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毒婦已死我叫尤夕寧,上一世,我是名滿京城的才女,
也是太子馮玄景最厭惡的側(cè)妃。為什么厭惡?因為我是皇帝硬塞給他的。
他心中只有他的白月光、丞相府的庶女柳清月。最后,我落得個什么下場?
柳清月一介“柔弱不能自理”的庶女,設(shè)計陷害我通敵叛國。證據(jù)確鑿,
太子殿下甚至懶得多看我一眼,便下令將我亂箭射死。冰冷的箭鏃穿透身體的劇痛還未散去,
我飄在半空,眼睜睜看著馮玄景將柳清月緊緊摟在懷里,柔聲安慰:“月兒別怕,
尤氏這毒婦已死,再無人能傷害你我?!绷逶略谒麘阎小皣聡隆笨奁?/p>
眼底卻閃過一絲得意。真是好一出郎情妾意、感天動地的戲碼!我恨!我怨!若有來生,
我定要你們血債血償!……2 重返歲再次睜眼,我猛地從床上坐起,大口喘著粗氣。
熟悉的閨房,熟悉的擺設(shè)。銅鏡里映出一張尚顯稚嫩的臉龐,是我!是十六歲,
尚未嫁給馮玄景的我!老天爺真是給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還沒等我消化這巨大的沖擊,
貼身丫鬟巧兒便端著水盆進來,驚喜道:“小姐,您醒啦!可嚇?biāo)琅玖耍?/p>
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蔽曳鲋~頭,努力回憶。對了,是太后壽宴前夕,
我為了給太后繡一幅百壽圖,熬了幾夜,不慎在花園撲蝶時失足落水,因此昏迷。上一世,
也是這次落水,醒來后沒多久,宮里便傳來了賜婚的旨意,將我指給了太子馮玄景為側(cè)妃。
而柳清月,則以“沖喜”為由,在我之后半個月,也被抬入了東宮,同樣是側(cè)妃。
多么可笑的沖喜,明明是我給她騰了位子,讓她能名正言順地接近馮玄景。不行!這一世,
我絕不能再重蹈覆轍!“巧兒,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我問道,聲音還有些沙啞。“回小姐,
巳時三刻了。老爺和夫人去給太后請安還沒回來呢。”巳時三刻……太后壽宴就在明日。
時間還來得及!上一世,正是在明日的太后壽宴上,我“驚才絕艷”,
一曲《鳳求凰》名動京師,但也因此,更加坐實了皇帝將我指給太子的決心。而柳清月,
則“不慎”落水,被太子“英雄救美”,成就了一段佳話。呵,什么不慎落水,
分明是她精心設(shè)計的圈套!我記得清清楚楚,她落水前,還故意撞了我一下,想拉我墊背。
3 祖母的庇護“巧兒,給我更衣,我要去見祖母。”我眼神堅定。我父親尤將軍手握兵權(quán),
母親是長公主,祖母則是先帝親封的安國太夫人。若說這世上誰最疼我,
能在我婚事上說上話的,唯有祖母。來到祖母的松鶴堂,老人家正由丫鬟捶著腿,見我進來,
眼中閃過一絲疼惜:“寧丫頭,身子好些了?還跑來做什么,仔細又著了涼?!蔽?guī)撞缴锨埃?/p>
撲進祖母懷里,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失而復(fù)得的親情。
“祖母,孫女不想嫁給太子殿下!”我開門見山。祖母愣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傻孩子,
這事兒……恐怕由不得我們。”“不,祖母,有辦法的!”我抬起頭,眼神異常認(rèn)真,
“明日太后壽宴,孫女可以稱病不去?;蛘摺瓕O女可以毀了自己的名聲!
”祖母大驚:“胡鬧!你可知毀了名聲意味著什么?”“孫女知道。
但總好過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最終郁郁而終,甚至……不得好死。”我說這話時,
腦海中閃過亂箭穿心的畫面,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祖母見我神色不似作偽,
語氣中帶著一絲她從未聽過的決絕與悲涼,不禁有些動容。她沉吟片刻,道:“寧丫頭,
你同祖母說實話,為何如此抗拒太子?”我知道,若不說出個所以然,祖母定不會輕易松口。
于是,我斟酌著言辭,將前世馮玄景對柳清月的偏愛、對我的冷漠,
以及我隱約感覺到的東宮中的波譎云詭(當(dāng)然,我不能直接說柳清月害死了我,
那太匪夷所思),略作修飾地告訴了祖母?!白婺?,太子心中只有柳家庶女柳清月。
孫女嫁過去,不過是東宮里一個多余的擺設(shè),日日受盡冷遇。與其如此,不如不成全。
”祖母聽完,臉色凝重起來。她自然知道柳家那庶女和太子之間的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
她尤家的嫡親孫女,金尊玉貴,豈能受此委屈?“好孩子,祖母知道了?!弊婺概呐奈业氖?,
“這件事,祖母替你想辦法。你且安心,明日壽宴……你便稱病吧。
我會讓你父親去向皇上回稟。”我心中一喜,知道祖母這是應(yīng)下了?;氐椒块g,
我長舒一口氣。第一步,算是成功了。4 柳清月的陰謀然而,事情真的會這么順利嗎?
第二天一早,我“理所當(dāng)然”地“病倒”了,額頭發(fā)燙,
面色蒼白——昨晚悄悄吹了半宿冷風(fēng),效果顯著。父親果然依祖母之言,進宮向皇上告了假。
我躺在床上,心里卻一點也不輕松。稱病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賜婚的旨意是皇帝下的,
僅憑一場病,恐怕難以真正改變圣意。除非,有一個更有分量的理由,或者,
一個更好的“替代品”。正想著,巧兒急匆匆地跑進來:“小姐,不好了!
