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就見哥的手機一直在響,應該是有急事,我先回房間,不打擾大哥工作?!?/p>
江靳年凝眸,站在原地,看著她頭也不回地順著旋轉樓梯往三樓跑。
在老宅待了幾十年的李管家朝江靳年這邊走來,正要出聲,先一步聽江靳年問:
“這兩年,南枝回來后,都是直接上樓去房間?”
在江靳年的印象中,小時候的沈南枝,愛笑又活潑,不喜歡一個人在房間待著,最喜歡讓人陪著,哪怕是她一個人在家時,也很少悶在房間,而是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與李叔、王嬸他們說話聊天。
江靳年的這個問題,讓李管家愣了愣,才斟酌著說:
“枝枝小姐這一兩年,回來的次數(shù)很少,每次回來后,與陸董和夫人說會兒話,基本就回房間。”
江靳年沒再應聲。
好一會兒,他垂下眼皮,解開襯衣袖口,往上挽了兩道。
江靳年性子冷漠,心思更是難以捉摸,再加上常年待在國外,哪怕李管家這種在江家待了大半輩子的老人,也摸不太透江靳年的性情。
他正想著先安排晚餐,還沒開口,江靳年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李管家瞬間閉上嘴。
江靳年掃過屏幕,接通電話。
總助周林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江總,跨國線上會議半個小時后開始,是正常進行,還是先取消?”
江靳年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對那邊說,“通知董事,正常進行?!?/p>
掛斷電話,去書房之前,江靳年吩咐李管家。
“不用準備晚餐,但待會兒給南枝準備一份宵夜?!?/p>
李管家應聲。
三樓臥房中。
沈南枝給好友顧清禾撥去電話。
告訴她U盤拿到的事。
“那什么時候給你?”沈南枝單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托著下頜半趴在床上,問著那邊的顧清禾,“明天?還是回校后?”
顧清禾長唉一聲。
聲音蔫巴巴的。
“這次真是惹到我老爸了,更別說還有一個落井下石的親哥哥在旁邊添油加醋,我今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們還是不讓我出去?!?/p>
“明天是沒戲了,估計這個中秋,我都不能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出去,小枝枝,只能中秋過后開學見了。”
沈南枝無奈笑笑,勾著掛繩一角,看著搖搖晃晃的U盤,安慰那邊幽幽怨怨的好友。
顧清禾的心情轉變的倒是很快。
沒多大會兒,就說起了其他的話題。
“我聽我哥說,江靳年回來了?”
沈南枝肘彎放平,下頜枕在手臂上,懶懶“嗯”了聲。
顧清禾出身豪門顧家,她哥哥與江靳年的關系又好,對于江、沈兩家婚約的事,顧清禾自然也是知情者。
沈南枝以為,她只是隨口問一句江靳年,卻沒想到,她那邊短暫停頓一下后,忽然出聲說:
“小枝枝,我有個提議?!?/p>
“什么提議?”
顧清禾那邊一陣悉悉索索。
沈南枝正想問她在做什么,還未出聲,冷不丁的,聽到這損友丟過來一句:
“江家又不是只有江庭旭姓江,既然他不愿意接江、沈兩家的婚約,不如你和江靳年試試?”
沈南枝只覺得腦袋狠狠‘嗡’了一聲。
她盯著手機屏幕,咬牙擠出幾個字:
“顧清禾!你腦子被你爸訓傻了?!”
什么荒唐話都敢說?
她和江靳年的關系堪比陌生人。
這十年下來,在一起相處的記憶更是屈指可數(shù)。
而且江靳年性子冷漠疏離得讓人難以靠近,她連跟他待在一起都渾身拘束,試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