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全身鏡前,手指輕撫過婚紗上手工縫制的珍珠。
這件價值百萬的定制婚紗是紀伯母特意從巴黎空運回來的,
每一寸布料都貼合著我的身材曲線,像是為我而生。就像這場婚姻。"溫小姐,
還有二十分鐘就要開始了。"化妝師輕聲提醒,打斷了我的恍惚。"謝謝。
"我強迫自己微笑,指尖卻不受控制地顫抖。二十年了。從五歲在紀家花園第一次見到紀沉,
到二十五歲穿著婚紗等待成為他的新娘,我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時間,終于走到了他身邊。
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紀沉的名字。我連忙接起,心跳加速。"暖暖,
能來休息室一趟嗎?就現在。"他的聲音低沉而急促,不等我回答就掛斷了。
我提起裙擺匆匆穿過走廊,伴娘們疑惑的目光追隨著我。紀沉站在休息室門口,西裝筆挺,
英俊得讓人心痛。但那雙我深愛了二十年的眼睛里,此刻盛滿了我讀不懂的情緒。"怎么了?
"我小聲問道,伸手想整理他的領結。他抓住我的手腕,
塞給我一個銀色U盤:"保管好這個。對不起,但請相信我。"我還來不及追問,
司儀已經來催場了。紀沉迅速松開手,臉上掛回了那副完美新郎的面具?;槎Y進行曲響起時,
我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父親挽著我的手,走過鋪滿白玫瑰的通道。賓客們都是商界名流,
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我看到了紀伯母眼角的淚光,和紀伯伯欣慰的表情。
這一切美好得像一場夢。直到紀沉的手機響起。我看到他的表情在接起電話的瞬間變了。
他死死盯著我,嘴唇顫抖,然后——"薇薇...是你嗎?真的是你?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靜止。薇薇。林薇。他大學時愛得死去活來的那個女孩,
那個讓他不顧家族反對差點私奔的女孩,那個兩年前出國后杳無音信的...白月光。
"我馬上來!等我!"紀沉掛斷電話,轉向滿場賓客,"抱歉,有急事。"他跑了。
我的新郎,在我面前,拋下滿座賓朋,跑了?,F場一片嘩然。我站在原地,耳邊嗡嗡作響,
卻聽見司儀尷尬地咳嗽:"呃...新娘一個人完成儀式嗎?"我看見了紀伯母煞白的臉,
紀伯伯鐵青的面色,和我父母震驚的表情。二十年的淑女教育在此刻發(fā)揮了作用。"是的,
請繼續(xù)。"我聽見自己說,聲音平穩(wěn)得不像話。接下來的流程像一場荒誕劇。
我一個人切蛋糕,一個人敬酒,一個人應對所有或同情或嘲諷的目光。
紀伯母中途離席去打電話,回來時眼里含著淚,對我搖頭。"那個混賬...他上飛機了。
去法國。"她握著我的手,"暖暖,紀家對不起你..."我微笑著安撫她,
仿佛心臟沒有被撕成碎片。當晚,我獨自回到婚房——紀沉名下的豪華公寓。
銀色U盤從婚紗暗袋里滑落,我盯著它看了很久,終于插入電腦。里面有兩個文件夾。
一個是紀氏集團的商業(yè)機密,包括正在談判的幾項重大并購的底價和策略。
另一個是一段視頻。我點開視頻,紀沉的臉出現在屏幕上。他看起來疲憊但堅定。
"如果你看到這個視頻,說明計劃成功了。溫暖,感謝你的配合。
我需要這場婚禮讓父母放松警惕,才能去找薇薇。
她終于聯系我了...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但你一直是最懂我的人。"他停頓了一下,
眼神突然變得冷酷,"U盤里的文件算是對你的補償。別做多余的事,這場婚姻只是形式。
我永遠只愛薇薇。"視頻結束了。我靜靜坐在黑暗中,淚水終于決堤。原來二十年的陪伴,
比不上她一通電話。原來我,溫氏集團的獨女,常青藤名校畢業(yè)的才女,
在他眼里只是個好用的工具。原來這場童話般的婚禮,只是他精心設計的騙局。我擦干眼淚,
打開紀沉的電腦。密碼是我生日——這點虛偽的溫柔現在顯得多么可笑。
我開始下載所有能找到的商業(yè)文件,同時撥通了一個許久未聯系的號碼。"蘇沫,
"我對閨蜜說,"我需要你幫我查一個人...還有,聯系最好的離婚律師。"窗外,
城市的燈火依舊璀璨。而我的心,在今晚死去又重生。不再是被愛情蒙蔽雙眼的溫家大小姐。
從今以后,我要讓紀沉知道,拋棄我是他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第二章婚禮后的第七天,
我終于拉開了臥室的窗簾。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七天來,
