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月嫂。女雇主讓我削芒果她老公吃。我下意識回答:“他芒果過敏,不能吃。
”“你怎么知道?”壞了……差點說漏嘴。我尷尬地腳趾扣地,心想:我當(dāng)然知道啊,
因為他是我前男友。01我叫蘇嘉怡,曾是個富家千金??蓻]想到大四下學(xué)期,家里破產(chǎn)后,
生活就此從云端跌進泥里。最落魄的時候,我在城中村的小餐館洗過盤子,
在夜市上賣過襪子,做鐘點工洗衣做菜。最后考了育嬰師證,成了一名月嫂。能熬夜,
力氣大,來錢快。再也沒有比這個更適合我的工作了??稍律┻@碗飯,也不是隨隨便便端的。
尤其是年輕月嫂。即便我拿著本科學(xué)歷,雅思8.0的成績。可24歲的年紀(jì),
總讓客戶猶豫不決。往往要等到機構(gòu)里其他資深月嫂排滿檔期,才會輪到我接手。
比如一周前,主管帶著新客戶來面試我。那女人叫做黃婉婉,一身珠光寶氣,斜眼打量我。
“你們沒搞錯吧?”她紅唇一掀,語氣譏誚?!罢l會雇這么年輕的月嫂,
這不是往家里埋地雷么?”于是我屁股還沒沾上凳子,就被她pass掉了。一周后,
主管發(fā)來客戶資料,說給我派了個活讓我好好準(zhǔn)備。我點開一看,愣住了。咦,
這不就是上回那個黃婉婉嗎?主管發(fā)來消息:“資料收到了嗎?雇主的預(yù)產(chǎn)期就在下周,
沒問題的話我就在系統(tǒng)確認(rèn)了。”“主管,是不是弄錯了?”“沒弄錯,她本來定了王姐,
結(jié)果王姐今天突發(fā)闌尾炎住院了?!敝鞴馨l(fā)來個齜牙笑的表情?!捌渌藱n期全滿,
我好說歹說才把你塞過去,還不感謝我?”我趕忙發(fā)了兩百紅包給她。
年輕月嫂本來就是機構(gòu)里的接單困難戶?,F(xiàn)在機會送上門來,哪有不接的道理?
02到了約定的日子。我拖著裝滿嬰兒用品和護理工具的行李箱。
在早高峰的人潮中擠了三趟地鐵,又步行了二十分鐘,終于站在了黃婉婉她家的大門前。
“喂?”“啊……您好,我是您下單的月嫂,蘇嘉怡?!薄芭?。”對講機里傳來冷淡的回應(yīng),
指紋鎖一聲輕響,門開了。推門而入。寬敞的玄關(guān)處,黃婉婉正倚著玄關(guān)的柜子,
身上松松垮垮地套著一件粉色絲綢睡袍。她沒化妝,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皝淼玫故菧?zhǔn)時。
”她挑著眉上下掃視著我?!安贿^我還是那句話,這么年輕的月嫂,我信不過。
”她抱起手臂,絲綢睡袍的袖子滑下來,露出手腕上鑲鉆的卡地亞手鐲。
“進了這門可別想東想西,手腳要干凈,要是被我抓到亂拿不該拿的東西……”“太太,
你放心,我絕不是那種人。”我謙卑地點頭哈腰。她挑挑眉,側(cè)身讓我進去?!皳Q鞋,
鞋柜里有新的拖鞋,白色的那雙是給你準(zhǔn)備的?!薄皩殞氃诶镂菟X,輕點聲。
”“我的房間在左邊,先生的書房在右邊盡頭,沒事別過去打擾?!蔽覔Q上拖鞋,
踏進裝修奢華的大平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華的江景。陽光灑在光潔的地板上,
晃得我有些眼暈。我家沒破產(chǎn)前,住的也是這樣的屋子。就在我跟著黃婉婉后面熟悉環(huán)境時,
走廊盡頭那扇緊閉的深色木門忽然開了。一個穿著白襯衫、身形挺拔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低著頭翻看手里的文件,側(cè)臉的線條冷峻而清晰?!败幐纾律﹣砹?。
”黃婉婉見到男人立馬夾著嗓音說道,隨即轉(zhuǎn)向我指著男人介紹道:“這是我先生,林軒。
”男人微微抬頭,目光落在我身上。光是聽到名字,我就已經(jīng)覺得不安了??辞逅奈骞贂r,
我快要暈過去了。竟然真的是他。當(dāng)初面試時只有黃婉婉一個人來,
要是早知道是來他家……就算打死我也絕不會踏進這個門!“林……林先生好。
