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前,耳邊是陸明軒和林楚楚得意又惡毒的嘲笑。他們說我是個蠢貨,
活該被騙走蘇家億萬家產(chǎn),活該被他們聯(lián)手送進地獄。劇痛中,我?guī)е咸旌抟忾]上了眼。
再睜眼,我回到了三年前,陸明軒將那份凈身出戶的離婚協(xié)議推到我面前的瞬間。
他故作深情,「晚晚,簽了它,我們好聚好散?!归T外,林楚楚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
像一條等待分食腐肉的毒蛇。我看著他們,筆尖懸停,然后,笑了。
1 冰冷筆尖下的背叛冰冷的鋼筆尖幾乎要戳破上好的紙張?!竿硗?,我知道這對你很殘忍,
但我們之間真的回不去了?!顾穆曇舻统粒瑤е唤z恰到好處的沙啞,
仿佛他才是這段關系里受傷最深的人。呵。若不是死過一次,
我恐怕又要被他這副模樣騙得團團轉(zhuǎn),哭著求他不要離開我,
然后乖乖簽下這份將我推向深淵的「賣身契」。凈身出戶。多么可笑的四個字。我蘇晚,
蘇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為了他陸明軒,洗手作羹湯,將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而他,
卻用著蘇家的錢,養(yǎng)著外面的女人,步步為營,想要將蘇家的一切都據(jù)為己有?,F(xiàn)在,
他以為他成功了。我抬起頭,視線對上他深邃的眼眸,
那里面清晰地映出我此刻蒼白而憔悴的臉。這是他最喜歡看到的,我的脆弱,我的不堪一擊。
可惜,他看到的,只是我想讓他看到的。「陸明軒,」我輕輕開口,
聲音帶著大病初愈般的虛弱,「這份協(xié)議,是誰擬的?」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快到幾乎捕捉不到?!甘峭趼蓭?,你知道的,他對商業(yè)合同最在行?!顾f著,
指了指坐在他對面,一直試圖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金絲眼鏡男。王律師推了推眼鏡,
對我露出一個公式化的微笑。我記得他,陸明軒的狗頭軍師,
前世幫著陸明軒轉(zhuǎn)移了我名下所有財產(chǎn),最后還親手將我送進了精神病院?!概?,王律師啊。
」我慢慢將筆放下,修長的手指在冰涼的紅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發(fā)出叩叩的輕響,
像是在敲打著誰的心臟?!柑K小姐,這份協(xié)議是陸先生和我共同商議的,絕對公平公正,
充分保障了您的……」王律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腹焦??」
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帶著一絲癲狂,
一絲徹骨的寒意。陸明軒的眉頭蹙了起來,「晚晚,你別這樣?!顾幌矚g失控的場面,
尤其是在他自認為一切盡在掌握的時候。我笑夠了,猛地收聲,眼神驟然變得凌厲如刀,
直直刺向他:「陸明軒,你憑什么覺得,你能讓我凈身出戶?」
2 撕碎虛偽的協(xié)議陸明軒的臉色變了。那張維持了三年的溫柔面具,
第一次在我面前裂開了一絲縫隙。他大概從沒想過,一向?qū)λ月犛嫃?、愛他入骨的蘇晚,
會用這樣的語氣和眼神對他說話。「晚晚,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
但這是我們目前最好的結(jié)局?!顾噲D穩(wěn)住我,語氣依舊溫和,但眼底已經(jīng)沒了耐心。
「最好的結(jié)局?」我冷笑一聲,拿起那份凝聚了他所有卑劣用心的離婚協(xié)議,
在他和王律師錯愕的目光中,哧啦——協(xié)議被我從中撕開。然后是第二下,
第三下……我慢條斯理地,將那份足以斷送我前世一切的紙張,撕成了無數(shù)碎片,
像紛飛的雪花,又像是嘲諷的祭奠,輕輕揚手,灑落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柑K晚!你瘋了!