我像只受傷的動物般蜷縮在這個金絲籠子里,拒絕所有人的探望,包括我的父母。
只有蘇沫每天準時出現,把食物放在門口,輕輕敲三下門后離開。
手機里有上百條未讀消息和幾十個未接來電。大部分來自紀家父母,言辭懇切地道歉,
承諾會立刻把紀沉抓回來,甚至提到要修改遺囑,剝奪他的繼承權。我一條都沒回。
我盯著梳妝臺上那個銀色U盤。七天來,我把它從床頭柜移到書桌,又從書桌移到衣柜深處,
最后又放回看得見的地方。它像一塊燒紅的炭,既不能握住,又無法徹底丟棄。
肚子發(fā)出抗議的聲音。我嘆了口氣,終于打開房門。
門口放著蘇沫今早送來的早餐——牛油果沙拉和一杯冰美式,旁邊還有當天的財經報紙。
她總是這樣體貼,知道我看不得任何社交版面的新聞。
報紙頭版赫然印著《紀氏太子婚禮逃婚,溫氏千金何去何從》的標題。我猛地合上報紙,
手指不受控制地發(fā)抖。洗手間鏡子里的女人讓我差點認不出來。蒼白的臉色,深陷的眼窩,
干裂的嘴唇。這就是為愛癡狂二十五年的下場。我打開水龍頭,把冰涼的水拍在臉上,
直到皮膚發(fā)紅。"溫暖,夠了。"我對鏡中的自己說,"該醒了。
"我換上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第一次走出臥室,踏入這間公寓的其他區(qū)域。
紀沉的書房門虛掩著——婚禮當天他匆忙離開時沒來得及關上。推開門,
一股熟悉的雪松香氣撲面而來。這個書房是我親手為他布置的,每一本書的擺放位置,
每一件裝飾品的挑選,都傾注了我的心血?,F在想來,多么諷刺。書桌上散落著幾張紙。
我本不想看,但最上面那張機票預訂確認單抓住了我的視線。巴黎,單程,
婚禮當天下午3點的航班。預訂日期是婚禮前兩周。我的手指開始發(fā)抖。
原來他早就計劃好了,根本不是臨時起意。這場逃婚是他精心策劃的表演,而我,
是唯一的觀眾和受害者。我瘋狂地翻動其他紙張。林薇的社交媒體截圖打印件,
標注著她可能在巴黎的哪些區(qū)域活動;一家珠寶店的收據,是一枚價值不菲的鉆戒;最底下,
一張手寫的便條:"計劃照舊?;槎Y當天行動。溫暖好哄,事后給點補償就行。
關鍵是不能讓老頭子起疑?!狵"K是紀沉在國外留學時用的英文名Kevin的縮寫。
這張便條上的字跡我太熟悉了,曾經為它寫過多少情書,現在就有多刺眼。
我跌坐在他的真皮辦公椅上,胸口劇烈起伏。原來在他眼里,我只是個"好哄"的傻子。
二十年的情誼,換來的是一張冰冷的便條和一場當眾羞辱。手機突然震動,
是蘇沫的消息:"看林薇的ins。"我猶豫了一秒,還是點開了那個許久未看的賬號。
最新一張照片像刀子一樣捅進我的心臟——埃菲爾鐵塔前,紀沉摟著林薇的腰,
兩人對著鏡頭甜蜜微笑。林薇的無名指上,赫然戴著那枚鉆戒。配文是:"真愛經得起等待。
謝謝你穿越千山萬水來找我,我的新郎。"我的視線模糊了。
記憶不受控制地閃回到大學時代,紀沉第一次向我提起林薇時的樣子。"暖暖,
我遇到真愛了!"那時他興奮地搖晃著我的肩膀,"中文系的林薇,你認識嗎?她太特別了,
和那些裝模作樣的富家女完全不同。"我記得自己當時的微笑有多勉強,心臟如何絞痛。
但我還是幫他策劃了表白,甚至親手挑選了送給林薇的第一束花。"她喜歡什么顏色?
"我問。"紫色,像薰衣草的那種。"他回答得毫不猶豫。而我,喜歡藍色,他明明知道。
從回憶中抽離,我發(fā)現自己站在紀沉的書架前,手指正摩挲著一個紫色絲絨盒子。打開它,
里面是一枚藍寶石戒指——我去年生日時隨口提過喜歡的那款。
盒子里有張小卡片:"給暖暖,謝謝你一直都在。"我冷笑一聲,
把戒指連盒子一起扔進垃圾桶。遲來的愧疚比草賤。轉身時,
我的目光落在書桌下方的保險箱上。密碼會是什么?我試了紀沉的生日,不對;林薇的生日,
不對;最后輸入了他們相識的那天——保險箱開了。里面是一疊文件。我翻看幾頁,
呼吸越來越急促。這是紀沉近半年來的秘密調查,
關于林薇的一切:她的家庭背景、交友情況、甚至銀行流水。最后幾頁是律師起草的文件,
標題是《婚前協(xié)議》。條款苛刻到令人發(fā)指:林薇婚后每月只能領取五萬生活費,
不得插手任何公司事務,如果離婚,只能帶走個人物品。原來他對林薇也并非完全信任。
這個發(fā)現讓我笑出了聲,笑聲在空蕩的公寓里顯得格外刺耳。我坐回電腦前,
再次插入那個U盤。這次我仔細查看了商業(yè)機密文件夾里的每一個文檔。
紀氏集團正在進行的幾個重大項目,包括與政府合作的城市更新計劃和海外并購案,
全都在這兒。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腦海中成形。如果愛情辜負了我,也許事業(yè)不會。
既然紀沉給了我鑰匙,我為什么不打開這扇門?
