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最后一科，蘇薇薇故意打翻墨水毀了我的答題卡。前世我哭著沖出考場，
她卻拿著清北錄取書踩碎我的尊嚴：“野種就該滾回鄉(xiāng)下去?！别B(yǎng)父母冷眼旁觀，
親哥哥罵我丟人現(xiàn)眼。直到我被他們逼得跳海，才知當年是蘇薇薇父母調換了嬰兒。
重生回墨水潑來的瞬間，我一把攥住蘇薇薇手腕。這次，我要在千萬人直播的慶功宴上，
把調換人生的證據(jù)砸在他們臉上。
---1 考場反擊瞬間指尖的鋼筆在數(shù)學卷最后一道大題上懸停，
汗水浸透了校服襯衫的后背?？紙鲰敓魬K白的光砸在答題卡上，
映得蘇薇薇探過來的影子像條吐信的毒蛇。就是現(xiàn)在?！鞍パ剑 笨桃獍胃叩捏@叫刺破寂靜，
那瓶擰開蓋的純黑鋼筆水朝著我的答題卡傾瀉而下——和前世分毫不差。電光石火間，
我左手如鐵鉗般猛地攥住蘇薇薇的手腕。墨水瓶懸停在半空，一滴濃黑的墨汁在瓶口顫了顫，
“啪”地砸在我空白的草稿紙上，暈開一小團丑陋的污跡。
蘇薇薇臉上精心排練的驚慌凝固了，錯愕地看著我。她大概在等我像上輩子一樣崩潰大哭，
等著監(jiān)考老師不耐煩的呵斥，等著我再一次被剝奪改變命運的機會?！巴瑢W，
考試期間禁止喧嘩！”監(jiān)考老師皺著眉快步走來。我松開蘇薇薇的手腕，力道不大，
卻讓她踉蹌了一下。迎著老師審視的目光，我平靜地指了指草稿紙上那團新鮮的墨跡，
聲音清晰：“老師，這位同學差點打翻墨水，我攔住了，沒弄臟卷子。”余光里，
蘇薇薇的臉瞬間褪去血色，她死死盯著我那只有幾點墨漬的答題卡，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前世那被徹底毀掉、如同我十九年人生的答題卡，這次只被濺上了零星幾個墨點。
命運粗糙的針腳，終于被我撕開了一道微小的裂縫。
2 豪門冷眼旁觀考場外熾烈的陽光刺得人眼前發(fā)花。林家的黑色賓利無聲地滑到路邊，
車窗降下，露出母親周雅嫻妝容精致的側臉，和駕駛座上大哥林承宇線條冷硬的輪廓。
沒有一句詢問，空氣凝固得如同鐵塊。“薇薇，考得怎么樣？
”周雅嫻的聲音在蘇薇薇拉開車門時瞬間解凍，帶著刻意表演的溫柔?！鞍l(fā)揮得還行，
就是最后一門被嚇了一跳，”蘇薇薇鉆進后座，親昵地挨著周雅嫻，眼風掃過我，怯生生的，
“晚晚姐好像……有點緊張，差點把墨水弄我身上了?！鳖嵉故欠牵瑺t火純青。
林承宇從后視鏡里冷冷瞥了我一眼，那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林晚，你除了惹是生非，
給林家丟人，還會什么？”心臟的位置傳來熟悉的、遲滯的悶痛。前世無數(shù)次，
這樣的指控如同鈍刀子割肉，將我所有的辯白和委屈凌遲處死。
我沉默地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指尖冰涼。這一次，連一絲爭辯的欲望都沒有了。
他們不配。后視鏡里，蘇薇薇依偎在周雅嫻懷里，嘴角勾起一抹轉瞬即逝的、勝利者的弧度。
---3 隱秘錄音曝光林家別墅燈火通明，
水晶吊燈的光芒冰冷地折射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也照不進我位于三樓盡頭那個狹窄的保姆房。前世，這間曾屬于園丁的雜物間，
就是我回到這個“家”后唯一的棲身之所。重來一次，熟悉的霉味和灰塵氣息依舊令人窒息。
我反鎖了門。書桌上攤開的志愿填報指南嶄新得刺眼，那是蘇薇薇“好心”施舍給我的，
上面還印著她娟秀的字跡：“晚晚姐，專科學校大全，加油哦！”下面壓著的，
是我從舊書市場淘來的二手習題冊，邊角早已磨破卷起。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口的腥甜。
我彎腰，摸索到床板下沿一塊略微松動的木板。指尖用力一摳，木板被移開，
露出里面一個防水塑料袋包裹著的舊手機。
前世被蘇薇薇污蔑偷竊、被林承宇趕出家門流落街頭時，
我唯一藏住的就是這個廉價的老式手機，還有里面一段無意中錄下的、足以打敗一切的對話。
插上充電器，屏幕頑強地亮起微光。我點開加密保存的音頻文件，電流雜音中，
兩個壓低卻難掩得意的聲音清晰地流淌出來。“……那個鄉(xiāng)下丫頭接回來了？你怎么辦？
”一個略顯尖利的女聲，屬于蘇薇薇的生母，王春娟。“怕什么？
”周雅嫻的聲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慵懶，“親子鑒定我早動過手腳了。
養(yǎng)只阿貓阿狗十幾年還有感情呢，何況薇薇這么貼心？那個林晚，土里土氣，看著就晦氣。
讓她占著名分都算我仁慈，薇薇才該是林家正牌大小姐！”“可……當年換孩子的事，
老頭子那邊……”王春娟語氣透著不安?！八罒o對證！”周雅嫻冷笑截斷，
“產房里就你和那個短命護士知道。護士早沒了，你嘴巴給我閉緊點！以后薇薇繼承林家，
少不了你的好處！”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幾乎要掐出血來。每一次回聽，
那冰冷的算計都像毒蛇的信子舔舐心臟。前世，
直到我被蘇薇薇和林承宇逼得從跨海大橋一躍而下，
這段錄音才在被打撈起的舊手機里重見天日，卻已毫無意義。這一次，
它是我僅有的、淬毒的刀鋒。將錄音文件備份加密，藏進云端深處。我關掉手機，
