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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步步逼人 小凱哥WAN 30559 字 2025-06-01 21:3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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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小姐,時間到了。"化妝師輕聲提醒,眼神中帶著一絲憐憫。洪一諾深吸一口氣,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無名指上那枚冰涼的鉆戒。三個月前,

當父親面色蒼白地告訴她公司瀕臨破產(chǎn),唯一能救他們的就是與周家的聯(lián)姻時,她就知道,

自己的人生已經(jīng)不再屬于自己。"知道了。"她站起身,

婚紗沉重的裙擺像是一道無形的枷鎖?;槎Y現(xiàn)場設(shè)在市里最豪華的酒店,

水晶吊燈將整個宴會廳映照得如同白晝。賓客們衣著光鮮,

觥籌交錯間交換著虛偽的笑容和客套的恭維。洪一諾挽著父親的手臂緩步走向紅毯另一端時,

耳邊充斥著低聲的贊嘆和羨慕。

說周家出了五千萬聘禮...""洪家女兒真是好福氣...""郎才女貌啊..."福氣?

洪一諾嘴角扯出一個幾不可見的苦笑。她甚至記不清自己"未婚夫"的樣子,

只記得對方看她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一件昂貴的商品?;槎Y進行曲響起,她機械地邁著步子,

目光空洞地望向紅毯盡頭那個模糊的身影。就在牧師即將宣布婚禮開始的剎那,

宴會廳的大門突然被猛地推開。"這場婚禮不能繼續(xù)。

"一個低沉冷峻的男聲劃破了虛偽的祥和,整個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轉(zhuǎn)頭看向聲音的來源——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站在門口,

身后跟著幾名表情嚴肅的保鏢。洪一諾的心跳漏了一拍。即使三年未見,

她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喬廣山,喬氏集團的二少爺,

商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喬二爺"。"喬...喬總?"周家的人最先反應(yīng)過來,

"您這是..."喬廣山?jīng)]有理會旁人的疑問,他的目光牢牢鎖定在洪一諾身上,

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一步步走向禮臺。賓客們自動讓出一條路,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洪一諾是我的妻子。"喬廣山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三年前,

我們已經(jīng)在拉斯維加斯登記結(jié)婚。"這句話如同一枚炸彈,瞬間引爆了整個宴會廳。

洪一諾感到一陣眩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拉斯維加斯?什么登記結(jié)婚?

這簡直荒謬至極!"你...你在胡說什么?"她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卻因為震驚而微微顫抖。喬廣山已經(jīng)走到了她面前,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氣。

他比三年前更加成熟,眉宇間的鋒芒也更加凌厲,

那雙深邃的眼睛里閃爍著洪一諾讀不懂的情緒。"需要我出示結(jié)婚證明嗎?"他低聲說,

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還是說,你忘了我們的賭約,小諾?

"這個親昵的稱呼讓洪一諾渾身一顫,

一段被刻意遺忘的記憶浮現(xiàn)在腦?!昵暗哪莻€夜晚,酒精、笑聲,

還有那個荒唐的賭注...不等她回應(yīng),喬廣山已經(jīng)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份文件,

在眾人面前展開。上面赫然是兩人的結(jié)婚證明,還有她的簽名——那確實是她自己的筆跡。

"這不可能..."洪一諾喃喃道,臉色煞白。喬廣山湊近她耳邊,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跟我走,否則我會讓所有人知道,洪家大小姐是如何騙婚的。

"洪一諾猛地抬頭,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她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在眾目睽睽之下,

喬廣山握住她的手,強勢地帶著她離開了婚禮現(xiàn)場,

留下一片嘩然的賓客和面色鐵青的周家人。直到被塞進那輛黑色邁巴赫,

洪一諾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到底想要什么?"喬廣山關(guān)上車門,示意司機開車,

然后轉(zhuǎn)向她,眼神危險而深邃:"你欠我的,是時候還了。"---車門關(guān)上的瞬間,

洪一諾猛地甩開喬廣山的手,仿佛他的皮膚帶著電流。黑色邁巴赫平穩(wěn)地駛離酒店,

將那片混亂遠遠拋在身后。"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再次質(zhì)問,

聲音因壓抑的怒火而微微發(fā)顫?;榧喌娜箶[此刻像一團亂麻纏在腿上,讓她更加煩躁。

喬廣山?jīng)]有立即回答,只是從車載冰箱里取出一瓶礦泉水遞給她。

瓶身上凝結(jié)的水珠順著他的手指滑落,在定制西褲上留下深色的痕跡。"喝點水,冷靜一下。

"他的聲音平靜得令人惱火。洪一諾一把打掉他手中的水瓶,塑料瓶砸在車內(nèi)地毯上,

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少來這套!你剛剛毀了我的婚禮,現(xiàn)在裝什么紳士?

"喬廣山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那里別著一對藍寶石袖扣,

在車內(nèi)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你的婚禮?"他冷笑一聲,"真有意思,

我的妻子居然要嫁給別人。""我不是你的妻子!"洪一諾幾乎要尖叫起來,

"那份所謂的結(jié)婚證明一定是偽造的!""是嗎?"喬廣山從西裝內(nèi)袋又掏出一部手機,

點開一段視頻遞到她面前,"那這個呢?"視頻中,燈光昏暗的教堂里,

年輕的洪一諾穿著簡單的白色連衣裙,臉頰泛著醉酒的紅暈,正咯咯笑著與喬廣山交換戒指。

父模模糊糊的聲音從背景中傳來:"現(xiàn)在我宣布你們結(jié)為夫妻..."洪一諾的呼吸停滯了。

記憶的碎片如潮水般涌來——三年前的拉斯維加斯,畢業(yè)旅行,那杯被朋友起哄喝下的烈酒,

還有那個她以為只是惡作劇的婚禮儀式..."那只是個玩笑..."她虛弱地辯解,

"酒后胡鬧而已,沒有任何法律效力...""在美國內(nèi)華達州,

只要雙方自愿且達到法定年齡,即使喝醉了,婚姻也是合法的。"喬廣山收回手機,

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我本不想用這種方式,但你三年前不告而別,

現(xiàn)在又要和別人結(jié)婚...你欠我一個解釋,洪一諾。

"車子駛?cè)胍粭澞μ齑髲B的地下停車場。洪一諾這才注意到,這不是去喬家大宅的方向。

"這是哪里?"她警惕地問。"我的公寓。"喬廣山簡短地回答,

"在你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前,別想離開。"電梯直達頂層。

當喬廣山推開那扇沉重的橡木門時,洪一諾不禁屏住了呼吸。

整個公寓的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黃昏的光線為一切鍍上了金色。

但室內(nèi)的裝潢卻出奇地簡約,幾乎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跡。"坐。"喬廣山指了指沙發(fā),

