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烽煙驟起1449 年,即大明正統(tǒng)十四年七月,大同城這座塞北雄關(guān),
城墻斑駁間刻滿歲月與戰(zhàn)火的痕跡,巍峨城樓在硝煙中若隱若現(xiàn),厚重城門緊閉,
似在無聲抵御著未知的危機。城外的焦土還在冒著青煙,柳長青蹲在坍塌的烽火臺后,
手中的弩機泛著冷光。這是他用明軍制式弩改造的 “狙擊弩”,
弓弦上淬毒的箭矢在陽光下泛著幽藍。身旁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馬順正擦拭繡春刀,
蟒紋補服上濺滿泥點:“柳小旗,那些瓦剌狗又在屠村?!边h處傳來孩童的哭嚎,
柳長青的瞳孔驟然收縮。特種兵的本能讓他迅速鎖定目標 —— 三個瓦剌斥候騎著矮腳馬,
彎刀上還滴著鮮血。他調(diào)整弩機角度,屏住呼吸,扳機扣動的瞬間,時間仿佛凝固。
箭矢破空聲撕裂空氣,精準貫穿最左側(cè)斥候的咽喉。那人從馬背上栽落的慢動作里,
柳長青甚至看清了對方驚愕的眼神。“好!” 馬順低聲喝彩,隨即臉色一變,“不好,
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了!” 二十余騎瓦剌騎兵揚刀沖來,馬蹄聲如悶雷般逼近。
柳長青迅速裝填箭矢,又放倒兩人,卻在準備第三擊時被流矢擦傷手臂。
疼痛反而讓他更加冷靜,利用烽火臺的殘垣斷壁作為掩體,與馬順交替射擊。
當最后一名瓦剌騎兵倒下時,血腥味混著硝煙彌漫在焦土之上。與此同時,紫禁城奉天殿內(nèi),
鄺埜的聲音響徹大殿:“陛下!也先此次來勢洶洶,我軍軍備不足,
萬萬不可...” “夠了!” 王振蟒袍上的金線在陽光下刺目,翡翠扳指重重叩擊御案,
“我大明天兵一出,瓦剌小兒定當望風(fēng)而逃!彭德清,你乃欽天監(jiān)正,且說說天象!
”彭德清會意,上前一步:“啟稟陛下,熒惑守心之象已解,此時親征,正合天意!
” 朱祁鎮(zhèn)握緊龍椅扶手,眼中燃起戰(zhàn)意:“好!朕意已決,親征瓦剌!
” 于謙急得面紅耳赤:“陛下!糧草未備,兵將未練,這...” “于謙!
” 王振冷笑,“莫非你也認為我大明軍隊不堪一擊?”柳長青回到京城后,
接到了監(jiān)視戶部侍郎王佐的密令。他趁著夜色潛入王佐府邸,
特種兵的潛行技巧讓他避開所有守衛(wèi)。書房內(nèi),王佐正小心翼翼地轉(zhuǎn)移賬簿,
燭火將他的影子投射在 “大同糧草調(diào)撥單” 上。柳長青突然現(xiàn)身,
戰(zhàn)術(shù)匕首抵住對方咽喉:“王大人,這些賬簿為何要藏?”王佐渾身顫抖:“柳小旗饒命!
這是王振大人讓我...” 話未說完,窗外傳來異響。柳長青當機立斷,制住王佐,
從他口中套出王振貪污軍餉、倒賣軍械的鐵證。然而,當他準備將證據(jù)送出時,
馬順帶著緹騎包圍了宅邸?!傲L青,你竟敢通敵!” 馬順獰笑,“帶走!
” 柳長青奮力反抗,繡春刀與對方兵器相撞,火星四濺。
他利用狹窄的巷道施展現(xiàn)代格斗術(shù),放倒兩名緹騎,但終究寡不敵眾。被押入詔獄的瞬間,
他瞥見袁彬在人群中閃過,那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同僚好友。深夜,詔獄的腐臭味令人作嘔。
柳長青被鐵鏈吊在刑架上,突然聽見墻縫傳來細微聲響。袁彬的聲音傳來:“柳兄,
瓦剌大軍已集結(jié)完畢,不日將南下。我會想辦法...” 話未說完,遠處傳來腳步聲,
袁彬匆匆離去。柳長青握緊拳頭,玄鐵令在懷中發(fā)燙。他知道,更大的風(fēng)暴即將來臨,而他,
必須活下去。此時的王振府邸,燈火通明。王振看著手中的密報,
陰鷙的臉上露出笑容:“柳長青?不過是螳臂當車。
成國公朱勇、駙馬都尉井源那邊安排好了嗎?” 心腹點頭:“都已就位,這次親征,
定能讓陛下對大人言聽計從?!?王振望向京城方向,眼中閃爍著野心的光芒。
而在居庸關(guān)外,也先的狼頭大旗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一場關(guān)乎大明國運的災(zāi)難,正悄然逼近。
第二章 死諫龍旗1449 年 8 月,明軍二十萬大軍如同一條蠕動的長蛇,
在華北平原上緩緩前行。烈日炙烤著大地,揚起的塵土裹著汗臭,
將士兵們的甲胄染成土黃色。柳長青戴著沉重的枷鎖,鐵鏈在腳踝處磨出血痕,
被兩名錦衣衛(wèi)推著踉蹌前行。前方,翰林侍講曹鼐跪在滾燙的石板路上,
官服早已被汗水浸透,仍在高聲疾呼:“陛下!此去兇險,當速速回師!”“聒噪!
