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沈越洲要離開,我一把抓住他道。
“我不要太醫(yī)?!?/p>
“越洲,你就在旁邊陪陪我好不好?”
見我怎么也不愿意請?zhí)t(yī),沈越洲無奈之下只能坐在床邊,讓我靠著他的手入睡。
屋子里一片寂靜,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我險些睡著時,沈越洲的暗衛(wèi)來了。
“侯爺……”
暗衛(wèi)剛一出聲,沈越洲便立刻輕聲呵斥道。
“小點聲,夫人剛睡著!”
他想抽走手去門口說話,卻被我牢牢握著動彈不得,只能壓低了聲音開口道。
“你不去守著月兒,來這里做什么?”
“不知道夫人剛醒,我要陪著夫人嗎?”
暗衛(wèi)的聲音很小,可每個字都清楚地落入我的耳中。
“林姑娘說她那日大火被整日夢魘,睡不著?!?/p>
“說……肚子里的小世子也鬧騰得很。”
提到孩子,沈越洲明顯態(tài)度和緩了不少。
“她還好意思鬧!”
“若不是她多嘴多舌,阿梨怎么會又因為子嗣的事憂心忡忡。”
“告訴她,不想讓我給她送回去,那就老老實實待在院子里不許出去!”
說歸說,他又出聲道。
“罷了,念在她懷著孩子也不容易?!?/p>
“將我書房里的那只纏絲牡丹金簪送過去,讓她好好養(yǎng)胎吧?!?/p>
“還有將那玉痕膏送去,夫人那傷痕多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如給她吧。”
“小姑娘,難免愛美?!?/p>
“明日我找機會,去看看她跟孩子。”
難以克制的惡心感涌上心頭。
沈越洲厭我傷痕多,卻忘了我身上的每一處傷痕,都是為了他。
我不明白,沈越洲怎么能裝出一副對我極盡寵愛的樣子,又對別的女人體貼入微。
我翻了個身,松開了他被壓著的手。
在背過的一瞬間,眼淚止不住地涌了下來。
哭著哭著,我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醒來時天光大亮,小桃服侍我起床道。
“侯爺說今日公務(wù)繁忙,就不回來了?!?/p>
我將藥碗放在一邊,吩咐小桃叫來沈越洲身邊的小廝青衫。
“侯爺藏著的那個姑娘,在哪里?!?/p>
聽到這話,青衫立刻跪下瑟瑟發(fā)抖道。
“夫人,侯爺哪有什么姑娘?!?/p>
我端著茶杯,輕聲道。
“當(dāng)初你娘早逝,爹爹好賭,將妹妹賣給人牙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