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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祁的辦事風(fēng)格很是雷厲風(fēng)行。
第二日,他就拎了一對常人難求的大雁上門。
我欲言又止,其實我繡球招親,只是要嫁一個掛名夫君,他隨意送點聘禮,定下日期就行。
看江玄祁這樣子,莫非是要大操大辦?
可聽我說完后,江玄祁仍舊堅持。
“女子婚嫁本就是大事,如果敷衍了事,豈不是委屈了你?”
他這樣說,倒讓我松動了幾分,又想起埋在心里的話。
我猶豫地看向他:“婚后你能否不納妾?除非五年內(nèi)沒有子嗣?!?/p>
這樣的要求,對男方來說的確有些苛刻,可見證過爹娘那樣相濡以沫的感情,我屬實無法再降底線。
之前我就這樣滿懷希冀地問過陸知硯,他卻滿臉驚怒地將我推開,怒斥我離經(jīng)叛道。
但江玄祁似乎連猶豫片刻都沒有,語氣很認(rèn)真:“我不會納妾,如果你不放心,立下字據(jù)也可以?!?/p>
我們商討具體事宜時,大門突然傳來“嘭”地一聲巨響。
我臉色巨變,快步走出去。
毫不意外,又是我那名義上的族兄長輩們。
見我出現(xiàn),他們假惺惺地勸諫起來:
“綰棠啊,你爹娘都去了,你一個小娘子操持這么大的武館,總是不太妥當(dāng)。不如交給我們這些叔叔伯伯,你只需安心待嫁就行了?!?/p>
聽見這些半是威脅半是誘哄的話,我頓時怒火上涌。
上一次,爹爹剛過世,他們就迫不及待地上門,逼迫我交出武館繼承權(quán)。
甚至,還有幾個堂兄趁著混亂,在我身上揩油。
氣急之下,我拿了木架上的斧頭,發(fā)瘋似地把他們都趕了出去。
背靠著門板大哭了一場后,我就找了陸知硯,要他陪我去報官。
可沒想到,他聽了我的話,卻甩開我的手,蹙著眉看我:
“姜綰棠,你瘋了不成?從未有女子以這種理由狀告自己的親族!”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yōu)槭裁磿疑祥T,又什么會對你動手動腳?”
“還不是因為你整日混在武館那些男人堆里!是你不愛惜自己,他們才會覺得你可以隨意欺辱!”
回過神來,我剛想開口讓江玄祁先回避一下,他卻先一步護在了我身前。
下一刻,他手中的劍出鞘。
剛才還囂張跋扈的一群人,瞬間鬼哭狼嚎地跪倒在地上。
入夜,我摩挲著阿娘留下的嫁衣圖紙,還在回想。
阿娘一直希望我能嫁給喜歡的郎君,可我想,江玄祁也不錯。
至少,他會陪我一起守著姜家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