」陸明軒終于裝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指著我怒吼。他的眼中不再有任何偽裝的深情,
只剩下被觸及利益后的暴怒和陰鷙。真好,這才是我熟悉的陸明軒?!肝爷偭耍俊?/p>
我迎上他的目光,笑得愈發(fā)燦爛,「我看瘋了的人,是你吧,陸明軒。」
「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天衣無縫嗎?」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微仰著頭看他,
明明身高上處于劣勢,氣勢卻絲毫不輸?!富閮?nèi)出軌,與林楚楚暗度陳倉,
用夫妻共同財產(chǎn)給她買房買車買奢侈品,甚至……」我頓了頓,看著他瞬間煞白的臉,
滿意地勾起唇角,「偷偷轉(zhuǎn)移蘇氏集團的股份,做假賬,侵吞公款……」每說一句,
陸明軒的臉色就更難看一分。王律師也早已不復鎮(zhèn)定,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改?,
你胡說八道!蘇晚,你別血口噴人!」陸明軒的聲音有些發(fā)虛,眼神躲閃?!肝沂遣皇呛f,
你心里有數(shù)?!刮冶平徊?,聲音壓低,卻字字清晰地傳進他和王律師的耳朵,
「給你兩個選擇?!埂敢?,按照我說的,你,陸明軒,凈身出戶,并且公開向我道歉,
承認你婚內(nèi)出軌的事實,為你自己,也為你的好情人林楚楚,挽回最后一絲體面。」「二,」
我拖長了語調(diào),欣賞著他眼中逐漸浮現(xiàn)的恐懼,「我們法庭上見。我會讓你,還有林楚楚,
以及所有幫你為虎作倀的人,身敗名裂,把牢底坐穿?!埂概叮瑢α?,」,「忘了告訴你,
關于你和林楚楚的『精彩視頻』,還有你轉(zhuǎn)移財產(chǎn)的那些『小動作』,
我已經(jīng)掌握了不少有趣的『證據(jù)』。你說,如果我把這些交給媒體,或者直接報警,
會怎么樣呢?」陸明軒的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wěn)。他死死地盯著我,
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樣。是啊,他當然不認識。前世那個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蠢到無可救藥的蘇晚,已經(jīng)死了?,F(xiàn)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來自地獄的惡鬼,蘇晚。
為復仇而生。3 獵人與獵物的游戲空氣死寂。王律師的臉色比陸明軒好不到哪里去,
他大概也沒想到,一場穩(wěn)操勝券的「離婚分產(chǎn)」大戲,會突然變成恐怖片。
陸明軒胸膛劇烈起伏,顯然在極力壓制著怒火和驚慌。半晌,
他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蘇晚,你到底想怎么樣?」「我想怎么樣?」我輕笑,
轉(zhuǎn)身走回沙發(fā),姿態(tài)優(yōu)雅地坐下,疊起雙腿,「我剛才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或者,
我換個更簡單明了的方式告訴你?」我拿起手機,作勢要撥號?!傅鹊?!」
陸明軒急忙出聲阻止,聲音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他怕了。我知道,
他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事情鬧大。他苦心經(jīng)營的「深情總裁」人設一旦崩塌,
他所圖謀的蘇氏集團控制權(quán)就會變得岌岌可危。更何況,那些「證據(jù)」……他不敢賭。
「晚晚,」他深吸一口氣,「我們夫妻一場,何必鬧得這么難看?」「有話好好說,
凡事都可以商量,不是嗎?」「哦?」我挑了挑眉,「現(xiàn)在肯好好說了?」
「剛才你逼我簽那份協(xié)議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陸明軒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精彩紛呈?!钢笆俏也粚Γ姨痹炅?,忽略了你的感受?!顾跑浟俗藨B(tài),
甚至試圖朝我走過來。「站住。」我冷冷開口。他僵在原地?!戈懨鬈?,
收起你那套虛偽的把戲,我看著惡心?!刮业穆曇舨淮螅瑓s充滿了厭惡,「我的條件不會變。
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埂溉旌?,如果你沒有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那么,我們就法庭見?!?/p>
