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賀晗神色一黯,悲痛道:“阿寶沒能逃出來,消防隊趕到時,它已……已燒焦了?!?/p>
他平靜地說出這殘忍的謊言,粉碎了我對他最后的一絲幻想。
我曾想,若他坦白一切,或許我還會給他機會。
但男人撒謊若此,定已謊言連篇。
身心的雙重痛苦,讓我?guī)捉罎ⅰ?/p>
昏迷前,我仍記得阿寶奮力咬我衣角,想救我出去。
是我無能,害死了它。
賀晗將我擁入懷中,心疼地說:“過去的已過去,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老婆,我已失去阿寶,不能再失去你?!?/p>
他這惺惺作態(tài),讓我惡心。看清他的真面目,我已無法再面對他。
他從身后拿出一份文件,顯然是早已備好,印證了我之前的所聞。
“對了,這是你昏迷時護士送來的住院協(xié)議,你簽一下?!?/p>
那哪是什么住院協(xié)議,厚厚一沓,簽字處卻在只有了了幾行的尾頁,分明是想掩蓋真相。
直覺告訴我,這是股權轉讓書。
因為愛,他竟如此肆無忌憚地騙我。
他神色自如,眼神卻不容我拒絕。
我心如死灰,垂下眼眸,在協(xié)議上簽下了字。
見我簽完,賀晗暗暗松了一口氣。
他說要去找醫(yī)生,急得連手機都忘了拿。
我曾如此信任他,從未查過他的手機。
鎖屏密碼不是我們的生日,也不是結婚紀念日。
我絕望地輸入陶雪的生日,看著解鎖的屏幕,無聲地落淚。
鎖屏是風景,壁紙是陶雪的自拍,她笑得那么燦爛。
他給陶雪備注珍寶,寵溺至極;給我卻只是疏遠地備注了溫曦。
賀晗不僅是作曲天才,唱歌也極有天賦。
我曾多次求他唱歌給我聽,甚至婚禮上也是如此,卻被他拒絕。
但他卻給陶雪發(fā)了無數(shù)情歌錄音,我隨便點開一首,那歌聲里的柔情,是我從未聽過的。
原來,他不是不想唱歌。
只是只想唱給心愛的人聽。
是我不配,那我便祝他們幸福吧。
3.
出院那天,醫(yī)生惋惜地告訴我,手術效果不佳,我永遠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或許早已有心理準備,我表現(xiàn)得格外平靜。
反倒是賀晗,反應過激,他緊緊摟著我,深情款款地說:“老婆,我會一輩子對你好,永遠做你的堅強后盾?!?/p>
他那用力過猛的演技,不過是劊子手的偽裝罷了。
他的身體依舊溫暖,卻再也無法溫暖我的心房。
我裝作懵懂,用手機給他打字:“阿晗,帶我去公司好嗎?我想最后去一次錄音室?!?/p>
他沒有拒絕,生怕我受涼,給我披上了厚厚的大衣:“好,老婆想要什么,我都答應。”
我不想追問他車里為何會有女款大衣,也不想理會那陌生的香水味在肆意張揚。
賀晗摟著我走進公司。
一只薩摩耶歡快地沖過來,親昵地撲向他,汪汪叫個不停。
它嘴里的玩具如此熟悉,那是我曾給阿寶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