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大紅色,床上還放了許多帶有吉祥寓意的干果,床頭貼著大大的囍字,墻上掛著她和岑硯的結(jié)婚照。
多么精心的布置,在她看來卻是浮夸,紅色太亮眼,她不喜歡。
岑硯拉著她的手倒頭就睡,她想抽出來,無奈,岑硯拉住她的手,怎么使招就是不放開。
她只好等他熟睡之后,再另找機會。
暮色降臨,遠方的山巒若隱若現(xiàn),很快,這座城市被黑色籠罩。
床上熟睡的人兒不知什么時候換成了宋頌,坐在床邊的岑硯不舍地松開她的手,給她捂好被子,眼睛遲遲挪不開,最后還是選擇掛上房門走出臥室來到廚房。
婚禮現(xiàn)場那邊,兩家父母早已做好了收尾工作,有父母操心的婚禮,他和宋頌不知道輕松了多少。
拉上廚房的玻璃門,隔絕聲音,也是為了怕吵到宋頌睡覺。
家里食材不是很多,便簡單炒了幾個菜,做了個西紅柿蛋湯,收拾好廚房的衛(wèi)生,將飯菜端上餐桌,天色已經(jīng)暗淡,望著主臥的方向,仍未等到宋頌出來。
推開房門,只見宋頌嬌小的身體坐在床上,眼眸迷迷糊糊的,瞇著眼睛看向有光的縫隙。
直到岑硯走到她身邊停下,自然而然地彎腰蹲下身子,掀開她身上的被子,握住她的雙腳給她穿上拖鞋,柔和輕聲的語調(diào)問她,“睡得還好嗎?飯菜已經(jīng)做好了,我們?nèi)コ燥??!?/p>
宋頌下意識點頭,被他帶著牽手走出去,來到餐桌面前。
睡了一覺起來,確實很餓,中午吃的宴席,她沒吃多少,感覺肚子空空的,再不吃飯估計就要餓得咕咕叫了。
“中午看你沒怎么吃飯,晚上多吃點。”
“嗯!”
岑硯給她夾菜,給她盛湯,完全把她當(dāng)寶寶一樣對待。
吃飯時,她抬頭偷偷瞄了他幾眼。
至于為什么自己會睡到床上,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她守著他睡著了,然后岑硯把她抱到了床上。
她本來還想堅持,最后還是沒有堅持住,早上起那么早,實在是太困了。
原本她想飯后洗碗,岑硯卻對她說,“我來就好,怕你摔碗?!?/p>
“???”
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會摔碗?
雖然進廚房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但也沒必要這么侮辱她吧?洗個碗又不是做飯。
“哼,那你就自己洗吧。”她直接甩手不干了,扯了張紙巾擦干手,瀟灑離去。
岑硯望著她的背影,不禁笑出聲。生起氣來還怪可愛的,跟小時候一模一樣,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一個小時后,房間內(nèi)格外安靜,坐在書房里寫文的宋頌突然聽到?jīng)]了聲音,她便起身準(zhǔn)備出來看看,門一打開,兩人直接迎面撞上。
岑硯下意識摟住她的腰身,“抱歉,我應(yīng)該先敲門的?!?/p>
宋頌扒拉他的手,不想讓他這么摟著,怪別扭的,她不舒服。
“沒,沒事兒。”
岑硯將泡好的溫牛奶遞給她,“晚上還是不要喝咖啡,多喝點溫水或者牛奶,奶粉我囤了些放在廚房的儲物柜里,記得每天晚上泡著喝。”
她剛想回懟,但是看見他那誠懇又認(rèn)真的表情,她知道這是一種關(guān)心,于是她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接過他手里的牛奶,輕聲回了一句,“謝謝?!?/p>
“牛奶不燙,現(xiàn)在就可以喝完?!?/p>
“你要看著我喝嗎?”她說出心中所想。、
“也不是不可以?!?/p>
“好吧?!?/p>
她把牛奶送到嘴邊,咕咚咕咚幾口喝下去,溫度剛剛好,一點也不燙,胃里頓時舒服了許多,心里更是暖暖的。
岑硯拿過她喝完牛奶的杯子,叮囑她道,“那我先不打擾你了,十點我準(zhǔn)時來喊你睡覺?!?/p>
“???”宋頌一臉迷惑。
怎么還管起她的作息時間來了?