說完,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徑直朝門口走去。王律師下意識地想攔,
被我一個冰冷的眼神逼退。走到門口,我停下腳步,回頭,對著臉色鐵青的陸明軒,
露出一個無辜又殘忍的微笑?!笇α?,陸總,忘了提醒你。你的那位林楚楚小姐,
最近好像不太安分呢。」「我勸你,還是先管好自己的后院,再來跟我談條件吧?!拐f完,
我拉開門,揚長而去。留下陸明軒在原地,眼神陰鷙得幾乎要滴出水來。我知道,
他不會善罷甘休。但那又如何?游戲才剛剛開始。而這一次,我是獵人,他是獵物。
4 浴缸中的重生回到蘇家別墅,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泡進浴缸。
溫熱的水流包裹著身體,驅(qū)散了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寒意。前世在精神病院里受盡折磨,
最后被注射不明藥物,在極度痛苦中死去的記憶,依然清晰如昨。那種深入骨髓的恨意,
幾乎要將我吞噬。不行,蘇晚,冷靜下來。你已經(jīng)重生了,你擁有了復仇的最好機會。
不能被情緒左右。我閉上眼,強迫自己一遍遍回顧前世的種種,將那些被我忽略的細節(jié),
被陸明軒和林楚楚掩蓋的真相,一一串聯(lián)起來。陸明軒的野心,林楚楚的貪婪,
蘇家旁支的虎視眈眈,還有那些曾經(jīng)落井下石的「朋友」。一個都不會放過。泡完澡,
換上一身舒適的家居服,我來到書房,打開了電腦。首先,我需要一個絕對可靠的幫手。
前世,在我被陸明軒設計,失去蘇氏集團所有股份,陷入絕境時,
曾經(jīng)有一個人匿名給我發(fā)過一些陸明軒的黑料,試圖幫我??上В菚r候的我,
已經(jīng)油盡燈枯,無力回天。但我記住了那個郵箱地址。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
我以一個全新的匿名郵箱,給那個地址發(fā)去了一封郵件。郵件內(nèi)容很簡單,
只有一句話:「你想扳倒陸明軒嗎?我們合作。」我相信,對方能看懂。做完這一切,
我又聯(lián)系了本市最頂尖的離婚律師張律和最擅長商業(yè)犯罪調(diào)查的私家偵探團隊。錢不是問題,
我要的是效率,和絕對的精準打擊。一切安排妥當,已經(jīng)是深夜。我沒有絲毫睡意,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明天,將會是好戲連臺。
5 意外的盟友果不其然,第二天下午,我就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電話那頭,
是一個低沉略帶沙啞的男聲,言簡意賅:「我是傅景深。郵件我收到了。時間,地點?!?/p>
傅景深。這個名字,像一把利刃,劃破了我的記憶。陸明軒的商業(yè)死對頭,
京城傅家的繼承人,一個真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前世,
陸明軒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咒罵過他,說他陰險狡詐,不擇手段?,F(xiàn)在想來,
不過是陸明軒技不如人的無能狂怒罷了。而匿名給我發(fā)郵件,試圖幫我的人,竟然是他?
這倒真是……意外之喜。「傅總,久仰大名?!刮覊合滦闹械牟懀Z氣平靜無波,
「明天下午三點,城南『靜心茶館』,天字號包間,您看如何?」「可以?!闺娫拻鞌?。
我握著手機,唇角微微上揚。傅景深,一個強大的,未知的變數(shù)。但直覺告訴我,
他會是我復仇路上最鋒利的一把刀。掛斷傅景深的電話沒多久,
別墅的門鈴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管家李嬸有些為難地走過來,「大小姐,
是……是林小姐來了,她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說?!沽殖??她居然還有臉找上門來?
也好,省得我再費心去找她了。「讓她進來?!刮业愿馈:芸?,
林楚楚那張我刻在骨子里的「清純無辜」的臉,就出現(xiàn)在了客廳門口。
她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頭發(fā)柔順地披在肩上,眼眶微紅,泫然欲泣,
活脫脫一朵被欺凌的小白蓮。演技還是那么精湛。「蘇姐姐……」她一開口,
聲音就帶上了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是不是誤會明軒了?
