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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我的臉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所有人不約而同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J先生怎么這么年輕。”
“看起來完全是三十不到的年紀(jì)啊?!?/p>
“他結(jié)婚了嗎?”
眾人在臺下竊竊私語。
而離我近在咫尺地黎秋天看到我的臉后瞳孔不斷放大,嘴里甚至開始喃喃自語。
至于一旁的李遇早就是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他怕是從來沒想過真的會是我。
在眾人的震驚中我再次把面具戴上。
黎秋天終于不管不顧拉住了我的手,她的眼神里寫滿了疑惑和不解。
我還是第一次看她對我露出這么復(fù)雜的神情,畢竟曾經(jīng)的她對我永遠只有一個眼神。
“季見青......你真的是季見青嗎?”
我盯著她,好像過了一個世紀(jì),我終于回答她的問題。
“這份答案重要嗎?”
聽到我的聲音,她難道從沒有過懷疑嗎?
還是說從來覺得是我,現(xiàn)在看到我的臉突然沒法自我欺騙了。
“為什么非要投銳鋒?”
她終于不再糾結(jié)上一個問題,而是開始問我公司的事情。
眾人似乎都看出我們特殊的關(guān)系,都在等著一個答案。
“因為銳鋒已經(jīng)起死回生?!?/p>
我點開會廳的投屏,讓所有人都看到銳鋒這支逐漸飆紅的股票。
黎秋天的指甲就快掐到肉里了,眼里對我的恨意也是越發(fā)明顯。
我知道,銳鋒快要破產(chǎn)的事絕對是有她的手筆在的。
畢竟在商業(yè)這一塊上,她幾乎有著不可磨滅的野心。
只是面對我,還是太嫩了。
今天來的人一個比一個還會見風(fēng)使舵,銳鋒這回再不穩(wěn)定也即將要起死回生。
至于黎氏,恐怕要遇到史前大空襲。
黎秋天想攔住我,可蜂擁而至的人群她根本抵擋不住。
或許只有威脅到黎氏,她才會這樣的驚慌失措。
這場晚會進行到最后,近乎變成了黎秋天一個人的刑場。
中場過后,所有人都要挑選舞伴,我也在其中。
這是黎秋天最后接近我的機會,她當(dāng)然不會放過。
“J先生......”她來到我面前,幾乎是咬著牙的。
這副屈從我的樣子何其扭曲,何其怨恨。
“跳舞是為了找開心,不是為了讓自己添堵的?!?/p>
我沒選她。
她大驚失色,換作平時的我,別說她低頭了,哪怕她只是說一句命令的話我也會答應(yīng)照做。
我對跳舞這件事本身就興趣不大,很多人邀請我,我都沒回復(fù)。
直到大門打開,一個人逆著光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J先生,作為銳鋒集團的總裁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華爾茲嗎?”
我抬頭就看到了謝茸的臉,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寥寥無幾,可她的臉我不可能認錯。
“可以?!?/p>
在聽到我聲音的一瞬間,她的眼睛也動了動。
音樂響起,我牽起她的手,燈光打在我們身上。
臺下有嫉妒的,也有不解的,更有的是覺得我們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最精彩當(dāng)屬是黎秋天和李遇的表情,兩個人雖然是在跳舞,可腳下的步子完全是混亂的。
“你居然是J先生?!彼@是陳述句。
“你怎么認出我來的?”
“作為我的病人,你身上有哪一點我是認不出來的?!?/p>
嘶,我握著她的手淺笑著,不再說話。
只等這一曲結(jié)束,我們坐在二樓貴賓室,她拿著香檳和我碰杯。
“救我們公司的人居然就在我眼前?!?/p>
“我也沒想過你居然是銳鋒的總裁?”
我讓人調(diào)查過銳鋒集團實際控股人的信息,可誰也沒想到居然會是一個醫(yī)生,而且還是一個學(xué)臨床的醫(yī)生。
“我也沒想到被自己老婆害得這么慘的人居然會是大名鼎鼎的J先生。”
她開始調(diào)侃我,我只是笑著把杯中的香檳喝下。
“我跟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p>
不出意外的話離婚協(xié)議,我的律師已經(jīng)把離婚協(xié)議發(fā)到了她的郵箱里。
原本是沒打算這么快就發(fā)過去的,但是既然馬甲已經(jīng)掉了,那何不順?biāo)浦邸?/p>
“我還以為你是為愛自爆身份,等著她追夫火葬場呢。”
“以前或許想過,但現(xiàn)在不需要了?!?/p>
我一口把香檳悶下,腦海中閃過一些曾經(jīng)和黎秋天在一起的回憶。
竟然沒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大多數(shù)時候她都不曾在意我。
她不喜歡我,我不會強迫她,但我既然我成為了她的丈夫,她就應(yīng)該給我該有的尊重。
或許用J先生的身份能得到她的尊重,但那卻不再是我想要的。
我和謝茸一起走了出來,攝像頭幾乎就對著我們一起照。
“兩位金童玉女,看起來還真是般配?!?/p>
我笑了笑并沒有做什么解釋,但黎秋天那灼熱的目光幾乎沒離開過我們。
直到這場宴會即將結(jié)束,所有人才登上甲板。
我站在剪彩最中心的位置,百事達的老板讓我第一個剪下彩帶。
“只有J先生第一個剪下這個菜單,這艘游輪以后才會發(fā)大財?!?/p>
“沒錯!沒錯!”
喝彩聲在我耳邊不斷環(huán)繞。
我看著手中的剪刀,想到了另一個人,所以我沒下剪刀,而是看向謝茸的方向。
我想和她一起剪下。
和我對視一秒后,她仿佛心有靈犀,果真和我的動作同步。
宴會結(jié)束,游輪回到岸邊,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車上。
百事達的人還專門找人給我清場十分鐘,就怕那些人糾纏著我不放開。
“走吧?!?/p>
我拉上謝茸的手,我想和她一起離開。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開這臺法拉利了,從成為J先生那天起,我就成了一只鐵公雞,錢是只進不出。
一路狂飆之后,我把謝茸送回了她的別墅。
而我還要回到黎家,在哪里我還有最后一件事要處理。
不出意外的是,黎秋天就在客廳等著我,她甚至不讓李遇留下來。
面對她那張精致又清冷的面龐,我竟然再沒有了波瀾。
“季見青,難道你不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嗎?”
她像是極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我瞥了她一眼,然后就坐在沙發(fā)上點著了一根煙。
八年來,這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抽煙。
“你想讓我解釋什么?我們的事情難道不是很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