自己則走向酒柜,"喝點什么?""不用了。"洪一諾站在原地沒動,"我們速戰(zhàn)速決吧。

你到底想怎樣?"喬廣山倒了兩杯威士忌,將其中一杯強硬地塞進她手里。"三年前,

為什么突然消失?"這個問題像一把刀刺進洪一諾的心臟。她低頭看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

記憶再次翻涌...三年前,慈善晚宴。

剛畢業(yè)的洪一諾被父親硬拉來參加這場上流社會的聚會。她百無聊賴地晃著香檳杯,

目光在拍賣廳游移,最后停在一幅抽象畫前。"《破碎的鏡像》,

"一個低沉的男聲在身后響起,"你認為它表達了什么?"洪一諾轉(zhuǎn)身,

對上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男人比她高出大半個頭,剪裁完美的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線條,

下頜線條如刀削般鋒利。"孤獨。"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看似破碎的線條實際構(gòu)成了一個完整的囚籠,就像現(xiàn)代人在社交面具下的真實狀態(tài)。

"男人挑了挑眉:"有趣的觀點。但我認為它表現(xiàn)的是自由——碎片意味著打破束縛。

""那您一定是個樂觀主義者,喬先生。"洪一諾認出他是喬氏集團的二少爺,

商界新貴喬廣山。"你認識我?""誰不認識喬二爺呢?"她略帶嘲諷地說,

"不過恕我直言,您的藝術(shù)鑒賞力還有待提高。"喬廣山非但沒有生氣,

反而露出一個罕見的微笑:"敢這么跟我說話的,你是第一個。洪...?""洪一諾。

"她不情愿地報上姓名。"洪家的女兒。"喬廣山點點頭,

"聽說你剛以第一名畢業(yè)于商學院?""那又如何?""我們來打個賭吧。"喬廣山突然說,

"賭這幅畫表達的是什么。如果你能在我公司基層工作一個月而不被我發(fā)現(xiàn)你的真實身份,

就算你贏。我不僅承認你是對的,還會把這幅畫送給你。""如果我輸了呢?

""那你就要承認我的觀點正確,并且..."他湊近她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

"請我吃一頓飯。"洪一諾本該拒絕這個荒唐的提議。但也許是香檳的作用,

也許是喬廣山眼中那抹挑戰(zhàn)的光芒,她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成交。

""所以你就這么消失了?"現(xiàn)實中的喬廣山打斷她的回憶,"連個解釋都沒有?

"洪一諾猛地灌了一口威士忌,酒精灼燒著她的喉嚨:"我父親突然病倒,我必須立刻回家。

后來...我以為那只是個玩笑,你也不會在意。""玩笑?"喬廣山冷笑一聲,

"我花了三個月找你。""找我做什么?那個愚蠢的賭約對你來說算什么?

"喬廣山?jīng)]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走到窗前,背對著她:"現(xiàn)在說說今天的婚禮。據(jù)我所知,

周家開出的條件是注資五千萬換取聯(lián)姻?"洪一諾握緊了酒杯:"你調(diào)查我?

""洪氏集團資金鏈斷裂,你父親心臟病發(fā)作住院,急需現(xiàn)金流。"喬廣山轉(zhuǎn)過身,

眼神銳利,"我可以給你更好的條件。""什么條件?""名義上的婚姻關(guān)系。

我注資一個億,利息按銀行基準利率計算,三年后你可以選擇離婚。

"他的語氣冷靜得像在談一筆生意,"但在這期間,你必須搬進喬家,扮演好喬太太的角色。

"洪一諾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瘋了嗎?就為了那個可笑的賭約?

""這不正是你需要的嗎?"喬廣山步步逼近,"不用嫁給周家那個花花公子,

還能救你父親的公司。我甚至不要求你履行夫妻義務(wù)。"洪一諾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喬廣山的提議確實解決了所有問題,但代價是把自己送入另一個牢籠。而且,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是我?"她直視他的眼睛,"以你的條件,

可以找到更好的'合作伙伴'。"喬廣山的目光閃爍了一下,

隨即恢復冷靜:"因為這是你欠我的。"就在這時,洪一諾的手機響了。

是醫(yī)院打來的——她父親心臟病再次發(fā)作,被送進了ICU。掛斷電話,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發(fā)抖。喬廣山默默遞來一張支票,上面的數(shù)字足以解決洪家所有困境。

"簽不簽字?"他問,聲音出奇地柔和。洪一諾看著那張支票,

又看看手機里父親病危的消息,眼淚終于奪眶而出。她抓起筆,

在喬廣山早已準備好的協(xié)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聰明的選擇。"喬廣山收起文件,

"司機送你去醫(yī)院。明天上午十點,我來接你搬行李。"洪一諾走到門口,

突然轉(zhuǎn)身:"喬廣山,總有一天我會知道你這么做的真正原因。

"喬廣山只是微微一笑:"希望到時候你不會太失望,喬太太。"當電梯門關(guān)上的一刻,

洪一諾終于崩潰地靠在墻上。她不知道剛剛簽下的是救命稻草,還是與魔鬼的交易。

與此同時,喬廣山的公寓里,一個隱藏的抽屜被打開。

里面是一張泛黃的老照片——年輕的洪一諾母親微笑著站在一所孤兒院門前,

身邊站著一個小男孩。男孩的眼神陰郁而倔強,依稀能看出喬廣山年少時的影子。

---搬家那天,天空飄著細雨。洪一諾站在喬家別墅前,雨水順著傘骨滑落,

打濕了她的小腿。這棟位于市中心的四層別墅低調(diào)而奢華,

每一處細節(jié)都彰顯著主人的財富與地位。"夫人,請跟我來。"管家恭敬地接過她的行李。

踏入大門的那一刻,洪一諾的呼吸微微一滯。玄關(guān)處的墻上掛著一幅畫——《破碎的鏡像》,

正是三年前那場慈善拍賣會上他們爭論的那幅。"喬先生特意吩咐掛在這里的。

"管家注意到她的目光,解釋道。洪一諾咬住下唇。喬廣山這是什么意思?