”我低頭結(jié)結(jié)巴巴地向他問好,不敢再看他一眼,目光死死盯著自己腳上那雙橡膠拖鞋。
林軒的目光只在我身上停留了兩秒,就重新落回手中的文件上。他似乎沒有認(rèn)出我,
心中暗暗松了口氣。也是。我現(xiàn)在這副模樣,怎么會讓人聯(lián)想到曾經(jīng)是個富家千金。
套著皺巴巴的Polo衫制服,頭發(fā)隨意扎成馬尾,一副卑微到塵埃的模樣。
和五年前那個渾身LOGO、趾高氣揚的蘇大小姐判若兩人?!班拧?/p>
”林軒極其冷淡地應(yīng)了一聲,對著黃婉婉說道:“婉婉,你帶她看完寶寶,再領(lǐng)到書房來,
我要核對她的資料?!痹捯粑绰洌艳D(zhuǎn)身離去。我這才發(fā)覺自己一直屏著呼吸,
長長地舒了口氣。“發(fā)什么愣呢?”黃婉婉不耐煩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磨蹭什么?
還不跟上來看孩子?”我慌忙跟上,她忽然轉(zhuǎn)身,手指幾乎戳到我鼻尖?!肮芎媚愕难劬Γ?/p>
別總往別人老公身上瞟?!薄耙歉矣邢麓?,我立馬讓你主管收拾包袱走人?!?3“軒哥,
忙著呢?”“我已經(jīng)差不多給她介紹完了?!秉S婉婉輕叩書房的門,聲音甜甜地說。
“進來吧?!绷周幾趯挻蟮膶嵞緯篮?,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
我跟著黃婉婉后頭小碎步前行,心里實在不愿踏進這個門。
“哇——”外頭突然傳來嬰兒撕心裂肺的哭聲?!鞍パ?,寶寶醒了!我去看看吧!
”天助我也!我立馬說道,轉(zhuǎn)身就想出去?!澳阏咀 !绷周庮^也不抬地敲著鍵盤:“婉婉,
你去。”黃婉婉撇撇嘴,臨走時狠狠剜了我一眼。我懂她的意思?!案夜匆依瞎?,
你、死、定、了。”04“把門關(guān)上?!秉S婉婉身影消失后,林軒開口道。
“啊……林先生……只是驗資料的話開著門也行吧……”我尷尬地回答,聲音越來越小。
我和他的孽緣要追溯到大學(xué)時代,那段他應(yīng)該最不愿想起的過往。如今再見面。
曾經(jīng)那個寒門貴子,西裝筆挺地坐在書房里。而我這個曾經(jīng)的千金小姐,
現(xiàn)在穿著洗得掉色的月嫂制服站在門口。我實在沒有勇氣和他單獨在一個房間。
他見我沒有行動,抬頭瞟了一眼,便緩緩起身。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質(zhì)香水氣息越來越近,
心也隨之跳越來越快。林軒的步伐很快。頃刻之間,我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十厘米。
他的右手臂擦過我的頸側(cè),手指抵在門板上輕輕一推。一聲輕響,門鎖扣上的瞬間。
我的后背已經(jīng)緊貼在冰涼的門板上。他的另一只手撐在我耳側(cè),將我徹底困在這方寸之地。
我感覺到他溫?zé)岬暮粑阱氤??!艾F(xiàn)在,”他喉結(jié)微動,聲音低沉,“該審核你的資料了。
”“林先生,你、你這是要干什么……”我死死咬著下唇,不敢抬眼,
臉早已經(jīng)羞紅到耳根后頭?!疤K,嘉,怡?!彼鹱帜畛鑫业拿?。突然伸手鉗住我的下巴,
強迫我抬頭?!拔迥辍彼麕缀跏且е罃D出的字句?!澳憬K于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
”“林、林先生您認(rèn)錯人了!”我強撐著鎮(zhèn)定,雙腿卻止不住發(fā)抖?!疤K嘉怡。
”他冷笑一聲,鼻尖幾乎貼上我的臉?!澳阋詾閾Q了這身皮,我就認(rèn)不出你了?”“林先生,
您真的認(rèn)錯人了!”我慌亂地別過臉,聲音發(fā)顫?!耙恰俏业拿肿屇煌纯欤?/p>
我這就跟主管說,讓他換人!”“您看行嗎?!”說著,我急忙去摸手機。
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狠狠按在門上。手機從我手中滑落掉在地上。OMG!