他……他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埂肝覀兪钦嫘南鄲鄣?,求求你,成全我們吧!」她說著,
就要朝我跪下來。我及時扶住了旁邊價值不菲的古董花瓶,避開了她「不小心」
會撞到的方向。「林小姐,這是做什么?」我故作驚訝,「你和陸明軒真心相愛,
來求我成全,這劇本是不是有點老套了?」「更何況,」我話鋒一轉(zhuǎn),眼神冰冷地看著她,
「你憑什么覺得,你配得上『成全』這兩個字?」林楚楚被我噎得一愣,眼淚都忘了往下掉。
她大概沒想到,一向在她面前只有哭泣和崩潰份兒的蘇晚,今天會如此伶牙俐齒。
6 小白蓮的假面「蘇姐姐,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林楚楚很快反應過來,
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滾落下來,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我和明軒在一起,
受了多少委屈,你根本不知道!」「他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你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和隔閡,
才讓我有機可乘……」「哦,不對,」她像是說漏了嘴,急忙捂住嘴巴,
隨即又楚楚可憐地看著我,「蘇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破壞你們的,
是愛情……是愛情讓我們情不自禁?!刮也铧c沒忍住笑出聲。這顛倒黑白、混淆視聽的本事,
林楚楚要是稱第二,恐怕沒人敢稱第一?!甘菃??」我端起茶幾上的紅茶,輕輕抿了一口,
姿態(tài)悠閑,仿佛在看一場蹩腳的獨角戲。「那依林小姐的意思,我還得感謝你和陸明軒,
讓我看清了我們之間所謂的『誤會和隔閡』?」林楚楚咬著下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蘇姐姐,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情不好,說話難聽我也認了。但我今天來,
是真心實意想求你原諒的?!埂钢灰隳芊胚^明軒,讓我做什么都可以?!顾钗豢跉猓?/p>
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我可以離開他,我可以從你們的世界里消失,再也不出現(xiàn)!」
說得真是情真意切,感天動地。如果不是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算計和得意,我差點就信了。
她這番惺惺作態(tài),無非是想試探我的底線,順便再給我扣上一頂「惡毒原配」的帽子,
好讓她和陸明軒的「真愛」顯得更加「被迫無奈」和「情比金堅」。可惜啊,
我早已不是前世那個會被她三言兩語就激怒的蠢貨了?!噶中〗氵@話說得可真有意思?!?/p>
我放下茶杯,不緊不慢地開口,「你和陸明軒的事情,是他婚內(nèi)出軌,背叛婚姻。我蘇晚,
是受害者?!埂改阋粋€第三者,有什么資格來求我『放過』他?又有什么資格說『離開他』?
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嗎?」我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林楚楚的臉色白了白,強撐著說道:「蘇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但明軒他是愛我的!為了我,
他連蘇家的財產(chǎn)都可以不要!」「哦?是嗎?」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他連蘇家的財產(chǎn)都可以不要?林小姐,你確定你不是在講笑話?」我看著她,
眼神中充滿了憐憫,就像在看一個被人賣了還幫著數(shù)錢的傻子。「據(jù)我所知,
陸明軒最近的日子,可不怎么好過啊。」「蘇氏集團的好幾個大項目,他都想插手,結(jié)果呢?
一一碰壁。」「他挪用公司資金給你買的那些奢侈品,賬目也快被查出來了?!埂父鼊e提,
他為了穩(wěn)住自己在蘇氏的地位,到處借高利貸,現(xiàn)在資金鏈都快斷了?!刮颐空f一句,
林楚楚的臉色就更白一分。她大概從沒想過,這些事情,我會知道得一清二楚?!噶中〗?,」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帶著一絲玩味的殘忍,「你確定,陸明軒是真的愛你,
而不是把你當成一個可以利用、可以隨時拋棄的棋子?」「你以為你得到的那些,
真的是因為愛情嗎?還是因為,你比較『便宜』,又比較『聽話』?」「你……你胡說!」
林楚楚終于繃不住了,聲音尖利起來,「明軒才不是那樣的人!他答應過我的,
等和你離婚了,就會娶我!蘇家的財產(chǎn),以后都是我們的!」「是嗎?」我冷笑,
「那你就等著吧。看看他會不會為了你這個『真愛』,放棄蘇家這塊肥肉,選擇凈身出戶。」
「哦,對了,」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按下了錄音停止鍵,
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剛才的錄音時長?!噶中〗?,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已經(jīng)全部錄下來了。
」「包括你說你和陸明軒是『真心相愛』,他會為了你『放棄蘇家財產(chǎn)』,
還有你承認你『有機可乘』……」我晃了晃手機,
滿意地看著林楚楚瞬間血色盡失、驚恐萬狀的臉?!改阏f,如果我把這段錄音,
交給陸明軒聽聽,或者,直接發(fā)到網(wǎng)上去,讓他那些商業(yè)伙伴和蘇家的長輩們都欣賞一下,
會怎么樣呢?」「不……不要!」林楚楚失聲尖叫,撲上來想搶我的手機。我早有防備,
輕輕一側(cè)身,就避開了她。她撲了個空,狼狽地摔倒在地毯上,白色的連衣裙沾上了茶漬,
再也不復剛才的清純?!柑K晚!你這個賤人!你敢!」她撕下了偽裝,面目猙獰地朝我嘶吼。
「你看我敢不敢。」我收起手機,笑容冰冷,「林楚楚,我們慢慢玩,別著急。」說完,
我不再理會她的咒罵,轉(zhuǎn)身對站在一旁、早已目瞪口呆的李嬸吩咐道:「李嬸,送客。以后,
別讓這些不三不四的人,臟了蘇家的地?!埂甘?,大小姐?!估顙鸹剡^神來,恭敬地應道。
客廳里,只剩下林楚楚絕望而怨毒的哭喊聲。真好聽。7 婚姻的終結(jié)林楚楚被「請」
出蘇家別墅的當天晚上,陸明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暴躁和憤怒?!柑K晚!