提醒她那個改變兩人命運的賭約嗎?她的房間被安排在二樓,與喬廣山的主臥相隔一個書房。

房間比她想象中寬敞舒適,落地窗外是一個小陽臺,可以俯瞰整個庭院。"喬先生去公司了,

說晚上回來與您共進晚餐。"管家放下行李后離開了,

留下洪一諾獨自打量這個陌生的"家"。她打開衣柜,

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掛了幾件當季新款的女裝,尺碼正是她的。梳妝臺上擺放著全套護膚品,

甚至還有她慣用的那款小眾香水。"連這個都調(diào)查清楚了?"洪一諾擰開香水瓶蓋,

熟悉的柑橘調(diào)香氣讓她恍惚了一瞬。這種被完全了解的感覺既令人不安又奇異地溫暖。

好奇心驅(qū)使她推開了連通書房的門。書房布置得簡潔利落,一面墻是落地書架,

另一面則是整墻的展示柜。

展示柜中的一個角落吸引——那里整齊地擺放著她大學時期的設(shè)計作品集、獲獎證書復印件,

甚至還有她參加商業(yè)案例競賽的錄像帶。"這算什么?

"洪一諾的手指輕輕擦過那些物品上的灰塵,顯然有人經(jīng)常翻看。

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腦海:喬廣山是不是一直在監(jiān)視她?"找到你感興趣的東西了嗎?

"低沉的男聲從身后傳來,洪一諾嚇得幾乎跳起來。喬廣山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書房門口,

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領(lǐng)帶微微松開,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你...你收集這些干什么?

"洪一諾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發(fā)抖。喬廣山緩步走近,

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混合著雨水的清新氣息撲面而來。"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他伸手從展示柜中取出一本作品集,"你的設(shè)計很有想法,尤其是這個商場的動線規(guī)劃。

"洪一諾沒想到他會認真研究這些。"所以這就是你的目的?找個人才為喬氏效力?

""其中之一。"喬廣山合上作品集,"明天開始,你到喬氏集團上班,從項目部助理做起。

""什么?我們協(xié)議里沒這一條!""協(xié)議第三條第二款,

'乙方應(yīng)配合甲方必要的社交及工作安排'。"喬廣山嘴角微揚,"作為我的'妻子',

在喬氏工作不是更合情合理嗎?"洪一諾攥緊了拳頭:"你這是濫用條款!

""或者你想回去面對周家?"喬廣山輕描淡寫地說,"聽說周公子對你逃婚的事很不滿。

"洪一諾頓時語塞。周家在商界的勢力不小,這次聯(lián)姻泡湯確實得罪了他們。

"晚餐七點開始,別遲到。"喬廣山留下這句話,轉(zhuǎn)身離開了書房。

洪一諾瞪著那扇關(guān)上的門,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跳進了一個比周家婚姻更復雜的陷阱。

喬氏集團總部大樓,48層項目部。"這是新來的助理,洪一諾。

"部門主管李經(jīng)理簡單介紹后,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個工位,"你的位置在那里。

"洪一諾能感覺到整個辦公室投來的好奇目光。她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鉛筆裙,

頭發(fā)扎成干練的馬尾,盡量不引人注目。但"洪"這個姓氏在商界太醒目,

更何況前幾天那場轟動全城的搶婚事件。"聽說她就是喬總搶婚的那個...""真的假的?

喬總怎么會娶一個小公司老板的女兒?""噓,小聲點..."竊竊私語聲不斷飄進耳朵,

洪一諾裝作沒聽見,專注地翻看李經(jīng)理給她的項目資料。這是一塊城郊商業(yè)用地的開發(fā)計劃,

喬氏打算競標后建設(shè)成一個綜合體。中午休息時,一個年輕女孩端著咖啡走到她桌前。

"你好,我是林小雨,項目部的文案。"女孩友善地笑了笑,"要一起去食堂嗎?

這里地形復雜,新人容易迷路。"洪一諾感激地點點頭。至少在這里,她遇到了第一個善意。

食堂里,林小雨壓低聲音:"別在意那些閑言碎語,他們只是嫉妒你能接近喬總。

""我和喬總...不是他們想的那樣。"洪一諾不知如何解釋這段荒誕的關(guān)系。

"我懂我懂,辦公室戀情要低調(diào)嘛。"林小雨眨眨眼,"不過喬總確實很帥啊,就是太冷了,

聽說上個季度他把市場部整個團隊都罵哭了。"洪一諾想起喬廣山那雙冰冷的眼睛,

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就在這時,食堂突然安靜下來。她轉(zhuǎn)頭看去,

喬廣山帶著幾個高管走了進來,所到之處員工紛紛低頭問好。他們的目光在空中短暫相接,

喬廣山卻像看陌生人一樣迅速移開視線,徑直走向VIP區(qū)域。"看吧,

喬總在公司從來不吃員工食堂的,今天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林小雨八卦地說。

洪一諾低頭扒拉著餐盤里的食物,心跳卻不受控制地加速。

她不確定喬廣山出現(xiàn)在食堂是巧合還是別有用心,但無論如何,這都讓她的處境更加復雜。

下午,李經(jīng)理丟給她一疊資料:"明天上午十點項目討論會,喬總會參加。

把這些數(shù)據(jù)整理成PPT,今晚必須做完。"洪一諾翻看那堆雜亂無章的報表和手寫筆記,

皺起眉頭:"這些數(shù)據(jù)有問題,前后矛盾...""那是你的問題了,助理小姐。

"李經(jīng)理冷笑一聲,"喬總最討厭借口。"辦公室里的其他人都下班了,

只有洪一諾還在對著電腦奮戰(zhàn)。她不僅整理了數(shù)據(jù),還發(fā)現(xiàn)了其中幾處明顯的計算錯誤,

并重新做了分析模型。墻上時鐘指向十一點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喬廣山走了進來,

西裝外套已經(jīng)脫下,袖口挽起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還沒走?"他走到她身后,看著電腦屏幕。

洪一諾下意識地繃直了背脊:"李經(jīng)理說明天要用...""李經(jīng)理讓你改數(shù)據(jù)了?

"喬廣山的聲音冷了下來。"不是改,是修正。"洪一諾調(diào)出原始數(shù)據(jù),"這里,

還有這里的計算都有問題,如果按這個去競標,我們會虧本。"喬廣山俯身湊近屏幕,

他的呼吸拂過洪一諾的耳際,讓她心跳漏了一拍。他仔細查看了她的分析模型,

突然伸手按住了她握著鼠標的手。"這個模型...你在哪學的?