那是我剛買的紅米手機?。×周幤沉艘谎鄣厣系氖謾C,又抬頭看到我的表情,
冷哼一聲:“壞了我給你買?!薄拔迥炅?,好不容易逮到你——”話音未落,他突然俯身,
溫?zé)岬暮粑鼱C在我耳畔。“這次,你休想再逃?!?5大四的一個下午。我等了好久,
林軒才從實驗室出來。我快步上前,伸手?jǐn)r住了他的去路。他摘下耳機,
眉宇間還帶著倦意:“有事?”“林軒,做我男朋友。”我直截了當(dāng)。他猛地抬頭,
眉頭擰成結(jié)。確認(rèn)我不是在開玩笑后,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喝多了?”我早料到會這樣。
慢條斯理地卸下香奈兒鏈條包,拉開拉鏈,露出里面幾摞捆好的鈔票。
“你奶奶不是生病了嗎,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需要錢吧?”“做我男朋友,每個月給你兩萬。
”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我清楚地捕捉到他眼底的動搖?!跋由??”我又從錢包抽出一摞。
“再加一萬?!蹦菚r候的我,銀行卡余額后面的零多到懶得數(shù)。三萬塊,
還不夠我一個月的零花錢。林軒盯了我一小會兒,冷笑一聲,推開我的手徑直往前走。
“哎你等等!”我小跑著追上去,拽住他校服袖子。“四萬!”他甩開我的手,腳步不停。
“五萬!”他突然轉(zhuǎn)身,我猝不及防撞進他懷里?!疤K嘉怡……”他直直地盯著我,
瞳孔在夕陽下閃閃發(fā)光。咦,他這是終于準(zhǔn)備答應(yīng)了?我揚著腦袋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回話。
“你是不是有病,家里錢多燒得慌?”我正要反駁,教學(xué)樓拐角突然傳來起哄聲。
原來是我們班幾個男生勾肩搭背地路過?!皢?,想不到林大學(xué)霸在給我們班白富美告白啊?!
”“對對對?!蔽颐c頭,對他們的話表示贊同。林軒耳尖瞬間紅了,
一把推開我大步流星地走了。我沖他背影喊:“林軒,你回去考慮一下,明天我還來問你!
”可不管我怎么死纏爛打,林軒始終冷著臉不松口。就在我準(zhǔn)備放棄時,某個深秋的傍晚,
他突然在教學(xué)樓拐角堵住了我。我永遠(yuǎn)記得那天。他眼白布滿血絲,滿臉憔悴?!疤K嘉怡,
你之前說的話還算話嗎?”他忽然開口問。我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一亮:“算!當(dāng)然算!
