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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鵬彭、王亦心和漆小川失蹤已超過七十二小時。
越往后拖，找到的幾率就越低。
我坐在警局里，把陸哲過去的種種行為、那些怪異得令人不安的細節(jié)，統(tǒng)統(tǒng)告訴了吳警官。
當然，我沒有提到“小丑回魂”那套聽起來不切實際的想法。
但我提出了另一個可能性。
“有沒有可能……陸哲，當年根本沒死？”
吳警官微微挑了下眉。
“你是說，他點著自己，卻沒死？”
“是?！蔽尹c點頭，“那場火，燒毀了他的皮膚，但沒能要了他的命。也許他趁機逃走，徹底消失?！?/p>
吳警官顯然不太相信。他說當年在出租屋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皮膚組織，已經(jīng)碳化得幾乎辨不出原型，按正常情況，沒人能在那種程度的燒傷中活下來，即使當時僥幸存活，也應該早就死于感染或器官衰竭了。
“我知道，”我說，“幾率確實微乎其微。但......不是沒有可能。警方在報告中記錄，現(xiàn)場只有皮膚組織，沒找到任何骨頭?！?/p>
我停頓了一下，補充道：“如果他是故意假死呢？那些皮膚，或許是他自己割下來的。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制造出自焚現(xiàn)場，只是為了徹底消失?！?/p>
屋內(nèi)一時沉默。
吳警官望著我，眼神深了幾分。
“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想了想，緩緩說出自己的判斷。
“董鵬彭，當年是欺負陸哲那伙人里的領頭。漆小川，雖然不是他的朋友，但我知道，他曾在一次霸凌中幫過陸哲一把。至于王亦心……”我頓了頓，輕咳一聲，“她曾經(jīng)跟我說陸哲上學那會兒跟她表白過......但是她當時拒絕了?！?/p>
吳警官吳警官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像是在拼湊我口中的那幅圖景。
“所以你覺得，陸哲是沖著他們?nèi)齻€人來的？”
我點頭?！瓣懻苌蠈W期間被人孤立，所以他們對陸哲來說，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愛也好，恨也好，總之是無法遺忘的。”
其實，我沒有把真相全盤告訴吳警官。
關于“陸哲割下臉皮、偽造死亡”的猜想，并不完全是基于推理。
它最初的來源，是一個夢。
一個至今讓我夜夜驚醒，不敢入睡的夢。
夢里，陸哲把自己臉上的皮一寸寸剝下，血肉模糊地黏在墻上，擺出一個“笑”的形狀。他把面皮擺好，又抬起頭，看著我。
“我死了，”他說，“但我還在?！?/p>
我會在夢中驚醒，滿身冷汗，心跳如鼓。
有時候，我甚至要猛扇自己幾巴掌，直到臉頰傳來刺痛，才確認自己還活著、還“正?！?。
但——
就在兩天前，我看到了某些東西。
一些……詭異的畫面。
從那一刻起，我不再覺得那只是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