我撥通了蘇沫的電話:"我需要你幫我兩個忙。第一,
查清楚紀沉和林薇在巴黎的具體住址和財務狀況。第二,"我深吸一口氣,
"幫我約紀伯伯見面,就說...我想談談公司的事。"掛斷電話,我走到落地窗前,
俯瞰這座城市的燈火。曾幾何時,我幻想過和紀沉一起在這扇窗前看夜景的未來?,F在,
那個幻想破滅了,但另一種可能正在升起。我不再是那個為愛癡狂的溫暖了。從今天起,
我要讓紀沉知道,拋棄我是他這輩子犯下的最大錯誤。
第三章紀氏集團總部大樓的玻璃幕墻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我站在大樓前,
調整了一下珍珠耳環(huán),
確保自己看起來足夠得體又足夠脆弱——一個剛被拋棄卻強撐堅強的豪門媳婦形象。
"溫小姐,紀董在28樓等您。"前臺小姐的眼神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憐憫。
電梯上升的幾十秒里,我反復回想著蘇沫昨晚發(fā)給我的資料。紀氏集團近期股價下跌了8%,
主要因為婚禮鬧劇影響了投資者信心。而紀沉手上的幾個重要項目,
包括與政府的智慧城市合作,現在群龍無首。電梯門打開,紀伯伯的秘書林姐已經在等候。
"溫小姐,"她低聲說,"董事們都在里面,他們...有些難聽的話,您別往心里去。
"我給了她一個感激的微笑。林姐曾經是我母親的學生,
這層關系現在成了我在紀氏內部的第一枚棋子。會議室的門一開,
嘈雜的爭論聲立刻涌入耳朵。"...必須立刻凍結紀沉的股權!
""讓一個外人插手公司事務?荒謬!""股價再跌下去,我們年底分紅怎么辦?
"十幾道目光齊刷刷射向我。我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手指卻在公文包帶上收緊。
這些商場老狐貍,每一個都想趁亂分一杯羹。"暖暖來了。"紀伯伯從主位上站起來,
臉色憔悴。一周不見,他看起來老了十歲。"坐我旁邊吧。"這個安排引起一陣騷動。
右手邊那個禿頂男人——王董事——毫不掩飾地冷笑:"紀董,
公司現在需要的是強有力的管理者,不是安撫兒媳婦的情緒。"我輕輕放下公文包,
取出U盤:"王叔叔,聽說您負責的南城項目資金鏈出了問題?也許這份文件能幫到您。
"王董事的臉色瞬間變了。U盤里有紀沉私下收集的南城項目財務漏洞證據,
足以讓他吃官司。這一招,我賭他不知道紀沉掌握了多少。"這是什么意思?"他聲音發(fā)緊。
"沒什么意思,"我甜甜一笑,"只是想幫公司解決問題。畢竟,現在這也是我的家了,
不是嗎?"紀伯伯驚訝地看了我一眼,接過U盤插入電腦。隨著他滑動鼠標,
表情從驚訝變?yōu)樯钏肌?南城的事會后再說。"他關上文件,突然轉向我,"暖暖,
智慧城市項目下周要和政府代表團洽談,
紀沉原本負責的技術方案...""我已經整理好了。"我打開平板,調出文件,
"包括與德國供應商的談判要點和核心技術參數。紀沉...之前和我討論過很多細節(jié)。
"這是個徹頭徹尾的謊言。但U盤里有足夠的信息讓我拼湊出一份像樣的方案。
會議在詭異的氣氛中繼續(xù)。我安靜地坐著,只在關鍵時刻補充幾句。
每句話都精準踩在紀伯伯最關心的點上——成本控制、政策風險、技術壁壘。
這些都是我從紀沉電腦里學來的。"今天就到這里吧。"兩小時后,紀伯伯宣布散會,
單獨留下我,"暖暖,你讓我很意外。"我垂下眼睛:"紀伯伯,
我只是想幫您分擔...畢竟..."恰到好處的哽咽。紀伯伯拍拍我的手:"好孩子。
明天開始你來公司上班吧,先跟著我熟悉業(yè)務。"走出會議室時,
王董事在走廊攔住我:"小溫,我們可能有些誤會。""沒有誤會,王叔叔。
"我微笑著壓低聲音,"只要您支持我,那些文件永遠不會見光。"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隨即擠出一個笑容:"當然,當然。我和你父親還是老朋友呢。"乘電梯下樓時,
我的手機震動起來。蘇沫發(fā)來一張截圖——紀沉剛剛更新的朋友圈:巴黎日落照片,
配文"有你的地方就是家"。定位是塞納河畔一家五星級酒店。我刪除圖片,