”“我奶奶需要做手術(shù),借我些錢,我以后會還你的?!蔽叶挷徽f掏出手機:“賬號給我。
”當(dāng)著他的面,我飛快地轉(zhuǎn)了十萬過去。轉(zhuǎn)賬成功的提示音響起時,
林軒的表情看上去卻很失落?!拔視蚬み€你錢,等還清那天……”我屏住呼吸等著下文,
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口。我以為他會說些漂亮話,然而等來的卻是:“我們就分手。
”06其實我是真心喜歡林軒的,雖然最初只是被他的長相吸引。貧窮不過是暫時的,
但那張俊臉卻能帥一輩子。像他這樣清高的人,
最厭惡的就是我這種仗著家世胡作非為的富家女了吧。我想出這個餿主意。難堪,卻管用。
直到多年后,漸漸懂事了。每當(dāng)想起這件事,我才明白自己的行為有多卑劣。情人節(jié)那天,
我硬拉著林軒參加閨蜜聚會。酒過三巡,
閨蜜男友突然開口笑道:“聽說……林同學(xué)家住棚戶區(qū)?”“嘉怡,
你什么時候開始做慈善了?”包廂里頓時響起一陣竊笑?!熬褪前?。”另一個閨蜜接茬。
“你下半年不是要出國嗎?他……應(yīng)該負(fù)擔(dān)不起吧?”“你們夠了,誰說我要出國了!
”我生氣打斷他們的話?!傲周幍膶W(xué)分可是年級第一,等畢業(yè)了找份高薪工作不是簡簡單單。
”“可以讓他入贅誒,然后叫你老爸給他安排個工作就好啦?!薄周幦贪察o地坐著,
卻在桌下輕輕握住了我氣得發(fā)抖的手?;丶业某鲎廛嚿?,他一直看著窗外沉默不語。
“對不起啊……”下了車,我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跟他道歉。“他們平時不這樣的,
下次就我們兩個人過好不好?”“蘇嘉怡,你沒必要道歉,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我不是你用錢買來的男朋友嗎?”他嘴角咧著,我卻看不到笑意?!爸劣谄渌?,
你也不用擔(dān)心,反正我們以后總會分手的。”07然而變故來得猝不及防。那個雨夜,
我和媽媽連件換洗衣服都來不及收拾,只抓著身份證件倉皇出逃。
父親被高利貸逼得從頂樓一躍而下,母親一夜之間白了半邊頭發(fā)。她白天在超市理貨,
深夜還要去夜市支攤。所幸已是大四尾聲。我求便利店老板幫忙蓋了實習(xí)章,
匆匆回校領(lǐng)了畢業(yè)證就再沒敢露面。為了躲債主,我們母女像陰溝里的老鼠,
每隔半年就要換個城市蝸居。而那個讓我心動的人少年,連同我凍結(jié)的七位數(shù)存款。
永遠(yuǎn)封存在了二十歲那年的雨季里。08“你為什么連招呼不打,就突然消失了?
”林軒冷冷地問道。我埋著頭,喉嚨里堵著千言萬語,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你現(xiàn)在也是公司大老板了,
也應(yīng)該知道當(dāng)年我家發(fā)生了什么事吧……”他突然從西裝內(nèi)袋抽出一張銀行卡,
兩指夾著推到我面前?!笆f,連本帶利?!蔽翌澏吨舆^卡。好啊,實在是太好了。
我太需要這筆錢了。窮到骨頭縫里的日子,早就把體面啃得精光?!拔以俣嗉邮f。
”他忽然開口?!鞍??”我猛地抬頭?!白鑫业摹薄安恍胁恍?!”我慌忙打斷。
“您都有家室了,這、這不合適!”我是缺錢,但不至于缺德?!白鑫业墓?。
”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吧??”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又加了句:“學(xué)狗叫一聲,
加十萬?!蔽毅蹲×恕N迥旯怅?,那個清高的少年居然也學(xué)會了用錢作踐人的把戲。
他現(xiàn)在不缺錢。我知道,他是想把當(dāng)年我欠他的屈辱,連本帶利地還回來?!巴簟!苯芯徒校?/p>
這有什么。我干脆利落地“汪”了一聲。這下輪到林軒的表情僵住了,眼里露出錯愕的神情。
“汪汪!”我又叫了兩聲,壯著膽子抬頭:“那個……還能再加十萬嗎?”“蘇嘉怡,
你……”“三十萬,記得要備注自愿贈與……我謝謝您!”09這天,
黃婉婉又打扮得光彩照人,在客廳輕盈地轉(zhuǎn)了個圈?!败幐?,我出門啦。
”她甜美的嗓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期待。可林軒只是從報紙后淡淡地“嗯”了一聲,
連頭都沒抬。我沒忍住:“林先生,容我多句嘴,產(chǎn)后女性容易抑郁,您該多陪陪太太才是。
”黃婉婉聞言,立即向林軒投去期待的目光。報紙緩緩落下,露出林軒那張輪廓分明的臉,
還有他詫異的眼神。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沉吟片刻后轉(zhuǎn)向妻子:“別自己開車,
我讓老陳送你去?!薄澳蝗??”“不去?!彼麛蒯斀罔F地回答,
隨即又意味深長地補充:“我怕你一個在家偷東西,我不放心,家里總要留個人?!蓖卵?!
