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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萱娘,或者說那個(gè)冒牌貨,正抓著牢門欄桿叫冤,
見我走進(jìn),她慌忙理了理散亂的鬢發(fā),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冷笑。
我直視她閃爍的眼睛:“真正的萱娘在哪?”
“她早...”她脫口而出,又猛地咬住嘴唇,
“你胡說什么?我不就在這兒?”
“陳招娣。”我緩緩說道,
“七歲染時(shí)疫,被萱娘從亂葬崗救回,收為弟子,悉心教導(dǎo)。”
“來京途中染病身亡,真是,好巧?!?/p>
她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救你性命,授你醫(yī)術(shù),待你如至親?!蔽也讲奖平?,
“你卻恩將仇報(bào),害她性命,還頂著她的名號招搖撞騙!”
“誰讓她不肯把沈郎讓給我!”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面目扭曲,
“明明知道我心悅沈郎,還日日去給他診治!裝什么清高!”
牢房里回蕩著她癲狂的笑聲:
“我不過求她讓個(gè)名分,她繼續(xù)戴著面紗行醫(yī),我替她領(lǐng)賞,兩全其美!可她偏不...”
“所以你就殺了她?”我聲音冷得像冰。
“我沒想殺她!”她突然撲到欄桿前,“是她自己找死!要不是她掙扎...”
“就為了一個(gè)男人?!”我一把將她按在牢房濕冷的石墻上,
“你可知道她研制的小兒退熱方,能救活多少高燒驚厥的孩童?”
“她改良的金瘡藥,能讓多少戰(zhàn)場傷兵免于潰爛而亡?”
我的指甲深深陷進(jìn)她的皮肉:“就為了個(gè)薄情寡義的沈黯,就為了一點(diǎn)虛名,把這樣的杏林圣手給毀了!”
牢房里回蕩著我嘶啞的質(zhì)問:“你殺的不只是萱娘,是千千萬萬本該得救的性命!”
我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掐住她的咽喉。
這個(gè)冒牌貨瘋狂掙扎,從懷中掏出一疊泛黃的紙頁。
“別...別殺我!”她嘶啞地哀求,
“這是她的手書!用密文寫的...只有我能譯...”
我松開手,接過那些紙頁。
上面歪歪扭扭的符號,在這個(gè)時(shí)代的人眼里確實(shí)是天書。
可惜,
我和真正的萱娘一樣,
都來自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