"洪一諾的手被他溫暖的大手包裹著,一時忘了抽回:"大二時選修的財務(wù)建模課,

教授是麻省理工的訪問學者...""明天早上九點,帶著這個來我辦公室。

"喬廣山松開她的手,轉(zhuǎn)身走向門口,又停下腳步,"太晚了,我送你回去。""不用了,

我還沒...""這是命令,不是請求。"他的語氣不容拒絕。車上,兩人都沉默不語。

洪一諾偷偷瞥了一眼喬廣山的側(cè)臉,發(fā)現(xiàn)他眉頭緊鎖,左手無意識地按著胃部。"你不舒服?

"她脫口而出。喬廣山略顯驚訝地看了她一眼:"老毛病,不礙事。"回到別墅,

洪一諾徑直走向廚房。喬廣山以為她要弄吃的,剛想說不用麻煩,卻見她從櫥柜里找出蜂蜜,

沖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喝這個,對胃好。"她把杯子塞進喬廣山手里,語氣生硬,

眼神卻泄露了關(guān)心。喬廣山愣了一下,慢慢喝了一口。甜度剛好,溫度也適中。

他抬頭想說謝謝,卻發(fā)現(xiàn)洪一諾已經(jīng)匆匆上樓了。項目討論會上,氣氛緊張得幾乎凝固。

"這個數(shù)據(jù)模型是誰做的?"喬廣山坐在長桌盡頭,手指輕叩洪一諾昨晚完成的PPT。

李經(jīng)理額頭冒汗:"是...是新來的助理...""洪助理。

"喬廣山看向坐在最角落的洪一諾,"解釋一下你的分析思路。"洪一諾沒想到會被點名,

但她很快鎮(zhèn)定下來,走到前面開始講解。她條理清晰,數(shù)據(jù)扎實,

甚至連可能的競爭對手出價策略都做了預測分析。

會議室里的高管們從最初的輕視逐漸變得專注,有人開始認真做筆記。"基于以上分析,

我建議競標價控制在7.5億以內(nèi),否則投資回報率將低于集團標準。"洪一諾總結(jié)道。

一陣沉默后,喬廣山輕輕鼓掌:"很好的分析。李經(jīng)理,

以后這個項目由洪助理直接向我匯報。"李經(jīng)理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而洪一諾則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她不確定這是喬廣山對她能力的認可,

還是另一種形式的"監(jiān)視"。會議結(jié)束后,洪一諾被叫到了總裁辦公室。"坐。

"喬廣山指了指對面的椅子,"你的表現(xiàn)...出乎意料。

"洪一諾警惕地看著他:"所以呢?這是表揚還是警告?""兩者都有。

"喬廣山從抽屜里取出一份文件,"從今天起,你正式擔任項目部分析師,

薪資按市場標準上浮20%。"洪一諾沒有伸手接文件:"我不需要特殊待遇。

""這不是特殊待遇。"喬廣山冷笑,"是剝削。你的能力遠超過助理水平,

我為什么不物盡其用?"洪一諾氣得笑了出來:"那我是不是該說謝謝老板賞識?""不必。

"喬廣山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周五公司年會,作為我的'妻子',你需要出席。

別遲到。"就這樣,洪一諾在喬氏的工作莫名其妙地"升職"了。

她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至少證明了一點——她不是任人擺布的花瓶。

喬氏集團年會在市中心最豪華的酒店舉行。洪一諾穿著一襲墨綠色長裙,

頭發(fā)挽成優(yōu)雅的發(fā)髻,站在喬廣山身邊迎接各方賓客。她能感覺到無數(shù)探究的目光落在身上,

耳邊不時傳來"那就是喬太太""搶婚的那個"之類的竊竊私語。"微笑,喬太太。

"喬廣山在她耳邊低語,手臂自然地環(huán)住她的腰,"至少裝出我們很恩愛的樣子。

"洪一諾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卻因為喬廣山突然收緊的手臂而差點驚呼出聲。

他的手掌貼在她腰際,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讓她心跳加速。"喬總,久仰大名。

"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走過來,刻意忽略洪一諾,直接向喬廣山伸出手,

"我是市場部的張雯,去年剛從倫敦商學院回來。"喬廣山禮貌地握了握手,

隨即收回:"張經(jīng)理的項目報告我看過,很有見地。""真的嗎?"張雯眼睛一亮,

"其實我對喬總您去年在亞太論壇上的演講印象深刻,

特別是關(guān)于..."洪一諾識趣地后退一步:"我去拿點喝的。"她逃也似的走向飲料區(qū),

終于能喘口氣。這種場合對她來說太壓抑了,每個人都戴著面具,說著言不由衷的客套話。

"喲,這不是喬太太嗎?"一個尖細的女聲從身后傳來。洪一諾轉(zhuǎn)身,

看到三個年輕女孩站在那里,領(lǐng)頭的正是剛才那個張雯。"聽說你在項目部工作?

"張雯上下打量著她,"真好奇是靠什么'特殊能力'得到那個位置的。

"周圍幾個女孩發(fā)出曖昧的笑聲。洪一諾握緊了手中的酒杯,告訴自己要冷靜。

"張經(jīng)理對我的工作感興趣?"她平靜地說,"不如明天來參加項目匯報會,

喬總會親自聽取進展。"張雯臉色一變:"你...""我妻子在哪里,哪里就是焦點。

"喬廣山的聲音突然插入,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洪一諾身后,手臂再次環(huán)住她的腰,

"抱歉各位,我要借走我美麗的太太了,開場舞時間到了。"他半強迫地帶著洪一諾離開,

留下張雯幾人尷尬地站在原地。"謝謝。"洪一諾小聲說。"別誤會,

我只是不想喬家的面子受損。"喬廣山冷淡地回答,卻將她帶到了舞池中央。音樂響起,

是一首舒緩的華爾茲。喬廣山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扶住她的腰,帶著她隨著音樂旋轉(zhuǎn)。

"我不會跳這個。"洪一諾緊張地低聲說。"跟著我的節(jié)奏。

"喬廣山的聲音出乎意料地柔和,"左,右,后退,轉(zhuǎn)..."令人驚訝的是,

他們配合得相當默契。洪一諾逐漸放松下來,甚至開始享受這種被引領(lǐng)的感覺。

喬廣山的舞步堅定而優(yōu)雅,他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后背,呼吸拂過她的發(fā)絲。