柳家……柳家那位清月小姐,在太后壽宴上大放異彩,
不僅獻上了一幅極為罕見的雙面繡《百鳥朝鳳圖》,還……還在御花園‘偶遇’了太子殿下,
不慎失足落水,被太子殿下親自救了上來!”我心中咯噔一下。該來的還是來了。
柳清月這一手,跟前世如出一轍!只是,因為我的缺席,她便沒了拉我下水的機會。
但她依然成功地引起了太子的“憐惜”,以及皇上太后的關(guān)注。雙面繡?我冷笑。
上一世她可沒這本事??磥碇厣换?,她也多了不少“奇遇”?!叭缓竽兀?/p>
”我故作鎮(zhèn)定地問。“然后……然后皇上和太后都夸贊柳小姐心靈手巧,溫婉可人。
現(xiàn)在宮里都在傳,說柳小姐怕是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巧兒的語氣有些焦急。我點點頭,
示意知道了??磥?,柳清月是鐵了心要走這條路。接下來幾天,
京城里關(guān)于柳清月和太子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愈演愈烈。什么英雄救美,什么天作之合。
我聽著只覺得諷刺。而我,依舊“病著”。父親和母親也為我的婚事愁眉不展。
他們自然也聽到了外面的傳聞。這日,祖母將我叫到松鶴堂。“寧丫頭,
看來柳家那丫頭是存心要攀上東宮了。”祖母的語氣有些無奈,“皇上那邊,
雖然因你稱病暫時未再提賜婚之事,但……你父親說,皇上似乎對柳家那丫頭頗為滿意。
”我心中一沉。這是不是意味著,柳清月有可能取代我成為太子正妃?若真如此,
倒也遂了我的愿。只是,憑我對馮玄景和柳清月的了解,他們未必會滿足于此。
柳清月想要的,從來都是“唯一”。“祖母,”我輕聲道,“或許,我們可以順?biāo)浦邸?/p>
”“哦?”祖母看向我。“既然太子殿下與柳小姐情投意合,皇上又有意成全,
不如……就讓孫女徹底‘病重’下去,直到他們完婚?”祖母皺眉:“你的意思是?
”“孫女想,若我一直‘病體難支’,皇上總不能將一個‘快不行了’的人硬塞給太子吧?
或許,會另擇吉日,先讓柳小姐過門。等他們生米煮成熟飯,孫女這邊再慢慢‘好轉(zhuǎn)’,
屆時,圣意或許就能更改了?!边@是一個險招,但也是目前看來最穩(wěn)妥的辦法。
祖母沉思良久,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委屈你了,要受這病痛的‘折磨’。
”我心中暗笑,這點“折磨”比起前世的萬箭穿心,算得了什么?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我繼續(xù)“纏綿病榻”,尤府上下口風(fēng)極嚴(yán),只說大小姐身子虛弱,需靜養(yǎng)。
宮中關(guān)于太子和柳清月的傳聞也到了頂峰。終于,在一個月后,
圣旨下來了——冊封丞相庶女柳清月為太子良娣,擇日完婚。良娣,位在側(cè)妃之上,
僅次于太子妃??磥?,皇帝對我稱病也是有些不悅,索性抬舉了柳清月。我聽到消息時,
正在窗邊“病歪歪”地曬太陽。巧兒急得直跺腳:“小姐!怎么會這樣!
那柳清月竟然成了良娣!”我淡淡一笑:“無妨。她想做良娣,便讓她做好了。
”我的目標(biāo)從來不是跟她爭搶馮玄景,而是徹底擺脫這個泥潭。柳清月大婚那日,
東宮張燈結(jié)彩,好不熱鬧。我則“病得更重了”,連床都下不來。日子一天天過去,
我的“病”也慢慢“好轉(zhuǎn)”。期間,馮玄景派人來探望過兩次,
都被祖母以我需要靜養(yǎng)為由擋了回去。他估計巴不得我永遠病著。
5 皇子的暗示就在我以為事情會朝著我預(yù)想的方向發(fā)展時,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xiàn)在了尤府——四皇子,蕭玨。蕭玨是宮中最不起眼的一個皇子,
其母妃早逝,本人又體弱多病,據(jù)說常年以湯藥為伴,性格也有些孤僻冷淡。
前世我與他并無交集,只隱約記得他后來因為涉及某樁皇子間的爭斗,被圈禁至死。
他今日怎么會來尤府?還是來探望我這個“病秧子”?祖母親自接待了他。我則在內(nèi)室,
通過屏風(fēng)悄悄打量著他。他確實如傳聞中一般,面色有些蒼白,身形清瘦,
眉宇間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郁色。但他坐姿端正,眼神平靜,自有一股沉靜的氣度。
“安國太夫人,”蕭玨的聲音清冷,卻不失禮數(shù),“聽聞尤小姐身體抱恙,
父皇特命本王前來探望?!痹瓉硎腔实叟蓙淼摹W婺概c他寒暄了幾句,
便讓他隔著屏風(fēng)與我說了幾句話。無非是些安心養(yǎng)病之類的客套話。我一一應(yīng)了。他臨走前,
卻突然道:“尤小姐,有時退一步,未必海闊天空,反而可能是萬丈深淵。保重。
”我心中一驚。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我什么嗎?他走后,我反復(fù)琢磨著他那句話。
難道,他看出了什么?還是說,他也曾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接下來的日子,
柳清月在東宮可謂是春風(fēng)得意。馮玄景對她寵愛有加,幾乎是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