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五周年紀(jì)念日,我被失控的吊車砸進(jìn)醫(yī)院。
醫(yī)生診斷我半身不遂,妻子卻扭頭簽署諒解書,將殺人犯白月光接進(jìn)家。
我破口大罵,卻被打到昏迷。
意識模糊時,妻子威脅5歲的兒子將輸液瓶換成令我過敏的橙汁。
我的生命走入倒計時,兒子無法忍受自己成了殺父之人,崩潰跳樓。
妻子卻在這時與殺人犯白月光在我床邊纏綿。
“高壯哥,你不是精神病的假證據(jù)都銷毀了嗎?”
“你放心,我做得很干凈。等拿到意外保險的錢,立刻帶你和肚里的孩子遠(yuǎn)走高飛。”
怒火暴起,我在生命的最后關(guān)頭打開了塵封已久的回檔系統(tǒng)。
我絕不可能讓他們得到我的一切!
【檢測到共有回檔點2個,是否回檔】
【是!】
01.
王梅帶狗回家的時候,我剛費勁地叼著飯盆爬到廚房角落。
她進(jìn)門看到我,連聲夸贊,“好老公,記住我不喜歡你弄臟桌子,主動來這里吃飯了?!?/p>
她要摸我的腦袋,我卻面露驚恐,“狗!拿遠(yuǎn)點!”
我怕狗。
出事那天就是一只狂吠不止的狗將我逼到了失控的吊車下方。
那狗漆黑,四腳卻雪白。仔細(xì)看,同王梅手里的狗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大小不同而已。
察覺到這點,我渾身發(fā)抖。
王梅好聲安撫,“好老公,不是害你那只,你忘了,警方第一時間就將那只害人的狗處決了。這只啊,是他的崽。狗崽小,不懂好壞,我看它可憐,高壯哥又心地善良,我怕他為難,便抱了回來?!?/p>
妻子口中一閃而過的名字讓我生出熟悉感,但不等我多想,狗崽對上我的眼,厭惡我般叫個不停。我更害怕了,事故帶來的創(chuàng)傷讓我下意識往王梅的方向看去。
“不要狗。不要?!?/p>
王梅皺眉,沒聽到般扭頭就走。她帶狗崽去了餐桌旁,給狗崽帶上口水巾,端來了包裝精美的食物。
我聞到了一絲羊奶的香氣,身體對食物的渴求暫時勝過了恐懼,嘴中也不自覺溢出口水。
幾個月前我遭遇了一場意外事故,不僅將我從人人仰慕的985高材生,變成了半身不遂的廢人。更是讓我身體變差,沒有經(jīng)濟來源,連治療都只能從簡。
離開醫(yī)院前,醫(yī)生無奈囑咐要多給我補充蛋白質(zhì),多吃肉蛋奶。但王梅卻說家里窮,要等肇事人的賠償?shù)轿徊拍芙o我好生補補。
這一等就是幾個月。
期間她嫌棄我殘疾后手腳不利落,便將我吃飯的位置從餐桌挪到了廚房角落,也從一天三頓變成了兩天一頓。
一開始,我還不適應(yīng)。但現(xiàn)在,我的眼里只有那碗奶。
我的身體缺乏營養(yǎng),本能驅(qū)使我開口。
“老婆,賠償款是不是到賬了?!?/p>
狗都吃這么好,我是不是也能吃點好的,是不是也能治病了。
但這句詢問仿佛戳到了王梅的痛腳。她猛地從桌旁蹦起,“錢錢錢!你的眼里除了錢還有什么?沒到!對面還沒給!”
說著她摸了狗崽一把,我見她生氣不好意思再說,只能退而求其次,顫顫巍巍地將飯盆遞到她面前。
“老婆,我兩天沒吃飯了?!?/p>
“好餓,能不能把它吃的分我一口?!?/p>
哪怕是一口狗糧,我也愿意。
可我的卑微沒有換來王梅的心軟,甚至讓她頓生厭惡,“你配和它吃一樣的嗎?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人!”
說著,她瞥到我臉上的委屈,怒火更勝,當(dāng)即抓了狗盆砸在我頭頂。
狗盆是陶瓷的。頓時碎了一地,鮮血順著我的腦門往下掉。
我發(fā)出哀嚎,王梅眼里卻閃過一絲暢快,將我按進(jìn)一地混著羊奶的狗糧里。
“你不是想吃?給我吃!”
奶混著血涌到嘴邊,我被嗆到了,拼命咳嗽,卻嚇到了王梅懷里的狗崽。
狗崽叫個不停,王梅心疼地哄孩子般哄。一邊哄,一邊將我的腦袋踩進(jìn)湯湯水水里。
“垃圾壞。狗崽不怕,一會爸爸就來了?!?/p>
而這時,我也終于弄清楚了那股熟悉感。
狗崽的爸爸就是妻子口中的高壯哥,更是害我半身不遂的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