你對楚楚做了什么?!她哭著給我打電話,說你欺負她,還錄了音威脅她!」隔著電話,
我都能想象到他此刻氣急敗壞的模樣。「陸明軒,你是在質(zhì)問我嗎?」
我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輕輕晃動著酒杯,欣賞著那妖冶的色澤。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蘇晚,我沒想到你現(xiàn)在變得這么惡毒!楚楚她那么善良單純,
你怎么下得去手!」「善良單純?」我嗤笑一聲,「陸總,你是在說那個爬上有婦之夫的床,
覬覦別人丈夫和家產(chǎn)的女人嗎?如果這也算善良單純,那這個世界上的壞人可真不多了。」
「你!」陸明軒被我噎得說不出話?!钢劣阡浺?,」我抿了一口紅酒,繼續(xù)說道,
「林小姐自己上門挑釁,難道我不該留點證據(jù)自保嗎?萬一她出去胡說八道,
說我蘇晚欺負了她這位『受害者』,我豈不是很冤枉?」「蘇晚,你少在這里顛倒黑白!
你到底想怎么樣?!」陸明軒的聲音里充滿了挫敗。他大概已經(jīng)意識到,現(xiàn)在的我,
不再是那個可以任他拿捏的軟柿子了?!肝业臈l件,三天前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
我淡淡開口,「陸明軒,我的耐心有限。明天,是我給你的最后期限?!?/p>
「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我知道了!」陸明軒不耐煩地打斷我,
「明天我會給你答復!」說完,他惡狠狠地掛斷了電話。我聽著電話里的忙音,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會妥協(xié)嗎?會的。因為他輸不起。而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更何況,
我手里還握著能讓他萬劫不復的王牌。第二天,陸明軒果然沒有再試圖掙扎。
他派了王律師過來,送上了一份全新的離婚協(xié)議。
協(xié)議內(nèi)容完全按照我之前提出的要求:陸明軒凈身出戶,公開道歉,承認婚內(nèi)出軌。
我仔細審核了每一條款,確認無誤后,才在王律師如喪考妣的目光中,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場持續(xù)了三年的、如同噩夢般的婚姻,終于在法律上畫上了一個句號。
8 家庭會議的風暴簽完離婚協(xié)議的第三天,是蘇家的家庭會議。前世,
也是在這樣一場家庭會議上,陸明軒憑借著他精湛的演技和蘇家父母對他的偏信,
成功將我說成了一個無理取鬧、善妒多疑的瘋女人,
為他后續(xù)架空我在蘇氏集團的權(quán)力鋪平了道路。這一次,我不會再讓歷史重演。會議室里,
蘇家的主要成員都到齊了。我的父親蘇振邦,蘇氏集團的董事長,表情嚴肅,不怒自威。
我的母親李婉琴,保養(yǎng)得宜,此刻卻是一臉的愁云慘淡,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失望和不解。
還有我的哥哥蘇明哲,以及幾位在集團擔任要職的叔伯。陸明軒也赫然在列,
他坐在父親的下首,依舊是那副謙遜有禮的模樣,
仿佛前幾天被我逼著簽下凈身出戶協(xié)議的人不是他?,F(xiàn)在,我的目標是陸明軒,
以及……敲打敲打我這對被豬油蒙了心的父母。「爸,媽,各位叔伯?!刮衣氏乳_口,
打破了會議室的沉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有探究,有審視,有不屑,
也有……一絲幾不可察的同情?!附裉煺埓蠹襾?,是想向大家正式宣布一件事?!刮翌D了頓,
目光掃過陸明軒那張?zhí)搨蔚哪?,「我和陸明軒,已?jīng)正式離婚了。」一石激起千層浪。
母親李婉琴最先沉不住氣,「晚晚!你說什么胡話!你和明軒不是好好的嗎?
