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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疏離的語氣讓付詩槐眉頭輕皺。
她剛想開口詢問,肖翊卻突然捂住肚子:“詩槐姐姐,我的肚子好痛。”
付詩槐神色頓時慌亂起來:“我立馬送你去醫(yī)院!”
因為太過緊張,付詩槐一把將我推開,我踉蹌地摔在地上,還扎在血肉里的銀針讓我渾身顫栗,深入靈魂的苦痛讓我差點暈厥。
看到我臉色慘白,發(fā)出痛苦的輕吟,付詩槐回頭看了我一眼。
她滿臉失望:“宋全,我不知道你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模樣了?!?/p>
“之前打電話騙我說你快要死了?!?/p>
“現(xiàn)在看到小翊生病,你也要裝病嗎?”
“你太讓我失望了?!?/p>
我以為被傷害多了,心就不會再痛。
但當我看見,我曾經(jīng)偷偷愛著的養(yǎng)姐,懷里抱著另一個男人,滿臉焦急的時候,心臟仍然開始刺痛。
付詩槐帶著肖翊揚長而去。
我的腳邊浸染了一灘血跡。
我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顫顫巍巍的在路邊攔了一輛的士。
“麻煩送我去醫(yī)院?!?/p>
司機載我走了一程,我準備掃碼付款,卻發(fā)現(xiàn)支付失敗。
付詩槐將我所有的卡全部停用了。
“小家伙,你不會沒錢坐車吧?”
看到后視鏡里司機那雙暗沉沉的邪惡目光,我顫抖著聲音問:“能不能先欠著,我一定會給你錢的!”
聽到我的話,司機立馬將車停在了旁邊荒無人煙的巷子里。
我要用手機報警,他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
“你這種人我見多了!”
“豬玀,竟然想坐霸王車!”
我因為沒錢交費,司機又是個變態(tài),他死死拽著我的腦袋往墻上砸,血跡染紅了整個墻面。
我的腦袋嗡嗡作響。
他在巷子里把我毒打一頓之后,罵了幾句晦氣之后就離開了。
我哭著給付詩槐打電話:“姐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真的不上清北了!”
“能不能來接我……我……”
我還沒說完話,肖翊就聲音柔弱地說:“詩槐姐姐,我手指頭不小心劃破了,好疼?!?/p>
付詩槐慌慌張張地跑過去查看他的傷口,安撫肖翊的情緒。
“宋全,我沒時間聽你在這兒裝可憐?!?/p>
“從小到大你都被我寵在手心里,小翊他在孤兒院長大,只有上清北一個愿望而已?!?/p>
“你讓讓他怎么了?”
“我已經(jīng)把你的卡停掉了,希望你這段時間好好反省反??!”付詩槐語氣十分不耐煩。
手機又被掛斷。
我赤著腳,忍著痛苦去了醫(yī)院。
可能是付詩槐跟別人打了招呼,我找人借了個遍,只能零星借來幾百塊錢。
“你身上這些針埋得太深了,取針需要打麻藥,要不然會很痛苦。”醫(yī)生看起來有些猶豫。
“醫(yī)生,不用了,我身上沒錢,直接幫我取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
曾經(jīng)生日會都要一擲千金,耗費數(shù)億的我,如今卻連麻藥都打不起了。
我看著那些銀針一根根從我體內(nèi)取出。
同銀針一起,連根拔起的,是我那見不得光的歡喜。