” 王振坐在八人抬的朱漆大轎中,翡翠扳指敲得轎桿咚咚作響。馬順會意,
一揮手中繡春刀:“給我打!” 數(shù)十名錦衣衛(wèi)蜂擁而上,
廷杖擊打肉身的悶響混著曹鼐的痛呼,驚飛了路邊槐樹上的寒鴉。柳長青握緊拳頭,
枷鎖硌得掌心生疼,特種兵的血性在胸腔中翻涌 —— 若不是鐐銬加身,
他定要沖上去救下這位忠良。行至懷來城外,士兵們?nèi)缤粸€泥般癱倒在地。
連日急行軍加上酷暑,不少人中暑昏厥。柳長青望著面色青紫的民夫,心中一緊。
他瞥見不遠處英國公張輔的帥帳,白發(fā)蒼蒼的老將正拄著拐杖觀察局勢?!白屛以囋?!
” 柳長青掙脫錦衣衛(wèi)的拉扯,用枷鎖砸開路邊陶罐,扯下衣襟浸水。
現(xiàn)代戰(zhàn)地急救知識在腦海中浮現(xiàn),他迅速將濕毛巾敷在患者額頭,按壓人中穴位。
“此人竟懂醫(yī)道?” 張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柳長青轉(zhuǎn)頭,
看到老將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就在這時,一名斥候策馬狂奔而來:“報!
發(fā)現(xiàn)瓦剌細作!明軍布防圖恐已泄露!” 柳長青心中警鈴大作,
特種兵的直覺讓他迅速掃視四周。當目光落在遠處山丘上若隱若現(xiàn)的反光時,
他突然大喊:“用銅鏡反射陽光!擾亂他們的信號!”士兵們依言而行,
數(shù)百面銅鏡同時晃動,刺目的反光讓瓦剌間諜迷失了方向。然而,
這一舉動也徹底激怒了也先的弟弟伯顏帖木兒。當夜,柳長青在臨時搭建的營帳中休息,
突然聽見細微的金屬摩擦聲。他翻身滾出營帳,枷鎖在地上拖出刺耳聲響,
三支淬毒弩箭擦著頭皮飛過?!傲L青,拿命來!” 十余名瓦剌親衛(wèi)手持彎刀撲來。
柳長青背靠營帳立柱,利用枷鎖的重量橫掃,將最前方的兩人砸得口鼻噴血。
在慢動作般的廝殺中,他側(cè)身避開刺向咽喉的刀鋒,膝蓋狠狠撞向?qū)Ψ礁共浚?/p>
奪過彎刀反手刺入另一人心臟。血腥味混著夜風(fēng)涌入鼻腔,他的動作卻愈發(fā)凌厲,
枷鎖與彎刀碰撞出的火星,照亮了他冷峻的臉龐。這場惡戰(zhàn)驚動了中軍大帳。
張輔親自趕來時,只看到滿地尸首。老將望著柳長青染血的枷鎖,沉聲道:“明日起,
你入中軍護衛(wèi)?!?然而,柳長青剛進入中軍,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 —— 行軍地圖上,
原本通往大同的路線被人用朱砂強行改道,直指蔚州。他攥緊地圖,
突然想起白天聽到的傳聞:王振的老家,就在蔚州。暴雨來得毫無征兆。
豆大的雨點砸在士兵們的臉上,泥濘的道路瞬間變得寸步難行。戶部尚書劉中敷冒雨求見,
卻被王振以 “延誤軍機” 為由投入大牢。柳長青站在張輔的帥帳外,
聽著老將的嘆息:“糧草已毀,再繞道蔚州...” 話音未落,前方傳來消息,
宣府守將楊洪因王振黨羽郭敬阻撓,未能及時馳援。柳長青望著雨幕中飄搖的龍旗,
心中涌起一股悲涼。更大的危機正在逼近。而此時的王振,
卻在轎中悠然自得地把玩著從蔚州搜刮來的珍寶,全然不知,自己的一個決定,
即將把大明二十萬大軍推向萬劫不復(fù)的深淵。遠處,
伯顏帖木兒的狼頭大旗在雨霧中若隱若現(xiàn),瓦剌的鐵騎,正踏著泥濘,悄然逼近。
第三章 鷂兒嶺白骨正統(tǒng)十四年八月十四日,鷂兒嶺的晨霧裹著鐵銹味,
將明軍先鋒朱勇部的三萬將士染成血色。柳長青攥著改良過的火藥包,
鐵鏈在手腕上磨出深可見骨的傷口 —— 盡管被調(diào)入中軍,枷鎖仍未除去。
遠處傳來悶雷般的馬蹄聲,瓦剌重騎的鐵蹄踏碎晨霧,賽刊王的狼頭大旗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
“柳小旗!朱勇將軍求援!” 李讓的聲音帶著哭腔。柳長青望著手中的火藥包,
特種兵的爆破知識在腦海中翻涌。他轉(zhuǎn)頭對五十名錦衣衛(wèi)嘶吼:“跟我來!
