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裴賀舟當天就強硬安排了手術(shù),以蘇悅患癌癥不適合懷孕為由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處理完蘇悅的事情后,他不甘心就這樣失去盛知眠的消息,又去林甜家里追問盛知眠去了哪里。
一次不說裴賀舟就天天蹲守在她家門面前。
接連幾天,林甜實在是煩了,只說了一句盛知眠去實驗室了,已經(jīng)離開了蓉城,可具體是哪個實驗室她再也不肯開口了。
裴賀舟和盛知眠是一個大學,他想到了她的老師。
于是他又向大學校友多番打聽才知道她的老師在京市成立了一個新的實驗室。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jù)證明她就在那個實驗室,可直覺告訴裴賀舟盛知眠就在京市。
裴賀舟買了張機票就立馬飛向京市。
根據(jù)校友給的地址,裴賀舟順利地找到了實驗室。
此時第一次實驗還沒有開始,實驗室并沒有處于封閉狀態(tài)。
因此裴賀舟直接找了一個剛從外面回來的人拜托他幫忙找盛知眠。
我在聽見師姐說有人找我時很驚訝。
實驗室的地址我只告訴了幾個人,可我才剛離開蓉城,有誰會來找我呢?
我懷著疑惑的心情走了出去,這才發(fā)現(xiàn)找我的人竟然是裴賀舟。
裴賀舟看見我的身影眼眶一熱,這段時間高高提起的心仿佛瞬間就落到了實處。
他不由得上前攥住我的手腕。
“你為什么要和我分手,為什么要不告而別?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才找到你!”
我還沒從見到裴賀舟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就被他這接二連三的問題給砸懵了,一時間沒有掙脫他的手。
裴賀舟看見我對他的觸碰沒有抵觸,心里忍不住雀躍了一分。
也許我只是還在和他鬧脾氣而已,等他好好和我解釋,我一定會原諒自己的。
可惜下一秒,裴賀舟的美好幻想就被打碎了。
我反應過來立馬甩開他的手,神情有些不耐。
“你怎么來了?”
裴賀舟看見他這副避之不及的模樣有些慌了。
“知眠,我是來找你道歉的,我......”
“我不想聽。”
裴賀舟話還沒說完我就打斷了他。
“我的態(tài)度從始至終就只有一個,分手?!?/p>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我的地址的,但麻煩你不要再來找我,明天實驗就要開始了,我只想安心做實驗。”
“你趕快回去吧,蘇悅還等著你。”
裴賀舟知道自己以前的態(tài)度深深地傷害了我的心,所以我現(xiàn)在才會這樣毫不留情的對自己。
可他愿意用時間,用自己的一切來彌補我。
“知眠,我對蘇悅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喜歡的人是你啊?!?/p>
在一起五年,這是我第一次聽裴賀舟對我說喜歡兩個字。
但那五年毫無幸福感可言的感情早就讓我清醒過來,不會相信這虛無縹緲的兩個字了。
我只瞥了他一眼,眼中帶著諷刺。
“你說出這兩個字不覺得可笑嗎?”
說完我不愿再和他糾纏,轉(zhuǎn)身回了實驗室。
明天就是實驗第一天開始的日子,他還有不少準備工作要做。
身后傳來裴賀舟不懈的喊聲,但我一步也沒有回頭。
裴賀舟在實驗室旁找了個酒店住下來,原本他想盛知眠不可能一直不出實驗室的,他總能再見到他。
可沒想到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直到一周過去了,還不見盛知眠的身影。
裴賀舟終于坐不住了,詢問看守的警衛(wèi),這才知道原來第一次實驗已經(jīng)開始,除非等實驗結(jié)束,不然里面的人不會再出來。
裴賀舟急忙詢問:“實驗多久能結(jié)束?”
警衛(wèi)說預計一年半。
裴賀舟渾渾噩噩地飛回了蓉城。
回到家他躺在那張大床上,只覺得住了五年的房子此刻讓他感受到無盡的寒冷。
不會再有人在生病的時候給他倒水吃藥,不會再有人叫著他的名字,也不會有人在他晚歸的時候給他留一盞燈。
裴賀舟將自己的身體蜷縮到一起,仿佛這樣就能獲得些許溫暖。
不知不覺中,他睡著了。
睡夢中好像這一周的事情從來就沒有發(fā)生過似的。
他和盛知眠兩人順利地舉行完婚禮,婚禮第二天就去領(lǐng)了證,成為了合法夫妻。
隨后他們進行了蜜月旅行,兩人玩遍了歐洲,在每個景點都留下了兩人的合照。
裴賀舟醒的時候已經(jīng)分不清究竟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了。
他下意識地叫了一聲盛知眠的名字,然而卻沒有聽見那聲熟悉的回應,只有窗外的麻雀在嘰嘰喳喳地叫著。
裴賀舟一摸枕頭,已經(jīng)打濕了一片。
盛知眠那天堅決要分手的態(tài)度以及錯認當年的救命恩人一事不斷地在腦海中交替盤旋。
幾乎讓他不能思考,整個人處于混沌狀態(tài)。
可是當目光觸及到日歷上那鮮紅的分手兩個字時,裴賀舟的腦海漸漸清明了起來。
他不愿和盛知眠分手。
即使她要在實驗室待上整整一年半的時間他也愿意等。
過去二十年,一直是盛知眠追逐著他的腳步。
現(xiàn)在位置交換,他也愿意追逐她的腳步。
這一次,就讓他來向她證明自己的心意。
裴賀舟的目光逐漸堅定起來。
他要等著盛知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