回復:"查查誰給他買單。"走出大樓,初夏的陽光曬得人發(fā)暈。我本該直接回家,
但鬼使神差地,我讓司機開去了城南的科技園區(qū)。紀沉在這里有一間私人辦公室,
很少有人知道。鑰匙還掛在我鑰匙串上——他某次出差前隨手給我的,說"萬一有急事"。
現在想來,可能只是懶得找地方放。辦公室積了一層薄灰。我徑直走向他的備用電腦,
輸入密碼——還是我生日,多么諷刺。系統(tǒng)啟動后,我插入另一個U盤,開始拷貝數據。
屏幕角落一個加密文件夾引起了我的注意。嘗試了幾次密碼都失敗后,我?guī)缀跻艞墸?/p>
突然靈光一閃——輸入了林薇的生日加上"離婚"的拼音。文件夾打開了。
里面是一系列郵件往來,時間跨度長達半年。我越看心越沉。紀沉不僅策劃了逃婚,
還在秘密接觸紀氏的最大競爭對手——周氏集團。
郵件中提到"合作條件"和"過渡期安排",最后一封甚至約定了見面時間:婚禮后第三天。
也就是說,他拋下我不只是為了林薇,還為了...背叛家族?手機突然響起,
嚇得我差點跳起來。是林姐:"溫小姐,明晚有個商業(yè)酒會,紀董希望您陪同出席。
""好的,謝謝通知。"我掛斷電話,繼續(xù)翻看文件。最底下有一份合同草案,
標題是《股權轉讓意向書》,紀沉作為出讓方,而受讓方是...周氏集團的子公司,
一個我從未聽過的空殼公司。我的手指發(fā)抖。這不只是逃婚,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叛逃。
紀沉打算帶著紀氏的核心技術和客戶資源投奔對手。離開前,我拍下了所有關鍵文件。
鎖門時,一個念頭突然擊中我:那個U盤...真的是不小心留給我的嗎?還是說,
他也想利用我來牽制紀家?這個可能性讓我胃部絞痛。第二天晚上,
我穿著低調的黑色禮服隨紀伯伯出席酒會。華悅酒店的水晶燈下,商界名流們舉杯交談,
表面上其樂融融,暗地里刀光劍影。"老紀啊,聽說令郎在巴黎過得不錯?
"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走過來,語氣假惺惺,"年輕人嘛,為愛情沖動可以理解。
"紀伯伯臉色鐵青。我適時插話:"張叔叔說得對。紀沉一直很有主見,
這次去巴黎也是考察智能家居的歐洲市場呢。""哦?"張總挑眉,
"我還以為...""以為他是去追女人?"我輕笑,"那也太小看紀家的男人了,
對吧紀伯伯?"紀伯伯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順勢接過話題談起歐洲市場布局。
我表面專注聆聽,余光卻在掃視全場。酒會是個收集情報的好地方。
"溫小姐對智能家居也有研究?"一個低沉的男聲在身后響起。我轉身,
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約莫三十五歲,穿著剪裁考究的深灰西裝,
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只是略知一二。"我謹慎地回答。"徐天毅。
"他伸出手,"天晟投資的。"我聽說過這個名字。天晟是近幾年崛起的風投公司,
以眼光毒辣著稱。握手的瞬間,他的拇指輕輕擦過我的手腕,像是一個隱秘的信號。"溫暖。
"我簡短地自我介紹。"我知道。"他的目光直視我的眼睛,
"我看過你在MIT關于機器學習應用的論文,很有見地。"這出乎意料。
那篇論文是我研究生時期寫的,從沒想過商界人士會關注。"徐總對學術也感興趣?
""只對有價值的東西感興趣。"他遞給我一張名片,"包括被低估的人和機會。
"他的話里有話。我正要追問,紀伯伯叫我過去見幾位政府官員。離開時,
徐天毅低聲說:"你比他們想象的更強大,別浪費了。"酒會結束已是深夜?;氐焦ⅲ?/p>
我發(fā)現門把手上掛著一個精致的小袋子。里面是一盒薄荷巧克力——我學生時代最愛的零食,
現在已經很難買到。沒有卡片,但我知道是誰放的。蘇沫半夜打來電話,
聲音興奮:"查到了!紀沉在巴黎的公寓是以周氏集團名義租的,
而且...你絕對猜不到誰上周去了巴黎?""周家大小姐周婷?""你怎么知道?
