨接過話頭,語氣急促:“蘇小姐,
時間緊迫,我們盡快開始吧。驚淵那孩子,唉,就是貪玩,非要去后院那個荒廢的池塘釣魚,
結(jié)果失足掉下去了,等我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人已經(jīng)……唉!”等等,釣魚掉水里淹死了?
我記得電話里她說的不是失足從老宅閣樓摔下來嗎?我心里咯噔一下!
疑慮像藤蔓一樣悄悄爬上心頭。是秦姨記錯了,還是……另有隱情?我壓下疑惑,
拿出職業(yè)素養(yǎng):“二爺,秦姨,節(jié)哀順變。按規(guī)矩,
我需要知道逝者的姓名、生辰八字和準(zhǔn)確的死亡時間?!鼻匾塘⒖虉笊弦淮畔ⅲ骸傲煮@淵,
庚辰年臘月初八午時生人,昨天傍晚酉時沒的?!绷植痹谝慌匝a充,
語氣帶著刻意的沉痛:“是啊,這孩子就是不聽話,我早就說過那池塘危險,他不聽,
偏要去釣魚……結(jié)果就這么……這么沒了……”他一邊說一邊搖頭嘆氣,神情悲傷,
眼神卻有些飄忽。我心里冷笑一聲,這前后矛盾的說辭,還有這過于浮夸的悲傷表演,
處處透著詭異,還能再假一點嗎。但我沒動聲色,拿出紅紙、朱砂和毛筆,
將林驚淵的信息寫好,然后讓人取來一只精神抖擻的大紅公雞,將紅紙貼在它身上。
接下來便是拜天地。我牽著紅線,另一頭系在公雞腳上,在林伯槐和秦姨的注視下,
一絲不茍地完成了儀式。香燭燃燒的煙霧繚繞,氣氛說不出的古怪,
林伯槐的眼神在燭光下閃爍不定,更添了幾分陰森讓人很不舒服?!昂昧?,蘇小姐,
請隨我來?!卑萃晏斓兀匾塘⒖躺锨?,引著我往宅子深處走去?!盎榉恳呀?jīng)準(zhǔn)備好了。
”秦姨打開了上鎖的門。所謂的“婚房”位于老宅最里側(cè)一個偏僻的小院里,越往里走,
光線越暗,空氣也越發(fā)潮濕陰冷。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這六十萬,怕是不太好掙。
一種強烈的不安感籠罩了我,這不像是一場簡單的陰親。3秦姨領(lǐng)著我穿過幾重院落,
來到最里側(cè)一個偏僻的小院。推開“婚房”的門,
一股混合著香燭和陳舊霉味的氣息撲面而來。房間倒是布置得奢華,
大紅的喜字、龍鳳呈祥的被褥、紅燭高照,床角放著綁住的大公雞,
床頭還立著一對涂著夸張腮紅的紙人,咧著嘴笑,怎么看怎么瘆人。我皺了皺眉,
這地方看著就像很久沒人住,臨時收拾出來的。床上躺著一個人。我走近幾步,
看清了他的臉。不得不承認(rèn),這林驚淵皮相極好,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就算此刻雙目緊閉,
臉色蒼白得不像活人,也難掩那份俊??上Я?,
年紀(jì)輕輕就……我心里閃過一絲非職業(yè)性的惋惜。按照規(guī)矩,
我得先檢查“亡夫”的身體狀況。我伸手探了探,身體是溫的,軟乎乎的,
不像死了快一天的人。我摸了摸床鋪,底下是燒得暖烘烘的熱炕,難怪。
這家人倒是準(zhǔn)備周全,知道用熱炕給尸體保溫,免得僵硬了不好“辦事”。只是,
這溫度未免太均勻了些,而且我按了按他的胳膊,皮膚底下似乎還殘存著極其微弱的彈性。
我心里那點因為前后矛盾的說辭而升起的疑慮,又加深了一分,
但暫時只歸結(jié)于熱炕效果太好?!疤K小姐,”秦姨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她沒進(jìn)來,
就站在門邊,“我們家驚淵從小就矜貴,沒經(jīng)過什么事,等會兒……還請?zhí)K小姐多費心,
務(wù)必讓他走得‘圓滿’。事成之后,六十萬立刻奉上,二爺說了,另有重謝。
”她語氣“誠懇”眼神卻搜尋了我全身上下一遍。被這眼神看的我渾身不舒服,
剛動身想去關(guān)門?!皩α颂K小姐,”秦姨又開口,“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也為了我們驚淵的聲譽,您看您的行李,包括手機、身份證這些,是不是先交由我保管?
儀式結(jié)束,立馬全部歸還?!边@是要徹底控制我?我心頭一緊。
這要求超出了正常陰親的范疇。但我看了看床上“躺尸”的帥哥,又想了想那六十萬加重謝,
還是忍著不快,將行李手機等全部遞了過去。“秦姨費心了。”秦姨接過東西,
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轉(zhuǎn)身帶上了門。房間里只剩下我和床上的林驚淵,
一只睡著的公雞還有那兩個詭異的紙人。我定了定神,開始我的工作。作為職業(yè)影娘,
這點場面嚇不到我?!傲窒壬?,得罪了。”我低語一聲,
伸手開始解他的衣扣、襯衫、褲子……隨著衣物一件件褪去,我心里的疑團(tuán)越來越大。
他身上干干凈凈,沒有任何擦傷或者淤青,這跟“失足墜樓”或者“失足落水”都對不上。
皮膚緊致,肌肉線條流暢,小腹平坦,根本不像嗆水身亡的樣子。更讓我心驚的是,
在他腰側(cè)靠近腎臟的位置,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極其細(xì)微、幾乎難以察覺的針孔!這絕對不是意外!
我強壓著心里的驚濤駭浪,繼續(xù)流程。按照儀式,接下來需要“親密接觸”。我深吸一口氣,
褪去自己的嫁衣,心里一邊吐槽這錢真燙手,一邊爬上床,跨坐在他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