塞回床板的暗格。窗外，林家花園里精心打理的名貴玫瑰在夜色中開得恣意又招搖，
像極了蘇薇薇身上那條價值不菲的連衣裙。4 復讀決裂之路幾天后，晚飯時間。
餐廳里彌漫著昂貴食材的香氣。長條餐桌主位上，父親林國棟難得在家，
正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蘇薇薇坐在他右手邊，正細聲細氣地講著暑假去歐洲旅行的計劃。
“爸，媽，哥，”我放下筷子，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刀叉碰撞的細微聲響暫停，“我想復讀。
”空氣凝固了一瞬?！班坂汀碧K薇薇第一個笑出聲，隨即又趕緊捂住嘴，
大眼睛里盛滿了“擔憂”，“晚晚姐，復讀很辛苦的……而且，基礎不好的話，
恐怕……”“林晚，你又在發(fā)什么瘋？”林承宇“啪”地放下紅酒杯，
深紅的酒液在杯壁劇烈晃動，“嫌林家還不夠丟人？高考考得一塌糊涂，
還想再浪費一年時間、再丟一次人？”周雅嫻優(yōu)雅地用餐巾沾了沾嘴角，語氣溫和，
內容卻像冰錐：“晚晚，人要量力而行。復讀的費用可不低，家里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我看啊，不如早點找個技校學門手藝，踏踏實實過日子才是正經?！彼D向林國棟，“老林，
你說是不是？”林國棟眼皮都沒抬，專注地對付著盤中的牛肉，
仿佛討論的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家務事，半晌才含糊地“嗯”了一聲，
算是給這場對我的審判蓋棺定論。意料之中。心湖甚至沒有泛起一絲漣漪。
我平靜地迎視著林承宇眼底的鄙夷和蘇薇薇極力掩飾的得意，一字一句：“復讀的費用，
我自己出。這一年，我也不會住在家里?！薄澳隳膬簛淼腻X？”林承宇嗤笑。
“不勞大哥費心?！蔽艺酒鹕?，椅腿劃過地面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只是通知各位一聲。
”轉身離開餐廳，身后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的、帶著委屈的嘟囔：“晚晚姐是不是生我的氣了……”5 復仇之路孤獨復讀學校的學費，
是我用過去一年偷偷在便利店打工攢下的微薄積蓄支付的。
我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個僅能放下一張床和書桌的隔斷間，開始了與世隔絕的一年。
斷絕了林家的一切聯(lián)系，手機里只存了房東和班主任的號碼?？兄溆驳酿z頭，
刷著堆積如山的試卷，深夜里臺燈是唯一的光源。支撐我的，
是前世墜入冰冷海水時那刺骨的絕望，和錄音里周雅嫻那句淬毒的“死無對證”。
蘇薇薇曾假惺惺地帶著昂貴的點心來看過我一次，穿著當季最新款的裙子，
站在我這間狹小、陰暗的出租屋門口，格格不入得像走錯了片場的公主。
她眼底的優(yōu)越感和憐憫幾乎要溢出來?！巴硗斫?，何必這么辛苦呢？女孩子嘛，
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你看我，爸爸說等過幾個月成績下來，就送我去歐洲玩，
順便看看學校呢?！彼f過那個精致的紙盒，“吃點好的吧，看你都瘦了。”“謝謝，不用。
”我沒有接，甚至沒有讓她進門，目光落在她身后那輛嶄新的紅色跑車上，
“你的‘爸爸’對‘女兒’真大方。”特意加重的字眼，讓蘇薇薇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她悻悻地收回手，丟下一句“不識好歹”，高跟鞋踩著憤怒的節(jié)奏離開。鐵門關上，
隔絕了外面的世界。我坐回書桌前，攤開一張數(shù)學模擬卷。筆尖劃過紙張，沙沙作響。
復仇的火焰，需要用最冰冷的理智來淬煉。蘇薇薇，林承宇，周雅嫻……你們欠我的，
我要你們在最高處，用最狼狽的姿態(tài)，親手還回來。
---6 慶功宴的真相盛夏的蟬鳴聲嘶力竭，空氣燥熱得仿佛一點火星就能引爆。
蘇薇薇的“高考慶功兼成人禮”宴會，在林家那足以媲美星級酒店的宴會廳里盛大舉行。
巨大的電子屏幕上，
著蘇薇薇從小到大的“藝術照”——鋼琴比賽、芭蕾演出、國外游學……每一張都精心修飾，
完美得像個櫥窗里的假人。照片旁邊，
一行金色大字灼人眼球：“熱烈祝賀蘇薇薇同學金榜題名！”賓客云集，衣香鬢影。
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到了，政商名流們端著香檳，言笑晏晏。
周雅嫻穿著一身華貴的紫色旗袍，挽著林國棟的手臂，容光煥發(fā)地接受著四面八方的恭維。
“林太太真是好福氣啊，薇薇這么優(yōu)秀！”“聽說報了清北？了不得！林家雙喜臨門啊！
”“還是林總和夫人教育有方，哪像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周雅嫻矜持地笑著，
眼角的細紋都透著得意：“哎呀，都是孩子自己爭氣。我們做父母的，也就是盡盡本分。
”她目光掃過全場，落在角落里穿著普通白T恤和牛仔褲的我身上時，
迅速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隨即又換上無可挑剔的慈母面具，揚聲招呼，“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