"蘇沫驚訝道,"她住在同家酒店,比紀沉早兩天入住。"一切開始串聯起來。
紀沉和周氏的合作,周婷的巴黎之行,還有那份股權轉讓意向書...這不是簡單的逃婚,
而是一場商業(yè)陰謀。我打開電腦,開始起草一封信。用的是紀沉的語氣,
筆跡模仿得惟妙惟肖——大學時我經常幫他寫作業(yè),這項技能現在派上了用場。
《致父母親》: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時,我已決定開始新生活。薇薇和我真心相愛,
但你們永遠不會理解。從今往后,我不再是紀家的人,也不要再尋找我。
公司的事我已安排妥當,不必擔心?!o沉寫完這封信,我盯著屏幕看了很久。一旦發(fā)出,
就沒有回頭路了。鼠標點擊"打印"時,我的手很穩(wěn)。第二天一早,我叫了快遞服務,
安排從巴黎寄出這封信。同時附上的,
還有幾張紀沉和周婷在咖啡館"偶遇"的照片——當然是PS的,但足夠以假亂真。
寄出快遞后,我站在窗前深呼吸。復仇的第一步已經邁出,而紀沉甚至不知道游戲已經開始。
手機又響了。是徐天毅的短信:"有興趣聊聊智慧城市項目的融資嗎?
我有些想法可能對你有幫助。"我回復:"明天上午十點,公司見。"放下手機,
我打開衣柜,開始挑選明天要穿的衣服。不再是柔弱的受害者裝扮,而是利落的西裝套裙。
鏡子里的女人眼神堅定,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冷笑。紀沉,你教會我的第一課:商業(yè)世界里,
感情是最廉價的籌碼?,F在,該我出牌了。第四章凌晨三點,醫(yī)院走廊的燈光慘白得刺眼。
我坐在ICU外的長椅上,手里攥著已經涼透的咖啡。紀伯母靠在我肩上啜泣,
她的淚水浸濕了我右肩的衣料。
"那個不孝子...他怎么能..."紀伯母的聲音支離破碎,
"老紀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輕拍她的手背,眼睛盯著ICU的玻璃窗。
紀伯伯躺在里面,身上插滿管子,心電監(jiān)護儀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滴"聲。
醫(yī)生說他是突發(fā)心肌梗塞,幸虧送醫(yī)及時。而那封偽造的"斷絕關系信",
就放在紀伯伯病發(fā)時正在閱讀的文件上。"伯母,您先去休息室躺會兒吧,我守著。
"我柔聲勸道,"您要是也垮了,紀伯伯會心疼的。"林姐扶著紀伯母離開后,
我立刻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蘇沫發(fā)來的十幾條消息,最新一條是:"確認收到了,
反應如何?"我快速回復:"住院了,計劃奏效。"發(fā)完這條消息,我刪除了整個對話記錄。
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我立刻換回擔憂的表情。"溫小姐。"徐天毅拎著一個紙袋走過來,
身上還帶著夜露的氣息,"吃點東西吧。"我驚訝地抬頭:"徐總?
你怎么...""林秘書給我打了電話。"他遞給我熱騰騰的三明治,
"她說你已經守了一整天,擔心你撐不住。"我接過食物,溫熱透過包裝紙傳到指尖。
咬了一口,才發(fā)現自己餓得胃痛。徐天毅安靜地坐在旁邊,沒有多余的安慰,
卻莫名讓人安心。"醫(yī)生怎么說?"他問。"支架手術很成功,但需要觀察48小時。
"我盯著自己的手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那封信直接給紀伯伯...""信?
"我佯裝猶豫,然后從包里取出復印件遞給他。徐天毅快速瀏覽內容,眉頭越皺越緊。
"你確定這是紀沉寫的?""筆跡是他的。"我苦笑,
"而且照片上的確實是他和周婷...我沒想到他早就計劃背叛家族。
"徐天毅若有所思地折起信紙:"這件事先別聲張,尤其不要讓周氏那邊知道我們已經察覺。
""你覺得...這和周氏有關?""紀沉突然和周家大小姐接觸,
又恰好在你婚禮當天出走?太巧合了。"他壓低聲音,"我懷疑周氏在利用他挖紀氏的墻角。
"我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內心卻在冷笑。
徐天毅的分析與我的計劃不謀而合——讓所有人都以為紀沉勾結外人背叛家族,
而不是簡單的為愛私奔。"徐總..."我猶豫著開口,
"上次你說智慧城市項目融資的事...""叫我天毅吧。"他微微一笑,
"現在我們是戰(zhàn)友了,不是嗎?"戰(zhàn)友。這個詞讓我心頭一顫。在這場復仇游戲里,
我真的能有戰(zhàn)友嗎?天亮時分,紀伯伯醒了。醫(yī)生允許我們短暫探視。他虛弱地躺在病床上,
看到我時,渾濁的眼睛亮了一下。"暖暖..."他聲音嘶啞,"公司...""您別擔心,
我已經和王董事談過了,南城項目會按計劃推進。"我握住他的手,"您好好休息。
""那個逆子..."紀伯伯劇烈咳嗽起來,
"斷絕關系...立刻..."我安撫地拍著他的背:"紀伯伯,別激動。
也許紀沉只是一時糊涂...""不!"他罕見地對我提高了聲音,"從今天起,
你...你就是我的親女兒。公司的事...你全權處理。"我瞪大眼睛,這遠超我的預期。
紀伯母在一旁點頭附和,眼淚又涌了出來。走出病房,我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蘇沫:"查到了紀沉在瑞士的賬戶,余額很可觀哦~"我回復:"資料發(fā)給徐天毅,
他有辦法凍結。"發(fā)完這條消息,我抬頭看向走廊鏡子中的自己。臉色蒼白,
眼睛卻亮得驚人。那個為愛哭泣的溫暖正在死去,取而代之的是..."溫總?