"沒想到你跳得這么好。"她脫口而出。"沒想到你這么聽話。"喬廣山在她耳邊回應(yīng),

聲音里帶著一絲調(diào)侃。音樂結(jié)束時,洪一諾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一直屏著呼吸。

她抬頭看向喬廣山,發(fā)現(xiàn)他深邃的眼睛里閃爍著她讀不懂的情緒。那一刻,

她忘記了這只是場表演,忘記了他們之間復雜的交易關(guān)系,甚至忘記了呼吸。直到掌聲響起,

洪一諾才如夢初醒,慌亂地后退一步。她不確定剛剛那一刻的悸動是真實存在,

還是酒精和燈光制造的幻覺。但有一件事她很確定——這場始于交易的婚姻游戲,

正變得越來越危險,尤其是對她那顆逐漸失控的心而言。--清晨七點,

洪一諾已經(jīng)坐在辦公桌前,面前攤開著城西項目的全部資料。

自從上次分析報告得到喬廣山認可后,她被指派負責這個價值八億的綜合性商業(yè)開發(fā)項目。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紙面上,她揉了揉酸脹的眼睛,用紅色記號筆又圈出一個可疑的數(shù)字。

這是第三次核對預算表了,但某些款項的分配仍然不合邏輯。"這么早?

"低沉的嗓音從門口傳來,洪一諾抬頭看見喬廣山倚在門框上,手里端著兩杯咖啡。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裝,襯得輪廓更加鋒利,眼下卻有淡淡的青色。"你也沒睡好?

"她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這個問題太過私人。喬廣山挑了挑眉,

走進來將其中一杯咖啡放在她面前:"黑咖啡,不加糖。"他掃了眼她面前的文件,

"發(fā)現(xiàn)問題了?"洪一諾猶豫了一下。這些異??赡苤皇撬腻e覺,

但如果是真的..."B3區(qū)的綠化預算比常規(guī)高出30%,

但設(shè)計圖上植被密度并沒有相應(yīng)增加。"她指著自己做的對比表,

"還有地下停車場的建材報價,比市場均價高了15%。"喬廣山的眼神微妙地變了。

他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氣:"繼續(xù)說。

""最奇怪的是這筆兩千萬的'特別咨詢費',收款方是'遠景咨詢',

但我查不到這家公司的任何注冊信息。"洪一諾翻開筆記本,

"而且這筆錢是在項目獲批前一天突然加進預算的。"喬廣山突然笑了,

那笑容卻不達眼底:"你知道上一個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的人怎么了?

"洪一諾后背一涼:"被開除了?""升職了。"喬廣山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因為那是喬振山設(shè)的陷阱,就等著有人跳進去。""什么?"洪一諾猛地站起來,

膝蓋不小心撞到桌角,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喬廣山的手下意識伸出一半又收回:"這個項目原本是喬振山負責的。

預算里的貓膩是他故意留下的,如果你沒發(fā)現(xiàn),

他會以失職為由把你踢出喬氏;如果你發(fā)現(xiàn)了并上報,他就會說這是對你能力的測試。

""而你早就知道?"洪一諾瞪大眼睛,"你看著我往火坑里跳?

""我在看你能不能自己爬出來。"喬廣山的聲音冷靜得近乎殘酷,"事實證明,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出色。"最后兩個字他說得很輕,卻讓洪一諾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不確定這是贊美還是另一種考驗。"那我該怎么做?""什么都不做。

"喬廣山整理了下袖口,"繼續(xù)推進項目,當沒發(fā)現(xiàn)這些異常。喬振山等不到你的反應(yīng),

自然會采取下一步行動。""這就是你們喬家的相處方式?互相設(shè)陷阱?

"洪一諾忍不住諷刺道。喬廣山俯身,突然逼近她的臉,

近得她能看清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現(xiàn)在也是你的相處方式了,喬太太。"他轉(zhuǎn)身離開,

留下洪一諾站在原地,手中的咖啡已經(jīng)涼了。接下來的兩周,洪一諾按照喬廣山的指示,

裝作對預算問題毫不知情。她全身心投入項目籌備,甚至親自跑了三次工地。奇怪的是,

喬振山那邊始終風平浪靜,仿佛那個陷阱從未存在過。周五下午,洪一諾正在整理招標文件,

林小雨神秘兮兮地湊過來:"一諾,你知道今晚的晚宴嗎?""什么晚宴?

""亞太商業(yè)聯(lián)盟的季度晚宴??!喬總肯定會帶你去的,

聽說周家的人也會出席..."洪一諾手中的文件夾"啪"地掉在地上。

周家——她差點聯(lián)姻的那個周家。林小雨幫她撿起文件,

壓低聲音:"周家小少爺上周剛從國外回來,

圈子里都在傳他因為你的事大發(fā)雷霆..."洪一諾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謝謝提醒。

"下班前,她果然收到了喬廣山的短信:「七點,車庫見。著裝要求:黑色?!?/p>

簡潔得像軍事指令。洪一諾嘆了口氣,回復了一個「收到」,

然后給林妍發(fā)了條消息:「今晚可能要見到周家人了,祝我好運?!沽皱牖兀骸赣涀。?/p>

那只是一場交易!別被喬廣山的表演騙了。」洪一諾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很久。是啊,

只是一場交易??蔀槭裁疵看螁虖V山靠近時,她的心跳都會失控?

為什么她會記得他喝咖啡不放糖,胃痛時要喝蜂蜜水?

這些細節(jié)不該存在于純粹的交易關(guān)系里。七點整,

洪一諾穿著一條黑色絲絨長裙出現(xiàn)在地下車庫。喬廣山已經(jīng)在車里等候,

看到她時眼神微微一動。"項鏈呢?"他問。

洪一諾摸了摸空蕩蕩的脖頸:"我不喜歡戴首飾。"喬廣山從西裝內(nèi)袋取出一個藍絲絨盒子,

打開,里面是一條鑲滿鉆石的項鏈,在車庫昏暗的燈光下依然熠熠生輝。"作為喬太太,

你需要適當?shù)?..裝飾品。"他的語氣不容拒絕。洪一諾想抗議,

但想到今晚可能要面對的周家人,還是轉(zhuǎn)過身去,撩起長發(fā)。

喬廣山的手指輕輕擦過她的后頸,冰涼的金屬貼上皮膚,激起一陣戰(zhàn)栗。"別動。

"他的呼吸噴在她耳畔,手指靈巧地扣上搭扣,"好了。"車子駛向晚宴會場,

洪一諾從車窗反射中看到自己頸間閃耀的鉆石,像一道冰冷的枷鎖。"周家的人會出席。

"喬廣山突然說,"尤其是周子銘。"洪一諾的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裙擺:"我知道。

