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祈福，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他捏著林晚意的手緊了緊，語氣又柔了下來，

“晚晚，你就是太心善。管她作甚？仔細累著自己?！绷滞硪馓撊醯匦α诵?，眼波流轉間，

極快地掠過我跪伏的身影，一絲幾不可察的得意與輕蔑，如同水底的暗流，稍縱即逝。

她不再說話，只將頭輕輕靠在沈晏清肩上，享受著帝王獨一無二的憐惜。我依舊垂著頭，

合十的指尖卻微微蜷縮了一下。心善？呵。祈福的時辰漫長如凌遲。

殿內暖香熏得人昏昏沉沉，膝蓋下的冰冷又刺骨錐心。沈晏清偶爾低語幾句，

哄著林晚意喝藥，聲音是我不曾聽過的繾綣溫柔。那些話，每一個字都像細小的針，

密密麻麻扎在早已麻木的心上。終于，殿外傳來更鼓聲。一個時辰到了?！皾L吧。

”沈晏清頭也沒抬，冰冷地吐出兩個字，像在驅趕一只蒼蠅。我默默地，

用凍得僵硬的手撐著地面，一點一點地，極其緩慢地站起身。膝蓋針扎似的疼，

雙腿麻木得不聽使喚，踉蹌了一下才勉強站穩(wěn)。春桃趕緊上前一步想攙扶，

被我一個眼神制止了。不能示弱，尤其是在這里。我低著頭，拖著幾乎失去知覺的雙腿，

一步一步，挪出這溫暖如春卻令人窒息的地獄。身后，是林晚意壓抑不住的、低低的咳嗽聲，

和沈晏清那瞬間又緊張焦灼起來的、連聲的詢問和安撫。踏出昭陽殿高高的門檻，

撲面而來的凜冽寒風讓我激靈靈打了個寒戰(zhàn)，卻也帶來一絲病態(tài)的清醒。春桃終于忍不住，

帶著哭腔小聲問：“娘娘……您的手……”我這才低頭看去。合十祈禱時，

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幾處破了皮，滲出的血珠早已凝固，

在凍得發(fā)青的手掌上留下暗紅的痕跡。方才竟絲毫未覺?！盁o妨?！蔽页读顺蹲旖?，

聲音嘶啞，眼神卻是一片沉寂的死水，映著這深宮灰蒙蒙的天空。這點痛，

比起心口那早已潰爛流膿的傷，又算得了什么？回到棲霞宮，

這偌大的宮殿空曠冷寂得如同冰窖。窗戶紙破了幾處，寒風肆無忌憚地灌進來，

吹得角落里掛著的破舊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