怎么突然就離婚了?是不是你又在外面聽了什么風言風語,誤會明軒了?」她看向陸明軒,
眼神帶著安撫和信任,「明軒啊,你快跟我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陸明軒立刻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岳母,都怪我,是我沒有處理好和晚晚之間的關系,
才讓她產(chǎn)生了這么大的誤會?!埂竿硗硭赡苁且粫r接受不了,
才會做出這么沖動的決定?!顾@番話,看似在認錯,實則句句都在暗示是我的問題。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笅?,我沒有誤會他?!刮移届o地開口,
「離婚是我提出來的,協(xié)議也是他自愿簽的,凈身出戶?!埂甘裁??!」這一次,
不僅是母親,連父親蘇振邦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竷羯沓鰬??明軒,這是真的嗎?」
蘇振邦的目光銳利地射向陸明軒。陸明軒的額角滲出了一絲冷汗,
但依舊強撐著說道:「是的,岳父。我覺得,這是我對晚晚,對蘇家,應有的一點補償?!?/p>
說得真是大義凜然。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恐怕我都要為他的「深情」和「犧牲」
感動了?!秆a償?」我冷笑一聲,從隨身的包里拿出幾份文件,輕輕放在了會議桌上?!赴?,
媽,各位叔伯,我想,你們在評判我和陸明軒誰是誰非之前,應該先看看這些東西?!?/p>
「這些,是陸明軒先生婚內(nèi)出軌的『部分』證據(jù),
包括他和他那位情人林楚楚小姐的親密照片、開房記錄,以及……他用我們夫妻共同財產(chǎn),
不,準確地說,是用蘇家的錢,為林楚楚小姐購置的房產(chǎn)和奢侈品的消費記錄?!埂府斎?,
還有一份更有趣的,是林楚楚親口承認,他會為了所謂的『真愛』林楚楚小姐,
『放棄』蘇家所有財產(chǎn)的錄音。」我按下了播放鍵,林楚楚那嬌嗲又愚蠢的聲音,
清晰地回蕩在會議室的每一個角落?!该鬈幩菒畚业?!為了我,
他連蘇家的財產(chǎn)都可以不要!」「他答應過我的,等和你離婚了,就會娶我!蘇家的財產(chǎn),
以后都是我們的!」錄音播放完畢,整個會議室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
都像利劍一樣,齊刷刷地射向了面如死灰的陸明軒。9 父女的新篇家庭會議不歡而散。
或者說,對陸明軒而言,是他的個人批斗大會,狼狽收場。
父親蘇振邦當場收回了陸明軒在蘇氏集團的部分職權(quán),并勒令他即刻搬出蘇家別墅。
母親李婉琴雖然還想替陸明軒說幾句話,但在那些鐵證面前,也只能訥訥無言,
看向我的眼神,第一次帶上了真正的審視和……一絲愧疚。我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想讓他們徹底看清陸明軒的真面目,徹底扭轉(zhuǎn)他們前世對我的偏見,還需要更多、更猛的料。
不急,慢慢來。陸明軒離開蘇家時,臉色黑如鍋底,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恨不得將我凌遲。我只回以一個云淡風輕的微笑。這才哪兒到哪兒?他的好日子,
還在后頭呢。當晚,父親第一次主動來到我的房間。他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我,許久才開口,
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晚晚,這些年,是不是爸爸忽略你了?」我垂下眼瞼,
掩去眸中的復雜情緒。前世,直到我死,他都沒有真正相信過我。今生,
他這么快就有了反思的跡象,是因為陸明軒的手段太過拙劣,還是因為我表現(xiàn)得太過強勢,
讓他不得不重新評估?「爸,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刮逸p聲說,「我只希望,
以后您和媽能多一點信任我?!固K振邦嘆了口氣,「陸明軒那邊,你打算怎么辦?」
「他不會輕易放棄蘇氏的?!埂肝抑馈!刮姨痤^,眼神堅定,「屬于蘇家的東西,