""無論他說什么,保持微笑。"喬廣山的聲音冷靜得像在布置戰(zhàn)術(shù),"記住,

你現(xiàn)在是喬太太,不是那個被他挑中的聯(lián)姻對象。"洪一諾轉(zhuǎn)頭看他:"你調(diào)查得很清楚嘛。

""知己知彼。"喬廣山嘴角微揚,"順便一提,你今天的口紅顏色很配這條項鏈。

"這句突如其來的贊美讓洪一諾一時語塞。正當她想回應(yīng)時,車子已經(jīng)停在了酒店門口。

晚宴現(xiàn)場比想象中還要奢華。水晶吊燈下,

西裝革履的商界精英和珠光寶氣的女伴們舉杯交談,侍者穿梭其間,

托盤上的香檳杯反射著細碎的光芒。喬廣山的手臂穩(wěn)穩(wěn)地托住洪一諾的腰,帶著她走進會場。

立刻有幾位企業(yè)家迎上來寒暄,目光卻不斷在洪一諾身上打量。"喬總,久仰大名!

這位就是您夫人吧?果然如傳聞中一樣美麗。"一個禿頂男人諂媚地說。

洪一諾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手指卻在喬廣山臂彎里微微發(fā)抖。他能感覺到她的緊張,

拇指在她腰間輕輕摩挲,無聲地傳遞著力量。"喬廣山!"一個尖銳的男聲從身后傳來。

洪一諾渾身一僵。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周子銘,她差點嫁給的周家小少爺。

喬廣山從容轉(zhuǎn)身,手臂依然環(huán)著洪一諾的腰:"周公子,好久不見。

"周子銘比洪一諾記憶中更加瘦削,蒼白的臉上掛著假笑,

眼睛卻陰沉得可怕:"聽說喬總新婚燕爾,真是恭喜啊。"他的目光轉(zhuǎn)向洪一諾,

"只是沒想到新娘是我的...前未婚妻。"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幾道好奇的目光投向他們。

洪一諾感到喬廣山的肌肉繃緊了,但他的聲音依然平靜:"緣分這種事,很難說清楚,

不是嗎?""緣分?"周子銘冷笑,"我更相信這是精心設(shè)計的局。洪小姐,你知道嗎,

喬廣山為了收購我們周家在城南的地塊,已經(jīng)籌劃了半年。而你,恰好成了最好的籌碼。

"洪一諾的心猛地一沉。這是真的嗎?喬廣山接近她,真的只是為了商業(yè)利益?

"周公子喝多了。"喬廣山的聲音冷得像冰,"我建議你適可而止。""怎么,

被說中痛處了?"周子銘不依不饒,"洪小姐,

你真以為這個男人會看上你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他不過是...""不過是什么?

"洪一諾突然開口,聲音清脆地打斷了他,"比你更有眼光?

更懂得欣賞女人的價值不僅在于家世?"她挽住喬廣山的手臂,仰頭露出甜蜜的微笑,

"親愛的,我記得你說過,周公子在劍橋讀書時因為作弊差點被開除?還是我們認錯人了?

"喬廣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配合地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你沒記錯,寶貝。

"周子銘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你...你們...""失陪了,周公子。

"喬廣山優(yōu)雅地點頭,帶著洪一諾轉(zhuǎn)身離開。走出幾步后,洪一諾才長舒一口氣,

腿軟得幾乎站不住。喬廣山的手穩(wěn)穩(wěn)地扶住她:"表現(xiàn)不錯,喬太太。

""他說的...是真的嗎?"洪一諾忍不住問,"關(guān)于城南地塊的事?

"喬廣山沉默片刻:"是真的。但那不是我接近你的原因。""那是什么原因?

""以后你會知道。"他遞給她一杯香檳,"現(xiàn)在,繼續(xù)我們的表演。"晚宴結(jié)束后,

回程的車里異常安靜。洪一諾望著窗外飛逝的燈光,回想著周子銘的話。

如果喬廣山真的只是為了商業(yè)利益..."在想什么?"喬廣山突然問。

"在想你什么時候才會告訴我真相。"洪一諾轉(zhuǎn)頭看他,"關(guān)于我們這場'婚姻'的真相。

"喬廣山?jīng)]有立即回答。車子駛過一座橋,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上投下變幻的陰影。

"周子銘說的不全錯,但也不全對。"他終于開口,"城南地塊確實在我的計劃中,

但你不是籌碼。""那是什么?""是意外。"喬廣山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了一絲溫度,

"一個我沒想到會發(fā)生的意外。"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讓洪一諾更加困惑。她還欲追問,

車子已經(jīng)停在了別墅前。"今晚謝謝你。"下車時,喬廣山突然說,

"你的即興發(fā)揮...很精彩。"洪一諾沒想到會得到他的稱贊,一時不知如何回應(yīng)。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別墅,氣氛微妙地緩和了許多。"要喝點什么嗎?"喬廣山走向酒柜,

"慶祝我們第一次共同退敵?"洪一諾忍不住笑了:"聽起來像是戰(zhàn)爭片臺詞。

""生活不就是一場戰(zhàn)爭嗎?"喬廣山倒了兩杯威士忌,遞給她一杯,

"敬我們的...暫時休戰(zhàn)。""暫時休戰(zhàn)。"洪一諾輕輕碰了碰他的杯子。

他們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的萬家燈火。酒精讓洪一諾放松下來,

她甚至主動講起了大學時的趣事。喬廣山安靜地聽著,偶爾露出罕見的微笑。這一刻,

沒有交易,沒有算計,只有兩個疲憊的人暫時卸下盔甲,享受難得的平靜。凌晨三點,

洪一諾被一陣響動驚醒。她警覺地坐起身,聲音似乎來自走廊。輕輕打開門,

她看到喬廣山搖搖晃晃地扶著墻,明顯喝醉了。"喬廣山?"她小聲呼喚。他轉(zhuǎn)過身,

眼神渙散,領(lǐng)帶松散地掛在脖子上,襯衫前襟沾著酒漬。

這副狼狽樣子與平日一絲不茍的形象判若兩人。"小諾..."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你怎么在這里?""這是我的房間門口。"洪一諾無奈地說,"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房。

"她扶住他的手臂,卻被喬廣山反手抓住手腕。他的掌心滾燙,力道大得讓她微微皺眉。

"為什么..."他低頭湊近她的臉,呼吸里帶著濃重的酒氣,"為什么要走?