"一個小護士怯生生地叫我,"您需要毯子嗎?"溫總。這個稱呼讓我嘴角不自覺上揚。
三天后,紀伯伯病情穩(wěn)定,堅持要出院回家休養(yǎng)。我攙扶他上車時,
他拍拍我的手:"明天董事會,你代表我出席。""我?可是...""沒有可是。
"紀伯伯態(tài)度堅決,"我已經讓秘書準備了授權文件。"回到公司,
林姐帶我去了紀沉的辦公室——現在是我的了。寬敞的落地窗,真皮辦公椅,
桌上還放著紀沉喜歡的那個青銅鎮(zhèn)紙。我撫過光潔的桌面,想象他坐在這里的樣子。
"需要重新裝修嗎?"林姐問。"不必。"我放下包,"把個人物品清理掉就行。
"林姐欲言又止:"溫總...有件事您應該知道。"她遞給我一個信封,"今早收到的,
從巴黎寄來。"我拆開信封,里面是紀沉親筆寫的信。字跡潦草,充滿憤怒:"溫暖,
你對我父母做了什么?為什么我的所有賬戶都被凍結?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在搞鬼!
立刻停止這些小動作,否則..."信紙在我手中皺成一團??磥硇焯煲愕男屎芨?。
"要回信嗎?"林姐小心翼翼地問。"不必。"我微笑著把信扔進碎紙機,
"紀沉現在情緒不穩(wěn)定,我們越搭理他,他越會胡鬧。"下午,徐天毅來公司找我。
他帶來了智慧城市項目的融資方案,還有...一瓶紅酒。"慶祝你升職?"他晃了晃酒瓶。
"在醫(yī)院喝過的三明治,現在又來辦公室喝酒?"我挑眉,"徐總的社交方式真特別。
""叫我天毅。"他自顧自地找出兩個紙杯,"而且,我想你會對這個感興趣。
"他打開平板,調出一組數據:"紀沉在巴黎的公寓租金已經拖欠兩周,房東下了最后通牒。
"我抿了一口紅酒,酸甜中帶著微澀:"他的瑞士賬戶?""凍結了。
還有他在美國的股票賬戶,今早也暫停交易。"徐天毅的眼睛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不過...最有趣的是這個。"他滑動屏幕,顯示出一系列社交媒體截圖。
林薇的ins更新頻率明顯下降,最新一張照片里,她手上的鉆戒不見了。
評論區(qū)有人問:"好久沒看到你和紀公子同框了?"她的回復是:"他最近工作忙。
""金錢與愛情,你猜哪個會先崩潰?"徐天毅輕聲問。我沒有回答,只是走到窗前。
從這個高度,可以俯瞰整座城市。暮色四合,霓虹漸次亮起,像一片璀璨的星河。權力,
原來是這種滋味。晚上回到家,我打開電腦,登錄了一個很少用的郵箱。
里面有蘇沫發(fā)來的最新監(jiān)控報告:紀沉開始變賣隨身物品,
包括一塊限量版手表;林薇取消了高級美容院的會員;兩人昨晚在餐廳公開爭吵,
紀沉摔門而去。我回復:"繼續(xù)觀察,尤其是他們和周氏的聯系。"正要關機,
一條新郵件提醒跳出來。發(fā)件人是紀沉,主題只有一個問號。點開郵件,
內容比上午那封信更加歇斯底里:"你到底想要什么?錢?權力?還是單純的報復?
我警告你,別逼我回國!薇薇現在很難過,她的父親生病了需要手術費!你滿意了嗎?
