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女冠子 韋莊昨夜夜半,枕上分明夢見。語多時。依舊桃花面,頻低柳葉眉。
半羞還半喜,欲去又依依。覺來知是夢,不勝悲。
《 桃花烙》根據(jù)(女冠子)改編輯第一節(jié):桃影刀光兩相照景德元年三月初七,
汴梁郊外的桃林正掀起第十場花汛。楊成勒住汗血寶馬時,
第三滴契丹人血剛從繡春刀新?lián)Q的鮫皮刀鞘滑落,在青石板上洇開暗紅的花。
晨霧里忽傳來錦緞撕裂聲,三匹披甲快馬正將一輛青幔馬車逼入桃林深處,
為首胡騎的彎刀挑著半幅水紅裙裾,在風(fēng)里晃成破碎的霞?!靶∧镒舆@胎記生得稀罕!
”契丹話混著濁笑刺破春寒,車簾劇烈晃動間,露出半張蒼白如紙的臉。
少女左肩衣襟綻開寸許,鎖骨下方的桃花胎記如凝血般艷紅,
花瓣邊緣竟泛著細(xì)不可察的金紋,在晨露未晞的桃林間灼灼欲燃。
楊成瞳孔驟縮——這抹血色竟與他貼身收藏的青銅鏡上,那對纏繞相生的雙頭蛇紋尾端暗合。
柳葉刀出鞘聲如龍吟,刀身未及完全展開,已有兩縷寒光掠向胡騎咽喉。第三刀遞出時,
他刻意旋身避開飛濺的血珠——不想污了這滿林桃花,更不想驚了那抹驚鴻般的水紅。
“找死!”最后一名胡騎揮刀劈來,刀鋒卻在觸及楊成面門前三寸凝住。
少年將軍足尖點地旋身而起,靴底桃花瓣被震得簌簌翻飛,柳葉刀自下而上劃出半輪銀月,
精準(zhǔn)刺入對方咽喉。血槽中嵌著的第九枚契丹巫師血晶石突然發(fā)燙,
幽藍(lán)光芒與少女胎記的金紋隔空呼應(yīng),驚得桃枝上的露珠紛紛墜落?!肮媚锟蛇€安好?
”楊成甩去刀身血珠,解下染著硝煙味的墨色披風(fēng)輕輕裹住少女顫抖的肩。
指尖觸及那枚桃花胎記的瞬間,
他渾身劇震——胎記邊緣的金紋竟與青銅鏡背的蛇鱗紋路嚴(yán)絲合縫,仿佛天生一對的陰陽魚。
少女抬起眼睫??吹接持狙你y甲與少年緊蹙的劍眉。
耳垂上的明月珰隨喘息輕晃:“奴家...柳氏麗娘,奉父命往城南楊府...”話音未落,
楊成懷中的合婚帖突然發(fā)燙,朱砂寫的“楊成”二字滲出淡淡金光,
與少女胎記、血晶石、銅鏡蛇紋同時泛起微光?!霸谙抡菞畛??!彼斫Y(jié)滾動,
聲音卻比春日融雪更柔,“三日前接了軍報急返,不想竟在桃林遇見...”話未說完,
遠(yuǎn)處傳來馬蹄聲。柳麗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觸到他虎口處的新月形疤痕——昨夜夢中,
正是這道疤痕的主人,在熊熊烈火中為她戴上一支桃花簪。
“將軍手上的疤...”她凝視那道舊傷,胎記在激動中泛起薄紅,
“可是五年前在雁門關(guān)外,為救幼童擋了契丹狼首的狼牙棒?”楊成猛然怔住。
那道疤藏在甲胄之下,連親衛(wèi)都未必知曉。更奇的是,
他從未對任何人提過那段往事——那年他不過十六歲,
卻在亂軍之中用肉身護(hù)住了漢胡混雜村落的稚子。“姑娘如何得知?”他按住腰間青銅鏡,
鏡鈕的雙頭蛇突然輕輕轉(zhuǎn)動。柳麗咬唇,從袖中取出一面青銅鏡。
鏡背同樣刻著纏繞的雙頭蛇,蛇信交纏處嵌著半枚桃花形紅寶石:“此鏡是奴家胎衣之物,
每逢月晦便會浮現(xiàn)怪象...三日前曾見鏡中銀甲將軍浴血砍殺,虎口處正是這道疤。
”話音未落,桃林深處突然傳來梆子聲——這是汴梁城防的警示暗號。楊成臉色微變,
卻見柳麗抬手將他披風(fēng)系帶系緊,指尖掠過他鎖骨處未及愈合的箭傷:“將軍可是要回營?