說完,他重新舉起報紙,修長的雙腿優(yōu)雅地交疊。頭也不抬地對我吩咐道:“給我泡杯咖啡。
”天殺的,這男人和幾年前一樣——說話帶刺,句句扎心。我把咖啡遞到他面前。
“您也不用這么防著我,我雖然窮,但還不至于偷。”他慢條斯理地抿了口咖啡,
突然抬眼問道:“你家還欠多少?”“一百來萬,如果……減去昨天你給的還剩七十萬。
”“我可以先借給你,不用利息,不限期限?!薄罢娴??”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我有個條件……”“什么條件?”我的心跳得厲害。他故意似地沉默著,
目光在我臉上逡巡。這人真是,急死我了!“跪下——”他終于開口。就這?
我跟我媽不知道給那些討債的跪過多少回了。聽到這兩個字,幾乎是條件反射般,
我的膝蓋已經(jīng)磕在了地板上。他微微一愣,瞇著眼睛盯著我。然后緩緩翹起二郎腿,
將穿著皮鞋的左腳伸向我。繼續(xù)說道:“舔。”呼,松了口氣。他又小瞧我了。
當(dāng)初那些債主抓著我和媽的頭發(fā)往墻上撞。逼我們跪在碎玻璃上,差點讓我們?nèi)コ允骸?/p>
舔鞋算什么。那可是一百萬!真金白銀的一百萬!能讓我和我媽生活回到正軌的一百萬!
如果舔一下一百萬,我能舔到林軒破產(chǎn)!我毫不猶豫地俯下身去。再說了……我欠林軒的,
遠(yuǎn)不止這些。大學(xué)最后那年,是我親手把他推進了謠言漩渦——“聽說了嗎?
林軒被他們班白富美包養(yǎng)了,人家老爸可是上市公司老總!”“真的假的?
平時裝得挺清高啊……”“嘖,白富美腳上那雙鞋,頂林軒半年生活費了吧?
”流言像長了腿,轉(zhuǎn)眼間傳遍整個學(xué)院。林軒每次聽到這些話,眉頭擰得死緊。
“要不我跟他們解釋解釋?”我問?!敖忉屖裁??我現(xiàn)在確實欠你錢。
”他總是滿不在乎地說,可我知道他在乎。那時候我還天真的想,
等畢業(yè)后讓爸爸把他安排進公司。等林軒當(dāng)上管理層有了錢,誰還會記得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
到時候,所有人只會爭著來巴結(jié)他??上ё兓偙扔媱澘?。如今林軒是靠著自己的才能,
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和我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就在我的臉即將碰到他鞋面的瞬間,
林軒突然猛地站起身。我茫然抬頭,正對上他眼中翻涌的怒火。不是他讓我舔鞋嗎?又咋了,
他生什么氣?“蘇嘉怡?!彼а狼旋X地擠出我的名字?!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