"我盯著屏幕,手指懸在鍵盤上。林薇父親生?。窟@倒是個意外收獲。斟酌片刻,
我回復:"紀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紀伯伯因為你的事住院了,現在公司一團亂。
如果你真的關心家人,就不該發(fā)這些莫名其妙的郵件。至于你的財務問題,
建議你檢查下周氏集團的承諾是否兌現。祝好。"發(fā)完郵件,我打開抽屜,
取出一本皮質筆記本。翻開第一頁,
上面列著一長串名字:紀沉、林薇、周婷、王董事...每個名字后面都標注著弱點和把柄。
在"林薇"那欄,我補充道:"父親重病,需手術費"。然后,在今日日期下,
我寫下:"第一步完成。資產凍結,關系裂痕初現。"合上筆記本,我走到陽臺上。
夜風拂過面頰,帶著初夏特有的溫暖。遠處,城市的燈火依舊璀璨,而我的復仇,
才剛剛開始。紀沉,你教會我的第二課:在商業(yè)與愛情的游戲里,最先心軟的人輸得最慘。
現在,你準備好認輸了嗎?第五章董事會會議室里,投影儀上的數字讓所有人臉色鐵青。
"上季度利潤下滑27%,主要原因是智慧城市項目延期和政府補貼未能按時到位。
"財務總監(jiān)的聲音干巴巴的,"更嚴重的是,
我們發(fā)現有一筆兩千萬的款項被轉到了一個離岸賬戶,授權人是..."他猶豫地看向我。
"是紀沉,對嗎?"我輕聲問,手指在桌下掐進掌心。會議室里一片死寂。
這個場景我排練了整整一周——從"偶然"發(fā)現賬目異常,到"震驚"地召集緊急會議。
每一步都精心設計,確保所有人都能親眼目睹紀沉的"背叛"。"這個逆子!
"紀伯伯猛地拍桌,臉色漲紅。我連忙起身扶住他,示意林姐拿來降壓藥。"紀伯伯,
別激動,可能有誤會..."我柔聲勸道,同時向財務總監(jiān)使了個眼色。"沒有誤會。
"財務總監(jiān)調出轉賬記錄,"錢最終流入了周氏集團控股的一家空殼公司。
而且..."他頓了頓,"轉賬日期是婚禮前一天。
"恰到好處的停頓讓整個會議室炸開了鍋。董事們交頭接耳,
王董事的臉色尤其精彩——他大概在擔心自己與周氏的秘密往來是否也暴露了。
我觀察著每個人的反應,內心冷笑。這份轉賬記錄半真半假——錢確實被轉走了,
但不是紀沉操作的,而是周氏安插在財務部的內鬼。不過現在,
所有人都相信是紀沉勾結外人掏空公司。"立刻報警!"紀伯伯怒吼。"等等。
"我按住他的手,"家丑不可外揚。況且..."我咬了咬嘴唇,做出艱難決定的樣子,
"如果事情鬧大,政府項目可能會受影響。"這個理由成功讓董事們安靜下來。利益面前,
個人恩怨都得靠邊站。"那你說怎么辦?"王董事擦著汗問。我站起身,環(huán)視全場:"第一,
全面審計所有與紀沉有關的項目;第二,
凍結他在集團的所有權限;第三..."我深吸一口氣,"由我暫時接管他負責的業(yè)務,
直到危機解除。"表決結果毫無懸念。走出會議室時,
我已經拿到了紀沉在公司的全部權限——包括他那個秘密技術團隊的指揮權。
紀伯伯在電梯里突然老淚縱橫:"暖暖,
幸虧有你...不然紀家就完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我輕輕擁抱他,
內心卻毫無波動。這場戲演得太順利了,順利得幾乎有些乏味?;氐睫k公室,
我立刻反鎖房門,撥通了徐天毅的電話。"魚上鉤了。"我簡短地說。"我這邊也有收獲。
"他的聲音帶著笑意,"紀沉今天去了巴黎一家古董行,估價他祖父傳下來的那對青花瓷瓶。
"林薇父親的手術費終于把他逼到絕境了。我走到窗前,俯瞰城市景觀:"能查到買家嗎?
""有趣的地方就在這里。"徐天毅頓了頓,"他指定只賣給亞洲買家,而且要求現金交易。
"我立刻明白了紀沉的打算——他想避開資金追蹤,同時為回國做準備。
現金交易不會留下記錄,而變賣古董獲得的歐元足夠他在國內逍遙一段時間。
"不能讓他得逞。"我的手指無意識地在玻璃上敲擊,"那對瓷瓶是紀家祖?zhèn)鞯模?/p>
紀伯伯一直引以為傲...""已經安排好了。"徐天毅打斷我,
"明天會有一位匿名買家出價兩倍收購。錢會打到林薇父親的醫(yī)院賬戶,
而瓷瓶...將回到它們該在的地方。
"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因為我們是同一類人,溫暖。
"他的聲音突然柔和下來,"晚上有空嗎?我有些東西想給你看。"掛斷電話,
我發(fā)現自己嘴角上揚。徐天毅的神秘感曾經讓我警惕,現在卻成了某種奇特的吸引力。
他知道我的計劃,甚至能預判我的行動,這種默契既危險又令人著迷。
電腦提示音打斷了我的思緒。一封新郵件,來自紀沉。主題只有一個詞:"為什么?
