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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我一心撲在婚禮籌備上。
助理發(fā)來信息,上周我在拍賣會上點天燈拿下的藍鉆已經(jīng)送到公司。
我推開辦公室的門,卻看到趙曼溪正單膝跪地為秦深戴上那枚我精心為沈清棠準備的戒指。
秦深望向她的眼中滿是隱忍又克制的愛意:
“曼溪,這樣不合適?!?/p>
趙曼溪淺笑著與他十指相扣:
“阿深,只要你喜歡,沒有什么合適不合適?!?/p>
我強壓著怒意:
“誰允許你們私自動我的東西!”
趙曼溪朝我笑得譏諷,卻不動聲色的秦深護在了身后:
“我還以為你多有本事呢,拉黑完不還得巴巴的跑來找我。”
“提前通知你,這個戒指我很滿意,等婚后我要將它送給阿深,就當作你給他的補償禮物了。”
看著她的動作,我朝著秦深冷聲開口:
“取下來?!?/p>
趙曼溪面色一沉,連帶著語氣都多了幾分不耐:
“顧衍,一個破戒指而已,反正最后都是要給我的,提前給秦深戴一下又能怎樣?”
“你現(xiàn)在為什么這么愛咄咄逼人,欺負阿深會讓你覺得很有優(yōu)越感嗎?”
我步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趙曼溪,直到將她逼入角落:
“我說取下來,你聽不懂嗎?”
秦深咬牙,伸手攔在我和趙曼溪中間:
“少爺,擅自戴了您的戒指是我不對,但您……”
沒等他說完,我猛地揮手,一把將戒指從秦深無名指上扯下。
過大的力道瞬間在秦深白皙的指節(jié)上留下紅痕,他下意識吃痛一聲,眼眶通紅地看著趙曼溪:
“曼溪,我沒事的,只是有些痛而已,你別擔心?!?/p>
趙曼溪發(fā)狠將我推開,捂著秦深的手吹氣,轉(zhuǎn)頭怒視著我:
“顧衍,你有病是不是?”
我沒理會,只當著她的面將戒指砸了個粉碎,轉(zhuǎn)頭對助理道:
“臟了的東西配不上她的手,去找一顆更漂亮的來?!?/p>
聽我這樣說,趙曼溪的眼中閃過片刻動容。
果然如她所料,我只是在吃秦深的醋。
看著趙曼溪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秦深的面色愈加慘白。
“我……我臟?曼溪你也覺得我碰過的東西臟對不對?好,我走,我不在這里礙你們的眼!”
直到秦深紅著眼跑出去,趙曼溪才如夢初醒般鐵青下臉色:
“顧衍,阿深要是出什么事,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并且,提前通知你,我要阿深當我們婚禮上唯一的伴郎?!?/p>
說完,她緊隨其后摔門而去。
我不禁有些想笑。
我顧衍的婚禮到底和她趙曼溪有什么關(guān)系,甚至還幫我選好了伴郎人選。
三天后的夜晚,我從浴室出來,習慣性地倒出藥丸,看也沒看便一股腦塞進口中。
夜半,一股燥熱始終縈繞在心口,我覺得呼吸愈發(fā)困難,連帶著身子也變得滾燙。
再睜眼,只見趙曼溪正挽著一個滿頭紗布的男人站在床前。
看著她的臉,前世的記憶涌入腦中,熟悉的恐懼感讓我開始止不住地渾身顫抖。
此時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像是被人死死捆住手腳,難以動彈。
“你想怎么樣……”
趙曼溪擰眉,良久才開口:
“阿深被你氣走,跌下樓梯摔爛了整張臉?!?/p>
“我說過,你是怎樣傷害他的,我就要怎樣討回來。”
她的語調(diào)很輕,在我聽來卻猶如惡魔低語。
趙曼溪放手的那一刻,秦深從口袋中掏出手術(shù)刀,慢慢朝我逼近。
“趙曼溪,你瘋了嗎!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趙曼溪苦笑著垂下頭,細長的發(fā)絲掩住她眸中的情緒:
“顧衍,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和你結(jié)婚,你也永遠是坐擁一切的顧氏太子爺?!?/p>
“可阿深不同,他除了我什么都沒有。所以就當是為了我,滿足他這點小小的任性又能怎樣?”
我的心猛地沉到谷底,雖然前世便已看清趙曼溪的真面目,可真當再次見識到她的作為,還是覺得痛徹心扉。
秦深舉起刀,在我驚恐的目光下直直扎入我的右腿。
撕心裂肺的痛瞬間傳入大腦,我?guī)缀跸乱幻刖鸵獣炟剩厣顓s沒有給我反應的時間,將刀再次捅入我的手臂。
他想慢慢折磨我,直到我開口求饒。
血液浸濕了整張床單,秦深俯身在我耳邊笑得詭異:
“顧少爺,記住這個教訓。只要我在,曼溪心中就永遠沒有你的位置?!?/p>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我的血幾乎流干,趙曼溪才止住秦深的動作。
“顧衍,放心,你不會死,我已經(jīng)提前給你喂了保命丸?!?/p>
“我答應你,今晚過后,我將徹底成為你的新娘。”
“婚禮那日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