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慕晴從柔軟的床鋪上驚醒,一時分不清身在何處。
陽光透過淺藍色窗簾灑進來,照亮了書桌上的艾莎娃娃和淺藍色書包。
這不是夢,她真的成了南宮家的孩子。
她小心翼翼地起床,生怕弄皺了精美的床單。
推開房門,走廊靜悄悄的,只有遠處傳來輕微的餐具碰撞聲。
"慕晴小姐,你起來了嗎?"李阿姨從廚房探出頭,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我給你留了飯菜,快過來吃吧。"
"對不起,我起來晚了,給您添麻煩了。"慕晴下意識地鞠躬,手指絞著睡衣下擺。
李阿姨搖搖頭:"慕小姐,你現(xiàn)在是小姐了,不要這么客氣。"她拉開餐椅,"快吃吧,還熱著呢。"
餐桌上擺著一碗金黃的南瓜粥,幾碟小菜,還有一籠冒著熱氣的小籠包。
慕晴小口啜著粥,甜糯的味道在舌尖化開。這樣精致的早餐,她以前只在夢里見過。
"嬸嬸...他們都出去了嗎?"慕晴猶豫著問。
"是的。"李阿姨一邊擦杯子一邊回答,"老爺子跟大爺、二爺他們出去了,大夫人跟三小姐出門了,小少爺們都去讀書了..."
"謝謝嬸嬸。"慕晴低頭喝粥,掩飾眼中的失落。她本以為今天能和大家一起吃早餐的。
李阿姨看著她瘦小的身影,嘆了口氣:"可憐的孩子,多吃點。"
吃完早餐,慕晴在寬敞的別墅里轉(zhuǎn)了一圈,手足無措。
沒有衣服要洗,沒有地要掃,沒有豬要喂...這種清閑讓她渾身不自在。
透過落地窗,她看到幾個花匠正在玫瑰園里忙碌。
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慕晴跑出別墅,來到花園。
"需要幫忙嗎?"她小聲問一個正在除草的老花匠。
老花匠驚訝地抬頭:"小姐,這...這不合適..."
"我會除草,真的!"慕晴急切地說,"我在家經(jīng)常做。"
沒等對方回應,她已經(jīng)蹲下來,熟練地拔起草來。手指觸碰泥土的感覺讓她安心,這是她熟悉的世界。
不一會兒,她周圍就堆起一小堆雜草,除得比旁邊的花匠還要干凈。
時間在勞作中飛快流逝。太陽西斜時,慕晴已經(jīng)滿頭大汗,白色連衣裙沾滿了泥土,但她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玫瑰園煥然一新,沒有一根雜草。
"南宮慕晴!你在哪里?"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慕晴從玫瑰花叢中探出頭——她個子太小,幾乎被花叢淹沒。遠處,南宮老爺子和南宮慕城正在四處尋找。
"爺爺!大哥!我在這里!"她揮了揮手,跑出花叢。
南宮慕城看到她滿身泥土的樣子,眉頭緊鎖:"你這是在干嘛?"
"我在家沒事做,就幫他們一起除草。"慕晴天真地回答,還驕傲地指了指自己清理過的那片花圃,"看,很干凈吧?"
"這是下人做的,你不用做。"南宮老爺子走過來,輕輕拍掉她頭發(fā)上的草屑,"在家好好養(yǎng)傷,過幾天跟你哥哥他們一起去讀書。"
慕晴愣住了。讀書?和哥哥們一起?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阿姨,帶慕晴去洗澡。"老爺子吩咐道,"晚餐快準備好了。"
洗完澡下樓時,全家人已經(jīng)圍坐在餐桌旁。慕晴不好意思地坐在南宮慕澤旁邊,生怕自己身上的薰衣草香氣太濃,會打擾到別人。
"慕晴,"顧清微笑著開口,"我跟你姑姑給你買了很多玩具,還有鞋子衣服,都放在你房間了。等會兒你去試一下。"
慕晴的臉一下子紅了:"謝謝大伯母,謝謝姑姑。"
南宮賀雅——現(xiàn)在是她姑姑了——輕輕點頭,雖然表情依然有些冷淡,但眼神已經(jīng)柔和許多:"學校的制服也準備好了。下周一你就跟慕城他們一起去圣約翰學院。"
圣約翰學院?慕晴聽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它是京城最頂尖的貴族學校。她緊張地看向南宮慕城,后者正優(yōu)雅地切著牛排,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抬頭瞥了她一眼。
"別給南宮家丟臉。"他淡淡地說,但慕晴注意到,他把自己盤子里的布丁推到了她面前。
晚餐后,慕晴回到房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床上堆滿了精美的包裝盒,衣柜里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衣裙,書桌上多了成套的文具和幾本嶄新的課本。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個盒子,里面是一雙漆皮小紅鞋,亮得能照出她的臉。
另一個盒子里是一條粉色蓬蓬裙,和葉舒雅昨天穿的那條很像。
最大的盒子里甚至有一個和她等高的泰迪熊,脖子上系著藍色絲帶。
慕晴抱著泰迪熊坐在床邊,眼淚無聲地流下來。這些禮物不只是物質(zhì)上的豐富,更是一種無聲的接納——她真的成了這個家的一員。
窗外,月光灑在玫瑰園上,那些她親手除過草的花株在夜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向她道謝。
慕晴擦干眼淚,拿起床頭的課本,輕輕撫過封面燙金的"圣約翰學院"字樣。
下周一,她將穿著嶄新的制服,和哥哥們一起踏入那個光明的世界。
這個念頭讓她既興奮又害怕,但更多的是期待——對知識、對未來、對作為一個普通女孩正常生活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