”她的掌心帶著女兒家的溫軟,卻讓楊成想起昨夜夢中,同樣的觸感撫過他的傷疤,
繼而落在他胸口的青銅鏡上。夢中少女的胎記與鏡中蛇紋重合時,
整面鏡子都泛起桃花色的霧?!氨驹撓人湍慊馗?..”他握緊柳葉刀,
刀鞘上九枚血晶石隨心跳明滅,“但東北方向有狼煙,怕是契丹細(xì)作...”“我隨將軍去。
”柳麗忽然將青銅鏡按在他掌心,兩鏡相觸瞬間,桃林地面竟浮現(xiàn)出巨大的雙頭蛇紋,
蛇身纏繞處開滿血色桃花?!按绥R與將軍的鏡原是一對,
父親說...是前朝太阿劍師用天外隕鐵所鑄,可通古今。”楊成瞳孔中映著她堅定的眼神,
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塞給他的青銅鏡,鏡匣里藏著半首詩:“桃花烙里藏因果,
雙蛇交頸照輪回?!贝丝趟溺R(楊成的鏡、柳麗的鏡、血晶石、胎記)共鳴,
桃林花瓣竟逆著風(fēng)向上飛旋,在兩人周圍織成血色帷幕?!氨Ьo我?!彼蝗粚⑺龣M抱上馬,
柳葉刀出鞘帶起萬千桃花。馬蹄踏碎蛇紋的剎那,遠(yuǎn)處傳來更清晰的梆子聲,
卻夾雜著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機(jī)械轟鳴——仿佛千年后的警笛聲,穿透了時空的霧。
柳麗將臉埋在他胸前,聽見他劇烈的心跳,與自己的心跳竟如戰(zhàn)鼓般合拍。
她左肩的胎記此刻灼熱如火,恍惚間看見鏡中畫面:現(xiàn)代博物館的展柜里,
一柄銹跡斑斑的柳葉刀旁,放著半面青銅鏡,鏡中映著個穿白大褂的姑娘,
正用棉簽擦拭鏡背的蛇紋——那姑娘的鎖骨處,也有一枚淡粉色的桃花胎記。
“麗娘可曾怕過戰(zhàn)火?”楊成策馬穿過燃燒的桃林,刀光劈開契丹細(xì)作的包圍圈時,
忽然低頭問她。她抬頭,用指尖拂去他眉梢的血珠:“將軍在處,便是吾鄉(xiāng)??v是刀山火海,
這枚桃花烙早已刻在將軍鏡上,永生永世,皆要同歷劫波。”青銅鏡突然發(fā)出清越鳴響,
鏡中浮現(xiàn)雙重畫面:一邊是宋代的烽火連天,一邊是現(xiàn)代的文物修復(fù)臺。
白大褂姑娘的手突然一抖,棉簽上的修復(fù)液滴在鏡背,
竟讓千年未動的蛇紋緩緩轉(zhuǎn)動——而展柜玻璃上,隱約映出一男一女策馬而來的虛影,
男子銀甲上的桃花血漬,正漸漸滲入現(xiàn)代的展柜燈光。
第二節(jié):離魂鏡(征召)·澶淵城頭·戌時三刻楊成的柳葉刀第三次劈開撲來的尸俑時,
指縫間滲著黑血——那是方才被鏡液劃傷的痕跡。契丹軍陣后的胡楊林突然傳來夜梟啼鳴,
七道幽藍(lán)磷火自樹冠升起,在薩滿青銅面具上折射出詭譎星圖。“鏡奴的血,
該祭第十面往生鏡了?!彼_滿抬手輕揮,骨笛孔洞滲出墨色煙霧,在腳下聚成六芒星陣。
楊成瞳孔驟縮——陣眼處嵌著半塊帶血的菱花鏡,
鏡緣雕紋竟與柳麗妝奩上的并蒂蓮別無二致?!厩楦邪涤俊空菩牡难蝗蛔仆矗?/p>
楊成想起三日前替柳麗描眉時,她腕間銀鐲不慎磕在鏡面上,裂痕里滲出的竟也是這般墨色。
此刻石面映出細(xì)碎畫面:汴京繡坊的柳麗正攥著碎鏡發(fā)呆,
指尖血珠滴在《契丹風(fēng)物志》“薩滿”二字上,暈開深紫咒印。“回答我!