在山道兩側(cè)埋設(shè)火藥!” 潮濕的泥土沁著寒意,柳長青用戰(zhàn)術(shù)匕首挖出淺坑,
將火藥包埋入其中,引線蜿蜒如蛇。瓦剌騎兵的彎刀已近在咫尺。柳長青點燃引線的瞬間,
時間仿佛凝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撕裂山谷,土石紛飛中,數(shù)匹戰(zhàn)馬被炸得血肉橫飛。然而,
瓦剌人很快重整旗鼓,更密集的箭雨襲來。柳長青舉起盾牌,聽著箭矢穿透皮革的噗噗聲,
手臂被沖擊力震得發(fā)麻?!傲郑髠?cè)!” 李讓的提醒聲未落,
一柄彎刀已劈向柳長青脖頸。他側(cè)身翻滾,枷鎖橫掃而出,沉重的鐵環(huán)砸在瓦剌騎兵膝蓋上,
脆響混著慘叫回蕩山間。在慢動作般的廝殺中,他奪過彎刀,反手刺入敵人胸膛,
溫熱的鮮血濺在臉上,與汗水混在一起。但寡不敵眾的頹勢無法逆轉(zhuǎn)。朱勇的長槍折斷,
西寧侯宋瑛、武進伯朱冕相繼倒下。柳長青望著尸橫遍野的山道,心中涌起悲涼。就在這時,
他發(fā)現(xiàn)了異常 —— 本該水源充沛的山谷,水井旁卻倒著幾具明軍尸體,
郭敬正鬼鬼祟祟地擦拭匕首?!罢咀?!” 柳長青如獵豹般撲上前,枷鎖鎖住郭敬咽喉。
“井水... 井水被我下了毒...” 郭敬顫抖著招供,“王公公說,
要讓大軍渴死在土木堡...” 柳長青的瞳孔驟縮,特種兵的直覺告訴他,
這是足以打敗戰(zhàn)局的陰謀。此時,鄺埜帶著殘部突圍而來,老尚書的官服已被鮮血浸透。
“柳小旗,護送我回中軍!” 鄺埜將染血的書信塞進柳長青手中,“告知于廷益,
守京師必用火器!” 柳長青點頭,揮舞繡春刀開路,與錦衣衛(wèi)們組成人墻,擋住瓦剌追兵。
突圍途中,柳長青的體力漸漸不支。當伯顏帖木兒的親衛(wèi)將他撲倒時,
他懷中的打火機不慎掉落?;鹈绺Z起的瞬間,瓦剌人愣住了 —— 在他們眼中,
這能憑空生火的物件,只有薩滿巫師才有。伯顏帖木兒舉起手,示意停止殺戮:“此人,
帶回見也先太師!”也先的大帳內(nèi),獸油燈搖曳。柳長青被押跪在虎皮毯上,卻挺直脊梁。
“你是如何做到的?” 也先指著打火機,眼神中帶著警惕與好奇。柳長青心中一動,
他知道,歷史的軌跡正在微妙偏移?;蛟S,這個特種兵戰(zhàn)俘的身份,能成為打破僵局的關(guān)鍵。
而此時的土木堡,明軍正陷入斷水的絕境。王振仍在轎中大發(fā)雷霆,全然不知,
自己一手策劃的水源陰謀,不僅葬送了朱勇的三萬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