三年前...為什么不告而別?"洪一諾僵住了。這個問題他問過多次,

但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帶著赤裸裸的痛苦。"我父親病了,我必須...""騙子。

"喬廣山突然將她拉進懷里,下巴抵在她頭頂,

"你怕了...怕我會...會..."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整個人重量壓向洪一諾。

她勉強支撐著他高大的身軀,艱難地挪向主臥。好不容易把他放到床上,洪一諾想抽身離開,

卻被喬廣山一把拉住。他半夢半醒間用力一拽,她失去平衡跌在他胸膛上。

"別走..."喬廣山的手臂像鐵箍一樣環(huán)住她的腰,

"這次...別走了..."洪一諾僵在他懷里,心跳如雷。

喬廣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睡衣傳來,他的心跳聲在她耳邊咚咚作響。這一刻的他如此脆弱,

如此真實,與平日里那個冷酷精明的商人判若兩人。她應(yīng)該掙脫的??晒硎股癫畹?,

她的手輕輕撫上他的背,像安撫一個做噩夢的孩子。"睡吧..."她輕聲說,"我不走。

"不知過了多久,喬廣山的呼吸終于變得平穩(wěn)。洪一諾小心翼翼地掙脫他的懷抱,

為他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氐阶约捍采?,她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入睡。

喬廣山醉酒后的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她心底某個上了鎖的盒子。如果三年前她沒有離開,

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第二天早餐時,兩人默契地對昨晚的事只字不提。

喬廣山恢復了平日的冷靜自持,仿佛那個脆弱的一面從未存在過。"今天我要去上海出差,

三天后回來。"他放下咖啡杯,語氣公事公辦。洪一諾點點頭:"一路順風。

"喬廣山起身離開,卻在門口停下腳步:"那個...項鏈很適合你。"沒等她回應(yīng),

他已經(jīng)大步走出了餐廳。洪一諾摸了摸頸間的鉆石,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算什么?

醉酒的余溫?還是另一個精心設(shè)計的陷阱?她不知道答案。唯一確定的是,

這場始于交易的婚姻,正變得越來越復雜,而她的心,也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醫(yī)院走廊的消毒水味一如既往地刺鼻。洪一諾推開病房門,看到父親正坐在窗邊看書,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爸,今天氣色不錯。

"她將水果籃放在床頭柜上,順手調(diào)整了點滴速度。洪父摘下老花鏡,

仔細打量女兒:"你瘦了。"他拍了拍女兒的手背,"在喬家過得怎么樣?

那個喬廣山...對你好嗎?"洪一諾下意識摸了摸頸間的鉆石項鏈——自從那晚晚宴后,

她就再沒摘下來過。"挺好的,他...很尊重我。""那就好。"洪父嘆了口氣,

"當初答應(yīng)周家的婚事是爸爸不對,但公司的情況你也知道...""都過去了,爸。

"洪一諾打斷他,"現(xiàn)在公司不是好轉(zhuǎn)了嗎?喬氏的注資已經(jīng)到位,新項目也談成了。

"洪父點點頭,突然壓低聲音:"一諾,

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關(guān)于你媽媽..."洪一諾身體微微前傾:"媽媽怎么了?

""她和喬家...有些淵源。"洪父從枕頭下取出一個老舊的信封,"這是你媽媽留下的,

本來想等你結(jié)婚后再給你,但現(xiàn)在情況特殊..."洪一諾接過信封,觸感脆薄如蟬翼。

她正想打開,護士推門進來例行檢查,只好先將信封塞進包里。離開醫(yī)院時,天空飄起細雨。

洪一諾站在屋檐下,手指緊緊攥著包帶。媽媽和喬家有什么聯(lián)系?為什么爸爸現(xiàn)在才提起?

無數(shù)疑問在腦海中盤旋。手機震動起來,是林妍發(fā)來的消息:「今晚老地方,

有重要事情告訴你,關(guān)于喬廣山的?!褂甑未蛟谑謾C屏幕上,模糊了字跡。

洪一諾抬頭望向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有種預感——某些被刻意隱藏的真相,

正如同這漸密的雨幕一般,即將傾瀉而下。"你確定嗎?"洪一諾的手指緊緊握住咖啡杯,

指節(jié)泛白。林妍嚴肅地點點頭:"我托在律所的朋友查的。

喬廣山和他父親有個協(xié)議——如果他結(jié)婚滿三年,

就能獲得喬氏集團30%的股份和獨立經(jīng)營權(quán)。"洪一諾的胸口像被重錘擊中。

所以這就是喬廣山突然"搶婚"的真正原因?一場關(guān)于繼承權(quán)的博弈?"還有更奇怪的。

"林妍湊近,聲音壓得更低,"你媽媽二十多年前曾經(jīng)資助過一家孤兒院,

而喬廣山小時候就在那里長大。"咖啡杯從洪一諾手中滑落,褐色的液體在桌面上蔓延。

服務(wù)員匆忙過來擦拭,她卻像沒看見一樣,呆坐在原地。孤兒院?媽媽?喬廣山?

這些碎片在她腦海中旋轉(zhuǎn),卻拼湊不出完整的圖案。"一諾,你還好嗎?

"林妍擔憂地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喬廣山接近你另有目的。

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不..."洪一諾緩緩搖頭,"我需要知道更多。

"她從包里取出父親給的信封,小心拆開。里面是一張泛黃的照片和一封信。照片上,

年輕的洪媽媽站在"陽光之家孤兒院"的牌子前,身邊圍著十幾個孩子。

洪一諾的目光立刻被角落里一個男孩吸引——他比其他孩子瘦小,眼神卻格外銳利,

眉宇間依稀能看出喬廣山年少時的影子。信紙上的字跡已經(jīng)褪色,

但仍可辨認:「親愛的女兒,如果你讀到這封信,說明我已經(jīng)不在了。

有些事本應(yīng)親口告訴你...十年前我開始資助陽光之家,特別是一個叫阿山的孩子。

他聰明但叛逆,讓我想起你外公...最近我發(fā)現(xiàn)喬氏集團的人在調(diào)查他,

似乎與他身世有關(guān)...無論如何,我希望你能繼續(xù)這份資助,直到他成年...」

信紙從洪一諾指間滑落。阿山...喬廣山。媽媽曾經(jīng)資助過他?而喬家...是在找他?