"郵件正文充斥著憤怒和困惑:"你買通了古董商?
你知不知道薇薇的父親需要這筆錢做手術?!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冷血?
那對瓷瓶是我爺爺留給我的!"我反復讀了幾遍,突然笑出聲。
看來徐天毅的動作比我想象的還快。紀沉大概以為是我直接干預了交易,
殊不知這場貓鼠游戲里,他已經四面楚歌。斟酌片刻,我回復道:"紀沉,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紀伯伯今天因為發(fā)現你轉移公司資金的事差點又進醫(yī)院。
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不該再刺激他。至于你說的瓷瓶...它們屬于紀家,不是你個人。
"發(fā)完郵件,我打開抽屜,取出那本復仇筆記。在"紀沉"一欄下補充:"祖?zhèn)髑嗷ù善浚?/p>
情感寄托"。然后翻到"林薇"那頁,在"父親重病"后面打了個勾。計劃進行得太順利了。
按照這個速度,不出三個月,紀沉就會山窮水盡,被迫回國。而那時,
等待他的將是一無所有的凄涼境地。想到這里,我本該感到快意,
但胸口卻泛起一陣莫名的空虛。我搖搖頭,把這歸咎于疲勞。晚上七點,
我按約定來到徐天毅給的地址。不是餐廳或辦公室,而是一棟老式公寓的頂層。
開門的徐天毅穿著休閑毛衣,身上有淡淡的松木香氣。"歡迎來到我的秘密基地。
"他笑著引我進門。公寓內部出乎意料的簡約,與他在商界的華麗作風截然不同。
一整面墻的書架,幾件質樸的家具,唯一奢華的是那個正對城市夜景的落地窗。
"你一個人住這里?"我忍不住問。"偶爾。"他遞給我一杯威士忌,
"當我想遠離喧囂的時候。"他在電腦上調出一組數據:"看這個。
周氏集團過去三個月的資金流向,注意到異常了嗎?"我湊近屏幕,
突然瞪大眼睛:"他們在大量收購紀氏的散股?""不僅如此。"徐天毅切換頁面,
"再看這個。紀沉名下的離岸公司最近頻繁與周氏高管聯系,討論的正是股權轉讓事宜。
"我握杯子的手開始發(fā)抖。這些證據遠超我的預期——紀沉不僅背叛了我,
還準備出賣整個家族。"為什么幫我?"我突然抬頭問他,
"你明明可以趁亂低價收購紀氏股份,等危機過去大賺一筆。"徐天毅沉默片刻,
走到窗前:"十年前,我父親被合伙人陷害,傾家蕩產跳樓自殺。
"他的背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孤獨,"那個合伙人姓周。"這個答案讓我呼吸一滯。
原來在這場復仇游戲里,我從來不是唯一的玩家。"所以...我們算是盟友?"我輕聲問。
他轉身,眼神銳利如刀:"不止。我要周氏血債血償,而你要摧毀紀沉。
我們的目標高度一致。"酒杯相碰的聲音清脆冰冷,像某種契約的締結。第二天上午,
紀氏集團召開新聞發(fā)布會,宣布由我暫代CEO職務。閃光燈下,我穿著端莊的黑色套裝,
從容回答記者提問。"溫女士,有傳言稱您丈夫與周氏集團關系曖昧,您怎么看?
"我露出恰到好處的苦笑:"我相信紀沉最終會做出正確選擇。
目前我的重心是穩(wěn)定公司運營,不辜負股東和員工的信任。"發(fā)布會結束后,
林姐匆匆跑來:"溫總,醫(yī)院那邊來消息了!林薇父親的手術費突然有人匿名支付了,
用的是...""那對青花瓷瓶的錢?"我挑眉。"您怎么知道?"林姐瞪大眼睛。
我笑而不答,徑直走向電梯。徐天毅的辦事效率令人驚嘆——他不僅買下了瓷瓶,
還立刻將錢轉給了醫(yī)院,同時確保紀沉拿不到一分現金。電梯門剛要關上,
一只手突然伸進來攔住。王董事擠了進來,身上散發(fā)著濃重的古龍水味。"溫總,
關于南城項目..."他壓低聲音,"我想我們有些誤會可以私下解決。""哦?
"我假裝沒聽懂,"王叔叔指的是什么?"電梯開始下降。密閉空間里,
文件...紀沉給你的...其實我可以解釋..."原來他以為我手中的把柄是紀沉給的。
這個誤會妙極了。"解釋就不必了。"我微笑著整理袖口,"只要南城項目按時保質完成,
那些文件永遠不會見光。"電梯到達一樓,門開了。我優(yōu)雅地邁步而出,
留下王董事呆立在原地。走出大樓,初夏的陽光暖洋洋地灑在肩上。手機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