我一分一毫都不會讓他帶走。他欠我的,欠蘇家的,我會讓他加倍吐出來?!垢赣H看著我,
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化為欣慰?!负?,不愧是我蘇振邦的女兒?!顾c了點頭,
「需要爸爸做什么,盡管開口。」「暫時不用?!刮覔u了搖頭,「有些事,我想親自動手。」
比如,為我前世慘死的自己,討回公道。10 傅景深的求婚第二天下午,
我如約來到「靜心茶館」。傅景深比我先到。推開天字號包間的門,
一股淡淡的龍涎香氣撲面而來。男人背對著我,站在窗邊,身形挺拔如松,僅僅一個背影,
就透著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手工定制深色西裝,
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完美倒三角身材。聽到開門聲,他緩緩轉(zhuǎn)過身。
一張英俊到極具侵略性的臉龐映入我的眼簾。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唇緊抿著,
不帶一絲笑意。他的眼神銳利如鷹,仿佛能洞穿人心。這就是傅景深。京城傅家的掌權(quán)人,
陸明軒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的商業(yè)巨鱷。也是前世,在我最絕望的時候,
唯一向我伸出過援手的人?!柑K小姐,請坐。」他開口,聲音和他的人一樣,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我在他對面坐下,侍者很快送上了頂級的武夷山大紅袍。
茶香裊裊,氣氛卻有些凝滯?!父悼偅刮衣氏却蚱瞥聊?,「開門見山地說吧。我找您,
是想和您聯(lián)手,一起對付陸明軒?!垢稻吧畹暮陧⑽⒉[起,閃過一絲探究,
「蘇小姐和陸明軒……不是剛剛離婚?」「消息傳得真快?!刮叶似鸩璞?,
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是,我們離婚了。他凈身出戶。」
傅景深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以他對陸明軒的了解,那個唯利是圖的小人,
會輕易凈身出戶?「蘇小姐似乎很有手段?!顾馕恫幻鞯卣f了一句?!父悼傔^獎。」
我放下茶杯,「比起傅總攪動商海風云的魄力,我這點微末伎倆,不值一提?!埂肝医裉靵恚?/p>
是帶著誠意來的?!拐f著,我從包里拿出一個U盤,輕輕推到他面前?!高@里面,
是陸明軒近年來在蘇氏集團內(nèi)部,以及他自己公司的一些『小動作』。
包括但不限于做假賬、偷稅漏稅、行賄受賄,
以及……一些足以讓他身敗名裂的『私人愛好』?!惯@些,都是我憑借前世的記憶,
加上這幾天私家偵探的成果,整理出來的。傅景深的目光落在那個小小的U盤上,眼神深沉。
他沒有立刻去拿。「蘇小姐,你想要什么?」他問,直視著我的眼睛?!肝乙懨鬈?,
一無所有,身敗名裂。」我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相信傅總,
應該也很樂意見到這個結(jié)果?!埂肝覀兡繕艘恢拢皇菃??」傅景深沉默了片刻。包間內(nèi),
只剩下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就在我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他緩緩伸出手,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優(yōu)雅地拈起了那個U盤?!柑K小姐的這份『見面禮』,我很喜歡?!?/p>
他的唇角,終于勾起了一抹極淡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弧度。「合作愉快?!埂负献饔淇?。
」我也笑了。11 新能源項目的轉(zhuǎn)折與傅景深達成初步合作意向后,
我并沒有立刻將所有底牌都交給他。信任是相互的,也是需要時間來建立的。
我需要他看到我的價值,也需要確保,他不會在最后關頭,反咬我一口。畢竟,
傅景深這個人太深不可測。離開茶館前,傅景深突然問我:「蘇小姐似乎對陸明軒恨之入骨?