"天啊..."林妍讀完信,臉色變了,"喬廣山知道這件事嗎?

他接近你是為了...""報復?報恩?"洪一諾苦笑,"或者只是巧合?"雨越下越大,

敲打著咖啡館的玻璃窗,像無數(shù)疑問叩擊著她的心?;氐絼e墅時已近午夜。

洪一諾輕手輕腳地進門,卻發(fā)現(xiàn)客廳燈還亮著。喬廣山坐在沙發(fā)上看文件,領(lǐng)帶松開,

眼鏡反射著臺燈的光。"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她站在玄關(guān),雨水從發(fā)梢滴落。

喬廣山抬頭,目光在她濕透的衣服上停留片刻:"提前結(jié)束了。"他起身走向她,

"你淋雨了。"這句簡單的陳述不知為何讓洪一諾鼻子一酸。

她躲開他伸來的手:"我去換衣服。""等等。"喬廣山攔住她,

從茶幾上拿起一個精致的小盒子,"給你的。"洪一諾沒有接:"又是什么?另一條鎖鏈?

"喬廣山皺眉:"你怎么了?""我剛剛見了林妍。"洪一諾直視他的眼睛,

"她告訴我一些有趣的事...關(guān)于你和喬家的三年之約。"喬廣山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慢慢放下盒子,聲音冷了下來:"你調(diào)查我?""彼此彼此。

"洪一諾從包里掏出那張老照片,"認識這些人嗎?"喬廣山的目光落在照片上,

瞳孔猛地收縮。他一把奪過照片,手指微微發(fā)抖:"你從哪里得到的?""我媽媽留下的。

"洪一諾步步緊逼,"你就是那個'阿山',對嗎?我媽媽資助過的孤兒。

所以你接近我是為了什么?報恩?還是...""你以為這是場報恩戲碼?"喬廣山冷笑,

眼神卻異常復雜,"洪一諾,你太高估自己了。""那是為什么?"她幾乎喊了出來,

"為什么要選我?"喬廣山沉默良久,突然轉(zhuǎn)身走向酒柜,倒了兩杯烈酒:"坐下吧,

既然你想知道真相。"洪一諾沒有動。喬廣山嘆了口氣,將其中一杯酒一飲而盡。"沒錯,

我是在陽光之家長大。十歲那年,你母親開始資助我讀書。"他的聲音平靜得不帶一絲波瀾,

"但十四歲那年,喬家找到了我——原來我是喬老爺子的私生子。"洪一諾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秘密足以解釋很多事——喬廣山在喬家的微妙地位,

他與喬振山之間的明爭暗斗..."至于三年之約..."喬廣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老爺子不信任我這個'外來者',除非我證明自己有'安定下來'的能力,

否則休想繼承核心產(chǎn)業(yè)。""所以你需要的只是一個'妻子',是誰都無所謂?

"洪一諾的聲音微微發(fā)抖。喬廣山突然走近,抬手撫上她的臉頰,

拇指擦去一滴未落的淚水:"一開始...是的。"這個回答像刀一樣刺進洪一諾的心臟。

她猛地后退:"我們的交易到此為止。我父親的公司已經(jīng)度過危機,我沒什么可給你的了。

""是嗎?"喬廣山不緊不慢地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份文件,"看看這個。"洪一諾接過文件,

臉色瞬間煞白——這是洪氏集團最新的財務(wù)報告,顯示公司再次陷入資金危機。

"怎么會...""你父親沒告訴你?"喬廣山的聲音近乎溫柔,"新項目出了大問題,

承包商卷款跑路,洪氏面臨巨額賠償。"洪一諾雙腿發(fā)軟,不得不扶住墻壁。

所以父親今天欲言又止是因為這個?而喬廣山早就知道了?"你想要什么?"她艱難地問。

"延長我們的協(xié)議。"喬廣山平靜地說,"再一年。作為回報,我會解決洪氏的問題。

"洪一諾抬頭看他,雨水順著發(fā)絲滴落,像無聲的眼淚:"為什么一定是我?以你的條件,

可以找到更合適的'喬太太'。"喬廣山伸手將她濕透的發(fā)絲別到耳后,

指尖在她耳廓停留了一秒:"因為只有你...讓我不覺得厭煩。

"這句近乎告白又不像告白的話讓洪一諾心跳加速。她想反駁,想拒絕,

但父親憔悴的面容浮現(xiàn)在眼前..."好。"她最終低聲答應(yīng),"再一年。"喬廣山點點頭,

轉(zhuǎn)身走向樓梯,卻又停下腳步:"周六有個朋友的婚禮,我們需要一起出席。""知道了。

"洪一諾機械地回答。"還有..."喬廣山回頭看她,眼神復雜,

"你母親是個善良的女人。我欠她的...不止是學費。"這句話讓洪一諾徹夜難眠。

她反復回想喬廣山說這句話時的表情——那里面有什么?愧疚?感激?還是...仇恨?

周末的婚禮在一座私人莊園舉行。洪一諾穿著香檳色長裙,挽著喬廣山的手臂走進會場。

自從那晚的談話后,兩人之間彌漫著一種奇怪的氛圍——既不像最初的對立,

也不像前幾周的緩和,而是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喬總!好久不見!

"一個圓臉男人熱情地迎上來,"這位就是您夫人吧?果然如傳聞中漂亮!

"喬廣山禮貌地微笑:"張總客氣了。一諾,這是長信集團的張董事長。

"洪一諾微笑著點頭致意。整場婚禮上,

她完美扮演著"喬太太"的角色——得體、優(yōu)雅、時不時對丈夫投去"深情"的目光。

而喬廣山也一反平日的冷漠,手臂始終環(huán)著她的腰,時不時低頭耳語,

惹得周圍女賓羨慕不已。"你們真是恩愛啊。"新娘敬酒時羨慕地說,"結(jié)婚多久了?

""三個月零七天。"喬廣山不假思索地回答,精準得讓洪一諾驚訝。"喬總記得真清楚!

"新娘笑道,"一定是真愛了。"洪一諾低頭抿了一口香檳,掩飾臉上的不自然。真愛?

一場關(guān)于繼承權(quán)和家族利益的交易罷了。但為什么當喬廣山的手搭在她腰間時,

她的心跳會加速?為什么她會記得他喝威士忌不加冰,看書時喜歡用手指捻頁角?

婚禮結(jié)束后,他們驅(qū)車返程。半路上,天空突然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而下。喬廣山減速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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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01 21:35: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