他們只是結(jié)了個婚,又不是事事都要聽從對方,她才不樂意呢。
不要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岑硯看她的眼神就發(fā)生了變化,不得不讓她心生一顫。
倒是沒看出來,他還有這樣的一面,未免管得太寬!
岑硯彎腰,一雙深邃含情的眼眸直視她,聲音變得柔軟,靠近她幾分,“乖?!?/p>
“哦。”
等書房門關(guān)上,她坐在電腦面前,對著電腦胡亂敲打一通,一臉氣呼呼的模樣沒敢在岑硯面前展現(xiàn),只能在背地里發(fā)泄。
說好十點來喊她睡覺,就沒見過他這么準(zhǔn)時的人,多一分少一秒都不行。
跟在岑硯身后一步一步走回主臥,宋頌在他背后伸出一雙手在空中抓狂,癟了癟嘴角,一臉不悅。
進了臥室,她麻溜鉆進被窩,岑硯靠在床上看書,被子蓋到胸前的位置,余光看見身邊的人遲遲沒有動靜,忽然轉(zhuǎn)過身來,“你很怕我?怎么,怕我吃了你?”
他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一點就破。
“我……才沒有!”緊張的她說話開始吞吞吐吐。
“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你要習(xí)慣夫妻之間的相處?!?/p>
說得頭頭是道,毫無反駁之地。
走到床邊,慢悠悠地上床,恨不得離他能有多遠就多遠,縮在角落里的她只能蓋著被子的一角。
突然,岑硯拉過被子,宋頌下意識不知所措地看向他,有點氣憤,在極力忍住自己的脾氣。
“摔下去我可不負(fù)責(zé),睡過來些,別凍著?!?/p>
可偏偏他那要了命的溫柔讓她鬼使神差地聽他的話,從角落挪動到他身邊,已經(jīng)在盡力控制距離。
為什么床不夠大,懊惱,焦慮。
就在她以為下一秒相安無事,只見他放下書本,關(guān)了燈,留著床頭柜上臺燈的光芒,翻身壓到她身上。
她慌亂地眨眼,像是被嚇到了,脫口而出,“你干嘛!”
他的舉動確實把她嚇得不輕。
“你覺得呢?跟我結(jié)婚可不是只有一張蓋章的紙,還要行夫妻之實?!?/p>
“我,我還沒準(zhǔn)備好……”
她想拒絕,雙手緊緊護住自己的身體。
她護得越緊他就越使勁掰開她的手,一個女人怎么能敵過一個強壯的男人,此刻的她無助又危險。
難不成還要霸王硬上弓?
岑硯擺正宋頌的臉蛋,一只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fā),昏暗的光線里,她能看到他的目光里多了分柔情。
“我是第一次,有不好的地方你要及時提出來。”
她直接對他翻白眼,怎么會有人這么直接。
“如果不舒服了你要告訴我?!彼谋砬榭烧嫦褚恢晃男」?,還沒開始就考慮到后邊的事情,佩服。
“你真的確定?”宋頌試探地問他。
“確定,要試試嗎?”
她正想問有沒有準(zhǔn)備安全措施,他回答說沒有,還跟她說第一次不一定會中招,可笑的是,她居然信了。
緊接著,兩個人開始了都不熟練的第一次,前期體驗感不太好,到后面勉強還行。
岑硯這技術(shù)……剛開始確實有點難堪。
她的第一次,沒有那么草率,但是真的沒有準(zhǔn)備好,雖然他已經(jīng)非常顧及她的感受,但還是會感到不舒服。
第二天起床,她被折騰得腰酸背痛。
就連吃早餐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可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敢情昨晚累的人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