」我腳步一頓,回頭看他,眼神平靜無波:「傅總覺得,一個被丈夫背叛、被小三算計,
險些失去一切的女人,應該是什么樣的心情?」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話。我知道,
他一定在懷疑我為什么會知道那么多陸明軒的秘密,又為什么會有如此精準的復仇計劃。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xiàn)在是盟友。回到蘇家,我立刻開始著手處理蘇氏集團的事務。
父親雖然收回了陸明軒的部分職權(quán),但陸明軒在蘇氏經(jīng)營多年,黨羽眾多,根基深厚,
不是那么容易拔除的。我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足以讓所有人都看清陸明軒無能和貪婪的契機。
很快,機會就來了。蘇氏集團旗下有一個新能源項目,是未來幾年集團發(fā)展的重點方向。
前世,這個項目因為陸明軒的錯誤決策和暗中操作,導致蘇氏損失慘重,元氣大傷,
也給了他進一步蠶食蘇氏股份的可乘之機。這一世,我絕不會讓悲劇重演。我清楚地記得,
陸明軒為了拿到這個項目的主導權(quán),
私下接觸了項目的關鍵技術合作方——德曼公司的首席技術官史密斯先生,并許以重利,
試圖繞開蘇氏集團的正常招標流程。而史密斯先生,
是一個極度看重商業(yè)道德和契約精神的德國人。陸明軒這種卑劣的手段,只會引起他的反感。
我立刻讓助理以蘇氏集團大小姐的身份,正式預約了與史密斯先生的會面。同時,
我也「不經(jīng)意」地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了陸明軒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我知道,
陸明軒一定會比我先一步去找史密斯。而我,只需要坐等好戲上演。
12 史密斯先生的揭露三天后,蘇氏集團新能源項目招標說明會。會議室里,
蘇氏集團的高層、各大合作方的代表,以及幾家重量級的財經(jīng)媒體,悉數(shù)到場。
陸明軒作為項目的前期負責人之一,坐在主席臺下第一排,春風得意。他大概以為,
史密斯先生已經(jīng)被他「搞定」了。我穿著一身干練的白色西裝套裙,化著精致的淡妝,
走進會議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我吸引。有驚艷,有好奇,
也有……不加掩飾的輕視。畢竟,在他們眼中,
我只是一個剛剛經(jīng)歷了婚變、不學無術的豪門大小姐。我不在意。很快,他們就會知道,
誰才是真正的主宰。會議開始,主持人介紹完項目背景后,
便請出了德曼公司的首席技術官史密斯先生上臺發(fā)言。史密斯先生是一個典型的德國人,
嚴謹而刻板。他一上臺,就開門見山地表達了對蘇氏集團新能源項目的看好,
以及與蘇氏合作的強烈意愿。陸明軒臉上的笑容愈發(fā)得意,甚至還挑釁似的看了我一眼。
我回以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合作已成定局的時候,史密斯先生話鋒一轉(zhuǎn)。
「但是,」他嚴肅地開口,「在正式簽署合作協(xié)議之前,我必須向蘇氏集團的董事會,
以及在座的各位,澄清一件事情。」「三天前,蘇氏集團的一位陸姓先生,私下找到我,
試圖用不正當?shù)纳虡I(yè)賄賂手段,來影響我們德曼公司的技術選擇,
并要求我們將核心技術獨家授權(quán)給他個人掌控的公司,而不是蘇氏集團。」「這種行為,
嚴重違背了商業(yè)道德和公平競爭的原則,也讓我們對與蘇氏集團部分管理層的誠信,
產(chǎn)生了嚴重的質(zhì)疑!」史密斯先生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會議室里炸開了鍋。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射向了臉色瞬間煞白的陸明軒。
財經(jīng)媒體的記者們更是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紛紛舉起了相機和錄音筆。「史密斯先生,
您……您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陸明軒慌忙站起身,試圖辯解?!笡]有誤會,陸先生?!?/p>
史密斯先生冷冷地看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巧的錄音筆,「您當時說的話,
我已經(jīng)全部錄下來了。如果您需要,我現(xiàn)在就可以播放給大家聽聽。」陸明軒的身體晃了晃,
幾乎要癱倒在地。他怎么也沒想到,一向被他視為囊中之物的史密斯,
竟然會當眾給他致命一擊!13 蘇晚的逆襲「肅靜!肅靜!」父親蘇振邦用力拍了拍桌子,
臉色鐵青。他也沒想到,陸明軒竟然會在這么重要的項目上,做出如此卑劣無恥的事情。
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商業(yè)失誤了,這是赤裸裸的背叛和出賣!「陸明軒!」蘇振邦怒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