”楊成橫刀斬斷纏來的尸手,刀鐔九石齊亮,在暮色中劃出九道血弧,
“你如何知道她肩頸的胎記?”薩滿喉間溢出咯咯怪笑,骨笛驟然變調(diào)。城下尸堆轟然炸裂,
無數(shù)青銅鏡面破土而出,每面都映著同一畫面:襁褓中的女嬰被推入鑄鏡爐,
左肩未褪的胎衣竟呈桃花狀。
楊成握刀的手青筋暴起——這場景與他每次觸碰柳麗胎記時的心悸,如出一轍。
血戰(zhàn)·鏡影殺機(jī)·“看清楚了!”薩滿抬手扣住自己咽喉,青銅面具應(yīng)聲崩裂,
露出底下與柳麗七分相似的面容,“她是我用鏡魂飼育的容器!”話音未落,
所有尸鏡同時翻轉(zhuǎn),鏡背竟鑄著相同的桃花胎記,中心嵌著暗紅晶石。
楊成揮刀劈向最近的鏡面,刀氣激起的漣漪中,
現(xiàn)代實驗室的柳璃突然踉蹌——她正在檢測的遼代鏡俑底座,赫然刻著與尸鏡相同的咒文。
紫外線燈掃過俑身裂紋,顯影出一行契丹文:“第九世血祭,開鏡淵之門。
”【宿命對白】“你們奪不走她!”楊成旋身斬碎五面鏡俑,血晶石脫鞘而出,
懸在半空拼成北斗陣。薩滿見狀發(fā)出尖銳嘯叫,骨笛直指天際,黑云深處竟?jié)L來九道雷火。
“奪?”薩滿踏碎鏡陣逼近,額間浮現(xiàn)與柳麗 相同的咒印,“千年前她自愿跳入鑄鏡爐,
只為讓你帶著雙頭蛇鱗輪回——而你,不過是枚護(hù)鏡的活鎖!”話音如重錘擊心,
楊成握刀的手首次顫抖。記憶突然翻涌:昨夜替柳麗揉肩時,她后頸碎發(fā)下隱約有舊疤,
形狀竟與薩滿面具上的裂痕吻合。此刻城下尸鏡同時浮現(xiàn)血字:“鏡奴,該認(rèn)主了。
”第3節(jié):鏡中血(決戰(zhàn))·澶淵之盟前夜·子時楊成的刀尖抵住薩滿咽喉時,
血槽里的晶石已碎成齏粉。薩滿卻露出癲狂笑意,
指腹按向自己眉心——那里緩緩綻開與柳麗相同的桃花胎記,只是花瓣呈逆生狀,
每片都染著墨色。“知道為何每世她都要死在你懷里?”薩滿血沫飛濺,卻笑得暢快,
“因為你才是鎖著她巫力的鏡!”話音未落,所有尸鏡同時爆碎,萬千鏡片如蜂群撲向楊成。
【血脈覺醒】劇痛中,楊成聽見兩個時空的尖叫:柳麗在汴京摔碎妝鏡,
柳璃在現(xiàn)代抓住展柜玻璃。掌心突然浮現(xiàn)從未見過的紋路,
竟與柳麗胎記拼成完整的雙頭蛇圖騰。他下意識揮刀劃向虛空,刀刃竟割開時空縫隙,
露出博物館監(jiān)控畫面——穿保安制服的薩滿正逼近柳璃,指尖泛著與尸鏡相同的幽藍(lán)。
而柳璃手中的遼代鏡俑,此刻正滲出金紅色血液,在展臺上畫出與楊成掌心相同的圖騰。
“這次,我要親自碎鏡?!睏畛蓪⒘~刀刺入自己心口,血珠濺在薩滿面具上,
竟開出九瓣桃花。時空裂縫中,九個不同時空的柳氏女子同時按住胎記,
金紅血光匯集成鎖鏈,
滿拖向鏡淵深處……最終對決·鏡淵·虛實交界處·卯時當(dāng)柳璃的指尖觸到楊成染血的刀柄,
所有時空的銅鏡同時龜裂。
薩滿的怒吼在九重鏡界回蕩:“你們逃不出宿命!”卻見楊成與柳璃掌心圖騰相觸,
竟在鏡淵中映出第十面鏡一一鏡面純凈如洗,再無咒印痕跡?!八^宿命,
不過是未寫完的故事?!绷⒀榘催M(jìn)鏡鈕蛇目,博物館展柜的鏡俑轟然碎成齏粉。
時空亂流中,初世鑄鏡師的記憶如潮水涌來:千年前,少女柳璃為救將軍楊成,
自愿以巫血鑄鏡,卻在爐中窺見九世輪回。她將自己的胎記分成兩半,一半封入鏡靈,
一半轉(zhuǎn)入血脈,只為在某一世能親手打破這血腥循環(huán)?!霸瓉?,我們一直是彼此的鑰匙。
”楊成擦去柳璃眼角淚痕,指尖撫過她眉心剛浮現(xiàn)的淺色桃紋。遠(yuǎn)處,
澶淵城頭的硝煙漸漸散去,而現(xiàn)代博物館的晨光中,展柜里的古鏡已變成普通青銅,
唯有鏡背隱約可見半朵桃花,靜待另一瓣的歸來。寶子們,關(guān)注我,下期更新精彩內(nèi)容?。?!
第一章:血色基因第一節(jié):青銅呼吸凌晨三點十七分,
實驗室的冷光燈將柳璃的影子釘在混凝土墻上,像幅褪了色的工筆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